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患皮膚饑渴症的愛哭包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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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拉著七夜和他一起藏在被子裡。


還好這床被子是原主爹爹特意定制的,比一般的被子大不少。


 


不然真藏不住七夜,他太高了。


 


季昭沉著臉走了進來,身後的房門被關上了。


 


我握緊了被子。


 


「大師兄,你做什麼?怎可不經我同意就進來了。


 


「萬一,萬一我在換衣服呢?!」


 


季昭神色翻湧,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小染,我想了一日,若是隻有這樣才能解毒,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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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也知道我中的是什麼毒。


 


可現在不是時候。


 


「我不願意,大師兄請回。」


 


「小染,我知這事太突然,我也沒想到那日你去幫我找草藥會中毒,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定會負責到底。」


 


季昭的話音剛落。


 


七夜冷哼一聲,手不安分地撫上我的脖頸,又痒又麻,我說話帶著喘。


 


「大、大師兄,我真沒事了,麻煩你以後別再管我的事,我是S是活和你也沒關系,你趕緊走。」


 


再不走我真怕忍不住笑出聲了,太痒了。


 


季昭滿臉不可置信,聲音苦澀:「我怎麼可能不管你,這些年你對我的情誼我都知道。


 


「小染,我一直不願承認,我是喜歡你的,從小我的事都被家族安排好,成親也要由他們挑選。


 


「我隻是不敢喜歡你,所以才故意冷落了你,是我的不對。」


 


我身後的七夜聽著季昭的話僵住了,他捏過我的下巴,幾乎帶著懲罰性地吻著。


 


我大腦一片空白。


 


季昭繼續碎碎念。


 


「若是你生我的氣,我認,你要多久來原諒我,我都等,但你的身子等不了。


 


「所以,小染,別怪師兄,我一定要幫你解毒。」


 


我被七夜按住動彈不得,聽到季昭的腳步緩緩走近。


 


幹脆閉上了眼,破罐子破摔了。


 


季昭伸手拿開被子的時候,已經脫下外衣。


 


而我正被七夜按住在吻。


 


季昭幾乎是一刻暴怒,我用力推開七夜攔在他身前。


 


季昭氣極,指著七夜。


 


「你一區區低等九尾狐,竟然敢勾引師妹?我廢了你。」


 


我轉身抱住了七夜:「大師兄,你有事衝我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主動的。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七夜的清白也毀了,我自然會對他負責。」


 


季昭猶如遭了晴天霹靂。


 


或許是我們的聲音太大,大黃師兄對聲音靈敏,循聲而來。


 


他敲了敲門。


 


「大師兄,是你在裡面嗎?」


 


季昭深呼吸:「是我。」


 


「你別生氣,小染有什麼錯,可以明日再說,要不要我進來調解一下?」


 


季昭看著七夜,忍怒道:「不用!」


 


「行吧,剛剛的聲音驚動了其他人,都往這邊趕了,我就是來通知一聲。」隨後大黃師兄便走遠了。


 


我有些頭痛。


 


七夜握住了我的手:「師姐,我不怕,你會對我負責,我什麼都不怕。」


 


季昭冷笑一聲:「你這隻狐狸想得倒是挺美,今晚我沒來過,也沒見過你。


 


「師妹,既然無人知道,無人看見,你也不用對他負責。」


 


我:「……」


 


七夜也不滿了:「怎麼沒有,沒看到我們在一張床上?」


 


季昭冷笑:「在一張床上怎麼了,小時候師妹還抱著我睡呢。」


 


七夜想起身,我把他按住。


 


主要是怕他又被季昭揍了。


 


我讓他們安靜會兒,等下盡人皆知了。


 


9


 


好不容易送走兩人,我安安靜靜地睡了一覺。


 


去吃午飯時發現個個都盯著我看。


 


大黃師兄拉著我去一旁。


 


說大師兄約了七夜去後山,說要帶他單獨學習。


 


我心一緊,瞬間閃現。


 


看到七夜被大師兄一掌擊飛,吐出一口鮮血來。


 


我話中不自覺染了怒氣:「季昭,你身為大師兄,怎麼能公報私仇?」


 


季昭神色冷漠:「我可沒有,是他自己平日荒廢,區區三招都接不了。」


 


「他怎麼接?七夜靈力低位,還剛入師門,而你已經在師門二十年,欺負一個新弟子,你丟不丟人?」


 


我扶起七夜,他將整個人都靠在我身上,唇角帶著血跡,看起來楚楚可憐。


 


季昭眼眸壓著憤怒:「是,我是看不慣他,但我想讓你知道,他隻是個什麼都沒有的低等狐狸。


 


「他配不上你。」


 


我冷聲:「季昭,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我喜歡七夜,和他的身份無關,和他的靈力無關。」


 


季昭冷笑:「如果無關你怎麼可能第一次見我,就纏著我不放,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我打斷他:「季昭,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曾經的盛小染喜歡你,隻是因為她想家的時候,你給了她一串味道接近的糖葫蘆。


 


「與你是誰無關,那時候的盛小染,並分不清你身上華麗的料子,也不認識你的佩劍。


 


「無論你是季氏的季昭還是別的氏族的人,對她來說都一樣。」


 


季昭猶如遭受雷擊:「不,不可能,我明明聽到你和旁人打聽我的身份。」


 


真不知該不該罵他無知。


 


難道自己沒長嘴嗎?


