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閣

 

「我隻是合理猜想而已，畢竟，我待過的戲班，隻在白天唱戲。誰知道蕭小姐待過的戲班，晚上還有這麼多精彩呢？」

 

蕭嫋是鎮國公府二房的小姐，看來她也參與了此次陷害我的行動。

 

她專門在這裡編排我，汙了我的名聲，讓我穢亂宮闱的罪名坐得更實。

 

「你、你……」蕭嫋被我懟得說不出話。

 

到底是還未出閣的貴女，太髒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我沒再搭理她，而是望向蕭貴妃的方向。

 

「你們不是好奇誰穢亂宮闱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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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一眾貴女，趕到那間熟悉的宮室門口。

 

隔著大門，我們都能聽到屋內，傳來床榻搖晃的咯吱聲。

 

還伴著男子喘息的曖昧聲響。

 

蕭貴妃立在門前，臉色黑沉中透著期待，美麗的眼睛裡閃動著算計的精光。

 

「什麼人？竟敢在宮中廝混？給我滾出來！」

 

屋內的人沒有反應，咯吱聲和喘息聲依然綿綿不斷。

 

這時，蕭貴妃身邊的宮女稟報道：

 

「娘娘，據說是秦家五姑娘在裡面換衣裳，不知怎會……」

 

她說得意猶未盡，將矛頭直指向我。

 

我又怎會讓她如願？

 

「我在這兒！有人叫我嗎？」

 

我大聲喊道，在人群中一邊對著貴妃舉手，一邊走到貴妃跟前，無辜地問。

「貴妃娘娘，您找我？」

 

蕭貴妃看到我，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你怎麼會在這兒？」

 

「臣女換過衣裳後，就回到御花園賞花了。」

 

我側頭指了指身後的一眾來看熱鬧的貴女。

 

「聽各位姐姐說，這邊出了事，就跟著一起來看看。」

 

意思是，這些都是我的證人，可不能汙蔑了我哦！

 

蕭貴妃面色驚疑不定。

 

「此處不適合你們未出閣的女子過來，都先回去。」

 

但為時已晚。

 

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小太監，不知被誰絆了一腳，直直撲在了大門上，將門撞開。

 

一股濃鬱又曖昧的氣息，從房中釋出。

 

那撞進房中的小太監，對著房中偌大的床上，大叫一聲：

 

「啊——！三殿下，蕭世子，你們在做什麼？」

 

蕭貴妃聽後，驚異非常，顧不得其他，快步走進了房門。

 

就看到床上的兩人，正是三皇子，和鎮國公世子蕭禹寧！

 

我和一眾貴女站在門外，俱是滿臉震驚地看著房內——的大床上。

 

赤條條的兩人，衣衫盡褪，緊緊抱在一起，一上一下。

 

就算被撞破了這般場景，兩人也沒有停下來。

 

真是一出好戲啊！

 

不得不說，四皇子的人辦事，真是地道。

 

蕭貴妃一家想要拿這腌臜手段對付我，那就反用在他們蕭家子嗣身上。

 

這下，不用我們再出手，皇後和二皇子，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默默後退，隱入臉色或尷尬或興奮的貴女們之中。

 

不多時，蕭貴妃鐵青著臉從屋裡出來。

 

她一面吩咐心腹去請太醫，一面要將我們這些貴女帶走審問。

 

而皇後，就是在此時恰好出現。

 

蕭貴妃還未來得及遮掩兒子做下的醜事，就被皇後帶著一群朝廷命婦撞破，丟了好大一場臉。

 

她氣急敗壞地直指我：「是你！是你害的我兒！」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表現出錯愕不已的樣子，對著皇後跪下。

 

「求皇後娘娘明察，三皇子有龍陽之好，和我一個小女子，能有什麼關系？」

 

一個龍陽之好，足夠斷送三皇子的奪嫡之路。

 

