6
亂葬崗上,太子李景延負手而立。
已經找了三天三夜了,可他們連個手指頭都沒找到。
身旁的仵作靜靜杵著。
他沒敢說,屍體都臭了。
原本正在刨屍的七皇子突然踉跄著跑過來,在太子臉上錘了一拳,手上的屍臭味頓時淹沒他的鼻息。
李景延摸了摸被打到的地方,反手揍了一拳因多日未進糧水而力竭的李景讓。
李景讓倒在地上,崩潰了:
「肯定是你那個側妃撺掇我老婆跟她一起跑的,我老婆那麼柔弱不能自理的一個人,她S的時候該有多害怕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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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景延和李景讓兩個早就知道沈糯和宋昔私底下的關系,也派人查過對方是不是送過來的奸細。
但觀察了一段時間,這倆人隻是相約著喝酒,偶爾去春香樓摸一下女人小手,沒有其他出格的行為。
最出格的,可能也就是她倆喜歡在包廂裡把外衣脫掉吧。
這都是暗衛告訴他們的。
暗衛還說,她們一脫衣服,他們就不好再觀察了。
後來,見她們實在是沒有什麼異常行為,李景延也就徹底放下心來。
可沒想到,這一放心,就放出事了。
他和李景讓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暗衛告訴他,側妃不見了。
與此同時,對面的李景讓也大驚失色,拿著刀就跑了。
李景延心裡隱隱不安。
這種不安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時得到了驗證。
他自以為對宋昔保護天衣無縫,卻沒想到,還漏掉一個因素。
有些信息被遺失在她們脫掉外衣的時間段。
也許,這裡面隱藏著她離開他的真正原因。
眼下外患已經解決,唯一的內憂就是李景讓。
他們兩個分別掌握著一半的兵力。
再打下去,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但宋昔那邊他等不了了。
不行。
即使宋昔不愛他,他也要找到她問個清楚。
他要讓她,親口說出來。
李景延收緊了手指,對李景讓說:「她們沒S。我要去找她,你去嗎?」
李景讓愣了一下,頓時爬了起來:「去。」
他的想法其實和李景延一樣,
他也想知道。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沈糯離開了他。
李景讓這段時間活得跟行屍走肉一樣。
他想不明白。
他對沈糯不好嗎?她為什麼要走?而且還不打招呼。
他不敢再想了。
一想到今晚也沒有香香軟軟的老婆抱著睡,他就要掉小珍珠了。
7
我和宋昔說走就走。
當晚就規劃了一條能走遍大江南北的路線。
同時為了自身安全,還用S遁之時一起帶來的細軟僱了兩個江湖上信譽良好的絕世暗衛來保護我們。
我們出發了。
暗衛輕功了得,一路上,帶著我們在叢林間飛來飛去。
我和宋昔在林間大喊,像退化成猴子的人類。
旅行不管在哪個時空都滌蕩心靈。
之前被困住時積累的陰霾仿佛都在一夜之間被一掃而空。
上輩子沒能去的,居然在書裡得到了實現。
但夜深萬籟俱寂時,我們難免會想起那兩個男人。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我們離開時,京城的打鬥聲已經停了。
他們當中的一個,應該已經做了皇帝。
而另一個。
除了S。
我和宋昔想不到其他可能。
自古皇帝多薄情。
爬上帝位的,沒有哪個是不用弟兄族的屍體親鋪路的,沒有哪個手上是不沾滿鮮血的。
但S的會是誰?
