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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頂流和女生的曖昧聊天記錄，被截圖發到了微博。

 

與截圖一起的，還有影帝牽著女生逛街的照片。

 

兩件事之所以會被放到一塊。

 

是因為女主角相同。

 

都是我。

 

影帝：「你和他是什麼情況？」

 

頂流：「你和他是什麼情況？」

 

e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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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什麼情況。

 

跟你倆發來的消息一樣，相同情況唄。

 

沒人規定替身隻能打一份工吧？

 

01

 

我是娛樂圈裡沒什麼名氣的小糊咖。

 

平時接得最多的業務，就是當襯託各類小花的綠葉。

 

今天的採訪直播也不例外。

 

對方是個剛出道不久的新人，人設是老一套的清純小白花。

 

而我，自然是與之相反的妖豔小綠茶。

 

白眼，冷笑，陰陽怪氣……

 

各類技能，我信手拈來。

 

一切都很順利。

 

眼見就到了最後一個提問。

 

主持人拿著卡片，情感豐富地念道。

 

「兩位可否透露下，圈內哪位藝人，是兩位的理想型呢？」

 

這問題，屬於圈內老演員了。

 

於新人而言，標準答案無非兩個。

 

影帝姜時琛，頂流許沐。

 

嬌滴滴的小白花，羞斂地低下了頭。

 

「我作為一名後輩演員，很崇拜姜影帝，希望以後能夠有機會和他合作。」

 

她答完，鏡頭轉向我。

 

作為綠葉，當然不能按常規出牌。

 

我忸怩做作地抿嘴，擺出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唔，理想型的話，姜影帝固然不錯，可許頂流也不差，兩個人類型不同，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

 

不出意外。

 

在我這句不知好歹的話後，直播間彈幕會到達頂峰。

 

然後，網友一番對比，營銷號小視頻一發，小白花的這波營銷就算是成功了。

 

不過……

 

怎麼忽然安靜了？

 

意識到這點，我疑惑地抬頭，卻發現包括主持，小白花在內的所有人，都目光緊鎖著身後正實時投屏直播間的大熒幕。

 

在看效果嗎？

 

我也跟著偏轉腦袋。

 

然後，就震驚了。

 

無數 ID 湧入，無數彈幕在刷屏。

 

勉勉強強，我看清楚了其中一條。

 

【逮住熱乎女主角了！你們快去看熱搜，她好像真的兩個都要了！】

 

呼吸一滯。

 

直覺告訴我不妙。

 

也顧不上攝像機有沒有在拍，我拿出手機，徑直點開了微博。

 

在看到熱搜的那刻，懸著的心終於是S了。

 

當紅頂流和女生的曖昧聊天記錄，被截圖發到了微博。

 

與截圖一起的，還有影帝牽著女生逛街的照片。

 

兩件事之所以會被放到一塊。

 

是因為女主角相同。

 

都是我。

 

02

 

一位影帝，一位頂流。

 

雙劍合璧，成功送我屠了微博前十。

 

#姜影帝，許頂流，女友疑似同一人 #

 

#姜時琛林晚晚#

 

#許沐林晚晚#

 

#誰是林晚晚#

 

……

 

諸如此類的話題，看得我眼睛疼，評論就更熱鬧了。

 

【狗仔能不能有點腦子，別 P 圖造謠，一線和十八線，八竿子打不著好吧？抱走我們家許哥！】

 

【什麼牽手逛街，這種照片一看就是合成的，別張口就來，真替姜影帝無語。】

 

【不是吧，這種離譜的八卦，也有人信？單拎出來一個，可信度都為零吧！】

 

當然，一路瀏覽下來，也不全是姜時琛和許沐的粉絲在闢謠。

 

比如這條：

 

【吾輩楷模啊！影帝、頂流同時拿下，你以後就是我偶像了！楚晚晚！】

 

雖然但是，這位網友，我叫林晚晚。

 

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

 

我按下回復糾正的念頭，看向了經紀人林曉。

 

從臺上護著我下來到休息室，她已經坐在那，一言不發地盯著我快半小時了。

 

實在忍不住，我率先打破沉默道，「姐，要不你先聽我狡辯？」

 

滋滋滋——

 

手機震動，消息提示聲響起，兩個備注，以及短短不一的兩條消息幾乎同時跳出來。

 

老板一號：「怎麼回事？」

 

老板二號：「？」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再次望向經紀人。

 

「姐，你後聽我狡辯吧。」

 

說完，我麻溜地點開微信聊天界面。

 

