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物當道,修仙瘋魔。
我是個精神病,在精神病院與詭異世界來回穿梭。
為了活下去,我暗示自己:「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1、
師父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午時已到,你們誰先來?」
我們紛紛低頭,不敢回應。
師父冷笑道:「趙二狗,你先來。」
趙二狗嚇的癱軟在地,哭著道 :「師父,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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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動聲色走到他跟前,蹲下身,輕輕撫摸他的頭頂:「還有比S更可怕嗎?」
頃刻間,趙二狗七竅流血。
「嘭」的一聲,趙二狗頭顱炸開,湿熱腦漿迸濺到我的臉上。
那股味道,讓我想起小時候村裡S豬時吃豬腦的感覺。
我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2、
「王大壯,你來。」師父喊道。
王大壯看了一眼趙二狗的慘狀,緩緩站起來,顫抖雙腿,走到祭臺邊。
他顫巍巍伸出右手,撕開黑壇子上的符紙,掀開袖子,把手伸了進去。
所有人目光盯著他。
突然,王大壯驚恐往後退了三步。
他手臂早已漆黑如墨。
猛然,他轉身望向其他人。
就見他眼珠子脫落下來,散發濃濃黑氣。
在那黑氣中,仿佛有一雙赤眸,寒意森森。
他的嘴巴如倒懸彎月,直接裂開到耳根處。
詭異的微笑,卻讓人如墜冰窖。
腥臭粘稠液體,從他嘴裡流淌出來。滴落到地上,發出「滋滋」聲音。
師父沒有任何猶豫,衣袖裡飛出一根繩索,穿透胸膛,S個徹底。
我望著眼前這一幕,心裡不停默念:「都是我臆想的,不是真的。」
「李銘,到你了。」
我面露驚恐地看著師父,他眼中S意漸濃。
為了活下去,我撕開黑壇子上的符紙,緩緩伸入黑壇子裡。
突然,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天靈蓋,寒冰刺骨,異常透徹。
3、
我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身體被綁繩子綁著,無法動彈。
楊醫生看著我,沉聲道:「你終於醒了。」
我正要說話,卻看見楊醫生旁邊站著一位拿著針管的護士。
我認得她,她姓周。
「楊醫生,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剛看到非常恐怖的事。
「我把手伸進一個黑壇子裡。那裡面裝著恐怖的異物。」
楊醫生掀開我的眼皮,用小手電筒照了照,然後扭頭對周護士道:「給他打一下精神針,他的精神分裂越來越嚴重了。這次持續時間比上次還要長。」
周護士二話不說,拿起酒精棉在我胳膊上擦拭一下,一針扎下去。
半管子藥水打入體內。
我望著楊醫生,眼皮加重,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可就在完全合上那一瞬間,我看到他丹田處,蜷縮著一個黑色不可名狀的詭物。
不知為何,冥冥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冷冷注視著我。
我不知道這樣時間持續有多久。
我猛然緩過神來,用一種震驚目光望著師父。
我看到他的臉上笑容。
「師父,我成功了?」
師父點頭笑道:「你讓我很意外,竟然在半炷香裡就能控制住詭物。」
半炷香?
可我覺得好漫長。
問題是,我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恭喜你,小師弟,師父門下又多了一位親傳弟子。」
我望著三師姐,心中暖暖的。
三師姐名叫周芸,修為已至金丹後期,隻等機緣一到,就能破丹化嬰。
而且,她是師門最好看的女弟子,笑起來甜甜的。
每次看到她,我都有心跳感覺。
4、
周芸領著我回師門後院。
「師弟,這是你的院子。以後,你就在這裡修行。」
我望著周芸笑道:「謝謝師姐。」
隻是,我心中還存有疑惑。
那黑壇子裡到底是什麼詭物?
