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雖然不解,卻也還是聽從兔暖暖的吩咐。
她看著躺在地上,大多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的雌性。
這是兔暖暖度過的第一個冰封期,可她從未出過門,便也沒感受過外面的寒冷。
她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雌獸會生病。
她掃視一圈,並沒有看見玩得最要好的幾人。
奚姿,依一,水羽都不在。
她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她們三人還沒生病。
她劃分區域,病重的睡一邊,病情不是很嚴重的睡另外一邊。
兔暖暖在病重區流連,使用治愈能力一一治療著雌性。
卓蘭則負責另一邊。
她在各床位前倒著開水,石鍋內水快用完了便添上些。
她忙著手上的事,注意力卻不免被兔暖暖所吸引。
她從未見過兔暖暖使用治愈能力,也從沒見過對方如此認真的狀態。
每次做飯她都是漫不經心地,看著似乎隨意一煮,好吃的便出現了。
卓蘭自己雖然沒有伴生能力,但她知道,伴生能力用多了是會力竭的。
可兔暖暖絲毫不怕,仿佛能力用不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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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治療了一個又接著一個,中途都沒有休息。
卓蘭猶豫了一會,端著溫水上前道:“你也別太著急,累壞了自己反而得不償失。”
關心語氣裡帶著些許扭捏和害羞。
忙著的兔暖暖絲毫沒注意卓蘭的語氣變化,她將溫水一飲而盡:“不行啊,耽誤一分鍾她們就多一分鍾的危險。”
實在是沒想到,病重的雌性居然有這麼多。
難道蒼凜身為族長就沒有應對措施嗎?
究竟是沒有還是放任族人生病呢?
兔暖暖有空定要好好問個清楚。
門被再次推開,兔暖暖一眼瞥去便慌了神。
她連忙跑去接過奚姿問道:“怎麼病重成這樣?”
奚姿在石暉的懷裡昏迷不醒,呼吸急促,整個身體都呈深紅色,像被燒開了。
這模樣比當時卓蘭還要危險幾分。
石暉急的眼眶通紅,卓蘭莫名想到,當時的犬恩是否也是如此。
石暉著急間也不忘把奚姿輕輕放下:“她前幾天就生病了,一直不讓我告訴你,她怕打擾你。”
剛剛灰浩告訴我,你讓雌性們都過來,我這連忙帶她來了。
兔暖暖照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一張出汗的小臉上滿是疑惑:“她的身體素質應該不錯,怎麼生病比卓蘭那天還嚴重?”
石暉道:“起初隻是小感冒,她...”他猶豫了一會繼續說道:“她不好意思麻煩巫醫,也不好意思麻煩你。
沒想到越來越嚴重,才變成了這樣......”
兔暖暖皺著眉頭,心想:奚姿的確是這個性格,平常便不愛說話,起初以為是高冷,誰想到隻是腼腆怕打擾別人。
石暉見兔暖暖臉色凝重問道:“奚姿...奚姿會不會死啊?”
兔暖暖搖搖頭道:“我不敢保證。”
她也沒有治愈過這麼嚴重的病人,這和卓蘭的病又不同。
卓蘭雖然當時燒的很燙,但隻要降溫後很快便能痊愈。可奚姿硬是在自己發燒後強撐許久,現在隻是用生命力耗著吊著口氣。
“石暉你先出去吧。”兔暖暖深吸一口氣,準備集中注意力使用治愈能力。
“我...”石暉猶豫不決,他放不下昏迷不醒的奚姿。
他感到一種深深的絕望,身體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臉上目露不舍。
卓蘭見狀安慰道:“石暉,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暖暖和我,不會有事的。你看我當時那麼嚴重,現在不也好好的。”
石暉不語。
卓蘭隻能再說道:“你在這還影響暖暖治療呢。”
聽此石暉隻好起身離開,轉身前又深深看了奚姿一眼。
希望兔暖暖真能治好奚姿,如果能治好她,石暉做什麼都願意!