 


那時候的盛小染是真心喜歡季昭,一直在偷偷看他。


 


過了幾年,她嘗試給季昭做了一身新衣服。


 


路過的師姐笑她,說季昭不會穿的。


 


盛小染不明白,師姐笑著說她傻。


 


季昭是什麼家世身份。


 


盛小染不解,便追問季昭的家世,她不明白自己與他有什麼不同。


 


在他們村,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師姐拿著瓜子坐下,給盛小染一點點解釋了季昭的身份。


 


什麼天下大家世族,當今貴公子,天賦異稟,她都不理解,和她做這身衣服有什麼關系。


 


不過師姐勸她別浪費時間,勤加修煉,往後要是能脫穎而出,季昭說不準會注意她,原主把這句話聽進去了。


 


盛屠夫也和她說過這句話,要以自己為本。


 


她默默地把衣服藏了起來,勤加修煉,季昭果然開始注意她,雖然還是不冷不熱。


 


她就趁著休息的時候給季昭打飯,趁著夜裡燒水多見他一面。


 


我無意再和季昭多說:「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曾經你在我眼中和其他人的區別,隻是多了一個我喜歡你。


 


「而如今我不喜歡了,你即便再厲害,我依舊是不喜歡,七夜就算是什麼也不會,我也願意對他負責。」


 


我扶著七夜走了。


 


10


 


不到三日,隔壁門派都知道了我和七夜的事。


 


傳聞傳得離譜,說我們不日便要成親。


 


季昭瘋了般派人去攔消息,也堵不住。


 


師尊閉關出來,對我們的事略有耳聞。


 


他單獨見了我們,看到七夜進來的時候,他老人家本在喝茶,竟一口噴了出來。


 


直接問季昭:「昭兒,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新入門的弟子,九尾狐不起眼的旁支,被你三招打趴下的狐狸?」


 


我不解地看向季昭,他心虛地移開眼神。


 


他明知道七夜來這裡多不容易,竟然和師尊打小報告?


 


狗男人!


 


「師尊,是大師兄先咄咄逼人,還故意欺負七夜。」


 


師尊又蒙了:「你說季昭欺負七夜?」


 


我點頭。


 


師尊搖頭笑了起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七夜。


 


「行吧,昭兒,這事你就隨小染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誰還能攔得住。」


 


季昭急了:「師尊!」


 


師尊摸了摸白色胡子湊近季昭:「這真管不了,你啊以後離七夜遠點,師尊是為你好。」


 


七夜低笑一聲:「多謝師尊。」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思來想去也隻得是師尊給了狐族面子。


 


七夜說明日我想帶我回趟狐族,告假幾日,師尊立馬就同意了。


 


說我平日裡修煉多了,就當是休息了。


 


我給屠夫爹爹寄了信,他回得很快。


 


說相信我的眼光,還給我寄了銀子,讓我不要怕,哪怕以後和七夜分開,回去他依然養我。


 


他隻希望我盡情盡興地享受生活。


 


我看著信,決定等去了七夜家,便回趟盛家村。


 


雖然不知原主如今身在何處,但我相信屠夫爹爹帶給她的力量一定是永恆的。


 


而我對七夜的心思,確實算不上清白,這長得極為好看,又軟乎乎的小狐狸誰能不喜歡。


 


七夜帶著我走了山路,看了山川河流,一路到了狐族。


 


他爹娘不在了,隻有遠親和朋友,家裡的房子很大,因年久失修,回來前他找了朋友收拾,很是幹淨溫馨。


 


他說這裡是他爹娘住的地方。


 


在遇到我之前,他所有快樂的記憶都來自這裡。


 


他一定要帶我看看。


 


迎著晚風,七夜擁我入懷,溫熱的氣息灑在耳旁:「師姐,無論你喜歡我什麼,哪怕隻有一點,我也為你甘之如飴。」


 


我想起這幾日他的表現。


 


感覺自己真的是被他騙了。


 


這哪裡是嬌嬌弱弱的小狐狸,明明是大灰狼。


 


每夜都要我哭唧唧地求饒才肯停。


 


我臉紅著咬唇:「流氓。」


 


七夜從耳旁吻著我的臉,到唇上輕點:「那今夜,師姐對我流氓,我絕不吭聲。」


 


我抵住他的唇。


 


「你還沒說為什麼對我好。」


 


七夜頓了頓,笑道:「大概是在某天夜裡,看到有人在瘴氣裡哭唧唧地罵季昭,覺得很有趣。」


 


我想起來,穿來後我在瘴氣裡接收了原主的記憶,替她把季昭罵了個遍。


 


因為委屈,完全控制不住這身子,於是邊哭邊罵,當時還路過了一隻黑色的小狐狸,他躺在路邊上。


 


我怕他餓S,強行給他喂了果子吃。


 


還抱著他睡了一夜。


 


第二天小狐狸就不見了,直到後來他把我拖出了瘴氣,消失不見。


 


那黑狐狸難道是七夜?!