所以蕭貴妃，才會瘋狂地指證我。

 

但他們算計在先，又不敢明說，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蕭貴妃不甘心地說：

 

「本宮聽宮人稟報，明明是你進了這間房，怎會成了旁人？」

 

「娘娘，您不能汙蔑臣女啊！」

 

我無辜又害怕地搖頭。

 

「臣女從來沒有進過這間房，我去了後面拐角的房間換衣裳，陪我一同的宮女就在旁邊。」

 

宮女紫琴跪下作證：

 

「回稟娘娘，是奴婢一直陪著秦五姑娘去換衣，可以證明秦五姑娘所言屬實。」

 

蕭貴妃還想將事鬧到皇上面前，但太醫匆匆來報，臉色尷尬地對著蕭貴妃耳語。

 

蕭貴妃聽後，臉色更差了，連忙帶著太醫離開。

 

出了這種醜事，賞花宴是辦不下去了。

 

皇後寬慰了我們這些貴女一番，放我們出宮去。

 

34

 

隔日，三皇子有龍陽之好的消息，傳遍朝野上下。

 

他和表弟蕭禹寧的風流韻事，也傳得大街小巷都是。

 

聽說那日，他倆不分上下，動作激烈，都出了不少血，忙壞了在場的太醫。

 

蕭貴妃本想瞞住此事，但在場那麼多人看著，還有皇後鎮著。

 

四皇子的人，二皇子的人，都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大量彈劾三皇子私德不修的折子，不斷被送上皇帝的桌案。

 

皇帝失了臉面，勃然大怒。

 

蕭貴妃被降了位份，現在是蕭妃。

 

三皇子也丟了手中的差事，被禁足在府中，閉門思過。

 

蕭禹寧被廢了世子之位，還被罷免了軍中職位。

 

對他而言，更痛苦的是丟了臉，傷了身，他把自己關在府中，也是多日不出。

 

而柳嫣嫣的，她不再是世子夫人，妯娌欺負，下人陽奉陰違，日子越來越難過。

 

蕭禹寧心中憤懑，也拿她出氣，對她非打即罵。

 

柳嫣嫣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出國公府，去永安侯府求救。

 

一向疼愛他的永安侯，卻大門緊閉，連門都沒有讓她進。

 

柳嫣嫣也不想想，永安侯到現在都還沒復職，哪裡敢再去觸皇帝的霉頭，蹚這趟渾水？

 

永安侯是個男人，和官位權勢比起來，顧惜柔和柳嫣嫣都要往後靠。

 

聽說柳嫣嫣被鎮國公府的人抓了回去，挨了一頓家法伺候。

 

之後，就再沒聽到關於她的消息。

 

母親和大舅母，得了宮中消息，逼我說了實話。

 

我隱去四皇子幫助的部分，隻說自己識破了蕭貴妃的算計，提前逃出了那間做了手腳的屋子，沒有讓人抓住把柄。

 

大舅母感嘆：「還好容兒聰明，不然咱們家也得被拉入奪嫡的漩渦裡。」

 

我但笑不語，她若真關心我，也會想辦法，讓我和秦萱一樣不去賞花宴。

 

母親擔憂不已，對我囑咐道：

 

「此番蕭貴妃算計你不成，反賠進去她的兒子和侄兒，你得罪了她，近期都不要出府，你的院子周圍我會命人加強防衛。」

 

我乖巧點頭應下。

 

即使她不說，我也不敢出門。

 

經此一遭，蕭禹寧緩過勁來，定然對我有所懷疑。

 

我得想個辦法，永絕後患！

 

35

 

三個月後，陽光明媚的清晨。

 

我走出將軍府，坐上馬車，前往京郊的寺廟禮佛。

 

拜完佛，捐了些銀子，我又帶著丫鬟，去寺廟後山觀賞楓葉。

 

當跟隨的丫鬟被人打暈拖走，前方又出現提劍而來的蕭禹寧時，我並不感到意外。

 

