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閣

我擺擺手不想說話，小美都讓我踢飛了，通關突然變得遙遙無期。

 

真是輕舟已過萬重山，低頭一看沒上船。

 

講臺上的老師沉著嗓子吩咐：

 

「你們六個轉專業的學生來我辦公室一下。」

 

我們六個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老登想幹嗎。

 

老師坐在椅子上掏出一盆豬頭，笑容滿面：

 

「等一下啊，等老師先吃點東西。」

 

他滿嘴獠牙生吃豬頭，面色猙獰，豬血淋漓，還抽空露出一個詭異又不失變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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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吃完豬肉就輪到你們了，嘻嘻。」

 

我面露嫌棄：

 

「你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下一秒，變異教師張著血盆大口就追上來了，我連滾帶爬逃得跟瘋狗一樣：

 

「惹到我算你踢到棉花了！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薛明燭把我扯到身後，老師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轉頭去追沈煙他們。

 

我松了一口氣，扶額苦笑：

 

「老師也真是的，什麼都吃隻會害了他。」

 

抬眼卻看見沈煙朝我笑了一下，接著她掏出一張卡片指向我。

 

下一秒，可怕的事情就發生了。

 

一陣眩暈，我被傳送到了沈煙的位置。

 

看著變異老師離我隻有不到五釐米的血盆大口，我來不及反應。

 

耳邊傳來薛明燭和顧靈的驚呼：

 

「裴扶雪！」

 

「小心！」

 

我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鼠鼠我啊，這次真的要完了捏。

 

和我下意識甩出的巴掌一起的是薛明燭揮出的拳頭。

 

「咚！」

 

一聲巨響過後，變異老師被打飛幾顆牙，扶著被打歪的頭悽慘地暈了過去。

 

薛明燭擋在我身前看著沈煙，眼裡一片冰冷。

 

系統再次上線，語氣有點咬牙切齒：

 

「裴扶雪，你別打了，我害怕，總部那邊已經有人問我怎麼回事了，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了，好嗎？」

 

我心虛地回答系統：

 

「嗯嗯，我知道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放心，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這個窩囊廢惹事也怕事，下次不會了。」

 

我轉身看向面色煞白的沈煙，笑得甜美：

 

「嘻嘻，現在輪到你了哦。」

 

寸頭男和封離馬上護在沈煙身前。

 

1v3 有點打不過，我馬上回頭拉了一下薛明燭的袖子，眼神堅定：

 

「老公，你說句話啊！」

 

薛明燭輕咳一聲看向寸頭男和封離，眼神輕蔑：「滾。」

 

我抬眸發現他的耳朵有點紅。

 

寸頭男和封離猶豫了，薛明燭看起來就不好惹。

 

我笑嘻嘻地把沈煙拉出來，她淚眼盈盈地回頭看她的兩個舔狗。

 

可惜寸頭男和封離在薛明燭的眼神鎮壓下不太敢動。

 

我摸了摸沈煙白嫩光滑的臉，笑著問她：

 

「你猜我一巴掌下去你會掉幾顆牙？」

 

沈煙抬眸看了看我，卻沒有一點害怕。

 

我正要抬手給她一點小小的震撼，顧靈攔住了我：

 

「等一下！」

 

她快速走過來低聲說：

 

「玩家之間不可以直接互相傷害，你打她會反噬到你身上，而且沈煙剛才用了保護卡，她不會被打傷的。」

 

我和薛明燭都有些錯愕，這遊戲還有這種規定。

 

難怪沈煙不直接對我動手，卻要用交換卡。

 

5

 

沈煙扯開我的手，突然聲淚俱下地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害怕了，我知道你武力值很高才這樣的。對不起，我沒有惡意，玩家之間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下次我也會幫你的。」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薛明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活著而已。她有你保護，可我什麼都沒有。」

 

薛明燭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往後退了兩步。

 

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你不是還有兩個舔狗嗎？

 

寸頭男心疼地扶住她，張口就來：

 

「她都這樣了，你就讓讓她吧。」

 

封離也開口：「小裴，沈煙她沒有惡意，就當給我個面子，這事就這麼過去吧。」

 

我也不跟他們客氣，直接開罵：

 

「給你個面子？你算什麼東西，你的面子我的鞋墊子，你們三個是連上黃龍江一派的藍牙了嗎？胡言亂語什麼，我武力高就活該給她擋刀唄？今天算你們走運，再整這些虛的，我就把你們三個打成蘇菲超薄衛生巾！！」

 

我一番話震驚全場，沈煙的淚也凝滯了。

 

