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破產,我經不住打擊失了億,常年被我欺負的少年來看笑話。
膽小又怕S的我抱著他的腿痛哭:「我的腳好痛,一定是發病了,我不能走路了,嗚嗚嗚。」
本來來看笑話的駱妄稀裡糊塗地背著我回了家,回過神的他想將我扔出去。
我已經皺著小鼻子開始挑刺:「這個不是蠶絲的不要。」
「房間太小了我睡不習慣。」
「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後來,駱妄因為要養我成了商界大佬,而我也恢復了記憶。
訂婚前夕,我戰戰兢兢地問他。
Advertisement
「我有個朋友突然發現一切都錯了,現在想回到原位,你覺得怎麼樣?」
駱妄溫潤一笑:「抓回來,打斷她的腿,關一輩子。」
「顏顏,沒有連吃帶拿的道理。」
1
爸爸的公司破產,家裡亂成一團,後媽一聲不吭地拿了家裡所有錢就想走。
被我發現後,她的兒子在後面推了一把,我從樓梯上面滾了下去,兩人匆匆逃走。
再次醒來,我迷茫地捂著頭,好痛,眼淚不自覺就流了出來。
「活該」
獨屬於少年換聲期沙啞的聲線響起。
我抬起頭,一陣眩暈,好一會兒才看清那人的臉,來人十七八歲的年齡,一身洗得發白的藍白校服,察覺我在看他,狹長的桃花眼裡升起一抹厭惡。
他……是誰?好熟悉,但是想不起來了。
被撞到的地方又一陣一陣疼,我捂住頭,小臉蒼白。
駱妄這才注意到我頭上撞了個包,已經止住了血,但看上去依然可怖。
他惡意地揚起嘴角,「你家破了產,如果不及時救治隻能等S。」
我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一聽,差點又流了淚。
眼前的少年雖然看上去惡意滿滿,但他是我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再壞能壞到哪裡去,而且這麼久也沒見他對我做什麼。
打定主意,我痛哭流涕地抱住駱妄的腿。
「我的腳好痛,一定是發病了,我不能走路了,嗚嗚嗚……」
眼淚鼻涕蹭了駱妄一腿,本就有潔癖的人黑了臉,他突然後悔為什麼要來招惹我,明知道我是個一點常識都沒有,隻會大吵大鬧的草包。
「放手。」
察覺駱妄想走,目前隻能依靠他的我哭得更兇了。
我吸了吸鼻子。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頭也痛,腳也痛,心頭也悶得慌,我是不是要S了?」
「哥哥,我現在隻能依靠你了,你不會拋棄我吧?」
我可憐巴巴地抱住他的腿,希望地望著他,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撒謊精,為了尋求庇護,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他算她哪門子哥哥,前幾天才在他面前趾高氣揚地欺負他,今天又裝起可憐。
駱妄不想理我,但賴不住我SS抱住他的腿,沒臉沒皮。
僵持片刻,駱妄沒有我臉皮厚,他咬著後槽牙「松手!」
我當沒聽到。
「你不松開我們怎麼走?」
他妥協了。
我立馬松開他,眨巴眨巴眼,帶著一絲討好。
駱妄氣急,不想看我,轉身就走,卻被我抓住了衣角。
在他吃人的目光下,我怯弱地開口。
「腿疼,走不了路。」
他像是被氣笑了,已經不想再折騰下去,在我面前蹲下。
我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還不忘感謝他:「哥哥你真好,等我有錢了會報答你的。」
誰信,嬌蠻任性的大小姐說的話,他是一點都不信。
2
穿過又黑又窄的巷子,終於到了駱妄的家,和我醒來看到的地方完全不同,這裡和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仿佛被遺棄了,整個建築都褪了色,暗暗沉沉的。
駱妄的家就在這裡,灰暗破舊。
我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趴在他背上四處望。
駱妄擰開門,我立馬從他背上下來進了屋,這裡摸摸,那裡看看。
灰撲撲的世界突然闖入一抹亮色,駱妄仿佛才反應過來,他怎麼把我這個麻煩精帶回來了,還是欺負過他的人。
他突然醒悟過來,想將我趕出去。
而我已經非常自來熟地在挑今晚休息的地方,沒有一點寄人籬下的自覺。
「這個床單太粗糙了,刺得我好疼。」
「床也好小,我睡不習慣。」
「肚子好餓,好想吃飯。」
……
一次性說了好多話,說得我口幹舌燥,卻突然發現駱妄一句話都沒說,沉默得可怕。
像是突然意識到危險的小動物,我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駱妄沉默地關上門,在我面前的沙發上坐下,他眯著眼:「溫大小姐,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前幾日還將我堵在巷子裡教訓,讓我不要在你面前出現,如今你家破產,你卻賴上了我。」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說的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但從他的話得出我之前欺負過他,出了事卻厚著臉皮賴上他。
可他是目前我唯一能依靠的人。
我摳著手:「我不記得了。」
「腦袋疼,什麼都想不起來。」
「對不起。」
駱妄打量著我,也不知信沒信。
半晌,他骨節分明的手敲了敲桌面,嗓音帶著獨特的啞。
「想留下?」
