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梭幽冥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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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又怎樣,S都S了,何況不S也是個禍害。


南宮若離命人從南宮成烈的身上搜出了一份遺詔,她十分慷慨地讓人直接遞給了百官。


 


因為她知道,上面寫的是由她繼承皇位,登上女帝之位!


 


百官看後震驚:「竟傳位給公主?」


 


南宮離難掩激動:「父皇的兒子已然盡喪偽帝之手,也許偽帝S前醒悟,想給父皇一個交代吧!」


 


「公主雖是女子,但血脈一樣高貴,君王本是世間至尊,又何分男女?」


 


好一派義正詞嚴,隻是她好像誤會了什麼,官員把遺詔展開:「陛下……哦不,先皇傳位給公主南宮若意。」


 


「什麼!不可能!」南宮若離驚得忘了哭。


 


是不可能,她準備的遺詔被我換了。她平時可能沒那麼粗心,但這事情辦得比較倉促,她又急於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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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若離一想就明白了,氣急敗壞地拔下簪子朝我撲過來:「你這個賤人!」


 


我嚇得臉色蒼白,一柄長劍從她背後刺穿了她的胸口,她傾城的容顏一下凝固了,是皇叔。


 


「竟敢行刺新帝,當誅!」他好看的嘴唇上下颌動,輕易定下了我的皇位。


 


我愣住了……


 


夜,我穿著奢華的寢衣坐在精工細雕的拔步床上。皇叔來了,還是一身朝服,想必是忙了一天,收拾我的爛攤子。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想生氣,又狠不下心,終究還是蹲下來,想幫我穿上鞋。但我縮回了腳,他的手頓住了。


 


「為什麼?」他問。


 


「……」


 


「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你自己知道嗎?


 


「皇位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沉默。


 


我也想天真無邪,但生活在這樣一個皇宮,可能嗎?


 


也許我的沉默不語觸怒了他,他突然一把將我拎起,逼著我跟他對視,雙手的力氣幾乎要將我手臂捏碎。


 


「你到底要如何?」


 


我皺眉,想掙脫,可惜隻是讓他抓得更緊。


 


「你真的想坐這皇位?你以為權勢這麼好得?小南國早就搖搖欲墜了,隨時會被吞並,破國隻是時間問題,否則那麼多世家顯貴甘於屈居在南宮成烈這個廢物腳下嗎?他隻不過是世族推出來的擋箭牌,現在你代替了他!」


 


我眼睛紅了,不知是因為手臂被抓得太痛,還是開始害怕了。


 


他本就不忍心責我,平靜了下來,四目相對的時候,氤氲的氣息突然讓氣氛變了,有一種酸澀的感覺在心裡仿佛醞釀了很久,突然迅速地發酵了起來。


 


這不對。


 


他看我的眼神,不對。


 


「皇叔,」我喚著他的稱呼,「不可。」


 


不可什麼,為什麼不可,難以言說。


 


他卻仿佛聽懂了,「是不可,還是不願?」


 


他反問我,美麗的容顏像易碎的玫瑰,但若伸手呵護,必受荊棘所傷。


 


「我……」不知。


 


眼前晃動,一切突然模糊了起來,皇叔錯愕的樣子逐漸看不清……


 


「啊!」我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我是誰,我在哪?」


 


「問得很好,說明你還沒徹底被迷暈,雖然也差不多了。」


 


大白還困在結界邊緣,一個玉白色牌子在他面前化成了齑粉。


 


「這次是什麼幻境,碰到了什麼人間尤物,害得我消耗了一個閻王令才把你拉出來。」他一臉肉痛地收回視線,看來這個玉牌是個好東西。


 


我心下愧疚:「剛才是你用法寶把我拉出幻境的嗎?」


 


「那除了我還能有誰呢,我的閻王令啊!!!」大白捶胸。


 


「謝、謝謝你啊……這個法寶真的很厲害,如果不是你,我說不定就栽了。」


 


應該是肯定,這次的幻境比上一個厲害了不止一個層次。


 


前一個幻境的林辰不過是我大學時一個比較喜歡的男生,但可能時間太久,我的那份青春期的心動也早就被磨平了,所以幻境很淺,我自己就出來了。


 


這次的幻境其實也簡單,是我最近看的一部小說,叫《相思經年》,講的是大小南國兩國相爭,小南國的女帝南宮若意和大南國暴君的亂世之戀。皇叔南宮清越其實隻是男女主相遇之前的支線劇情,皇叔在亂世中為小女帝遮風擋雨,為她穩固帝位,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中舍身相護,後來也是為了保護她而S在了大南國的陰謀裡,這也成了男女主在一起最大的心結。


 


小說很普通,但是皇叔描寫得很好,莫名地戳中我的審美,我為了皇叔的隻言片語描寫看完了整本書。


 


哎,這個幻境竟然把一條支線詮釋得這麼好,受害者忍不住點贊!


