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仙俠中的愛哭包師妹,還得了皮膚飢渴症。
每日都需要找人貼貼。
起初我選了高冷大師兄,他被我哭煩了。「小染,你就算痴戀我,也不應想出如此把戲。」
毒發的我隻能哭唧唧地走進了九尾狐師弟的房。
他一晚給我抱一根尾巴,連續七日不重樣。
第八日,大師兄忍不住來找我。
推開門看見我正被小師弟圈在懷裡求尾巴。
師弟啞聲:「乖,哭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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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渾身滾燙,抽泣地扯著大師兄季昭的袖口。
「師兄,我好熱。
「好難受。
「你抱抱我好不好?」
季昭一襲白衣,矜持冷漠,稍稍皺眉。
「小染,師門上下都知你痴戀於我,但你今夜如此做派,甚讓為兄失望。」
我燙得快要原地爆炸,默默地把大師兄罵成了麻花。
心雖然硬了,嘴卻還是軟的。
「不,不是的,師兄,我是真的好難受。
「我上次為了讓你研制解藥,掉進了瘴氣中,回來便身中此毒。」
我艱難地朝著他伸出手。
哪怕隻要碰到一點,身上的溫度也能降些。
我走近一步,大師兄便不慌不忙地朝門口挪了一步。
他嗓音淡然。
「同門中掉入瘴氣的師兄弟們不少,從未有一人,像你這般。」
那是當然,掉進瘴氣的不是S了,就是殘了,等你研制出解藥,他們都沒了!
我很想罵,但身體太難受了。
加上繼承了這嬌滴滴的身子。
原意是質問,出口變成撒嬌。
「我哪般?分明是師兄不記我的恩,連手都不給我碰。」
這般冷漠無情,沒有愛心的人。
要是換成我,季昭就是掉下懸崖我都不帶看的。
架不住原主喜歡他,起因是一串糖葫蘆。
2
我穿來那日正倒在瘴氣中,後來是一隻黑色狐狸費勁巴拉地把我叼了出去。
見我沒事,他消失在了夜裡。
真是隻好狐狸。
我剛喘口氣,朝著他消失的地方喊了句謝謝。
關於原主,她是個孤兒。
爹娘生下來就不知所終,靠著盛家村的盛屠夫養大。
盛屠夫雖然性子粗獷,但對原主很好。
她從小吃喝不缺,生活也是幸福。
但這女娃就是愛哭。
高興了哭,生氣了哭,鴨子過河不按她想的路徑,她也哭。
這可把盛屠夫愁壞了,連夜找了隔壁村的算命大師,大師拿著八字掐指一算。
說此女天賦異稟,並非凡人,應該送去昆派修仙。
盛屠夫當晚就收拾行李把七歲的原主送了過去。
原主看著爹爹離去,站在昆派大門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師兄恰逢路過拿了串糖葫蘆遞給她,原主吃了一口,甜到了心坎。
從此,看見大師兄都給他打了光環。
大師兄吃飯,她去排隊打菜。
大師兄洗澡,她去搶著燒水。
大師兄要研發解藥,她冒險入了瘴氣。
回來後得了皮膚飢渴症,需要靠著貼貼才能緩解。
但大師兄不承認了,把脈後非說我一切正常。
還說這世上沒有這種毒。
我看著季昭,無心再和他糾纏。
此刻內心似火,需要先找個人。
於是起身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季昭還在背後隱忍地喊道:
「盛小染,我聽說女子也會這般,但這不是中毒,若是難忍,便去井裡待會兒吧。」
我:「……」
熱氣上頭,我看東西都模糊了,發現剛入門的師弟中,有個叫七夜的暫時被分到別院單間。
聽聞七夜是九尾狐,但是旁支,靈力低微。
心念對不住了。
便推窗翻了進去。
此族之人多驚豔我是知的,卻還是看呆了。
他穿了身青絲薄袍,安靜地躺在床上,白皙的臉猶如美玉。
我感覺自己快著了,也顧不了這麼多,利落地上手,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像八爪魚一樣貼了上去。
一陣涼意襲遍全身,隨之而來的是我的眼淚。
根本不受控制,我竟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實在太涼爽了。
