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極品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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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手機響起,我都以為是有人找到了大郎,可每次都讓我失望。


 


家裡到處都是大郎的影子,它的貓砂盆,它的小玩具,它吃飯的小飯盆,我都收起來了不敢看。


 


一想到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大郎了,我就心如刀絞。


 


第二天也過去了,還是毫無動靜。


 


到了傍晚的時候,我聽到我家門外傳來什麼東西撓門的聲音。


 


我走過去,聽到極細微的貓叫聲。


 


我一下就聽出來了,這是大郎的聲音!


 


我驚喜地打開門,一個髒兮兮的小毛球蹲在地上,用湿漉漉的眼睛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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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我跪在地上,一把將大郎抱在懷裡。


 


我的大郎回來了!


 


難以想象它經歷了什麼,十公裡的路,它整整地走了兩天,整個貓瘦了一圈。


 


但是,它回來了!


 


我喜極而泣。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媽,但是我再也不想見到那個女人了。


 


有的人,如果帶給你的隻有負面的情緒,那就不要接觸。


 


想通了以後,我的內心舒暢多了,開始專心地籌備我與沈飛的婚禮。


 


前幾天,我們去民政局領了證,再過幾個月,我就能正式地成為他的新娘了。


 


可這時,我哥卻告訴我他準備和嫂子離婚。


 


10


 


我跟媽趕緊讓我哥回家,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再怎麼樣,我媽也是不希望我哥離婚的,畢竟兩人還有孩子,家散了,孩子可憐。


 


原來,當天我走後,我哥和嫂子大吵了一架。


 


我哥雖然性子軟、懦弱,但他還有基本的是非觀。


 


當他聽到嫂子為了報復我,把大郎偷偷地從我家帶走扔掉後,整個人都傻了,他說他怎麼都想不到嫂子為什麼變了。


 


我也想起來第一次見嫂子時的樣子。


 


那天,我哥突然說要帶女朋友回來,當時我爸還在,全家聽了都很高興,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當她走進來的時候,我的眼前頓時一亮,嫂子真好看,皮膚白白的,說話軟軟的,每當笑的時候都用手捂住嘴。


 


那時我剛上大學,完全是個土妞,嫂子一見到我,就誇我的頭發好,還問我平時怎麼保養頭發的。


 


總之,我跟媽都可喜歡她了,當聽說嫂子肚子裡已經有了寶寶時,我媽更是著急地趕緊操辦婚禮,生怕耽誤了嫂子。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嫂子逐漸地變了一個人呢?我也想不起來了。


 


或許,她不是變了,現在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當天晚上,兩人吵得很兇,據我哥說,嫂子把手機都摔碎了,給他氣得出去找了個賓館睡了一夜。


 


第二天他就進不去家門了,因為嫂子改了門鎖的密碼。


 


整整一個星期,他都是在外面住的,我跟媽都不知道。


 


等到嫂子終於肯給他開門的時候,他卻吃驚地發現,嫂子的肚子變平了。


 


「什麼?」我跟媽同時驚呼。


 


我哥痛苦地點了點頭:「她去私立醫院把孩子做掉了。」


 


信息量太大,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七個多月的胎兒,是不是生下來都能活了。


 


「她太狠了。」我哥聲音有些哽咽。


 


我跟媽也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個小生命就這麼沒了,我心裡堵得慌,我媽更是抹起了眼淚。


 


「可是,為什麼啊?就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我問道。


 


我媽從震驚中逐漸地回過神來,聽到我這麼說,問我:「那天晚上什麼事?」


 


我不得不把嫂子趁家裡沒人,偷偷地進來把大郎扔了的事告訴了媽。


 


我媽聽完心髒病都快犯了,大郎也是她的心肝寶貝。


 


我哥接著說,嫂子一直都覺得她生了童童,就是我們家的功臣,在家裡地位應該是最高的。


 


可媽跟我顯然不這麼認為,尤其是我媽,根本沒覺得大孫子有多麼寶貝,反而更寶貝她自己的親閨女。


 


我媽給我攢金豆子,還早早地給我買了套小公寓作為婚前房產。


 


而嫂子認為我家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留給童童。


 


現在她又懷了,找熟人看過,又是個男寶,連著兩個男孩兒,這在她們村兒,那是可以鼻孔朝天走路的!