我衝來人微笑：「蕭世子，你也來禮佛嗎？」

 

蕭禹寧黑沉著臉，向我走近。

 

「柳容容，你別想再騙我，你確實回來了。」

 

他說得肯定，狹長的眼眸中，溢滿憤恨。

 

「你還用最惡毒的方式，來報復我。」

 

「惡毒嗎？」我失笑。

 

周圍沒有旁人，我也懶得再裝。

 

「你當初把我送到三皇子的床上時說，這是我的福分。」

 

我挑釁地對他笑著。

 

「現在這福分給你，你開心嗎？很享受吧？」

 

前世，我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不惜一命相搏。

 

劃破了手腕，弄了滿身血，才讓三皇子失了興致，沒有動我。

 

我也是從那時起了S心，開始給蕭禹寧下藥。

 

蕭禹寧目眦欲裂：「賤女人！我要S了你！」

 

他提劍而起，向我刺來。

 

我靈活躲過，飛快從腰間拔出軟劍，擋住了蕭禹寧的攻擊。

 

「蕭禹寧，看來你這輩子，也要S在我手上。」

 

蕭禹寧瞳孔一震：「你什麼意思？我前世的S，和你有何關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笑道，「被你看不起的女人SS，很難受吧？」

 

「混蛋，你給我說清楚！」

 

他心神不穩，劍招開始變得雜亂。

 

我這三個月不停練武，沒有踏出府門一步，進步飛快，這幾招，還是能接住的。

 

見蕭禹寧急了, 我不再回答他的問話，轉身就跑, 將他引入設好的埋伏圈中。

 

「咻——」

 

「咻——」

 

不斷有箭矢向著蕭禹寧射來。

 

他中了一箭, 大聲呼叫支援。

 

但無人應答。

 

他帶來的人，早已被四皇子的人拿下。

 

今日這場局，要的就是蕭禹寧的命！

 

36

 

蕭禹寧身中數箭，S不瞑目。

 

訓練有素的黑衣侍衛, 收拾起蕭禹寧的屍身, 將周圍環境恢復原樣。

 

我心有餘悸地將劍收起，雙手因為興奮，微微顫抖。

 

這一次, 蕭禹寧的S，成為換取我自由的條件。

 

師兄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個包袱。

 

「這是你要的東西，主子準了, 你可想好了？」

 

我接過包袱, 打開檢查了一遍。

 

裡面有我新身份的證明, 去江南的路引, 換洗衣物, 還有厚厚一沓的銀票。

 

我收好包袱, 對著師兄甜甜一笑。

 

「多謝你，師兄，麻煩代我向殿下說聲謝謝。」

 

我與四皇子達成了交易。

 

我冒險將蕭禹寧引出來，配合四皇子的人, 將其誅S。

 

事成之後, 四皇子送我一個新身份, 以及未來的自由。

 

師兄面色凝重, 「你這一去，世上就再沒有柳容容，身份的家人，你都能放得下？」

 

「這是我最好的選擇。」

 

我收斂笑容，對上師兄擔憂的雙眸, 鄭重道：

 

「蕭禹寧要來S我，在鎮國公府或許不是秘密。

 

「他S了, 我還活著，我的家人也會陷入麻煩, 就讓麻煩終止在我這裡吧！」

 

丫鬟春蘭語氣輕慢地催促著我出門。

 

「（今」至於家人嘛, 我隻有一點舍不得阿兄。

 

不過也不打緊, 以後我是自由身，想去哪裡都可以。

 

等我安頓好了，實在想念阿兄，想辦法去邊關看望他便是。

 

「師兄保重！要是想我了, 就來江南找我。」

 

我騎上馬, 策馬向南而去，再也沒有回過京城。

 

37

 

前世，我被困深宅大院, 機關算盡。

 

今生，我要肆意逍遙，遊遍大好河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