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以為是雌性在發脾氣。
二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掛著笑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很快就會把別的木屋也給建好,到時候就可以接你們去住了。”
語氣裡還帶著勸慰,仿佛她們這些人圍在這是為了爭取第一個離開的。
誰知雌性們紛紛搖頭。
“我才不去,誰愛先去誰去。”
“我也不去,我要最後一個再走。”
“我也要最後一個走。”
依一拉著兔暖暖的手小聲道:“暖暖,我不像她們,我根本就不想走。”
聲音再小,可大家挨得近啊。依一的綠茶發言清清楚楚的進入了每個雌性的耳朵。
她們紛紛道:
“那我也不走。”
“對,我也不走。怎麼就依一一個可以不走?”
“那麼大家就一直住著吧!”一位雌性提議道,誰知大家紛紛附和。
“好啊!”
“好。”
那些雄獸不敢瞪雌性,隻好瞪兩名單身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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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隻獸,可真不會講話,白讓位置給他們了。
本來大伙想的是,先讓兩人把巫醫帶走,這樣他們也好有理由接伴侶離開。
畢竟巫醫大人都走了,她們又怎麼不會聽族長的安排?
兩隻雄獸被族人瞪著,再也不敢亂說話。誰知道這群雌獸在這不走,不是為了搶名額,而是壓根不想離開!
這些雄獸還是太不了解住了一段時間木屋的雌性了,莫說塞莉娅舍得離開,就算蒼凜親自前來安排,除非兔暖暖開口,她們是斷斷舍不得走的。
這段時間她們很少接觸雄獸,什麼活都是自己分工幹的。
輪流打掃衛生,輪流洗碗。
她們甚至還從兔暖暖那學會了生火烤肉的方法,膽小的水羽如今都自信不少,在雌性裡烤的肉最好吃。
五指不沾春水的卓蘭編織學的很快,和依一兩人沒事時就比誰編織的又快又好。
奚姿煮的湯和石暉煮出來的味道越來越像,口味比兔暖暖煮出來的要重,深受一些愛吃辣椒的雌性的喜歡。
她們一開始有些不適應,覺得很累,很辛苦。
從小沒幹過活的她們從未有過這麼多活要幹,以往都是指揮雄獸們去做便是。現在自己幹起來,才知道雄獸的不容易。
但她們適應後卻覺得生活越來越有幹勁,仿佛生活中不隻有比較生育力高低和追求者多不多。
除去生育和伴侶外,她們好像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正是因為如此,她們不想離開木屋。
她們生怕離開木屋後,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舒服但沒有幹勁。比起以前,她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塞莉娅正是在廚房聽見大伙在商討,她特意當做沒聽見,躲在廚房不肯出來。
誰都不想離開木屋,她這個巫醫也是。
眾獸都盯著比自己身材嬌小許多的兔暖暖,都在盼望她能拿主意。
兔暖暖目露為難,她想了想後道:“現在有十棟木屋,不如先拿出六棟來給單身雄獸居住,再給塞莉娅婆婆一棟,後面三棟便讓最年長的雌性和伴侶住進去,你們覺得如何?”
雄獸們一愣,沒想到竟然單身雄獸才是第一批住進木屋的獸人。
塞莉娅聽見兔暖暖的安排,她快步從廚房走出,臉上露出幾分急切:“暖暖啊,婆婆在你這待得挺好,還不想走啊。”
雄獸們傻眼了,原來他們在這討論這麼久,巫醫大人聽得一清二楚。
遲遲不出來,竟然是躲著他們。
連巫醫大人都不想走!
最年長的雌性,除了巫醫大人外的另外三名雌性臉上也帶著焦急,她們也不想離開。
她們急切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兔暖暖見狀連忙道:“你們出去後也是可以常來玩的啊,到時候我教些什麼東西,就拜託族人去喊你們好不好。”
三位雌性一聽這才安靜下來。
她們的伴侶從獸群中擠出來,急忙拉著自家雌性的手,生怕她們反悔。
兔暖暖轉頭對塞莉娅說道:“婆婆,我這太小了。每次都委屈您在廚房研究草藥,這算什麼話?”
“可我...”塞莉娅想說她根本不在意。
可看了看周圍雖然整潔有序卻略顯擁擠的空間,她嘆口氣道:“好吧,但你一定要常叫婆婆來玩啊。”
兔暖暖連忙點頭。
伴侶們紛紛化作獸形,將一早準備好的厚獸皮,讓雌性將穿上。
木屋內的溫度太高了,她們的穿著還是如金秋季一般輕薄。
如今穿著厚獸皮,還真有些不適應。
兩名單身獸本想進屋裡幫忙整理行李。
誰知水羽道:“不用,我們來。”
她帶著手腳麻利的兩名雌性轉身便去整理塞莉娅的行李。
雄獸們一愣接著又是一愣,雌性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
他們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雌性嗎?
四位雌性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其他雌性見她們不要離開,心裡松了口氣,便也四散開。
即便是蒼凜聽說這件事時心裡也有幾分意外,更別提別的狼獸了。
他們實在沒想到,雌獸隻是在木屋住一段時間而已,竟然變化這麼大。
哈爾拍了拍蒼凜的肩膀,神色擔憂道:“不會到時候有雌性一直不願意離開木屋吧?你和暖暖可沒結侶,她和雌性住一起,不想和你住,你也不能說什麼啊。”
本來未結侶的雌性都是住雌洞的,兔暖暖是化形期時來的部落,又被族長一見鍾情,成為他的羈絆雌性。
族長要把兔暖暖留在洞穴,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在當初的他們看來,一隻弱小且沒有生育力的雌性,能被族長看上是她的福氣。
可現在看來,卻完全不一樣了。
兔暖暖有治愈能力,又有空間能力,還是一隻很漂亮,性格很好的小雌性。
除了沒有生育力外,怎麼看都是族長賺到了。
蒼凜一愣,很顯然他也很擔憂這個問題。
他的面色一沉,族人幹活的時間又加了一個小時。
要不是風雪太大,火把根本燃不起來,可能狼獸們整晚都要借著火光加班加點!