可話到嘴邊,我收住了。
我看到周芸丹田裡那團黑乎乎詭物蠕動了。
猛然間,詭物表面凹陷下去。
一個陰森恐怖的頭顱探了出來。
那是一張七八歲小孩的臉。
它神情冷漠,沒有感情,漆黑如墨眼珠,佔據絕大部分眼眶,讓你覺得無所遁形。
它似乎剛睡醒,打了個哈欠。
張嘴吐出無數根細如發絲的觸手,沒有徵兆進入血肉裡,汲取體內精元。
我不由地心頭猛然一顫,連忙移開視線。
「師弟,你怎麼了?」
我恍然過來,脫口道:「師姐,築基需要多長時間?」
師姐想了想道:「凡有修仙資質者,百日即可築基。」
「師姐,怎樣才知道自己築基?」
師姐笑道:「坎離交媾,火盛則燥,水多則濫。火之燥,水之濫,不可以不調勻Ŧųₑ。
「故而有神息相忘,神氣融合,虛極靜篤之中,恍然陽生,人如醉矣。
「此為一陽來復之景,如此築基功成在即。」
我假裝聽懂道:「原來如此。」
周芸笑道:「師弟,隻要你潛心修行,百日即可築基。期間,若有疑惑,隨時來問我。」
我抱拳躬身道:「多謝師姐教誨。」
我目送她離去,凝視她的身影,忖道:「為什麼師姐她們體內有詭物,而我沒有?」
5、
「李銘,你盯著我看什麼?」
周護士喊了一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猛然清醒過來。
才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不過身上布帶已經解開,可以自由下床活動。
我立刻爬坐起來,剛想對周護士說我已經成為青陽子的親傳弟子。
可轉念一想,說多了,又給我一針。
我盯著她的身體笑道:「你上身穿的是黑色蕾絲邊胸罩,下面穿的是黑色丁字褲。你腋窩的毛毛刮的幹淨,今天晚上應該有約會吧。」
周護士臉色大變,跟見了鬼似地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
我神秘笑道:「因為我開了天眼。」
沒想到,在異界擁有的異能到這邊也能發揮出來。
周護士盯著我,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轉身快ẗŭ̀⁰速逃離。
很快,楊醫生帶著兩名護士走了進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神色如常道:「還好?」
「周護士說你能透視?」
我搖頭道:「之前做了個夢,夢到她穿著內衣朝我走來,然後我就……」
楊醫生急忙打斷我的話:「除了這個夢,還發現什麼異常?」
我盯著他的面孔。
仿佛若有光,光裡有團模糊黑影,開始變化扭曲。
我看到師父那張形如槁枯的臉。
一股悚然感覺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你的癔症很嚴重。」
我猛然驚醒過來,發現師父坐在床前,他目光如炬,仿佛把我看穿。
我剛才說了什麼嗎?
我急忙光腳下床,站在他面前,低頭準備聆聽教誨。
「癔症會產生心魔,不利於今後修行。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先學煉丹。」
「是師父。」
師父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道:「這是靜心丹,能幫你守住心境,克制癔症。」
我接過白色瓷瓶。
可下一息,我身體血液瞬間凝固。
白色瓷瓶裝的根本不是丹藥,而是一團粘稠蠕動的眼珠子。
「不要?」師父聲音陰寒起來。
我趕忙接過來,心存感激道:「徒兒剛在想,師父為何對我這麼好?」
師父淡淡笑道:「你是我的親傳弟子,自然對你好。你服下丹藥,早點歇息,明日早上去煉丹房找我。」
「是,師父。」
「你把丹藥服下,為師替你護法。」
我身子驟然繃緊。
這分明不是丹藥,就是一個眼珠子。
ţṻ⁾可不吃的話,肯定會被他懷疑。
6、
我打開白瓷瓶,正要倒出來,就聽見二師兄喊道:「師父,紫陽宗的雲中子來了。」
師父微微一怔,然後對著我說:「你先休息。明日上午你來煉丹房找我。」
說完,師父轉身離去。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來。
二師兄走了進來,笑道:「師弟,你還好吧?」
我把白瓷瓶藏在袖中,抱拳道:「見過二師兄。」
二師兄叫齊昊,修為已是金丹中期,比三師姐稍弱些。
不過,他為人比較隨和,喜歡喝酒和玩骰子。
他的法寶很特殊,師門大多數人用劍,而他卻是用金絲楠木煉化的兩隻大骰子。
「等你好些,陪我下山喝酒去。」他拍著我的肩膀笑道。
我高興答應下來,隨即問道:「二師兄,你剛才說的那個紫陽宗很厲害嗎?」
齊昊笑道:「道門以紫陽宗為首,而師父也是來自紫陽宗。所以,紫雲觀隻是紫陽宗的一個分支。」
我點頭道:「那個雲中子是什麼人?」
齊昊沉聲道:「他是師父的大師兄。他這次過來,一是上門提親,二是商量紫陽觀回歸宗門之事。」
我心中一緊,問道:「上門提親?跟誰提親?」
齊昊笑了笑道:「當然是你三師姐。」
我心中一陣慌亂,怎麼會這樣?