我們強迫自己不去想。
白天跋涉帶來的困倦很快讓我們將這些舊事拋之腦後。
僅僅一個月,我們曬黑了很多。
古代根本沒有有效的防曬手段,僅靠著一層遮擋的紗布,完全不起作用。
與我們在京城時的優渥生活相比,這可以說得上是流放嶺南。
宋昔曾經問過我:「後悔嗎?」
我知道,她是想問我後悔離開嗎。
我笑著點頭:「當然後悔了。」
「我後悔沒早點逃出來。」
我們相視一笑。
一甩行囊,繼續前行。
……
一年時間,我們遊歷了許多大好河山。
從前隻在歷史書上以文字見識過的,此刻都真真切切的出現在眼前。
大漠風光,給人的體感是那麼的熱烈。
瀑布灑到臉上的水珠的感覺是那麼清晰。
……
現代科技發展得太快,所居住的地球承受不住,變得千瘡百孔。
在這發展力遠低於地球自淨能力的時空,我們才能欣賞到不一樣的風景。
後來,我們僱了個畫師。
走一路畫一路,用的是最好的一種特殊顏料,可以留存千年不會褪色。
行程過半,我們來到一個小鎮。
在酒樓上吃飯時,外面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
緊接著,我們所在的這棟酒樓被清空了。
堂中,坐著兩位氣度不凡的男人。
他們正在喝茶。
我低頭,與其中一位對上了視線。
李景讓。
我和宋昔沒想到,會再次碰到這兩個人。
而且,他們居然一個都沒S。
隔著樓臺兩兩相望,他們仍然是光風霽月的皇子。
反觀我和宋昔,因為在外遊歷太久變得像難民。
李景讓目光灼灼,讓我不得不錯開了視線。
這時,宋昔湊到我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接下來,應該要開啟強制劇情了。」
8
李景讓和李景延來到了樓上。
但我僱的暗衛卻先他一步擋在了我和宋昔的面前。
李景讓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我抬手,示意暗衛撤走。
相較於我這邊,宋昔那對就冷靜得多。
李景延一直都是高嶺之花的形象。
不同於李景讓藏不住的性格,李景延從來不在人前流露他真實的一面。
即使此刻重逢,也在他臉上看不到什麼情緒。
宋昔冷哼了一聲:「S裝。」
李景讓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迫不及待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糯糯,我找了你好久,你……為什麼要走啊?」
李景延也開口了:「我也想知道。小昔,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和宋昔從來沒想過要隱瞞。
對視一眼後,由我開口:
「跟在你們身旁太危險了。
「而且你們經常找人刺S對方,我們常常因為被誤傷而感到心力交瘁。」
「不可能!」
李景讓難以置信。
「我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們兩個。」
李景延也贊同的點頭:「阿讓說得沒錯,我們兩個雖然勢同水火,但充其量隻是個人恩怨,從不越過底線殃及家人。」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我倆從沒打算從對方最喜歡的女人身上下手,那太可恥了。」
哦?最喜歡的女人。
李景延這個悶騷男,也能說出這種話嗎?
我的目光在宋昔和李景延之間來回打轉。
宋昔聽完後,隻盯著李景延,最後緩緩開口:「那為什麼我們兩個總會莫名其妙遇刺?」
李景讓哼了一聲:「因為有狗在挑撥離間。」
我瞪大了眼睛:「誰?」
李景延道:「三皇子,李景壬。」
通過兩個人的解釋我們才明白。
三皇子私底下與敵國達成了合作。
為了加劇七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矛盾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他才時不時派人以對方的名義刺S,想讓他們狗咬狗。
這才是我和宋昔兩個人經常被誤傷的真正原因。
解釋完後,李景讓眼巴巴地望著我:「糯糯,我就算捅自己一刀都不可能傷害你的。」
宋昔聽完,拳頭硬了。
咬牙切齒地問:「李景壬現在人在哪?」
李景延:「在最近府邸的地牢。」
「帶我去見他。」
……
地牢內。
「big 膽!」
宋昔怒氣值已然拉滿,直接衝上去踹了一腳那個被綁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就你他媽害得老子當年拉不出屎啊!」