 


但在我家,無人在意,甚至我媽和我哥都希望二胎能是個女孩兒。


 


我就更加「冷漠無情」了,我把我的貓,看得比她肚子裡的男寶還重要。


 


我能想象出嫂子咬牙冷笑的樣子:既然你們都看不起我,那這個孩子我也不要了!


 


於是她背著所有人,做出了這個瘋狂的決定。


 


末了,我媽說:「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吧,我老了,管不了了。」


 


11


 


我哥向嫂子提出了離婚,這顯然不在她的預料之內。


 


嫂子自從結了婚,就沒上過班,一直在家裡帶童童。


 


平心而論,嫂子做家務是把好手,還燒得一手的好菜,每當我哥下班,等待他的都是一個溫馨的小家。


 


所以盡管我哥養家壓力比較大,他也從未提過讓嫂子上班的事。


 


而且我哥的工資卡一直都被嫂子保管著,每個月隻給他 1000 元作為生活開銷。


 


而她自己,白天不是約閨蜜逛街,就是美甲下午茶,日子一直過得比較舒服。


 


所以嫂子堅決不同意離婚,沒想到一向聽她話的哥哥,這次是鐵了心地要離,無論嫂子如何哀求、哭訴都沒有用。


 


她還打電話罵我,認為都是因為我養貓才有了後面的事,否則她還是美美的全職太太。


 


不得已我將她的手機微信全部拉黑。


 


最終,我哥不得不向法院提起訴訟,在童童撫養權的歸屬上,兩人都做了爭取,因為嫂子沒有收入,法院傾向於判給我哥。


 


但是嫂子找到我哥,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她說童童就是她的命,求我哥把撫養權讓給她,她可以帶著童童回娘家生活。


 


我哥又心軟了,畢竟童童是嫂子一手帶大的,如果把童童從她的身邊奪走,那真是跟要她的命沒兩樣。


 


童童走的那天,我跟媽都哭了。


 


本來童童住的是寬敞的樓房,上的是全市最好的小學,現在要回嫂子的家鄉生活。


 


我哥過年去過,那兒都是自建的平房,沒有暖氣,沒有抽水馬桶,城裡長大的童童能適應得了嗎?


 


12


 


時間很快地過去,到了我與沈飛婚禮這天。


 


婚宴地點選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我跟沈飛都不喜歡張揚,因此除了家人,隻請了要好的朋友。


 


花童一路灑著花瓣,我挽著沈飛的手緩緩地走向舞臺中央,兩邊是親友們祝福的目光。


 


我與沈飛交換婚戒,我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


 


正在這時,宴會廳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一身黑衣黑褲的人站在那裡,身後似乎還跟著個小孩兒。


 


聽到聲音,所有的人都好奇地回過頭。


 


我哥不確定地說了聲:「童童?」


 


童童聽到爸爸的聲音,突然大哭起來,剛往前跑了兩步,被旁邊的女人一把拉住。


 


童童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女人大喊:「何小天,你還認不認得你兒子了!」


 


竟然是我的前嫂子姚雪嵐!


 


幾個月不見,她引以為傲的披肩法式羊毛卷剪成了齊耳短發,本來精心保養的臉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臉上盡是疲憊,美甲也掉光了,兩隻手粗糙得能當砂紙。


 


姚雪嵐一邊喊著,一邊拖著童童的小胳膊在地上走,童童疼得大哭大叫。


 


我媽心疼S了,上前要搶過童童,被姚雪嵐一下子推到一邊,幸好有姨和姨夫扶住了她。


 


「姚雪嵐,你想幹什麼!你有話說話,放下孩子!」我哥怒斥道。


 


「何小天,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問你,你為什麼不肯復婚?」


 


之前我哥曾說過,姚雪嵐回去後很快地就後悔了,好幾次提出復婚,我哥不答應,她就連我哥跟童童視頻都不允許了。


 


「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明白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如果你覺得撫養童童有困難,我可以來養,不用你付撫養費!」我哥對姚雪嵐還是第一次這麼硬氣。


 


姚雪嵐冷笑一聲:「何小天,以前我說什麼你都答應,唯有復婚,怎麼就這麼難?怕是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我哥嗤笑一聲:「隨便你怎麼說都行,隻是,這是小榕的婚禮,有什麼話我們到外面說。」


 