按順序，先回復了老板一號。

 

「我也不知道呀。」

 

長按復制，再粘貼發送給了老板二號。

 

「我也不知道呀。」

 

應該是盯著手機，兩個人的新消息都來得很快。

 

老板一號：「等我消息。」

 

老板二號：「我經紀人已經去處理了。」

 

這意思是不用我管了，靜待通知就好。

 

剛要松半口氣，背後林曉幽幽的詢問聲響起。

 

「老板一號，老板二號？誰啊？」

 

眼下情況，瞞也瞞不住了。

 

藝人休息室是沒有攝像頭的，門在林曉進來後，也順手反鎖了。

 

還算隱蔽。

 

我認真琢磨，盡可能精簡出重點後，壓低了聲音。

 

「就是姜時琛和許沐，我在他倆那當替身，快三年了。」

 

03

 

「什麼？倆？替身？三年？」

 

在林曉瞳孔地震的表情下，我肯定地點了下頭。

 

是的。

 

圈子裡互看不順眼的S對頭，非常有默契地在同一天，找了同一個人當替身。

 

愣要分個先後的話。

 

先找上我的是老板一號，姜時琛。

 

他是中午來的。

 

在個三流劇組，臨時搭的休息室裡。

 

當時，我正坐上工位，捧著盒飯要動筷子，忽然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咔噠聲。

 

有人鎖門。

 

休息室是公共的，按理說誰都能進。

 

鎖門幹嘛？

 

猶豫著要不要回頭看一眼，溫沉悅耳的男中音適時響起。

 

「你叫林晚晚？」

 

我愕然扭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好家伙。

 

傳聞中的影帝姜時琛，頂著一張刀削斧鑿，五官深邃的臉，正上下細細打量著我。

 

對自己的演戲水平，我心裡有數。

 

不至於認為影帝是因為這個來的。

 

果不其然。

 

下一秒，姜時琛眼神柔和下來，說出了用意。

 

「你和我一個朋友很像。」

 

「如果可以，我想和林小姐談個合作。」

 

語畢，一份合同推到了我跟前。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立馬提取出了關鍵信息。

 

替身（排除肉體關系，主打正經陪伴），十萬一月，一周上三休四！

 

我目前累S累活工資的十倍！

 

甩甩被金錢衝昏的頭腦，我小心翼翼地追問，「上三，具體是哪三天？」

 

姜時琛神色淡然。

 

「暫定二四六，具體時間，我會提前告知你。」

 

沒再多想，我果斷地籤了字。

 

加好聯系方式，拿上合同，姜時琛沒多待，起身便走。

 

在開門前，他冷了眼神，強調般地重了語氣。

 

「記住最重要的那條，別喜歡上我。」

 

我當即用力點頭，「嗯嗯，您放心！」

 

整整一個下午，我都有些恍惚，隻覺得天上掉了個好大的餡餅。

 

可，萬萬沒想到。

 

這麼大的餡餅，傍晚掉來了第二個。

 

盒飯，工位，鎖門聲。

 

三要素一齊，我敏銳地扭過了頭。

 

然後，我看見了老板二號，傳聞中的頂流偶像，被稱為女娲畢設的許沐。

 

似曾相識的問話，被玩味清澈的男聲，再次道出。

 

「你叫林晚晚？」

 

我愣愣點頭，「嗯。」

 

許沐顯然是沒多少耐心，也直入主題。

 

和姜時琛的委婉謹慎不同，他沒有合同，說得坦率。

 

「我想花錢買你的時間，一個月十萬，一周上三休四。」

 

「內容包括但不僅限於陪我聊天。」

 

說著，他停頓下，輕蔑地掃過我，「別想太多有的沒的，替身而已，我不至於眼光差到真看得上你。」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躍躍欲試，大膽發問，「我和你一個朋友很像？」

 

臉色一黑，許沐沉默下去。

 

顯然是被我說中了。

 

又一次，我匯總關鍵信息。

 

替身（排除肉體關系，主打正經陪伴），十萬一月，一周上三休四！

 

我抿抿唇，問題脫口而出。

 

「上三，是哪三天？」

 

許沐不經思索，輕啟薄唇，「一三五吧，具體時間得看情況。」

 

你看看！完美錯開！

 

中午籤字的合同上有明確表示，在指定時間外，兩不相幹。

 

這不意味著……

 

大膽的念頭，被我付諸於實踐。

 

我答應了。

 

同樣加完好友，許沐起身便走。

 

