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楚館嘛,也不知咋的,這些年他自己也沒去。
5
章墨存快外放時,消失許久的系統再次出現。
它又一次催促我:
【宿主,您還有最後五天期限,請您盡快解綁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沒答,在等彈幕劇透。
果然,彈幕來得很及時。
【女主要不要臉,我想進去撕了她!碼垛碼垛!】
【就是,用別人身體做小三被原配打得下不來地,現在倒想讓女配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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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淡然地拒絕:
「不行哦,話本還沒寫完。」
系統聲音有些發狠:
【原身還有五日就會回來,宿主,您不要為難我。】
【笑S,系統自己就是原身,塑料袋都沒她能裝。】
【若宿主五日後不歸還原身身體,就會魂飛魄散。】
【女配你千萬別信,她沒資格讓你魂飛魄散。】
有了彈幕的深度解讀,我放心不少。
本來被莫名其妙拉到啥現代化產品都沒的古代就夠倒霉了,現在還被告知原來世界的自己被始作俑者玩壞了,我傻了我才解綁。
「行,那就再等五日。」
系統啞然,勸不動,它也沒像往常一樣消失。
它不消失,彈幕也就沒消失。
【嗚嗚嗚,女配姐姐要是回去發現自己成了油膩大叔的小三,不知該有多惡心。】
【都是女主的錯,為什麼要女配來承擔!打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我來劇透,我,我是 SVIP 會員,隻要女配不同意解綁,她就回不到原來世界。】
好樣的彈幕。
五天時日一晃就過,這五日,我每每都趁著系統不在時,偷偷搞事。
我準備充足,打算和系統來個持久戰。
我就不解綁,看它拿我怎麼辦。
但我顯然低估了原身的不要臉程度。
我一睡醒,靈魂就被原身擠出來了。
她重新佔據了自己的身體。
但好在,我沒被強行送回原來的世界。
我像一縷遊魂一樣飄在空中,看原身怎麼做。
自那日我和章墨存促膝長談後,他每日都會來和我對暗號。
今日,他自然也來。
我倆的暗號原主不知道。
章墨存依舊如往常一樣和我對暗號:
「娘親,安否。」
原身愣了一下,學我往日對章墨存的樣子說:
「我兒,辛苦了。」
章墨存臉一抽,繼續說:
「娘親,飯否。」
大概是真的想章墨存了,原身沒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眼淚撲簌簌地掉,半晌原身才說:
「和為娘一同用膳可好?」
章墨存上下打量原身一番:
「兒要出門,您自便。」
說罷,他腳步匆匆地走了。
我想跟隨他的腳步出去,奈何剛飄出院門,我就被咻地一下彈回原身身邊。
原身揮退左右,開始狼吞虎咽地用早膳。
她一邊用一邊嘀咕:
「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好,以後啊,我要和侯爺好好過日子,再也不裝什麼人淡如菊的人設了。
「至於那個世界的事,就等那個倒霉鬼自己去想辦法咯。
「兒子出息,老公忠誠,我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我氣狠了,猛地向原身撲過去,她毫無所覺。
她看不見我。
彈幕快起飛了,姐姐們是一點不給自己受氣。
【啊啊啊,一覺睡醒天塌了,女主怎麼回到自己身體了?女配呢,哦,女配飄著呢。】
【不是,前面是哪個天S的說隻要女配不同意解綁,原身就沒法回到自己身體?】
【o(*^▽^*)┛,我說的是女配不會回到原來世界,沒說她不會被擠走,她不是飄著嗎,要我再次劇透嗎?】
【我知道你很能劇透,但你先別劇透,讓我們一起來唾棄這不要臉的女主吧!】
【臣附議。】
【(??へ??╬),臣也附議。】
6
原身在哪,我就飄去哪。
前兩日剛被我劈暈在地上躺一宿的宣平侯風寒好了,又賤兮兮地來找我。
我還飄著呢,他見到的自然是原身。
許是許久未見宣平侯,原身的眼角一下就紅了。
她柔柔地朝宣平侯行禮:
「侯爺,許久未見。」
吊兒郎當的宣平侯一聽這話,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這五年來,他就沒從我口中聽過這麼柔情似水的話。
「娘子,你,你今日……」
原身一伸手,宣平侯條件反射地縮脖子。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原身縮回手,問宣平侯:
「侯爺,來尋妾身作何。」
宣平侯左瞧右瞧,大著膽子說:
「娘子,今夜,我倆,我,可來不?」
原身眼裡的驚喜藏不住,她含羞帶怯地點點頭。
宣平侯嚇得瑟縮幾分,不確定地問;「真能來?」
原身嬌羞地瞪宣平侯一眼:
「侯爺,您真是的。」
宣平侯捂住怦怦跳個不停的心:
「娘子,今夜等我。」
說完,歡喜過度的宣平侯同腳同手地出了院。
宣平侯走後,原身翹起嘴角自言自語道:
「本侯夫人,終於又重新獲得侯爺寵愛。」
我氣得在空中踢了她幾腳。
踢了個寂寞。
興奮過後,原身就開始疑神疑鬼嘀咕:
「也不知這五年來,那賤女人有沒有用我的身體勾搭侯爺。」
嘀咕完後,她高聲叫嚷,讓人給她準備沐浴。
「洗幹淨點,今晚和侯爺好好重溫過去,一定要把侯爺的心留在我這裡。」
飄在空中的我急得直轉圈。
和我一同飄著的彈幕看得我心驚膽戰。
【糟糕,女配在那個世界成了植物人,現在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我這就不得不劇透了,你們放心,女配S不了。】
【又是你個假劇透,走走走。】
我應該感謝彈幕,若不是它們,我都不知道原身一直在騙我。
偽裝成系統的原身以前說這個世界一年,那個世界一小時。
我信了,還真以為我教個幾年完成任務,就當睡了一覺。
誰知它一直在騙我,兩個世界時間是同頻的。
五年,她在我身體裡整整五年。
那些彈幕說,這五年來她拿我身體就沒幹過多少好事。
如果現在讓我回到原來那個世界,我是不服的。
不服,自然就得戰鬥。
章墨存沒讓我失望,天還未黑,他就帶著一個老道士回到府裡。
老道士是我一個月前在考場外識得的。
他看我一眼,就說我並非原主。
我讓老道別胡說,老道笑我太痴傻。
幾番言語後,老道忽悠我二十兩紋銀。
走前,老道捏著銀錠說:
「拿錢消災,既拿了你的錢,自然得替你消災。
「城東頭橋洞下,一月為期。」
也是奇了,遇見老道的兩天後,我就能看見空中飄著的彈幕了。
為此,我還專門繞路去了城東頭橋洞下看了眼老道。
我去時,他正在打坐。
我向他磕頭道謝,老道攔住我,說時機未到,不慌不慌。
章墨存把他能把他請來,自然是時機已到。
一向溫文有禮的章墨存踹開了房門,把正在梳妝的原身嚇了一大跳。
她僵笑著問章墨存:
「存兒,你有何事?」
章墨存眨眨眼,怔怔地看向我。
原身見章墨存不理她,忙又問一句:
「存兒,你在幹嘛?」
章墨存這才淡淡地掃她一眼:
「無事。」
說完,他手指往我飄著的地方一點,跨步走了出去。
我則像是個風箏一樣,被迫跟著他走。
章墨存在前面大步地走著,我則在後面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他。
直到入了前院,進了他的小院,章墨存才開口:
「原來您長這樣。」
說完,他朝著正在他院裡大快朵頤的老道士說:
「道長,人我領來了,該如何做才行?」
老道士將嘴裡的食物全部吞咽下去,擦擦嘴角說:
「莫慌,莫慌。等老道先吃會兒。」
章墨存一臉黑線地盯著老道士。
老道士慢悠悠地吃著。
我則無聊地圍著兩人繞來繞去。
一刻鍾後,老道士還在吃,章墨存點著額頭開口:
「您別繞了,繞得我頭暈。」
我朝他龇牙道:
「所以,你為啥能看見我?」
我一個靈體,章墨存又沒陰陽眼,他怎麼能看見我的呢。
吃得正香的老道開口:
「嗯……自然是我讓他看見你的。
「算了,老道先不吃了,留著晚間用來當夜宵。」
說完,他從袖中抽出手帕抹了把全是油的嘴。
「小友,你想如何做?」
我指著自己問老道士:
「我?」
老道士摸著胡須點頭。
「當然是,以牙還牙。」
我這人,吃不得虧,受不了罪。
老道笑呵呵地說:
「真性情,老道就喜歡小友這性格,不虛頭巴腦的。
「小子,走吧,領著老道去會會那位。」
老道士道袍一甩,使喚著章墨存。
章墨存聽話地在前面帶路。
路上,我飄在他耳邊問他:
「那可是你親娘,你下得去手?」
章墨存本就繃著的臉繃得更緊了:
「她從未拿我當親生兒子。母不慈,子何孝?
「在我心裡,您才是我親娘,隻是我沒想到,您長得如此年輕。」
「不年輕啊,我隻比你親娘小三歲來著。」
我摸了把自己的臉感慨道。
章墨存這小子耳根子都紅了。
看來我還是把他養得太純了,女人都沒接觸幾個,這可不行。
男孩子太純情容易被騙的。
7
我們到原身院子時,原身正在發脾氣。
她在屋裡呵斥丫鬟伺候她不盡心。
現在原身的貼身丫鬟全是我來之後慢慢挑選培養出來的。
比起伺候人,她們更擅長管家理事、算賬理財。
府中中饋以及府外店鋪田畝都是她們在打理,我隻需一月過目三次即可。
我一個始終要回去的人,可不能被人伺候習慣。
原身罵她們,我挺心疼的,畢竟是我用心培養出來的。
她們的後路我都快鋪墊好了,沒想到睡一覺起來,我就被原身擠了出去。
道士搖搖頭道:
「潑婦,作惡多端,還如此囂張跋扈。」
說罷,他示意章墨存打開院門。
章墨存走在前面,我被他牽著,隻好跟在他後面。
道士則躲在院門外不進院子。
一見章墨存,原身立馬收起疾言厲色,很是溫柔地問章墨存:
「存兒,來找娘親作何?」
章墨存看了她許久才說:
「娘親與往日略有不同。」
原身表情有些慌亂,但她很快鎮定下來,故作輕松地問章墨存:
「哪裡?我不就是我嗎?」
章墨存緩緩地哦了一聲道:
「娘親,前些日子,你說心慌,讓我請個道士來驅驅邪,今日,道士兒子請來了,還請娘親隨我來。」
原身向後一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