「我今天偏要在這兒說,我就要在她的婚禮上說,她不是幸福嗎?我就要讓她以後的每個結婚紀念日,都能想起今天的事,都能想起我。」姚雪嵐轉向我,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


 


「你瘋了。」我哥咬牙道。


 


「姚雪嵐,我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到我的婚禮上發瘋。」我站在臺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上次翻臉以後,我跟她還是第一次見面,再見她仿佛看一個陌生人。


 


「都是因為你!」姚雪嵐惡狠狠地說,「因為你那隻該S的畜生,你們,毀了我本該擁有的一切!」


 


我正要說話,沈飛搶在前面說:「姚女士,難道不是你先扔了小榕的貓,又沒跟大哥商量就去打掉你們的孩子嗎?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決定。你嫉妒小榕,可你本來的生活也很幸福美滿,是你偏要作S,你變成現在這樣,隻能怪自己。」


 


姚雪嵐偏頭打量著沈飛:「你就是沈飛?可惜了,挺帥一小伙兒眼是瞎的,找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綠帽子都不知道換了幾頂了,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


 


眼見她胡言亂語地朝我潑髒水,我和沈飛心如止水,全場也都在靜靜地看她表演。


 


這時,酒店保安拿著電棍衝進了門。


 


姚雪嵐見狀,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水果刀,幾個箭步衝到我眼前。


 


「一起去S吧!」姚雪嵐尖叫道。


 


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眼見水果刀就要扎進我的左胸, 沈飛衝了過來,一腳將姚雪嵐踹翻在地。


 


但同時, 十幾釐米長的刀刃也深深地扎進了沈飛的大腿,頓時鮮血湧了出來。


 


這時保安趕到,當場拿下了姚雪嵐。


 


「快!快打 120!」我大聲地哭喊道。


 


13


 


病房裡, 我在切蘋果,沈飛躺在床上,大腿受傷的位置包著厚厚的紗布。


 


「快打 120!哈哈哈,看當時給你嚇的。」沈飛學我說話, 笑出了豬叫。


 


我把蘋果塞進他嘴裡:「我還以為扎到大動脈了, 差點兒以為你就這麼嘎過去了, 這次算你命大,下次可不許你再這麼魯莽了。」


 


沈飛笑說:「我當時哪有時間想,就是條件反射,就衝過去了。」


 


我的眼眶湿潤了, 湊過去把頭靠在他的胸前。


 


從高中到現在,沈飛對我從來都沒有變過。


 


「哎, 對了,你嫂子——不是, 姚雪嵐到底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我覺得不合理啊, 你不是說你哥跟他離婚的時候, 分給她一大半的存款,而且每個月都付撫養費的, 按說她應該過得挺好。」


 


我嘆了口氣:「我聽我哥說,姚雪嵐回家後, 被家裡人嫌棄是離過婚的,不讓她在家裡住,還把她的存款都騙走了,說要留給她弟弟付彩禮錢。」


 


「太欺負人了!」沈飛一拍大腿, 忘了自己腿上有傷,疼得「嘶」了一聲。


 


「是啊,所以她很懷念從前的日子吧……」這一刻,我忘記了她對我的傷害,隻是覺得她可憐。


 


「哎喲,腰酸啊,老公,你在這兒陪我。」


 


「窗…」「聽說姚雪嵐這次會被判刑, 我哥準備要回撫養權,他說了, 以後他要做一個單親爸爸, 現在託管班很多,他相信他能做到。」


 


「到時候咱能幫就幫一把, 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沈飛說。


 


我掐了掐他的臉:「這還用你說,你沒意見就行。」


 


「還有,咱們找個時間出國旅行吧。」


 


我疑惑道:「為什麼突然想旅行?」


 


沈飛突然別扭起來:「我想、我想重新跟你結一次婚,這一次, 我要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你想去哪兒?」


 


我把他的手拿起來, 跟我的手合在一起,兩顆結婚戒指也靠在了一起。


 


「泰國~新加坡~印度尼西亞~」我唱了出來。


 


「你嚴肅點兒!」可是他自己卻先笑了出來。


 


「那……我們就去加利福尼亞吧。」


 


「去美國?為什麼不是夏威夷之類的地方?」沈飛好奇地說。


 


「因為,你在那裡讀過書,我想去你讀書的地方走走。」


 


「行, 都聽你的!」


 


……


 


窗外,是秋天水晶般一塵不染的天空,湛藍無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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