淚染湿了七夜肩頭,他也不知什麼時候醒的,耳後染了紅暈,緩聲開口:
「師、師姐,別哭了。」
「嗚嗚嗚,我也不想哭,可是師弟的身子抱著好涼快。」
我得寸進尺,滾燙的臉也貼上他臉頰。
七夜手不自覺撫上我,微微側身,他身後長出了九根尾巴,泛著光圈。
好漂亮的尾巴。
我單手捉住了一根,手感軟糯,便止住了哭泣。
「七夜,你的尾巴好可愛啊。」
七夜嗓音低低溢出。
「師姐喜歡?」
「喜歡,給我抱抱好不好?」
「……好。」
在抱到七夜尾巴的那一刻,渾身的熱感消失了。
就像是中毒已久的人突然拿到了解藥,恢復了正常。
之後每一夜,我都是如此,打算每天抱一根。
這樣連續九日都有不同的感受。
有了經驗後,這幾日,我每次都是趁著毒發前來到七夜的房間,所以情緒穩定,抱完就走。
絕不打擾他繼續睡覺。
到了第八日,小師弟卻突然藏起了尾巴,任由我怎麼求他都不肯把尾巴給我。
我隻好貼著他。
七夜臉如春水般魅惑,他側坐在床頭,半晌猶豫地開口:
「師姐,你要是哪日好了,是不是便不來了?」
當然,都好了還來幹嘛。
「好了自然不能再麻煩師弟,不過我會記住師弟的大恩大德,他日等師姐飛升,一定來報今日之恩。」
七夜唇角溢出苦笑:「師姐,上一個飛升的凡人,可是花了百年。」
確實,那人還是天賦異稟之人。
要是我不S,熬個四五百、千把年,也是有希望的。
大師兄說過,我有靈根,但不多。
隻是現在沒錢,也沒成仙,實在沒有東西可以報恩。
日後成功,必定點石成金給他。
我沒在意,還在求著七夜把尾巴給我。
沒有尾巴,身上的熱氣始終降不下去。
3
季昭這幾日做解藥也心神不寧,每日會送飯燒水給他的盛小染不見了。
到了夜裡,她也不來喊熱了。
忍了幾日,季昭擔心她是不是病了。
一打聽,說是盛小染最近和七夜出雙入對。
七夜還偷偷給盛小染開小灶。
季昭心裡說不出的怪異。
這七夜剛入師門,不盡心修煉,一心討好師姐,這等做派,讓他不齒。
好不容易等到日暮落下。
季昭說服自己,決定給盛小染抱一下。
想著那日或許是太嚴厲了。
不論盛小染說的是真是假,她那日哭得這般傷心。
就給她抱一下其實也無妨。
他隻是不喜歡被別人拿捏。
來到盛小染房裡,看見空無一人,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來。
季昭坐不住了,施法派了靈蝶去追蹤盛小染的氣息,一路跟著。
隻見靈蝶停在了七夜的房門口。
房內是兩人若有若無的聲音。
季昭臉色沉沉地推開了門,看著七夜已經散開的尾巴。
而盛小染被七夜圈在懷裡,她紅著臉求他要尾巴。
季昭急了,呵斥一聲,卻發現兩人完全聽不見,有人設了結界。
七夜翻身把盛小染壓在了身下,他周圍泛著靈氣,很明顯是動了情,而盛小染渾然不知。
季昭隻覺得心血上湧。
七夜溫潤的聲音逐漸喑啞:「師姐,哭一哭,我馬上給你。」
盛小染摟住了七夜的脖子:「那說好了,今日我要這隻尾巴。」
「好。」
季昭當場石化。
師妹這般單純,定是被七夜用狐媚之術蒙蔽了。
七夜來自最高貴的九尾狐一族,他雖是族中不起眼的分支,但他那九條尾巴,絕非隻是身份的代表。
他聽說那是他們洞房時……
季昭急了,開始迫切地想打破結界,不惜用血催動施法。
他怒喊:
「盛小染,別哭,不準哭。」
而房間裡,盛小染紅了眼尾抽泣起來,七夜朝著盛小染緩緩貼近,手撫上她的腰。
季昭慌了,第一次,他覺得心口這般難受。
他不過是拒絕了盛小染。
以往他都是這般。
如今她怎麼能轉身就找了別人。
結界在季昭的壓迫下裂開了一條縫。
他一手揮開了盛小染身上的七夜。
4
我身上的燥熱剛剛降溫,七夜和他那冰涼的尾巴被擊飛。
耳邊傳來季昭隱忍的聲音:
「盛小染,夜半三更,你一女子怎可隨意進出男子的房間。」
他一襲白衣,清俊的臉帶著怒氣,終是忍了下去。
「就算是要賭氣也不該這般,隨意進入男子房間。」
我無視季昭。
看見七夜落在了床尾,他嘴角帶著血咳嗽,面若芙蓉,更是惹人憐愛。
「師姐,我沒事。」
我看向季昭,有些不耐:「大師兄,我曾經也沒少進你房間,你那時怎麼不說?」
原主之前給季昭送飯打水,每日都得進出幾趟,他不也享受得心安理得!