第61章 蒼凜會失寵
所有雌性都待在兔暖暖的木屋裡,此刻就算木屋再大也顯得有些擁擠。
以往嬌生慣養的雌性們現在沒一個發脾氣,她們都很珍惜這個暖烘烘的木屋,誰也不想再出去體驗那刺骨的寒冷。
令她們驚訝的是,小半月不見的卓蘭仿佛換了個人。
她不畏辛苦的照顧著生病的雌性,就連有個雌性不小心將嘔吐物濺在她的獸皮群上,她不但沒生氣還親自處理了那些嘔吐物。
她甚至給那嘔吐的雌性倒杯水,問對方有沒有好受些。
天吶,這還是以往囂張跋扈的卓蘭嗎?
族內上等生育力的雌性都在幫忙,她們又怎麼能在旁邊心安理得的待著?
她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後跟在卓蘭的身後,學著卓蘭的樣子照顧病人。
還好這附近沒有雄獸,不然就算他們親眼看見也不敢相信。
塞莉娅是最後一個來的,她身後跟著兩隻狼獸,狼獸懷裡都抱著不少草藥。
她推門而入也是一驚,隨後便是滿滿的懊惱。
在冰封季到來之前,暖暖就說過要她住進來。她自以為自己的山洞是全部落最保暖的,自然不肯來這看起來,風一吹便倒的木屋。
她甚至還邀請兔暖暖一起去她的山洞度過一個冰封期。
可現在看來,她都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這木屋裡的溫度很舒服,甚至有些熱。她沒忍住將穿上的厚獸皮外套脫下,搭在手裡。
後面兩個獸人自然知道兔暖暖的規矩,他們沒敢進來,打了個招呼後隻是將草藥放在玄關處便轉身離開。
把木屋的門關上後,狼獸眼裡滿是興奮。
他對身邊的族人道:“你看見沒,我的伴侶她現在已經好了!前兩個小時還是渾身無力,什麼都吃不下。這才在木屋待一會,便好了!”
族人也滿臉震驚,他沒有伴侶,剛剛也隻是隨意瞥一眼,但他覺得的自己可能產生幻覺了。
他呆愣愣道:“你看見沒?剛剛那些雌性在升火燒水,還有一些在洗獸皮。”
“真的假的?“獸人滿臉不可置信,他剛那幾秒全花在看伴侶身上,哪有注意力看別的。
因為金秋季編織和分湯的事情,他們對雌性的刻板印象也少了許多。如今也隻是有些意外,隨後很快接受這一事實。
他們無聲對視一眼,都咽了口口水,心想:兔暖暖可真厲害啊。
可不是嗎?
不論是治愈雌性還是雌性的變化,其中很關鍵的人物便是兔暖暖。
塞莉娅一進門,腳便不知放在哪裡。
一張張用獸皮鋪的臨時床上都躺著生病的雌性,生病的雌性旁邊大多站著沒生病的雌性負責照顧。
雖然人很多,卻因為井然有序也不顯擁擠。
負責照顧的雌性因為很忙額頭上都留著汗,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單薄。
木屋內,緊張卻很和諧。
倒是穿得臃腫的塞莉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在人群中環顧一圈,在找兔暖暖的身影。兔暖暖正待在奚姿身邊,附近一個雌性也沒有。
她連忙走過去想幫忙。
可走近仔細一瞧,金秋季末還氣色很好的小雌性,現在卻臉色蒼白,和力竭後蘇醒的模樣別無二致。
塞莉娅是巫醫,她用檢測能力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兔暖暖照顧的這一排病人是整個木屋裡最嚴重的病人,她看著躺在一排的病人裡大多身體竟然已經好了,現在隻需要臥床靜養幾天即可。
她一愣,心道,今天雌性們才進的木屋,兔暖暖不會在這幾個小時裡把這些人一口氣治好了吧?