 


可七夜不是白色的狐狸嗎?


 


七夜在我頭上蹭了蹭,言語撩人:「師姐,別說是黑色,你要是喜歡,什麼顏色我都給你變。」


 



 


真是七夜啊!


 


我沉默了。


 


因為我還當著小黑狐狸的面下河洗澡,就是想著夜黑風高,瘴氣裡啥也看不清。


 


我紅著臉把頭埋進了七夜的懷裡。


 


七夜猜到我在想什麼。


 


「師姐,那日你喂我吃果子,怕我冷抱我睡覺,我一直都想報恩。


 


「報恩這事宜早不宜晚,不如就今晚。」


 


11


 


兩隻小狐狸瞧著七夜抱著盛小染進門,紛紛立起了耳朵。


 


紅色那隻伸手打了灰狐狸。


 


「你不要命了,敢偷聽主上。」


 


「我是怕主上有吩咐。」


 


「我早都準備好了,床單、被子、浴桶。」


 


「還是你周到,不過主上不是去找昆派師尊切磋,怎麼帶回一姑娘回來?」


 


「還不是那昆派師尊隨機閉關,主上闲得無聊在瘴氣裡瞎逛,被這小姑娘強抱了,她還親了主上,強迫他吃東西。」


 


灰狐狸一臉震驚:「我真後悔沒和你們一起去……


 


「好想看主上吃癟!」


 


紅狐狸嘿嘿一笑。


 


「沒事,有這姑娘在,以後有的給你看。」


 


灰狐狸摸頭:「那為什麼不能讓小姑娘知道主上是新任狐王?」


 


「大概是覺得狐王這個稱呼有點老,沒有『七殿下』好聽。」


 


「也是。」


 


兩狐狸笑了笑,房間裡傳來了七夜悶哼的聲音,他倆的八卦臉小心翼翼地湊近。


 


盛小染聲音軟軟的, 故作有些兇道:


 


「小師弟,你可說今夜是報恩, 那師姐就教教你怎麼報。


 


「首先要把兩隻不安分的手綁起來, 這樣我才能為所欲為。」


 


七夜喉結滾動, 聲音啞成一片。


 


「今夜, 任憑師姐處置。」


 


兩隻狐狸爆紅了臉, 誰也沒挪動腳步。


 


聽了半晌, 開始驕傲的盛小染已經在求饒了,輕輕淺淺。


 


灰狐狸流著鼻血感慨:「果然, 主上最喜歡扮豬吃老虎。」


 


屋內七夜神色慵懶地看向窗戶, 打了個響指, 門口的兩隻小狐狸被丟到了十裡外。


 


12


 


大師兄番外


 


盛小染和七夜離開後,季昭有些懷疑人生。


 


他這輩子處處都是最好的。


 


就是那日盛小染說七夜有九根, 問他呢!


 


這讓他難以啟齒。


 


第一次覺得自己比不過。


 


翻遍了修煉的手冊, 都沒有這種書籍。


 


每日借酒消愁。


 


師尊看不下去,問他一天天哭什麼。


 


說小染追著他跑的時候,他愛答不理, 小染喜歡上別人,他又這般做派。


 


季昭抱著師尊,默默地流淚。


 


「師尊,我自是喜歡師妹, 可從來沒人說, 我的婚姻大事能自己做主。


 


「在我的世界裡, 該娶的女子是門當戶對, 能對季氏有利的。」


 


師尊苦笑:「那不就是你權衡利弊過後, 自己放棄小染了嗎?現在她走了, 你又難受做什麼?


 


「這麼大的人了, 得學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啊,看似天資聰明,實則轉不過彎。」


 


季昭不服地嗷嗷叫:「我早就後悔了, 在師妹和那個什麼七夜走之前就後悔了。


 


我艱難地朝著他伸出手。


 


「-隻」師尊蒙了:「這和尾巴有什麼關系,你又不是九尾狐, 當然沒有!」


 


季昭抬眸,眼神清亮:「師尊,你也不知嗎?九尾狐的尾巴, 九尾狐的尾巴是用來……」


 


等他說完, 師尊被一口水差點嗆S。


 


「你在哪兒聽了些胡說八道的。我認識九尾狐族多年, 尾巴是他們靈氣所在,單純得很呢。」


 


這下輪到季昭蒙了。


 


他回想,就是七夜來了後, 他在後山聽到一隻紅狐狸在碎碎念, 說九尾狐的九條尾巴是那啥。


 


人根本受不了。


 


季昭氣得咬牙一掌拍碎了桌子,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那紅狐狸肯定是七夜的人。


 


他不顧師尊的阻攔,跑到了狐族要接盛小染回家。


 


看到的卻是七夜擁著大肚子的盛小染, 他神色略帶幾分自嘲。


 


他又來晚了。


 


又錯過了。


 


如果能回到小染去瘴氣那日,他一定會攔住她。


 


隻可惜,沒有如果。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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