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見人望過來，我趕緊舉手搶答，「我知道！不要喜歡上你！」

 

04

 

身為經紀人的林曉之所以一點不知情，也不是我隱藏得多好。

 

而是，老板們一年到頭都忙得很。

 

說好的二四六，大部分隻有二或四或六。

 

說好的一三五，大部分隻有一或三或五。

 

全是其中一天的某個時間段。

 

我一個小糊咖，別的不多，就自由時間多。

 

於是，按部就班，平安無事，三年一晃過去了。

 

不曾想，翻車來得如此突然。

 

許是震驚過了頭，林曉反倒很快平靜了。

 

她目光復雜，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告訴姐，你現在……哪個？」

 

我沒明白。

 

「什麼哪個？」

 

林曉剛要答，手機響了。

 

隻瞄了眼備注，她快步趕到旁邊去接電話了。

 

沒了打攪，我站在原地。

 

短暫的娛樂圈生涯，如同走馬燈般閃過。

 

實在不行，我就帶著林曉退圈養老算了。

 

左右也掙夠好幾百萬。

 

回老家，開家店，種點菜，養……

 

「晚晚！」

 

構思的美好藍圖，被林曉一聲難掩激動地打斷。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轉身迎過去，「我在。」

 

林曉指了指放置在桌上的手機，做了個收聲的動作。

 

電話沒斷。

 

我會意點頭，將聲音放到了最輕。

 

「怎麼了？」

 

盡管已經盡可能壓低，可林曉的聲音還是難掩興奮。

 

「S+綜藝，徐導的！邀請咱！」

 

兩個圈內頂級 buff，播出一定會爆的節目，邀請我？

 

腦子難得在線。

 

我人間清醒。

 

「什麼綜藝，為什麼要請我？」

 

聞言，林曉也沉穩了幾分。

 

「戀綜，徐導的意思是，如果咱這邊應了，他就會去詢問姜影帝，和許頂流那邊的意思。」

 

不愧是徐導，這種翻天的熱點也敢蹭。

 

佩服的同時，我欣然點頭，「同意啊。」

 

林曉猶豫提醒道，「不再考慮下？給回復就算定了，反不了悔的。」

 

我非常認真地再次點頭，「姐，送上門的錢，不掙白不掙。」

 

「他不是還沒問我倆老板嘛，放心，他倆肯定會拒絕的！」

 

姜時琛，高嶺之花，平時笑臉都沒幾個，話沒幾句，心裡有人，讓他上戀綜，可能嗎？

 

許沐，驕傲小孔雀，張揚肆意，眼睛長頭頂上，狗嘴裡吐不出象Y，心裡有人，讓他上戀綜，可能嗎？

 

我光想，都直搖頭。

 

林曉得了我的意見，繼續打電話去了。

 

還真是在失業的邊緣，來了個驚心動魄的假動作。

 

心落回嗓子眼沒一會兒。

 

林曉舉著手機又回來了。

 

她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晚晚，徐導說答應了。」

 

我倒吸口涼氣，瞬間沉了語氣，「誰答應了？」

 

林曉安撫地拍拍我肩膀。

 

「兩個都答應了。」

 

05

 

夜，很沉。

 

我躺在床上，認真思考連夜退出娛樂圈的可能性時，手機響了。

 

熟悉的備注，長長不一的消息。

 

老板一號：「綜藝那邊會出面，借勢宣傳，平復輿論。」

 

老板二號：「別想太多，隻是為了方便處理下午的熱搜，迫不得已，才同意和你上那破戀綜的。」

 

我看了眼今天日期。

 

按順序分別回復。

 

「嗯嗯，好噠，我知道啦～」

 

「1」

 

很快，消息又來了。

 

老板一號：「你和他是什麼情況？」

 

老板二號：「你和他是什麼情況？」

 

emm……

 

能什麼情況。

 

跟你倆發來的消息一樣，相同情況唄。

 

想破罐子破摔，坦白算了，偏兩方都讓保密。

 

一方甚至還籤了協議。

 

巨額節目違約金，巨額協議違約金。

 

哪個都賠不起！

 

我嘆口氣，停在和姜時琛的聊天框內，繼續編輯消息。

 

「這是不是屬於私事了，我應該可以不回答？」

 

對方正在輸入……

 

六個大字橫在聊天框頂上半天，屏幕上才跳出來新消息。

 

「嗯。」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覺到對方驟然冷卻的語氣。

 

過硬的職業素養，驅使我繼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