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略女霸佔身體的第五年,我終於奪回了掌控權。
她被系統抹S那天,男朋友放煙花慶祝。
卻在婚禮結束後的第二天,服藥自S了。
直到整理遺物時翻開他的筆記本,裡面寫滿了對她的愛戀。
我才知道,原來他早就愛上了她。
那場煙花是他們的定情約定。
重生後,我決定成全他們。
再次回到現實世界時,兩人已經結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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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已經準備好迎接新生活。
然而令我詫異的是,當年那個為愛自S殉情的周應淮面對生病的妻女時,臉上卻滿是冷漠。
「生病就去醫院,找我有什麼用。」
1
沒想到回到現實世界的第一天,我會在俱樂部遇到周應淮。
五年前,他為了和陳倩芸在一起,在和我舉辦婚禮後殉情自S。
我至今還記得葬禮那天,他的狂熱粉絲衝進來罵我是掃把精,克S了他們才華橫溢的天才作家。
這樣網暴和騷擾持續到我被潑濃硫酸,渾身潰爛而S才停止。
可能是上帝看我太慘,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這次我選擇成全這對有情人,聽從系統的安排前往異世界,完成任務後以一個新身份回到現實世界。
如今我看著眼前的周應淮。
他和以前相比變化很大,眉眼更加銳利,身上那份獨特的清冷氣質幾乎消失不見,隻剩下世俗商人的氣息。
印象中他最討厭人情世故那套,然而現在卻端著酒杯遊刃有餘地跟人周旋。
在我愣神的時候,同事已經拉著我上前:
「周總好,我是木梨工作室的陳媛,這是我同事蔣溪,聽說貴公司的新項目還沒找到合作方,希望周總考慮一下我們工作室。」
我回過神,從善如流地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計劃書遞過去。
這便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系統幫我在現實世界安排了一個新身份,蔣溪。
從出生就被丟棄,靠著國家救濟金長大,卻在進入職場第一天被歹徒跟蹤奸S的女生。
她善良得讓人心疼,同意我重生到她身上的唯一條件,是囑咐我幫她完成這份部門耗時四個月的項目。
周應淮懶懶接過,修長的手指隨意翻閱著計劃書,漆黑的眸子卻始終落在我臉上。
我心裡一個咯噔,很快冷靜下來。
不可能,我換了一張臉和身份,就算是神仙也認不出來。
陳媛察覺到異樣,開玩笑般打趣:
「周總,您老盯著小蔣看,我都要懷疑你們以前見過了。」
周應淮頓了一下,語氣很淡:「有點像一位故人。」
我身形一頓。
蔣溪和我的眉眼確實有些相似,光看背影,確實像一個人。
沒想到周應淮眼光這麼毒辣。
我笑了笑,面不改色轉移話題:
「周總說笑了,世界上有這麼多人,長得像也不奇怪,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大致講解一下我們工作室的優勢吧。」
周應淮沒說話,我當他是默認的意思。
短短五分鍾的介紹時間,他又喝了幾杯酒。
半張臉隱在黑暗裡,叫人琢磨不透。
包廂有人喝醉了在唱歌,聲音很吵,直到我們準備離開時,我才注意到桌上的手機振動個不停。
屏幕赫然亮起幾個大字——
陳倩芸。
不是老婆,也不是芸芸,而是陳倩芸。
思緒有瞬間的恍惚,我想起當初收拾周應淮的遺物時,他在筆記本裡對她甜得發膩的昵稱。
親愛的、繆斯女神、芸芸……
我陪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他卻從未這麼叫過我。
周應淮身旁的人也注意到了來電,提醒道:「周哥,嫂子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他看都沒看一眼,大手撈過手機,直接按下關機鍵。
包廂裡驟然響起的鬼哭狼嚎掩蓋了他不屑的輕嗤,以及很輕的一句話。
「她能有什麼事。」
我愣了幾秒,懷疑自己聽錯了。
周應淮不可能這麼說。
當初得知他殉情自S有隱情後,我自虐般地尋找更多證據。
最後我在他的電腦裡找到了一個以「love」命名的文件夾。
裡面記載著他和攻略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有她歌唱的音頻,有兩人的約會 vlog 和聊天記錄,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用相機記錄了下來。
視頻裡,他溫柔、耐心,喚她名字時滿含愛意。
我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又為什麼會是那般冷漠語氣,但是這和我無關了。
所以我幹脆裝作沒看見。
等電梯的工夫,陳媛捧著一張名片嘰嘰喳喳。
「居然是周總的私人名片!」
是的,就在我們出包廂前,周應淮居然讓秘書主動給我們一張名片。
這很不符合他的作風。
畢竟當初周應淮的作品名聲大噪,面對上門套近乎的人,他都不屑跟他們扯上關系。
別說名片,就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我頓了頓,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聽說周總喜歡寫作,現在停筆了嗎?」
「這你都不知道?當時全網都炸了!」
我還真不知道。
過去的五年裡,我日復一日在異世界做任務,對於現實世界發生的事完全不知情。
「當時周總的書一炮而紅,但是他卻突然宣布退圈,他的粉絲都震驚了!