我點點頭。
「但我這沒有那麼好的條件,你也看到了,床單不夠軟,床不夠大……」
沒等他說完,我急切地打斷了他:「我可以接受的。」
「行,但是有條件。」
我癟著嘴:「什麼條件?」
「乖乖聽話,不能發脾氣,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
就這?我乖乖應下。
3
當晚,駱妄打地鋪睡在外面,我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站在他面前。
他警惕性很強,噌地睜開了眼,對上我的視線,他咬著牙。
「不睡覺這是幹什麼?」
我嘴一癟就開始哭。
「嘞得疼,我睡不著,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伸開雙手,上面起了一圈紅點。
駱妄低咒一聲,「真是個祖宗。」
「明天帶你去買。」
我盯著他不說話,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你想得美,大晚上的誰會為了給你買床單專門出一趟門。」
半個小時後,我在新買的床單上滾了兩圈,滿足了,甜甜道,「謝謝哥哥。」
駱妄理都不理,砰地關上了門。
現在的階段正好是高考結束,駱妄在一個修車廠打工。
我跟著一起去。
駱妄抵不過我:「到時候嫌髒我不會送你回來。」
到了地方,隨處擺放的汽車零件,刺鼻的汽油味,黑漆漆的地面……
我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妄哥,你看誰來了。」
幾個看起來跟少年差不多大的男生在那擠眉弄眼,一臉賊笑。
灰撲撲的修車店裡站著唯一的一抹豔色,梳著麻花辮,唇色嬌嫩,溫柔的一女生。
她臉上染上緋色,嗓音細細地說:「你們別亂開玩笑。」
又上前一步,「駱妄,你想好填哪所學校了嗎?」
駱妄無所謂地擺擺手:「分數出來了再說。」
「妄哥,你不是一直想去南大嗎?告訴人商知怎麼了,藏著掖著的都不像你了。」
駱妄睨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我本來站在外面等駱妄給我拿小凳子,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突然悶悶的……
「駱妄,我不要凳子了,你背我進去。」
裡面的幾人聽見我的聲音,面面相覷,都噤了聲。
駱妄走回來,不笑時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出門前我說什麼來著?」
我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但就是莫名的不舒服,我抿著唇:「你就說背不背吧。」
他想都不想:「不背。」
「溫顏,我們是同學,駱妄不是你的奴隸,你能別欺負他了嗎?」
商知溫柔卻強硬的語氣響起,她擋在駱妄面前,像護犢子的母雞。
駱妄的兄弟也附和道:「之前你仗著有溫家給你撐腰,現在溫家破產了,你要是還敢欺負妄哥,小心我……」
「陳數,閉嘴。」
陳數話還沒說完,就被駱妄喝住,他眉心狠狠掐著,在我面前蹲下。
「不是要背嗎?上來。」
我慢吞吞趴上去,小聲道:「要回去。」
「嘖,真是個祖宗。」
回去的路上,我蕩著腿,悄悄說著小話:「不喜歡她們,討厭。」
「知道了。」
4
高考成績出來,我勉強過了一本線和駱妄一所大學。
上了大學後,他每天都很忙,除了每天在手機上的問候,很少能見一面。
商知也在這所大學,大二下學期她約我見了一面。
「我才知道原來你失去了記憶,駱妄一直很好,哪怕你欺負過他,你沒地方去也收留了你」
「但他也隻是一個學生,你不覺得你一直賴著他,花他的錢不太好嗎?」
「更何況你曾經將他踩進泥裡,差點毀了他的人生,如今卻……」
她的話點到為止,走之前,她盯著我的眼睛淡淡道:「溫顏,我要是你早就羞愧得離開了,而不是沒皮沒臉地賴著駱妄。」
商知說得很對,但我臉皮厚,不可能聽她的,像雛鳥一樣,我很依賴駱妄,不想離開他。
但確實不能一直花駱妄的錢,他掙錢也不容易。
很長一段時間,我沒動駱妄卡裡的錢,趁著沒課的時間去外面做兼職,勉強能養活自己。
學校放假,駱妄去其他城市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跟他報完平安,我餓得睡不著,坐在樓梯口啃面包。
突然,手裡的面包被人奪走,來人的虎口上有一顆小痣,看得人想摸一摸。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
面包袋被人蹂躪一番後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駱妄窩著火:「這就是你吃的大餐?」
我自知理虧,朝他討好地笑了笑:「我在減肥。」
駱妄不知信沒信,這兩年他變化很大,褪去少年的青澀,氣場更加迫人,被他冷戾的眼神一瞧,我就覺得心虛。
「給你的卡為什麼不用?」
知道他會問,我早就想好了怎麼回。
「之前你給的錢我還沒花完,卡用不上。」
「嘖。」
他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溫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撒謊呢?」
他很少這麼兇地對我說話,鼻子一酸,我低著頭。
「你掙錢辛苦,我隻是想為你分擔點。」
駱妄沉冷的氣勢一收,他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