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下意識地往兔暖暖身邊靠了靠,咽了口口水小聲道:“暖暖,你和這蛇獸很熟對吧?”既然很熟,是不會傷害她們的對吧?
不知為什麼,她們下意識覺得這條蛇比眼前襲擊部落的魔人還要危險許多。
見兔暖暖點頭後,她們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赤璃眼裡沒有看向兔暖暖時的溫柔,他一身寒意,眼睛不知在何時早已便是豎瞳。
他單手掐住魔人的脖子,就像當時魔人對待兔暖暖那樣。
不,他要更殘暴一些。
他直接將魔人從高處摔在地上,隨後下半身化為蛇尾一下又一下,抽打著魔人。
魔人甚至連話都說出不口。
這已經不是戰鬥,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殺。
魔人逐漸將人型給抽成肉泥,到最後連形狀都模糊了。
從白天抽打到黃昏,雪地上都是魔人不成型的殘骸。
獸人將魔獸一一殺死,他們急忙來到木屋查看雌性們的安全,卻看見一條人身蛇尾的巨蟒在虐殺魔人。
他們咽了咽口水,哈爾和泰勒找準機會先將蒼凜從地裡拉出來。
蛇獸就在木屋邊上發狂,誰也不敢上前招惹。
前兩月那條蛇獸抽打他們的那一幕還印刻在他們心裡,可和眼前的魔人比起來,這條蛇獸算沒有下狠手。
赤璃仿佛要把這些天的苦悶和不快全都發泄出來,他被血染紅了眼,兔暖暖喊他,他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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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兔暖暖一把抱住他的蛇尾,大聲道:“赤璃,夠了,已經夠了,他都已經死了!”
“暖暖...”赤璃的理智一下佔據上風,他連忙將蛇尾化作人腿,可腿上的鮮血無一不在證明他剛剛的虐殺。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要被兔暖暖討厭了。
赤璃恨自己一碰到兔暖暖的事情,他便控制不住情緒。
可他現在雖然很後悔,但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將這個威脅兔暖暖生命的魔人狠狠折磨殺死。
蛇獸骨子裡本就是冷血的,對於他們而言,虐殺動物是體驗快感的一種方式之一。
但這並不代表他希望被小兔子發現。
赤璃低著頭,眼神躲閃,他不敢看兔暖暖的眼睛。
心一慌,他又想逃走,就和前兩個月時一樣。
可這次兔暖暖拉住了赤璃的手,她緩緩走到赤璃跟前,親昵地抱住赤璃的腰:“你先別走,留下來一起收拾收拾,我還要給你介紹我的朋友們呢!”
朋友們?
有了朋友還會需要赤璃嗎?
赤璃眼底閃過幾分迷茫和慌張,他心裡知道,過去的那段美好時光再也回不來了。
可看見小兔子眨巴著眼睛,他還是心軟幾分,點點頭道:“好。”
兔暖暖見狀笑著拉著赤璃離開那恐怖的案發現場。
其實她根本不敢細瞧魔人的屍體,她怕自己嚇得嘔吐出來。
兔暖暖可不想再傷赤璃的心了。
狼獸們面面相覷,即便是靠打獵為生的他們也沒見過如此稀碎的屍體。
他們思前想後,誰也不願意去觸碰那具屍體,隻能一把火給燒幹淨。
赤璃突然想起什麼,他從懷裡摸出一枚藍色晶石道:“暖暖,給你。”
晶石上還沾著剛剛魔獸的血跡,甚至還纏留著令人作嘔的魔獸的氣味。
兔暖暖猶豫著一直不敢接。
赤璃見狀反應過來,他連忙道:“我拿去洗洗再給你,都怪我和你許久不見,都忘記你愛幹淨了。”
他瞧瞧自己身上的血跡,一下慌了神。
兔暖暖眨眼間,赤璃便沒了身影,隻留下一句“我洗幹淨再來找你!”