「後面被曝出來好像是因為周總和心上人結婚後收心了,所以就選擇回家繼承家產了。」
陳媛仰天長嘆:
「我什麼時候能遇到周總這樣的好男人啊!」
我無聲扯了扯嘴角。
好男人嗎?
周應淮確實稱得上世俗口中的好男人,畢竟很難有人會在功成名就後殉情自S。
我剛從回憶裡抽身,抬頭就在電梯外看到了神色焦急的陳倩芸。
她頭發凌亂,穿著睡衣,腿邊還枕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看到電梯門打開,作勢要往裡面衝,卻被一旁工作人員攔住。
「女士,這是我們老板的私人電梯,沒有通行證不能上去!」
陳倩芸似乎徹底被激怒,轉頭指著我破口大罵:「我是你們周總的老婆,憑什麼我不能進?」
工作人員左右為難:「不好意思女士,沒有周總的吩咐,誰都不能上去。」
陳倩芸轉頭惡狠狠瞪我:
「我不能上去,憑什麼這個狐狸精能上去?」
我微微蹙眉,實在想不到眼前人就是那個霸佔我身體五年,甘願讓周應淮殉情的攻略女。
2
這其實是我第一次見到霸佔我身體的陳倩芸。
畢竟在我奪回身體後,她就被系統抹S,消失不見了。
我對她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周應淮的筆記本裡。
在周應淮眼中,陳倩芸和上流圈子那幫虛與委蛇、做事帶有目的性的人不同,她性格直爽,說話不拐彎抹角,生活得輕松隨性。
而他從小被規矩束縛,被教導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早已厭倦了這種生活。
他被陳倩芸的不循規蹈矩深深吸引。
相處中,更是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
他們不顧世俗的眼光,盡情去撒哈拉沙漠徒步,去索馬裡海溝探險,去追求一切不被允許的、自由奔放的快樂。
周應淮上輩子最出名的作品《芸朵》就是在那時創作出來的。
他將她稱為繆斯女神,盛贊她是他的靈感來源。
那時我並不知道內幕,天真地以為他單純很喜歡那個故事。
還傻乎乎地幫他整理手稿。
直到周應淮殉情自S,我才知道,那個故事代表了他和攻略女感天動地的愛情。
其實仔細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比如我不愛吃香菜,但是和周應淮一起吃飯時,他總是下意識給我夾很多香菜。
我提醒過他好幾次,他總是笑盈盈向我道歉,信誓旦旦保證自己再也不會忘了,然後下次又會給我夾香菜。
印象最深刻的是婚前拍婚紗照。
周應淮原本說好和我一起來試禮服,結果好幾次爽約,人也不知去向。
後來拍婚紗照的時候,他整個人處於漫不經心的狀態,和攝影師溝通也頻頻走神,我以為他那段時間創作太累沒休息好,之後婚禮的相關事宜都是我自己一個人處理的。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些天他把和陳倩芸去過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類似的事情還很多。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我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好未來裡,絲毫沒有察覺到種種異常。
我用盡全力彌補我和周應淮錯過的五年,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我和周應淮在一起七年,所有人都認為我們畢業後就會結婚。
可是自從我的身體被攻略女霸佔後,一切都變了。
他愛上了寄存在我身體裡的靈魂。
然而眼前的陳倩芸頂著我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帶孩子的緣故,臉色是粉底液也蓋不住的憔悴蠟黃。
性格似乎也並不像周應淮所寫的那般良善。
