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臉盲,京圈太子爺卻對我不離不棄。
直到有一天,我聽到他和朋友提起我。
「一個月了她都沒發現,沈燼,還是你厲害。」
「不過,你女朋友好像快發現了,要不我們換回來?」
角落裡,那個叫沈燼的掐著煙搖了搖頭。
「那恐怕不太行,茵茵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我站在門口嘆了口氣,還以為能換個新的呢。
這兩個人,我早就睡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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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其實一切都還是有跡可循的。
陸敘言不喜歡和我親熱,工作上的事我多提兩句他就會皺眉。
但眼前這個人不會。
見我走過來,沈燼合上電腦,手伸進我的睡裙下擺,氣息不穩。
我乖巧的趴在他的肩膀,晃了晃。
「明天是你的生日,想好要怎麼慶祝了嗎?」
腰間的手一頓,沈燼抬頭看我。
明天是陸敘言的生日。
不過,他不是騙我,他就是陸敘言嗎?
我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沈燼的喉結滾了滾,沒了興致。
「就老樣子,叫幾個朋友聚一聚。」
我重新攀他的肩膀湊了上去,聲音含混不清:「這裡有份生日禮物,不想提前拆封一下嗎?」
沈燼確實有點定力,但不多。
精疲力盡的時候,我故意趴在他胸口,喊著陸敘言的名字。
沈燼抽煙的手一頓,摸了摸我的頭,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茵茵,早點睡吧。」
那晚我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沈燼背對著我打電話,「知道了,會帶她去的。」
我從環住他的腰,聲音慵懶:「在和誰打電話呢?」
沈燼手一抖,手機掉了地上。
我掛在他身上親他,假裝沒有看到手機上顯示的,陸敘言的名字。
2
陸敘言的朋友們演技很好。
但沈燼攬著我的腰走進包廂的時候,他們的神色還是一愣。
真正的陸敘言坐在沙發的正中間,摟著一個長發的女孩輕笑。
見我們走進來,用舌頭頂了頂腮,莫名有些不爽。
「嫂子還是那麼漂亮。」
他這話說得咬牙切齒,不過我倒是很受用,縮著肩膀靠在沈燼的懷裡。
「都是壽星的功勞。」
「啪」的一聲,陸敘言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全場寂靜,他懷中的女孩嚇得一抖。
一直沒作聲的周洄站起來打圓場。
周洄身材很好,所以最好認。
「我訂了瓶好酒,當做給陸哥慶生了。」
我連忙直起身,「我去拿吧。」
酒是很久之前就寄存在店裡的,服務員找了好久。
我拿著酒回去,剛好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敘哥,楚茵臉盲這麼嚴重,你幹嘛老跟她糾纏不清。」
我不在場,陸敘言的這些朋友便也不裝了。
陸敘言手上還有細小的傷痕,虛空垂落在膝蓋上。
「好玩啊,誰說自己是陸敘言他都信,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想起來,當初還是他追的我。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學校話劇社的匯報演出上。
他發現了我臉盲的秘密,主動提出要和我搭戲。
他人高腿長,成天開著輛卡宴在學校裡招搖,追他的人能從這裡排到新校區。
我受寵若驚,他卻滿臉真誠地在手腕上系了根紅繩。
「茵茵,這樣,你就不會認錯我了。」
如今,我們已經畢業很多年了,那根紅繩也早就不知所蹤。
說罷,他抬頭看了看坐在角落裡的沈燼。
「一個月了她都沒發現,還是你厲害。」
「不過,你女朋友好像快發現了,要不我們換回來?」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沈燼還有個女朋友。
角落裡,沈燼掐著煙搖了搖頭。
「那恐怕不太行,茵茵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陸敘言冷笑一聲:「沈燼,你演上癮了是嗎?」
「別忘了,楚茵到底是誰的女朋友?」
我的手落在門把手上,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忽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
我回過頭,是周洄。
他雙指掐著兩個高腳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別急啊,你能分清哪個是你男朋友嗎?」
他拿過我手中的酒,側身推開門,將我的身影擋了個結結實實。
「怎麼?這次又想讓誰冒充楚茵男朋友?」
我掐了掐掌心,這遊戲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兩人沒說話,周洄抬手倒酒,殷紅的酒沿著杯壁滑落。
「不如,讓嫂子自己來選。」
陸敘言敲了敲桌子,「周洄,有意思嗎?」
沈燼扯了扯領帶,打斷了他的話。
「我覺得可以啊,主動權交到茵茵手裡,有什麼不好嗎?」
「她帶誰走,誰就是她的男朋友。」
陸敘言也來了脾氣,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
沒有紅繩,他憑什麼認為我一定還會選他呢?
我按住冰涼的把手,徑直推開了門。
剛才劍拔弩張的範圍一瞬間消散殆盡。
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我身上。
我的眼神在人群中晃過。
剛在一起的時候,陸敘言就喜歡這樣捉弄我。
他說我這副茫然的樣子,很有趣。
可如果真的很有趣的話,他受傷的手為什麼一直緊握著呢?