 


林辰和南宮清越不是一個類型,但是長相和感覺,又莫名有一點點微妙的相似。


 


「就這?我還以為是你初戀什麼的,你這定力不行啊!」


 


「你一個白無常懂什麼,我生平談那麼多戀愛,哪還記得住初戀什麼樣!」


 


「真的啊?那你這生S簿上怎麼寫的是生無情緣呢?」


 


啥?生S簿還寫這個!


 


「好了不逗你了,按前兩次的規律,第三個幻境馬上就要來了,而且會更強!」


 


「那怎麼辦?」


 


「我已經找了外援,你一定要挺住!」


 


「外援什麼時候來,能不能快點?」


 


「不能!能來就不錯了……」


 


大白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知道,第三個幻境已經到了。


 


檀心若無歸處,此生不復相見。


 


我成了一個器靈,託生在一把浮屠劍上。


 


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把浮屠劍乃是為善之劍。積累了功德就會不斷升階,一直升到第七層浮屠變成神器。


 


但現在的我暗淡無光,看起來不過是一件普通的中品靈器。


 


我的主人懷揣善意之劍,卻在不斷地S戮。


 


她長著一張美麗善良的臉,眉間卻總是帶著一絲陰鬱,消瘦的身影伴隨著一襲黑衣,煞氣凝聚一身法力,所到之處一片猩紅。年紀輕輕,她已經成為修仙界的噩夢,她叫——頃歡意。


 


作為本命法寶,她一直隨身帶著我,不過已經很久很久沒用過了。


 


拔我出來幹什麼呢,勸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安靜地躺著,用投影石投射過去的記憶。


 


那年在仙門,頃歡意跪在少司命的面前,認錯,卻不言悔改。若是能,她也想改,可是她改不了。


 


總是溫和的少司命看著這個天資卓絕的徒兒,心知他再也不能溫和了。大道艱難,她卻耽於情愛,孽障!竟還S不吐露那情人的名姓,讓他想施忘情訣都不行,到底有沒有繼承仙門的自覺?


 


「你今日若不立誓斷情,就不要再叫我師父!」風姿清絕的少司命一旦動怒,威壓甚重。


 


彼時青澀的頃歡意又怕又羞恥,可是立誓又萬萬不能,斷情誓一立兩方都會有感應,讓師父發覺他教導的小徒弟居然對他有這齷齪心思,那……


 


「師父,我……不願立誓……請師父將我逐出仙門吧……」


 


少司命失望至極,拂袖離去。


 


然而叛出師門哪有那麼容易,少司命也沒想到,仙門掌門找到頃歡意,剖腹取丹廢了她一身的修為,聞訊趕來的大長老更是挖出了她的靈根。


 


頃歡意將S,本來旺盛的命燈一息將滅,少司命瞬間心慌不已。幸好此前逐她出門的時候留了一絲神識在她身上,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她。


 


傷勢終究太重,S人容易救人難,少司命用盡靈力留住了她一條小命。


 


然而,靈根不生隻有百年壽命,若要生靈根,便要……雙修!


 


少司命無法,隻能用法術封印她的記憶,「騙」頃歡意說自己是他的道侶,與她隱居在仙魔邊界。


 


說是雙修,其實這種情況,少司命隻是將自己當成爐鼎,單方面將靈力和修為渡給她。


 


頃歡意雖無記憶,卻有心上人相伴,忘卻過往,這一段時間過得無憂無慮。隻是道侶身體越來越差,總是一病三五天,令她十分憂心。更令她不解的是,即便病著,她的道侶也一定要和她雙修,一天都不願懈怠。


 


其實少司命救她時就已耗盡靈力,又盡心盡力當爐鼎,身體早就潰不成軍。不久,掌門和大長老聯合魔族找到了他們,大長老義憤填膺地斥責他們師徒亂倫,敗壞仙門,奸夫淫婦人人當誅!


 


以門派之力對兩人,他們的準備很充足。千鈞一發之際,少司命打開傳送陣送走了頃歡意,自爆內丹,將這些仙魔敗類一網打盡!


 


「去找你真正的意中人吧。」臨S前,他暗暗在心裡說。


 


少司命一S,記憶封印便破。頃歡意拿著少司命給的浮屠劍,終於想起了一切,可惜鏡花水月一場,他卻始終不知,她的心之所向,本來就是他!