我緊張問道:「三師姐會同意嗎?」
齊昊意味深長道:「師父本就想回歸宗門,隻是一直不被允許。現在好了,隻要周師妹答應提親即可。」
我雙手握拳,腦子裡嗡嗡作響,寒聲問道:「三師姐會同意嗎?」
7、
入夜。
我盤膝坐在床上,想著齊昊白天說的那些話。
能讓雲中子親自過來,那說明對方的身份地位在紫陽宗很高。
肯定是個仙二代。
而自己隻是剛入門弟子,還未築基,拿什麼去爭取心愛女人。
我掏出白瓷瓶,盯著它,若有所思。
「李銘,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楊醫生好奇問道。
我猛然抬頭,驚訝望著他。
白瓷瓶竟然被我帶到現實世界。
這怎麼可能?
楊醫生從我手中拿起來,打開倒出來,是一顆乳白色的圓形小球,有點像蠟燭做的,手感光滑細膩。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
在那邊,明明是個詭異的眼珠子,怎麼到了這邊就是正常丹藥?
楊醫生左看右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還有一股淡淡藥香味。
我一把從他手中奪過,神秘兮兮道:「這是靜心丹。吃了可以守住心境,克制癔症。」
楊醫生微微一怔,也不點破:「那你好好拿著。不過,別亂吃,小心吃壞肚子。」
說完,他起身離開病房。
他一走,我頓時來了精神。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我可以把被汙染的東西帶回現實世界進行淨化。
淨化後依然保持原有的功效。
我猶豫片刻,決定以身試藥,來論證自己觀點。
丹藥入腹,胸口頓時發熱起來。
可接下來,事情遠遠超出我的預期。
我感到全身被火灼燒,疼痛難忍。
一聲尖叫,把楊醫生和護士們引了過來。
他們把我按住,然後用Ṫů₁布帶子把我捆扎床上。
迷糊之際,我看到周護士舉起一柄注射器,對著我的胳膊,一針扎下去。
8、
當我醒來時,我看到師姐一臉的擔憂。
師姐見我醒來,急忙喊道:「師父,師弟醒了。」
師父走過來,探查一番後驚喜過望道:「竟然築基了。」
我隻是服下師父的靜心丹,卻沒想到就這麼輕松築基。
百日築基,而我僅一日就築基。
這修行速度,就是最厲害的三師姐,也花費一個月時間才築基。
好在我身體沒有異樣,這讓我踏實許多。。
師父離開後,房間裡就隻剩下我和三師姐。
「師姐,二師兄說,紫陽宗的雲中子來過了。」
師姐神色微變道:「紫陽宗是道門第一大宗門,等我們去了那邊,就會有更多的修行資源,得道成仙就多了幾分把握。」
我神色黯然。
齊昊說過,隻要師姐答應提親,紫陽宗就會同意師父回歸宗門。
顯然,師姐已經答應了。
「半年後,紫陽宗會舉行五年一度的桃花宴。誰能在桃山斬的桃花最多,誰就是勝者。
「勝者,紫陽宗會給予豐厚獎勵。」
我頓時來了精神問道:「會有什麼獎勵?」
師姐淺笑道:「法寶、丹藥、法訣,還有其他的一些。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實現。」
我心中歡喜,隻要我在桃花宴斬獲最多桃花,那我就可以把師姐要回來。
「師弟,你現在才築基,隻有結了金丹才有資格上桃山,否則太危險。」
我疑惑道:「怎麼危險了?」
周芸欲言又止:「你且安心休息,其他事,暫時別多想。明兒上午,你去煉丹房,師父會傳你煉丹術,可要用心學。」
桃山到底有多危險,我不在乎。
我隻在乎,桃花宴上能否奪魁?
這一夜,我睡的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