沈燼坐在角落裡,指尖掐著根沒有點燃的煙。
我確實曾經說過,今晚要親自下廚,給他做一碗長壽面。
但是,他是不是「陸敘言」,得由我說了算了。
我握著酒杯,走得很慢。
在兩人的目光中,徑直走到了看熱鬧的周洄身前,舉杯。
「敘言,生日快樂!」
3
話音剛落,陸敘言直接把整瓶酒砸到了牆上。
周圍人見狀,趕緊攔腰抱住他,連名字都不敢叫出口。
「那個,喝多了,嫂子被介意。」
我縮了縮脖子,下一秒,就被已經入戲的周洄圈進了懷裡。
「茵茵膽子小,我先帶她回去。」
陸敘言衝過來,直接拿著半截玻璃瓶子對著周洄。
「你今天敢帶她走試試?」
周洄扯了扯嘴角,將我擋在身後,「生日改天補給你,別這麼衝動。」
陸敘言氣不過,拉開拳頭就要朝周洄臉上招呼。
我側身擋在周洄面前,陸敘言的表情,隻能用精彩形容。
「楚茵,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護著他?」
「你仔細看看我。」
如果不是他手上的傷,我還真認不出來。
不過,認出來又怎麼樣?
「我臉盲,但自己男朋友還是認得出來的。」
陸敘言胸口起伏,我從包裡掏出一張創口貼,塞到他掌心裡。
「雖然我認不出你是誰,但下次見面你喊我嫂子,我就知道你是敘言朋友了。」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陸敘言扣住我的肩膀。
下一秒,卻被周洄一點點掰開。
「別鬧了,我們先回家,今天全場,我買單。」
4
周洄摟著我轉身的時候,陸敘言氣得把全場的酒全砸了。
我跟著周洄上了一輛全新的庫裡南。
「敘言,他是你的朋友嗎?為什麼這麼兇。」
周洄敲著方向盤,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他以前追過你,你不記得了?」
車內空間很大,我側身埋在他的腰間,委屈道。
「我臉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分得清那麼多人?」
周洄笑著拉起我,傾身將我壓在車窗上。
就在這時,腿上的手機急促地震動起來。
以前他們做戲做全套,會把我手機中的聯系人對調。
但今天,顯然還沒來得及。
屏幕上顯示的是「陸敘言」的名字。
耳邊卻傳來沈燼的聲音。
「茵茵,你在哪兒,我接你回家。」
剛才他不發作,原來是等著截胡呢。
我被壓得喘不過氣,溺水似的喘息,卻又被周洄按了下去。
他故意用力,我不設防的發出一聲悶哼。
對面立刻安靜,隨機傳來沈燼的破防的聲音。
「周洄!你敢動她試試!」
周洄親得很賣力,我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分出去。
被逼到角落裡的時候,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電話,好像有人在說什麼……」
周洄把手機扔到後座,沈燼的聲音戛然而止。
「騷擾電話而已。」
我沒有戳穿他的話,專心坐在副駕駛上理著裙擺。
餘光中,好像有輛卡宴跟了過來。
和陸敘言這樣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不一樣的是,沈燼至少有個班上。
他是沈家的獨子,家裡也對他寄予厚望。
說他少年老成一點也不過分。
這麼多年,他做的最出格的事情,或許就是冒充陸敘言。
再者,就是在高架上追車。
周洄掃了眼後視鏡,默不作聲的把油門踩到了底。
甩掉了沈燼,周洄帶我來了他家。
或許周洄都不記得了,我和陸敘言在一起的時候,就來過這裡。
當時他說他兄弟生病了,讓我幫忙送個藥。
周洄燒得臉色通紅,開門看見我的時候也是一愣,局促的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現在想想,或許陸敘言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在謀劃這場遊戲了。
周洄咬著我的耳朵,將我按在落地窗前。
「想什麼呢?」
耳根有些發痒,我躲了躲又被他捉回了懷裡。
「在想,長壽面還做不做。」
周洄松開我,笑了一聲:「生日而已,你這麼在意嗎?」
「怎麼?你不在意嗎?」
周洄的手機不停地在響,有時候是沈燼,有時候是陸敘言,他統統沒有接。
他撈起我的腿,湊過來:「在意,在意的要S。」
5
我醒來的時候,周洄已經不見了。
床頭的手機被人動過,他把沈燼和陸敘言的聯系方式都刪了。
唯獨留了他自己的,備注「寶貝」。
我留下鑰匙,笑了笑。
善妒,可不是什麼好事。
休完年假回到公司,工作積壓了很多。
我正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隔壁王姐敲了敲我的門。
「楚茵姐,下午幫我接待一下客戶,我有個急事。」
我本身就臉盲,很少幹接待客戶的工作,不過偶爾一次,應該也應付得過來。
我隨口應了,但沒想到,來參觀的人,是沈燼。
他耳後被我咬過的那塊地方還紅著,頭發梳得一絲不亂,人卻是說不上來的疲憊。
「沈總,還有需要我介紹的地方嗎?」
沈燼盯著我,回了回神:「去你辦公室坐坐吧。」
其他人跟著行政去了公司食堂,屋子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倒了杯水:「好巧啊,沒想到會是你,敘言知道你過來嗎?」
沈燼摩挲著杯壁:「不知道,重要嗎?」
「也是,敘言不喜歡聽工作上的事。」
聽到陸敘言的名字,沈燼起身打斷了我的話。
「耳朵,怎麼弄的?」
哦,八成是被周洄咬的,我不喜歡別人在我身上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