季昭徑直走到我面前,雙唇緊抿:「他與我,怎可相提並論?」
「當然不能,他……」
不等我說完,季昭揮手把我帶離了七夜房間,落在了昆派的後山。
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後山烏雲遮日,天空泛著紅光,地上的花連著枝葉開出了茂盛的鮮花。
季昭一襲白衣,臉色緩了一些,語氣有些僵硬。
「小染,我翻閱醫書,其中有記載,曾有人進了瘴氣,會有發熱的情況,或許是你體質特異。
「目前師兄沒發現解毒的丹藥。
「你若還是體熱,師兄也可以。
「你無須為了此事去找別人。
「我們認識這般久,師兄不會不管你。」
他說完緩緩向我走近。
我連忙退後。
「師兄,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沒拿七夜和你比過。
「你們也不能相提並論,你是天賦異稟的大師兄,七夜隻是小狐狸。
「但對我而言,有七夜就夠了,不必麻煩師兄。」
季昭伸向我的手停在一半,似乎沒想過我會說這番話。
「為什麼?」
當然是不稀罕。
於是我開始瞎編。
「七夜有尾巴,你有嗎?」
季昭看著我眼神逐漸震驚,最後垂眸閉眼咬牙道:
「我,有……」
我有些驚訝,這昆派入門的弟子各族都有,季昭雖天賦異稟,少年得志,但他確實是人。
一個人,哪來的尾巴。
難道又是在哪裡修煉了秘法?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季昭的家族也是赫赫有名的。
我有些不服:「可七夜有九根,你呢?」
季昭瞬間面色通紅,胸口起伏。
「小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面色潮紅,難忍地啟齒道:
「九尾狐的尾巴,不是你看到的這麼簡單。」
我當然知道。
傳說九尾狐的尾巴是他們的靈氣之源,多少人為了他們的尾巴爭鬥不休,越是修為深厚,越是讓人趨之若鹜。
這一族是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展示尾巴的。
露出尾巴,是一種信任。
季昭神色復雜。
「你知道還去找他?」
我笑了:「大師兄,你說的我都知道,可誰讓七夜的尾巴漂亮又溫暖。」
季昭脖頸的青筋跳動:「你全都看過了?」
我點頭。
「不隻看過,每根尾巴我都抱過。
「不對,還有兩根沒有。」
季昭的臉色由紅變白,近乎咬牙切齒道:
「你、你和七夜,盛小染……」
我打著哈欠,看著天都快亮了,體內的燥熱已經完全消失了,看著季昭的一通臉色變化。
「大師兄,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若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5
擺脫季昭後,我回了七夜房間,他身上的黑色薄袍褪至腰間,寬肩窄腰,青絲如墨。
上身結實強勁,胸口青紫了一片,他正垂眸默默地擦著藥膏,臉色蒼白了幾分,有些病態美。
他抬眸看著我,眼尾湿潤又妖冶,紅唇微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