我拉著薛明燭和顧靈回了教室。

 

我們三個復盤了一下遇到的事。

 

眼睛莫名被挖的男同學，食堂嘴賤的大媽，還有縱容學生的不作為老師。

 

這三個人和被我一腳踢出二裡地的小美有什麼關系？

 

我們三個分頭找線索，我在廁所遇到了一個白裙子的女生。

 

她輕盈地走過來，面容精致眼睛卻帶著惡意，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是新轉來的學妹吧，長得漂亮有什麼用？在我們學校，像你們這種沒有背景沒有家世的人，漂亮隻會成為你們的弱點。」

 

她俯身湊近我，微微一笑，惡意洶湧：

 

「學妹，不如讓我劃花你的臉吧。」

 

我面無表情。

 

白裙學姐一愣，現出一張滿是劃痕鮮血淋漓的臉，用尖細的嗓音問我：

 

「學妹，我好看嗎？」

 

這次我有表情了，我驚恐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學姐你最好看了，求求你別離我這麼近！嗚嗚嗚嗚嗚我好害怕，我真的破防了，我要崩潰了！求求你離我遠點！」

 

反手一套組合拳差點把她臉皮扯下來。

 

白裙學姐捂著要掉不掉的臉皮氣喘如牛，我害怕地閉上眼睛哇哇亂叫：

 

「你敢惹我！好！那我完蛋了！」

 

「滾出去。」

 

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

 

「啊！！」

 

接著我就聽到了白裙學姐的慘叫。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空無一人，我隻看到一抹紅色的衣角飄過。

 

好像是小美，她是不是原諒我了？

 

回到教室，我和他們兩個分享剛才遇到的白裙學姐。

 

剛說完，感覺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我回頭，看見一個沒有頭的人提著頭問我：「同學，請問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頭呢？我找不到它了。」

 

他手裡的頭詭異地看著我。

 

我屏住呼吸，想起一個可怕傳說，當無頭人提著頭問你有沒有看見他的頭時，千萬不能說看見，不然，他會擰了你的頭。

 

我越想越害怕，發出尖銳爆鳴聲，反手打飛他的頭，瘋狂道歉：

 

「對不起！這次我真沒看見你的頭！」

 

無頭人：「……」

 

下一秒無頭人掏出了手機用腹語說：

 

「喂，你好，法律部嗎，我是混亂大學副本的 NPC，我要申請法律援助。」

 

同時系統上線也發出尖銳爆鳴聲：

 

「裴扶雪！！大傻春！你要幹什麼！」

 

我慌亂地奪過無頭哥們兒的手機，小心翼翼地安撫他：

 

「那個，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你先讓我急好嗎？」

 

無頭人更生氣了，他的頭從遠處飛過來搶過手機怒聲道：

 

「你好，我不申請法律援助了，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把她抓起來！」

 

6

 

後來還是薛明燭出來武力鎮壓，搶過手機，才終止這場鬧劇。

 

無頭人抱著頭縮在角落默默哭泣，弱小無助又可憐。

 

我們三個再次復盤，現在又多了一個沒有頭的人。

 

我偷偷問系統：

 

「親，睡了嗎？那個變異老師傷好了嗎，我找他有點事。」

 

系統咬牙切齒道：

 

「裴扶雪，你拿我當什麼？生產隊的驢嗎！」

 

我連忙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

 

系統妥協了，變異教師打著石膏一臉菜色地來到我們面前。

 

我戳了戳薛明燭，示意他開口問。

 

薛明燭眼神淡淡地看向變異教師：

 

「說吧，小美和那幾個人什麼關系？先從沒眼睛那個人開始說，不說就把你剩下的牙也打掉。」

 

變異教師嚇得差點立正，馬上開口：

 

「小美是我的學生，之前因為她個人原因自S了。是她不自愛，我先聲明，和我沒關系啊。

 

「那個沒眼睛的是班裡的體育委員。他平時就愛打量評價同學，小美S了以後，他的眼睛就莫名其妙地掉了。」

 

我皺眉不語，真的隻是莫名其妙嗎？

 

為什麼要用不自愛這麼惡意的詞？

 

薛明燭敲了敲桌子：「繼續說。」

 

變異教師清了清嗓子：

 

「那個食堂的阿姨吧平時就愛說點闲話，那個沒有頭的同學可能是年紀小精神足，偶爾會和同學有些摩擦，其他的也沒什麼了。」

 

我伸出了手：

 

「隻是摩擦嗎？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可能會和你有點小摩擦。」

 

變異教師謹慎地退了一步：

 