兔暖暖啞然失笑,眼角卻笑出兩滴淚來。
明明是自己虧欠他,怎麼自責的還是他呢?
第72章 獸神應該像她
這次幸虧赤璃及時趕來打敗魔人,失去首領的魔獸們如無頭蒼蠅,不然就憑狼獸們是決然打不過的。
赤璃離開後,狼獸這才紛紛上前收拾場地。
哈爾見赤璃離開,他才敢走上前來問道:“暖暖...我知道你很累,隻是你可不可以幫忙醫治一下受傷的狼獸們?這裡也就隻有你可以醫治他們了。”
哈爾臉上的表情很為難,兔暖暖自己身上都是擦傷,身體因為長期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下,白嫩的皮膚凍得有些發紫。
可就像他說的那樣,這些受傷的族人如果不醫治,唯一的下場就隻有火化。
兔暖暖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泥土,目光堅定道:“沒事的哈爾,你把人集齊帶我去吧。”
“好!”見兔暖暖同意,哈爾眼睛都亮了起來。
哈爾最後才想起塞莉娅來,他轉頭對塞莉娅道:“巫醫大人,您也來吧,有些族人的傷不是和魔獸接觸導致的...”
塞莉娅一愣,暗自搖了搖頭,心想:看來兔暖暖在,他們都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後邊去咯。
不過塞莉娅不討厭這種感覺,狼族部落有治愈能力如此強大的雌性,是狼族部落的福氣。
木屋內。
眾狼獸們早早讓受傷的人排成兩列縱隊,身上有黑氣纏繞傷口的站在兔暖暖面前,正常傷口的則排隊在塞莉娅面前,排隊順序由受傷嚴重程度。
話雖這麼講,幾乎所有重傷的獸人全排在了兔暖暖的面前,塞莉娅面前的獸人寥寥無幾。
兔暖暖悄悄看了一眼塞莉娅,發現塞莉娅臉色如常,她這才稍微放下心。
她怕塞莉娅誤會自己要取代她,可誰知,塞莉娅巴不得兔暖暖做狼族部落的巫醫,這樣一來,兔暖暖就不會輕易離開了。
獸世有獸世的規矩,雌性是有權選擇去留的。
不隻是如今昏迷不醒的蒼凜,塞莉娅也害怕兔暖暖會和那條蛇獸離開。
兔暖暖看見被兩隻獸人一左一右攙扶著的蒼凜,她心疼壞了。
魔獸留下的傷口不會自己痊愈。
雄獸們不知輕重,動作幅度一大,蒼凜的傷口被撕裂開,身上的血一直流個不停。
幸虧他是五階獸人,換成雌性早死了。
兔暖暖想道,早知道做個擔架了。
她掃了一遍隊伍,不隻是蒼凜,排列後面的獸人傷口也一直流著血,臉色都不太好看。
赤璃打了一下午,這些傷員的病也一直沒得到醫治,臉色能好看才怪呢!
見形勢嚴峻,兔暖暖臉色一凜,深吸一口氣,隨後散發出治愈能力。
塞莉娅在旁邊還在感嘆對方的治愈能力強大,就連散發出的光都比她的要耀眼許多。
可光芒越來越盛,不隻包裹了蒼凜一人。
塞莉娅驚聲道:“暖暖,你這是做什麼?”
她不會是想一口氣治好這十多個獸人吧?
兔暖暖集中著注意力,根本聽不見塞莉娅的話。
塞莉娅此時想提醒她,卻又怕她分心,使用能力時如果分心控制不住能力,雌性的身體會遭到很大的損傷。
可過度使用能力,也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力竭則是現象之一。
塞莉娅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她猶豫了一會選擇靜觀其變。
很快,治愈能力的光芒包裹了屋內除了塞莉娅之外的所有獸人,就連隻是有些皮外傷的哈爾都被包裹在內。
兔暖暖流下幾滴冷汗,一口氣使用這麼大範圍的果然還是有些勉強。
可時間不等人,要真一個個輪流治療的話,一定會有獸人等不及醫治死去的。
昏迷不醒的蒼凜眉頭動了動,他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熟悉的溫暖的力量包裹著,和上次被飛行獸人打傷後,暖暖治愈他時的感覺很像。
是暖暖在給他治療嗎?