三皇子李景壬被踢得連連求饒。
最後,宋昔坐在李景延拿來的椅子上舒緩著起伏的怒氣。
等她發泄完後,我們四個人來到了堂中。
我裝模作樣做了個揖:「既然誤會已經解除,那我們就告辭了。」
我拉著宋昔準備遁去,卻發現門外不知何時圍滿了帶刀侍衛。
「你們走不了的。」
身體騰空,李景讓將我一把抱起。
李景延則一個手刀,直接劈暈了還想要掙扎的宋昔。
最終的結果是,我和宋昔分別被這倆人帶進了房間內。
9
李景讓一進房間就把我放在鋪滿了厚厚褥子的床上。
然後開始脫衣服。
不是脫我的,是脫他自己的。
他捉著我的手在他身上到處遊走。
手指所到之處,皮膚在不停地戰慄。
「糯糯,你看看我,你疼疼我,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李景讓的表情痛苦又壓抑。
我咽了咽口水,確實有些餓了。
這段時間清心寡欲的,連個男人都沒摸著。
嗷嗚一聲就撲了上去。
……
我們忙了三天三夜。
累極了。
多日的奔波讓我整個人都陷在夢境裡。
我居然罕見地夢到了第一次和李景讓見面的時候。
宋昔開頭即巔峰,一穿過來就已經是太子側妃了。
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
她找了個理由邀請我去宮裡玩,沒想到我在某個宮殿裡碰到了李景讓。
他被人下藥了,緊抓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我心軟了。
畢竟,我不忍心這麼帥的一個男人在我面前受罪。
完事後,我當場提褲子走人。
他突然抓住我的衣角,問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想了想:「我可以做你的外室,但前提是你要保證我的安全。」
剛才幫他解藥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身上有塊玉佩。
那是皇子的象徵。
做皇家女人,享痛苦人生。
但如果是外室,既不用面對彎彎繞繞的後院,也不需要應付皇室的勾心鬥角,隻需要享享清福就好了。
我本來是逗李景讓玩的。
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臉上還帶著一絲羞澀:「你想怎麼玩,玩什麼身份,我都可以陪你。」
後來,他把我安置在自己住的府邸。
我問他:「這麼明目張膽,你老婆發現了不會生氣嗎?」
他正忙著呢,疑惑地從我腿間抬頭:「什麼是老婆?」
我和他解釋完後,他不說話,又默默低頭繼續吃飯。
情到深處時,他附身在我耳邊回答了那個問題:
「我隻有你一個老婆。」
……
醒來後,李景讓給我塗藥。
看著我被暴曬脫皮又重新暴露出來的新皮膚,
心疼得直掉眼淚。
他給我並不疼的手背吹氣:「都怪我,沒早點找到你,害得你在外面流浪這麼久。不怕不怕,等回了京城就能養好了。」
我說:「我不回去了。」
李景讓睫毛一顫,猛地抬頭:「為什麼?」
我沒想隱瞞他。
「因為我和宋昔不是去流浪,我們規劃了一條路線去遊歷山水。而且我們的行程才走到一半,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呢。」
李景讓突然抱住我,「不行,我不讓你走!你如果還是要走的話,我就把你關起來!」
我也抱住他的頭:「你關我,那我就絕食。」
李景讓不服輸:「那我和你一起絕食!」
「好啊,我不吃飯了,我這幾天就吃你一個人。我不是什麼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你想跟我S,也行,去了下面還有個人陪我。」
李景讓從我懷裡起身,眼淚汪汪地看了我一眼,又深埋下去:「我舍不得你,老婆,我S了都不想讓你S,嗚嗚嗚,我根本不想這樣的,我不想你走,我想和你在一塊,我們明明那麼合適,為什麼你要想著要離開呢?」
我不說話。
最後,他不情不願地打開了門:
「你出來吧老婆,我根本不舍得這樣對你,都是李景延那個王八蛋叫我這樣做的!」
說到李景延,還不知道宋昔那邊如何了。
「宋昔呢?我要見她。」
10
李景讓帶我來到前廳,桌子上全是我和宋昔愛吃的飯菜。
不一會兒,宋昔被李景延抱著來到桌上。
她兩隻纖細的腕上還有一圈可疑的紅痕。
哦吼,玩得真大。
宋昔捶了一拳李景延的胸口:「你是狗吧你!」
李景延不同於昨天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