罵人的模樣倒像是……潑婦罵街。
陳倩芸看向我的目光帶著赤裸裸的審視和敵意。
秉著不惹事的原則,我想離開,卻被她一個箭步擋住去路。
「我警告你,周應淮是我老公,我們都有孩子了!你這個小三休想覬覦周太太的位置!」
她情緒越發激動,甚至揚起手朝我揮來。
剎那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看著巴掌就要落到我臉上,身後突然出現一隻大手截住。
「你胡鬧什麼?」
周應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緊緊攥著陳倩芸的手,臉色很是難看。
陳倩芸收斂了些許趾高氣揚。
「樂樂生病了,我來找你……」
周應淮出聲打斷她:「生病就去醫院,找我有什麼用。」
陳倩芸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你什麼意思,樂樂也是你的孩子!」
然後氣急敗壞指向我。
「是不是這個狐狸精勾引你,讓你連家都不回了?」
我一整個莫名其妙,而周應淮隻是眉心微蹙,像是習慣了這般無憑證的取鬧,輕車熟路地讓保安把人制服住。
混亂中,我和陳媛剛想離開,結果沒走幾步就聽到了一道微乎其微的呢喃。
是沙發上的小女孩。
她雙眼緊閉,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瞧這樣子應該燒了很久。
想起以前班裡因為發燒導致耳聾的同學,頓了頓,還是出聲提醒:「周總,孩子燒得不輕,還是先送去醫院吧。」
周應淮看了我一眼,隨即打了通電話。
沒過多久,一個秘書打扮的男子抱走了小女孩。
而周應淮這個父親全程神色冷漠,看都沒看女孩一眼。
……
這個高級俱樂部的會員有很多是有名的公眾人物,蹲守在門外偷拍的狗仔不在少數。
短短幾個小時,周氏總裁和夫人疑似不和的消息就迅速登上了財經八卦的頭版。
安靜的工作室瞬間炸開了鍋。
「周總和他老婆是怎麼回事啊?」
「我表姑在周氏工作,聽她說啊,周總他老婆每天都帶著孩子來公司接周總下班。」
有人不明所以:「那他們夫妻關系不是很好嗎?」
「你傻呀,沒看出來周總老婆是在宣示主權?據說周總的女秘書都被趕走了好幾個,現在都換成男的了!」
「不是說他們愛情長跑七年了嗎?結婚那會兒的世紀婚禮我記到現在呢!」
「人都是會變的,再說了,哪個成功男人喜歡自己老婆疑神疑鬼,一天到晚懷疑自己出沒出軌,累都累S了。」
我默默聽著他們的討論,心裡五味雜陳。
原來兩人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一直以為他們會相愛到天荒地老。
畢竟我曾親眼見證過以前的周應淮有多愛陳倩芸。
3
記憶尤為深刻的那次,是我奪回身體後的第一個生日。
那時我滿心滿眼的激動和喜悅。
爸媽S後,我在世上再無牽掛。
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就是周應淮。
他見到我的時候,眼眶都是通紅的。
天知道我多激動,因為和他在一起後,周應淮對我從來都是冷靜內斂的,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激起他的情緒。
就連牽手接吻這種親密的舉動,相比我的羞澀,他都隻是淡淡地臉紅。
我性格內向,更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
而我被攻略女霸佔身體整整五年,他應該也是想念我的吧。
當時我完全沉浸在自我感動的喜悅裡,完全沒有注意到周應淮看我的眼神,像是在透過我的身體尋找另一個靈魂。
家裡窮,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長大後最多也就是買個小蛋糕慶祝。
然而這次周應淮卻大張旗鼓叫來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