木屋的客廳被塞滿了人,水羽和奚姿,還有卓蘭則和兔暖暖一起睡在臥室。
原本還有塞莉娅,可她今天晚上隻能獨自一人睡在空曠的木屋裡了。
深夜,奚姿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
她生怕石暉像塞莉娅婆婆說的那樣,去傻乎乎找隻有金秋季才會有的草藥。
可如果不是去採草藥,石暉又怎麼會一直不來找她?
第66章 雞蛋引發的風波
風雪交加的黑夜,一隻黑色狼獸與夜色融化在一起。
他的血飛濺在雪地上,如果有人仔細去看,能看見他身上的傷口處被黑氣圍繞。
狼獸的身邊是一隻樣貌奇形怪狀的野獸,黑氣縈繞的野獸的頭上長著三隻怪異的角,眼睛呈紅色狀,面目猙獰,似乎死的很不甘。
兩隻獸身邊的樹木全遭摧殘,不是折了枝幹便是樹幹斷了。由此可見,他們纏鬥了許久。
狼獸喘了口氣隨後化為人形,他將唯一一片完好無損的藍色藥草緊緊握在手中。
如果奚姿在場,她一定能認出來,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石暉!
石暉被魔獸所傷,自知自己活不長了。他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潰散的意識漸漸清醒。
他一定不能在此刻倒下,要是...要是有了這枚草藥,奚姿就能好,她就不會死了。還有魔獸的事情,他一定要帶消息回部落!
他想到奚姿的笑顏,眼裡閃過一絲堅定,咬著自己的舌尖,讓痛感刺激自己,身體虛弱的向前走去。
“...”奚姿盯著天花板,外面的天已經微亮,可她因為石暉的事情一直睡不著覺。
就在她愣神之際,一張臉出現在她眼前。
她嚇得快要叫出聲,看見來人是兔暖暖後,她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兔暖暖笑著小聲道:“既然你也沒睡,那和我一起起床準備早飯吧!”
奚姿點點頭,隨即將被子疊好跟在兔暖暖身後。
兔暖暖先是小心地將抱在懷裡的蛇蛻枕頭收好,再帶著奚姿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
在廚房,關上門,兩人小聲講話也不會吵醒客廳的大家。
奚姿想到兔暖暖每夜都要抱著的蛇蛻枕頭好奇道:“那蛇蛻枕頭是那條大蛇給你做的嗎?”
奚姿那天正好在外面曬太陽,她親眼看見那條大蛇一尾巴抽飛了幾名族人。
那隻蛇很強。
她以為是流浪獸入侵來搶奪雌性,本來想跑,身體卻被嚇得動彈不得。
誰想大蛇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後直衝族長洞穴。
兔暖暖聽見對方提起赤璃,她心頭一軟,點點頭溫聲道:“嗯,他叫赤璃,是我的...伴侶。”
如果化形期後還和赤璃在一起,想必他們已經結侶了吧。
奚姿好奇問道:“那為什麼那條大蛇沒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呢?”
“印記?”兔暖暖一愣:“那時我還沒化形呢。”
她以為奚姿講的是結侶後身上的獸印,
奚姿見對方誤會,連忙比劃道:“不是伴侶獸印,是印記,比伴侶獸印顏色要淡很多,一般流浪獸會給自己喜歡的雌性標注印記。
這樣一來,不論雌性在哪,結印的雄獸都能感知的到位置。當然,雌性也能感應到雄性位置,這個功能和伴侶獸印很像。”
她想到這心裡閃過幾絲懊惱,如果石暉給她標注印記,她也能感知到對方位置。
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著急。
族人現在很忙,都把時間花在建造木屋上,她實在不好意思拜託他們幫忙找石暉。
問了幾位和石暉交好的朋友,他們也說沒見過石暉。
石暉的妹妹石露昨晚倒是安慰她,說他哥哥可能被安排去做別的事情了。
可冰封季,又有什麼事情做呢?
奚姿本想開口,卻看見石露毫不在意的模樣隻能作罷。
兔暖暖聽奚姿解釋後心中了然幾分,她自信道:“赤璃不會給我用這種東西。”
這東西一聽便是用來阻止雌性逃跑的工具,如果兩人彼此喜歡,又怎麼會不結侶反倒使用獸印呢?
奚姿和石暉這種還是小概率事件。
赤璃一向沒生活常識,莫說他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是不會給她用的。
兔暖暖繼續道:“他和別的流浪獸不一樣,他是一隻很好,很單純的蛇獸。”
其實大多數獸人對流浪獸,尤其是蛇獸並無好感,甚至是厭惡。
可相信兔暖暖的奚姿並沒有反駁,甚至也認為兔暖暖說的有道理。
畢竟在她看來,救她一命還教她很多東西的兔暖暖做什麼都是對的。
兩人聊了許多,注意力被轉移後,奚姿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
見奚姿臉色有所好轉,兔暖暖暗中勾起唇角。
雖然部落所有雌性加起來才十多個,可要做這麼多人的早餐屬實有些不容易。
還好兔暖暖手腳麻利,又有奚姿的幫忙。兩人合伙,很快就做好了早飯。
等飯做好時,香味從廚房飄出來,大家紛紛被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