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無法接受其他雄性,他也可以強迫自己接受辛豐和自己一塊兒照顧彎彎。
這下子,輪到白彎彎心虛了。
“其實……那個……”
話都到了嘴邊,白彎彎卻覺得舌頭像是打了結,不知道該怎麼起頭。
畢竟燭修才恢復,還對她滿是虧欠和自責。
就在白彎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辛豐故意發出了咳嗽聲。
然後慢慢走了進來。
“燭修,我有些話要和你說,你跟我過來一趟。”
燭修這才將目光從白彎彎臉上移開,轉頭看向辛豐,“很急?”
“嗯。”
多的話,辛豐沒說,隻是站在旁邊靜靜等待。
燭修確定後,轉身將白彎彎扶著躺下,還給他掖好被子。
“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回來看你。”
白彎彎點頭,抬眸瞅見辛豐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白彎彎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或許先由辛豐起個頭,她回頭再和燭修說會更好一點。
辛豐轉身走進旁邊的石屋,燭修隨後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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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豐轉過身,正要開口,燭修先發制人,“你要說的事情和剛剛那個雄性有關?”
他的眼神蘊著犀利的光。
“嗯,和他有關。”
燭修眯了眯眼,“你是想說服我接受他成為彎彎的獸夫?如果你是這麼想的,我勸你最好別開口,我很感激你把彎彎照顧得很好,我能接受你,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別的雄性。”
他的回答,辛豐半點都不意外。
“如果我說,你不在的時候,黑犬部落被鷹獸襲擊,彎彎和幼崽差點被鷹獸叼走,是炎烈救回來的呢?”
辛豐的語調很平緩,不疾不徐。
“鷹獸襲擊過黑犬部落?”
他的記憶裡,似乎是有一段時間天天在和那些鷹獸纏鬥。
鷹獸是他的天敵,通常情況下,他不會主動招惹。
原來是因為擔心彎彎,他才會一直在野外主動攻擊鷹獸。
“嗯,就在前幾天,黑犬部落失去了很多獸人。”
“他救了彎彎,對我有恩,我會用別的方式感謝他,但是想讓我把自己的雌性分享給他,這是不可能的。”
燭修的聲音裡似乎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如果是彎彎的意思呢?”
這話讓燭修的身形一頓,在他抬頭朝自己重新看過來時。
辛豐再次開口,“在你看不到的時候,炎烈一直在默默對彎彎好,這次恰好趕上,又和我一起守護了彎彎幾天幾夜,他拼盡全力,好幾次差點丟掉性命,可為了彎彎,他一直沒有退縮。”
“這隻能說明他對彎彎好,不能證明彎彎喜歡他。”
“彎彎確實喜歡他,是彎彎自己留下的他。”
燭修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這一次,辛豐沒有開口阻攔。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相信燭修也不會因為這事衝彎彎發火。
白彎彎正躺在床上摸著蛇蛋,和裡頭的崽子們說話,就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轉頭一看,是燭修疾步走回來。
她下意識地嘟哝:“這麼快嗎?”
燭修來到床邊,沒有在石床邊坐下,長身玉立地站在床邊。
“咳……你都知道了?”
天啦嚕……別的雌性遇到這種情況是怎麼處理的?
“你喜歡炎烈?想讓他當你的獸夫?”
白彎彎眼珠迅速轉動,急忙在有限的腦容量裡搜尋詞匯。
最終,她還是決定放棄敷衍,好好地和他談一談。
情緒穩定下來後,她伸手拍了拍床沿,“你太高了,先坐下來,我和你說。”
燭修的心情非常不好,但他清楚不能怪彎彎。
是他自己情況不穩定,才給了別的雄性接近她的機會。
忍著胸腔裡翻湧的火氣,燭修坐了下來。
“你說。”
白彎彎掀開被子坐起來,微揚著頭看他,“是我開口讓炎烈留下的,我想讓他做我的獸夫。”
這話就像是一根導火索,迅速點燃了燭修眼裡的火焰。
他眼底的紅光逐漸變得猩紅,就在即將燎原時,被白彎彎一把握住了手。
“燭修,之前我確實不喜歡炎烈,但是他確實對我很好,甚至願意為了我豁出命去。我沒辦法對他的付出無動於衷,對不起,我……我已經決定讓他留下做我的獸夫了。”
“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但……我已經決定了……”
她還是選擇誠實面對自己的內心。
第155章 她也是我的雌性
話畢,她在燭修眼裡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怒意,甚至是隱約的殺意。
脖頸一涼,她趕緊仔細去看,卻隻看到他猩紅眼底的怒火。
燭修眸色陰寒地盯著眼前的小雌性。
他的手抬了起來,手掌拂過她的臉頰,慢慢下滑。
手掌滑到了她的脖頸處……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想一口吞了她。
吞了她,或許就不會這麼難受。
可吞了她……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白彎彎,聽不見她清脆柔軟的嗓音,也看不見她眸光明亮地衝自己笑。
白彎彎盯著他猩紅的眼睛,背脊已經浮上一層冷汗,卻依舊衝他笑著。
燭修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手卻慢慢地松了。
這一切的源頭其實是他,如果他沒有中黑暗詛咒一直陪在她身邊保護她,別的雄性就不會有機會接近她。
炎烈一直擔心,悄悄地摸進來,結果一眼看到燭修掐著白彎彎的脖子,猛地衝進來,試圖將白彎彎從他手下搶走。
“放開彎彎……”
燭修察覺到炎烈的靠近,心頭震怒,長臂一收,直接單手將白彎彎抱在懷中,另一隻手揚起將炎烈甩遠。
炎烈直視著他,警告:“你不能傷害彎彎。”
白彎彎其實並不相信燭修會傷害自己。
他雖然是頭冷血的眼鏡王蛇,可他對自己一直十分有耐心,即便是被黑暗詛咒控制著的時候,他也從來沒傷害過自己。
“炎烈,我沒事,你別擔心。你先出去等我。”
炎烈皺眉,滿臉的不放心,“可是……我擔心。”
辛豐從外頭走進來,先是面朝燭修開口:“燭修,你克制一點,不要嚇到彎彎。”
說完,轉身對炎烈說:“燭修不會傷害彎彎,你跟我出來吧。”
炎烈抿緊嘴唇,抱著彎彎的燭修眼神冷戾,看向他時充滿殺意。
“讓彎彎和他談談,你出來吧。”
辛豐說完,轉身離開。
炎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過身,一步三回頭地走出石屋。
看到外面站著的辛豐,好看的長眉擰緊,幾乎能夾死蟲子。
“他看起來很生氣,真的不會傷害彎彎嗎?”
