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跟我說,他的奶奶去世了,他很難過。
我告訴他,去年我爺爺去世了,自己也很難過。
後來我們倆肚子都餓了,剛好我背了一個小包,裡面有一些餅幹和小香腸之類的。
然後我們倆一起炫完了。
路邊看到一棵桃樹,我記得自己還爬上樹摘了幾個桃子下來,在河邊洗幹淨了,給了容瑾兩個。
沒一會兒我們也吃完了。
再後來我們撿到了一個玻璃瓶,我靈機一動,決定按照動畫片裡的方法,做一個時間膠囊。
我的小包包裡有紙和筆,還有一個小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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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有一個隨身攜帶的奧特曼小手辦。
然後我們寫了一封信,把各自的手辦都放進去。
整整一個下午,我們都在挖坑、埋坑,忙得不亦樂乎。
終於大功告成後,我們還相約十年後一起來挖出這個玻璃瓶。
結果,我跟爸媽一回去,就把這件事忘得幹幹淨淨。
容瑾卻一直記在心裡。
此刻我已經明白,原來他今天晚上故意帶我來這裡的。
22
兩人敘了一會兒舊,彼此都有些感慨。
身上灰撲撲的。
我把玻璃瓶給容瑾,去河裡洗手,不想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進了水裡。
「言頌。」
一聲急促的驚呼,容瑾扔掉瓶子,朝我衝過來。
還好水並不深。
僅僅到我腰部。
隻怪小時候的自己太矮了,竟然差點被淹S在這。
容瑾下水後,也意識到水並不深。
兩個人都有點好笑。
雖然已經到了 9 月,但這水也不是很涼。
月光如洗,松影婆娑。
四周一片靜謐。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我們倆開始在水裡打鬧、嬉戲。
最後兩個人都變成了落湯雞,連頭發絲都湿透了。
就在我專心致志往他身上澆水的時候,容瑾突然摟住了我。
涼涼的吻落在我的唇齒之間。
察覺到我的回應,他吻得愈加投入、沉醉。
須臾,容瑾松開我。
眼底像浸透了醉人的烈酒,讓我一陣心神蕩漾。
「我們去帳篷。」他嗓音喑啞。
我笑著點頭。
兩個人迅速上岸。
他拿好玻璃瓶,牽著我快速往帳篷的方向跑去。
彼此都有點迫不及待。
23
我們很快到了帳篷邊。
裡面空間比較小,兩個渾身湿透的人都進去的話,難免會打湿。
容瑾讓我先進去換衣服,免得著涼。
我鑽進帳篷,脫掉湿衣服,發現這裡面並沒有自己的衣服,隻有兩件男生的 T 恤和褲子。
我告訴外面的容瑾。
他拍了一下腦袋,語氣懊惱:
「這是晏之洲的帳篷。」
我……
手上的衣服還在滴水。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會把帳篷裡打湿的。
「你把衣服給我,我去拿個袋子裝起來。」容瑾在外面說道。
我看著手上的 Bra 和小內內,一陣面紅耳赤之後,還是將它們和裙子一並遞給了容少爺。
「小瑾,你怎麼在這兒?」
周嶼森的聲音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
嚇得我手一陣哆嗦。
還好。
我隻拉開了一點拉鏈,外面看不到我的臉。
隻不過,我的黑色蕾絲 Bra 和小內內就沒這麼好運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容瑾淡定地接過我的衣服。
「有事嗎?」
周嶼森想必也看到了我手上的東西,一聲曖昧的輕笑:
「他們剛剛說你帶了個女生過來,我還不相信。」
「難得,咱們容少爺也開始談戀愛了,我可不是故意撞到這香豔的一幕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打擾你們了。」
……
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松了口氣。
24
我們倆最後還是睡在了晏之洲的帳篷裡。
容瑾一如既往地熱情似火。
甚至比那天晚上更加主動熱情,幾乎親遍了我全身所有的地方,連腳趾頭都被他啃了兩口。
我從來沒想過,這位矜貴傲慢的容小少爺在床上能這麼取悅別人。