就連她一天也最多隻能治愈三個病人,還不一定能治好。
但一旦超過三個人,她的能力便會枯竭。
可目前來看,兔暖暖已經治愈了七個雌性。
她的治愈能力到底有多強?
塞莉娅收起眼底的震驚和好奇,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眼前生病的雌性。
這些生病的雌性大多沒有來找塞莉娅瞧過,雖然病重的那幾個塞莉娅治不好,但大多對於塞莉娅而言還是綽綽有餘。
可她們沒一個來找過塞利亞。
不論什麼原因,塞莉娅都認為這是巫醫職業的一種侮辱。
見兔暖暖脫力就快倒在地上,塞莉娅快步上前環抱著。
身邊的雌性見狀也都圍上前,眼底滿是關心和擔憂,哪有兔暖暖剛來時的排斥之情?
兔暖暖躺在塞莉娅的懷裡,她對塞莉娅的到來並不意外。
她虛弱的眨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以往有神的眼睛現在隻剩下疲憊:“塞莉娅婆婆,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奚姿我治好了,晚上就麻煩你好好照顧她...”
塞莉娅觸動不已,她聲音都有些哽咽,從沒見過任何一個巫醫能為病人做到這地步。
雖然兔暖暖能力恢復得很快,可力竭時那種脫力和虛弱感也是很難受的。
她點點頭,輕輕道:“好孩子,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婆婆了。你好好休息。”
兔暖暖抬眼看著身邊圍著她的雌性,又說道:“也麻煩你們了,謝謝大家。”
有些感性的雌性已經開始抹眼淚,她們無一不點頭,紛紛說道:
“你休息吧暖暖,還有我們呢。”
“對,還有我們!你就好好睡一覺。”
兔暖暖聽後笑著閉眼,睡在塞莉娅懷裡。
塞莉娅輕輕把兔暖暖抱起。
即使塞莉娅已經是一隻年紀很大的狼獸,可抱起身體嬌小的兔暖暖還是很輕松。
她將兔暖暖放在主臥的床上,見對方眉頭緊緊皺著,身體蜷縮在一起,看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塞莉娅想到了什麼,她將放在一邊的蛇蛻枕頭輕輕放在兔暖暖微張開的手上。
兔暖暖隨後便下意識把枕頭緊緊抓住,放在懷裡。她的眉頭也漸漸松開,臉上甚至掛著幸福的笑。
塞莉娅見狀,心一軟。
她整日待在巫醫洞裡,兩次都沒見到那叫做赤璃的蛇。起初以為這隻流浪獸是將兔暖暖掠走的,可現在看來他們二人似乎關系很好。
她想到平日裡不苟言笑的蒼凜,心想,如果赤璃和兔暖暖相認,蒼凜很有可能會失寵。
“巫醫大人,安娜發燒嚴重了!”外面的雌性不敢冒然進入臥室,她站在門口神色焦急地輕輕喊著。
塞莉娅把散亂的思緒收回,快步走出去。
這裡還有很多雌性需要她照顧。
哈爾木屋。
哈爾盯著又進來的兩隻狼獸滿臉不爽:“怎麼又來人了?”
比起兔暖暖木屋裡的溫馨團結,哈爾的木屋裡充滿明裡暗裡的摩擦。
不滿兩個大字寫在哈爾臉上:“不是我說,你們皮毛這麼厚,又不像雌性身體嬌弱,怎麼也往木屋裡鑽?”
剛進來的狼獸撓了撓後腦勺,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嘿嘿,外面那麼冷,哪比得上木屋啊。”
哈爾不屑地“嘖”了一聲:“當時暖暖建議你們蓋木屋,你們非但看不上還跟著雌性對人家嘲諷,現在好,知道木屋的好了?”
兩人正好當時跟在卓蘭屁股後面嘲諷過,他們臉色一僵,支支吾吾道:“這..這不是...”
他們一來對兔暖暖釋放過惡意二來沒有帶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