蒼凜皺了皺眉頭,他這麼沒用的獸,暖暖還願意給他治療兩次?
不,還是讓他死了算了。
反正有那隻大蛇在,暖暖是不會有危險的,自然用不著他了。
蒼凜其實在昏迷期間被大地震動,搖晃地清醒了一次。
他本以為是地母發怒要地震了,誰知是赤璃抽打那魔人時,尾巴擊打地面發出的震動。
如此強大可怕的魔人,面對赤璃時,還是隻有被虐的份。
那麼還沒魔人強大的他呢?
他甚至不敢去爭,生怕是自取其辱。
兔暖暖覺得有些奇怪,其他獸人身上一直在呈現好轉的情況,唯獨蒼凜傷口上的黑氣沒有被消散半分?
難不成蒼凜在抵制她的治愈?
兔暖暖心生疑惑,奈何當下情況緊急,她隻能加大對蒼凜的治愈力度。
見黑氣被她強行消散,她的心這才放下幾分。
河流邊。
赤璃打破冰面將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可河裡的水溫太低,他昏昏欲沉,簡直要睡過去。
不行,暖暖還等著我呢!
他晃了晃腦袋連忙離開冰冷的河水,可雪地的溫度甚至比河水還要涼上幾分。
赤璃的腦袋昏昏沉沉,他現在隻想飛快到兔暖暖身邊,抱著她好好睡一覺。
路上他本想給兔暖暖撿一些她愛吃的甜果,卻突然想起來,已經是冰封季,沒有果子吃了。
他真是意識都不清醒了。
赤璃嗅著空氣中的一股甜香,來到兔暖暖治愈獸人的木屋外。
已經是八階的赤璃感受著裡面的力量波動,他心一凜,連忙將門推開。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裡面釋放能力波動的竟然是暖暖!
他眼神發愣,從玄關赤腳走了進去。
赤璃不明白為什麼這木屋裡溫度竟這麼高,他的意識漸漸清晰,想睡覺的欲望被理智壓了下去。
他看著兔暖暖專注的模樣,她一頭柔順的白發垂至腰間,嬌小的身體此刻仿佛孕育著世界最強大的力量,一雙含水清澈的眼睛滿是認真和堅韌。
赤璃摸著心髒的位置,此刻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是因為兔暖暖。
赤璃沒去過獸神城,更沒見過獸神殿裡獸神的雕像。可他認為,如果世界真的有獸神的話,那也應該是兔暖暖的模樣。
塞莉娅一早便注意到這強大的蛇獸進入木屋。
可察覺到蛇獸並無惡意,隻是專注地盯著兔暖暖看時,她便沒有做多幹涉。
如果可以,塞莉娅並不想和這種冷血動物作多交談。
在她三十餘年的獸生裡,蛇獸一直都是陰冷自私的存在,即便兔暖暖喜歡他,也不能改變塞莉娅對蛇獸的印象。
兔暖暖收回能力的那一剎那,她便全身無力,無意識地往下倒去。
赤璃眼疾手快,快步走到暖暖身邊,將兔暖暖一把橫抱在懷裡。
兔暖暖眯睜著眼,臉色有些虛弱卻還是看著赤璃笑道:“你洗幹淨回來啦!可惜我身上還很髒...別把你弄髒了。”
兔暖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被哈爾帶來了木屋。
哈爾見狀連忙道:“暖暖,我們去幫你修木屋,等會你們就可以住進去!”
獸人們見狀也紛紛附和著,一邊感激兔暖暖的幫忙,一邊腳步飛快地離開。
一個個動作利索,根本不像前半小時還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們走出木屋後這才松一口氣,那條蛇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就算不釋放威壓,他們都有些害怕。
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