感覺自己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姐姐。」
他的指腹刮過我的眼尾,舌尖滾燙,嗓音又輕又柔:
「舒服嗎?」
舒服。
可太舒服了。
我都要愛上他了。
「回答我,姐姐。」
他突然分開我的腿,就那麼毫無徵兆地闖進來。
一直抵到我的靈魂最深處。
我感覺天靈蓋都要被他掀了。
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眨著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
容瑾俯下身來,吻掉我眼角溢出的淚水,聲音近乎蠱惑:
「我想聽到你的回答,姐姐,舒服嗎?」
隨著他越來越有力的動作,我終於受不了了,嗚咽道:
「舒……服。」
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夢囈似的又道:
「你愛我嗎?」
「愛。」
他的身體好像顫抖了一下。
低頭看我時,他眼底裝滿星河,繾綣又深情:
「我也愛你。」
25
「想什麼呢?跟你說話也不理。」
姜柔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似是想起什麼:「你跟林澤琛聊得怎麼樣?」
我回過神,搖搖頭:
「沒怎樣,就朋友而已。」
她瞬間了然:
「行吧,沒感覺就算了,姐姐改天再給你介紹個好的。」
我表示敬謝不敏。
要是被容瑾知道了,自己又得吃不了兜著走。
腦海裡再度回響起容少爺那天在我耳邊漾出的情話,臉上一陣發熱。
「有個問題問你一下?」
「什麼?」
「一個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可信度有幾分?」
「什麼話?」
「嗯,就我愛你,喜歡你什麼之類的。」
姜柔一臉無語的表情:
「言小姐,你今年幾歲?男人精蟲上腦時說的這種話,聽聽就算了,一旦認真你就輸了。」
我心裡莫名一陣悵然。
姜柔嗅出了什麼,笑容曖昧地坐到我旁邊:
「這麼快有新男人了?誰呀,姐姐給你參考一下。」
我……
在姜柔的心裡,自己都快成淫娃蕩婦的代名詞了。
「哪有什麼新男人。」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快快快,從實招來。」
我嘆口氣:「就容瑾啊。」
姜柔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我去,你是說你跟容少爺又睡了?」
我沒敢告訴姜柔,自己和容瑾已經快睡了一個多月了。
「所以跟你說我愛你的人是容瑾?」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其實也就說了幾次。」
我有點不好意思。
和周嶼森交往三年,雖然我對他說過,但哪怕在愛意最濃的時候,他也不曾回應過我這三個字。
所以剛剛才一時之間起了好奇心。
「我怎麼覺得容少爺對你好像是來真的?」
姜柔一臉認真地跟我分析道:「他還對你說了什麼?」
我想了想:
「也沒什麼,隻不過他最近倒是常常叫我搬到他那裡去。」
「同居?」
姜柔振奮了,眸中閃爍著八卦之光:「搬去哪兒?」
「他好像住漾月湖吧。」
姜柔激動地看著我:「你怎麼說?」
「我還沒想好。」
「靠,你還想什麼?漾月湖是容氏集團老董事長,也就是容瑾爺爺當年買下來送給他孫子的。」
「容家的人請風水大師看過,那個地方後有高靠,前有秀水,左右有山,早就默認成容瑾將來的婚居。」
「如果他讓你住到那裡去,說明他將來肯定是要跟你結婚的。」
「發財了,發財了,言頌,馬上給容瑾打電話,說你今天就搬過去。」
我簡直服了她:「你別這麼誇張。」
「你不急我急,萬一他明天忘記這茬怎麼辦?又或者哪天哪個妖豔賤貨把容瑾勾走了又怎麼辦?」
「那可是漾月湖,打高爾夫都不用出門,聽說還有馬場和農場。」
「我不管,言頌,將來你住進去了,必須給我留一間房。」
「還有,咱兒子的幹媽必須是我,這可是咱們早就說好的。」
我……
26
姜柔一再勸我搬去漾月湖,但我一直猶豫不決。
情侶同居有時候會讓感情急速升溫。
反之,也可能會迅速分道揚鑣。
容瑾對我而言十分特別,既是男朋友,又是久違的老朋友。
我不想把我們倆的關系置於尷尬的境地。
一天晚上。
洗頭洗到一半,小區的水管突然爆了,物業宣布要停水幾個小時。
容瑾倒似很開心,貼心地用浴帽包住我的頭:
「姐姐,去我家洗吧,我家從來不停水。」
我沒轍,隻能匆匆拿了兩件換洗衣服隨他一起過去。
到了他家之後,才發現姜柔說得一點都不誇張。
他們家真的很大。
我不僅看到傳聞中的那條湖,還看到了高爾夫球場和馬場。
這天晚上之後,容瑾開始頻頻帶著我住在這邊。
他的主臥比我租住的那套房子的總面積大兩倍還不止。
也不知道之前那一個多月,他是怎麼在我那間鴿子籠裡睡著的。
27
周五傍晚。
容瑾在學校的實驗沒做完,要晚點才回來。
大姨媽的到來讓我精神萎靡,不得不早早躺在二樓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嬉戲打鬧的聲音。
好像來了很多人。
感覺到精神好了一些,我洗個澡,又換了衣服走下樓。
來到那群人打鬧的地方。
竟然又是周嶼森和他的那幫狐朋狗友。
他們應該是來騎馬的。
幾個二貨正騎著馬在跑道上肆意奔跑、暢快大笑。
藤椅上有人看到我,表情吃了一驚:
「言頌,你怎麼在這兒?」
眾人回頭,舉座皆驚。
陳昊宇嘖嘖感嘆:
「我去,森哥,言頌追你都追到這來了。」
周嶼森淡淡看向我,眉宇間透著一抹嘲諷:
「我說你這兩個月悄無聲息的,原來是在憋這個大招。」
有病。
我懶得跟他廢話。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兒,晚點我讓人送你回去。」
「說吧,我聽聽看,這回找我又是什麼理由?」
不等周嶼森說完,我轉身就走。
剛走出兩步,卻又被快步追上來的他反手拽住:
「言頌,欲擒故縱玩過頭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冷眼看向他:「有事?」
「什麼?」
「我看有話要說的是你吧?」
他頓了一下,冷嗤:「我怎麼可能有話對你說?」
「正好,我也沒有。」
周嶼森突然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言頌,你知道私闖民宅是什麼罪名嗎?」
我懷疑他今天出門的時候沒帶腦子。
「你費盡心思找到我,不就是想復合?」
「結婚是不太可能了,你們家目前的狀況我媽不同意,但我們倆畢竟也好了三年,以後我可以繼續跟你在一起,除了結婚……」
啪!
一個耳光甩出去,我手都震麻了。
周嶼森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瞪著我。
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們也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有人過來拉開他:
「森哥,我看這言頌因愛生恨,都扭曲變態了,你還是離她遠遠地吧。」
周嶼森氣個半S。
他長這麼大估計也沒挨過幾個耳光。
「別跟她客氣了,報警吧,私闖民宅加蓄意鬥毆,看看她頭有多鐵。」
不知道哪個妖豔賤貨在一旁幸災樂禍。
周嶼森表情冷冽,聲音像裹了一層冰:
「言頌,你別以為我會無止境地忍讓你,如果你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可不會再對你客氣。」
「所以,你想怎麼樣?」
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是容瑾。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咦,容少回來了。」
有人欣喜道。
所有人都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我。
周嶼森的表情也緩和不少:
「小瑾,什麼時候回來的?」
容瑾沒有回答,目光淡淡掠過他,伸出一隻手,嗓音清冽:
「姐姐,過來。」
我上前,與他十指緊扣。
眾人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的表情。
周嶼森更是被劈成了傻缺一個。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容瑾:
「你們……」
「私闖民宅的好像是各位才對吧?我不記得我有邀請過你們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