“嗯,他性子雖然不好,但是絕對不會傷害彎彎。”
這是這些日子相處,辛豐看出來的。
強大的雄性都想獨自擁有自己的雌性,曾經他也那樣想過,所以他能理解燭修的心情。
但,彎彎是聖雌,將來要是被別的獸人知曉身份,不管是他還是燭修,單獨面對眾多爭奪者,他們都沒法護住彎彎的安全。
與其眼睜睜地看著彎彎被搶走,不如聯合起來,共同保護彎彎。
這是他的想法,燭修性格更冷,獨行慣了的他更難接受和別的雄性共享自己的雌性。
多的話,辛豐沒再說,他神色淡定地轉身去切肉條喂崽子們。
而炎烈,始終在石屋門口徘徊。
他對燭修不夠了解,所以無法放心。
石床上,白彎彎被燭修摟入懷中後,就幹脆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別生氣了好不好?”
燭修回過頭凝視她,“讓他出去是怕我傷害他?”
“冤枉!”
白彎彎立馬舉起手,眼底都是無辜,“我明明是怕你更生氣。”
燭修的神色已經不似最開始那麼憤怒,但白彎彎猜不透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就一直瞅著他,琢磨他的想法。
她哄獸的話並沒有讓燭修有太大的反應,單手將她抱起來又平放躺下。
白彎彎趁機拉著他的手問,“你剛回來累不累?要不要陪我躺一會兒?”
“我不累,等下我去和那頭豹子聊一聊。”
白彎彎立馬就想掀開被子坐起來,然後發現燭修正盯著她的臉看,似乎在琢磨她的表情。
於是,趕緊輕吸口氣放松表情,“那行,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去和他見見吧,我正好睡一會兒。”
說完,還假裝打了個呵欠,然後翻身朝裡側。
燭修坐在床邊盯著她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他的情緒已經徹底收斂,從表面上已經看不見任何的波動。
白彎彎閉著眼睛,耳朵卻在放哨。
旁邊半天沒有動靜,她有點心急,於是假裝又翻過來。
石床邊緣早沒了燭修的身影。
白彎彎掀開被子就想下床,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辛豐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一份煎好的肉排。
走到石床邊遞給她,“餓不餓?吃點東西。”
白彎彎伸手拉住他,“我這會兒吃不下。”
辛豐沉吟片刻,開口問:“擔心燭修會對炎烈動手?”
他的溫柔和包容,讓白彎彎可以毫無顧忌,於是實話說道:“嗯,燭修很生氣,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剛剛燭修在她面前都差點爆發,後來不知道怎麼壓制回去。
可不代表這件事過了。
辛豐將手裡的東西放在石凳上,挨著她坐下。
“燭修能接受我,也會接受炎烈的,隻是現在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
白彎彎嘴角動了動,“你說得對,我應該相信他的。”
辛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現在先把東西吃了,我出去幫你盯著,有情況我就回來告訴你。”
白彎彎連連點頭,“那你快去……”
在白彎彎的催促下,辛豐隻好起身朝屋外走。
燭修和炎烈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
辛豐瞅了兩人一眼,幹脆抱著一隻崽子在門口的石凳上坐下。
燭修猩紅的眼睛鎖定炎烈,似乎要將他剝皮拆骨地看清。
眼鏡王蛇身上的氣壓太強,炎烈被他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即便這樣,他還是硬著頭皮說:“是我一直纏著彎彎,你要是不高興可以衝我來,不要對彎彎發火。”
燭修冷笑一聲,“你倒是護上了,她也是我的雌性。”
“我知道,上次鷹獸襲擊真的很危險,多我一個,我可以替你們照顧彎彎。”
炎烈怕他不接受自己成為這個家庭的成員之一,立馬眼神誠摯地開口說:“我可以向獸神保證,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彎彎的安全。”
炎烈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燭修依舊沒表態。
他有點忐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打一架?
行吧,讓他揍一頓出出氣也行。
他其實也能理解燭修的心情,如果彎彎又喜歡上別的雄性,他其實也沒那麼容易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