「好吧，其實是他喜歡把同學的頭按進水裡，畢竟青春期的孩子比較衝動。」

 

我繼續問：

 

「小美為什麼自S？」

 

他眼神左右亂瞟，看見薛明燭笑了一下，然後馬上嚴肅起來：

 

「小美是因為懷孕生下孩子後產後抑鬱才自S的。」

 

啊？一句話震驚三個人。

 

變異教師的話帶給我的衝擊力太大，走到走廊我都沒想明白。

 

「小心！」

 

突然顧靈的聲音拉回了我的神思，同時我感覺脖子涼涼的，身上重重的。

 

我似有所感，緩緩地回頭，和一張吐著芯子布滿花紋的臉對上了眼神。

 

我屏住呼吸含淚給她兩嘴巴子把她打飛，順便薅了她一把鱗片，才敢發出尖叫：

 

「啊啊啊啊啊！！！！！有蛇！救命啊！！」

 

人頭蛇身的女人半S不活地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幽幽地爬走了。

 

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我們的心情。

 

晚上回宿舍的時候，我走到教學樓下面，突然聽見上面傳來嘹亮的口哨聲：

 

「嗨，學妹，一個人嗎？」

 

緊接著，一個黑影就從六樓跳了下來，鮮血四濺。

 

我往後退了幾步，地上的那一攤血肉突然自動組裝成一個四肢扭曲的人。

 

他四肢扭曲朝我的方向飛速爬行，笑容詭異：

 

「學妹一個人嗎，要不要學長來陪你呀？」

 

嚇得我十秒跑出三個紅綠燈，一邊跑一邊暴風哭泣：

 

「嗚嗚嗚嗚嗚你別把我惹急了，我可什麼都做不出來！」

 

學長不依不饒，繼續追趕。我隻能停下來哭著使出一套絲滑小連招把他腿打斷。

 

「我都說了，別把我惹急了嗚嗚嗚嗚，我好害怕啊。」

 

學長拖著斷腿半S不活地躺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系統上線，暴怒：

 

「裴扶雪！你是古希臘掌管攻擊的神嗎！」

 

我旋轉哭泣：「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他非要追我！」

 

系統平靜下來：

 

「最後一次了，不然我真的保不住你了。」

 

7

 

解決完學長，我還遇到了沈煙，她獨自一人站在前面，單薄的身影仿佛一吹就倒。

 

她攔住我，笑得溫柔：

 

「裴扶雪，上次的事是我不對，你現在還生氣嗎？」

 

我感到莫名其妙：「如果我說我還生氣的話你會以S謝罪嗎？」

 

沈煙噎了一下，沒回答我的話，笑得還是很溫柔，細長白皙的手微微抬起：

 

「祝你今晚好夢。」

 

回了宿舍，看到口袋裡的紅色衣服碎片，我才明白了沈煙的意思。

 

可是為時已晚，耳邊已經傳來了嬰兒細弱又尖厲的哭聲，還有尖銳的撓牆聲，刺得我頭皮發麻。

 

我坐起來，果然在床頭發現一個青面獠牙的嬰兒，他哭得傷心，音調詭異又陰森。

 

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小美的孩子，順著衣服的氣息找過來了。

 

我也有點想哭。可是這麼個孩子我也下不去手，系統也不讓我動手了，而且我剛把他媽一腳踹出二裡地，不太好意思欺負孩子了。

 

我左思右想，想到一個損招。

 

聽說年紀大的人向年紀小的人磕頭會借壽，那我給這小孩磕頭就會借他陰壽，他難受了自然會離開。

 

說幹就幹，我跪在小孩面前就開始磕頭。

 

他哭一聲我磕一次，到最後他哭聲漸漸小了。

 

我以為他要離開了，高興地抬頭，卻和抱著孩子的小美對上了眼神。

 

我的笑凝固在了臉上，我仿佛從小美黑漆漆的眼睛裡看到了沉默和無語。

 

小美無語地看了我一會兒，飄走了。

 

好，很好，我覺得我可能通不了關了，現在小美的怨念好像越來越大了。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在教學樓裡蹲到了沈煙和她的兩個舔狗。

 

我迅速貼近她，笑著往她手裡塞了片蛇鱗：

 

「嘻嘻，送你個小禮物。」

 

沈煙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就被天花板上循著氣息趕來的蛇女攻擊了。

 

一時間他們那兒兵荒馬亂，我飛快逃離了案發地點去找線索。

 

走到醫務室門口的時候，附近走出來一個穿白大褂、戴金絲眼鏡的人。

 

他含笑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