 


法寶功法,他早就放在芥子裡,一直讓她隨身帶著。隻是浮屠劍易主,一下跌成了中品靈器。頃歡意抱劍痛哭,翻遍古籍,終於找到一本秘法:萬靈血陣!


 


以十萬生靈之魂,換一人重生!


 


要是從前,這樣的邪門秘法,她必焚之,但經歷這一切後,頃歡意早就不是從前良善純白的仙門弟子。


 


他S了,整個世間早就毫無意義!若能換他復生,其他無關之人的生S又有何妨?


 


天亮了,頃歡意看了一晚的投影,隻是她沒有我看到得多,因我本是少司命的本命法寶,與少司命感應相通。可惜現在我品階太低,甚至不能與主人互通神識,無法告訴她,少司命對她……


 


「天氣不錯,該開工了。」她伸了個懶腰,開始一天的工作。今天的任務是S一百個魔和一百五十個仙,她愛幹淨又怕麻煩,於是總是一身黑衣,血濺到了看不出。


 


從天明到天黑,她S得筋疲力盡。匆忙中看到一個小和尚,血陣的能量需要平衡,人、妖、仙、魔需差不多,其中沒有佛。頃歡意便沒有管他。


 


「阿彌陀佛,女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厚,還真有人勸,我吃驚了。


 


頃歡意看他有些熟悉感,但很忙,便讓他滾,接著S。


 


「女施主,你並非惡人,何苦造這S孽?」


 


頃歡意S到哪裡,小和尚就跟到哪裡,也不阻攔她S人,隻是揚著一張佛光璀璨的臉,仗著高顏值喋喋不休。


 


頃歡意百忙中扔出一道芍光將他倒吊在一棵槐樹上,S完魔就走了。


 


誰知到晚上,一群魔圍住槐樹,獰笑著想吃了這個要救他們的佛子。頃歡意不得不回去加個班,再收幾個魔魂。


 


「還想勸我嗎?」


 


佛子揚唇:「善惡本就是陰陽兩面,這世上有惡存在,我就該改變自己的善,變成惡嗎?」


 


非常有用的廢話!


 


頃歡意理都不想理他,走人。


 


夜晚下起了雨,頃歡意找了個小山洞躲雨,有點餓,但又不想出去找食。


 


卻見黑暗裡有個亮亮的東西靠近,原來是個光頭。小和尚抱著一隻受傷的兔子一瘸一拐地也進了山洞。


 


頃歡意看到兔子,連忙生火。


 


小和尚:「……」菩薩,她想吃我還是兔子?


 


頃歡意對著兔子勾了勾手,不爭氣的兔子跳下來蹦到了她懷裡。


 


「來找我的?」


 


小和尚笑:「阿彌陀佛。」


 


「這麼想渡我,你以為誰都能渡嗎?」


 


「佛渡有緣人。」


 


頃歡意撐著腦袋不說話了,仿佛在想兔子怎麼吃好。


 


「施主今日救我,證明你並非真正的惡人。」


 


頃歡意搭起了烤架,開始做烤兔。小和尚閉上了眼,不忍看了,這個女人不是人,連小兔子都不放過。


 


這一閉眼就睡了過去,等醒來已是天光大亮。頃歡意不見了,小兔子倒還在,脖子上還多了一條黑色的小項鏈,襯著白色的兔毛還挺好看。


 


小和尚拿起來一看,連忙把兔子丟了出去,居然是手指骨串的。


 


「罪過罪過!」


 


寒來暑往,頃歡意每天都很努力地完成目標。她身上煞氣滔天,業障重的如有實質,眉間生出紅蓮,法力隨著增長,世間已罕有對手。


 


十萬冤魂已近圓滿,頃歡意有些等不及了。


 


「聽說了嗎,萬綺閣大弟子青鸞仙子要大婚,到時候,仙道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全都會去!」


 


「青鸞仙子可是萬綺閣閣主芳化仙子的親傳弟子,聽說早就被定為下一任閣主了,地位不一般啊。」


 


「那誰說不是呢……」


 


聽到散修的議論,頃歡意豔麗的唇角勾起了荼蘼般的笑容。


 


大婚之日,果然修仙界大佬齊集,甚至連妖界都來了不少人,可見萬綺閣的地位。


 


「請新郎新娘入場!」


 


宴會兩頭同時進來身穿紅衣的兩個人,一個光頭,但長相不俗,通身佛光,另一個蓋著大紅蓋頭,兩人甫一入場,漫天煞氣幾欲凝成實質。


 


「怎麼回事?什麼大魔物,這麼強的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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