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璃看著兔暖暖的臥室,細細嗅著裡面的味道。雌性的味道大多淡去,他嗅到了一絲屬於兔子的香甜的氣息。
他看向那張大床,床上並沒有兔暖暖當時一起帶走的蛇蛻枕頭。
丟掉了嗎?
赤璃心情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
他站起身一邊大步走出臥室一邊問道:“我烤肉給你吃好嗎?”
得到對方的肯定回復後,赤璃從廚房裡找到腌制過的肉和骨刀還有柴火。
說是廚房,實際上就是儲存食物的空間。
赤璃還要抱著一堆東西到客廳中間的火堆旁烤肉,而兔暖暖卻在客廳不遠處的洗漱池脫下了衣服擦拭著。
赤璃一出廚房,視線難免忍不住往邊上瞧。
兔暖暖卻一臉自然的樣子,畢竟在以前又不是沒有和赤璃一起洗過澡。有些時候吃的太飽了懶得動彈,都是赤璃親手抱著她去河邊洗。
可她忘了,今非昔比,她用的可是人形,而不是兔身。
兔身毛絨絨的很可愛,卻很少會讓人起欲望,可人形就不一樣了......
赤璃不知道兔暖暖為什麼敢如此大膽地在他不遠處脫衣服,難道別的雌性也都是這樣嗎?
她難道不怕自己對他做些什麼嗎?
純情的赤璃腦袋裡都是一個個小問號,半天他憋出一句:“暖暖,我不是會冒犯你的,你就放心吧!”
說著,他便控制好自己的眼神,轉身倒步走出廚房,一直都是以背對的姿態面對兔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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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暖暖不明白為什麼赤璃這麼說,大家又不是沒有一起洗過澡。
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子,這才反應過來。
小兔子連忙化成獸形,“啊”地一聲叫出來。
她一個沒注意,直接以兔形“噗通”一聲落入水盆裡。
赤璃此刻早已滿耳通紅,可聽見兔子的叫聲他下意識轉過頭。
一隻湿漉漉的兔子在水盆裡飄著,兩隻眼緊緊閉著,似乎不願意面對什麼。
赤璃連忙上前撈起小兔子,他擔心地問道:“暖暖,你沒事吧?”
兔暖暖:不願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第75章 夜色很長
赤璃不論怎麼叫,兔暖暖一直都是一副裝死的模樣不肯醒來。
他隻好自己親自幫小兔子擦洗著身子,好在以前經常幫忙洗,現在熟練得不行。
等他擦幹小兔子的毛發後,這才開始烤肉,兔暖暖則被他放在懷裡待著。
烤肉的香味漸漸傳入兔暖暖的鼻尖,隻吃了早上一頓飯的她自然餓的肚子叫了起來。
赤璃自然聽見聲音,他笑著就要把烤肉往自己嘴裡塞:“某隻小兔子一直在睡覺,那我可就自己吃咯。”
聽到這,兔暖暖忍不住睜開眼道:“我也要吃!”
她對上赤璃含著笑意的眼睛後,這才意識到對方在作弄自己。
她氣得兩隻耳朵齊齊朝前,後腿往地上蹬著,兇狠狠地“哼!”了一聲。
赤璃見狀連忙放下姿態,好聲好氣地哄著。
哄了半天,兔暖暖才吃進赤璃喂到嘴邊的烤肉。
兔暖暖躺在赤璃的懷裡,她一邊嚼嚼嚼一邊和赤璃講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她把將蒼凜瞞著她,被狼獸排擠以及遇到飛行獸人等事情一筆帶過,盡挑有趣的事說。
赤璃一邊烤肉一邊耐心聽著,聽到狼獸和她起初住一起時,他心都被揪了起來,隨後卻釋然了。
不論如何,暖暖沒事就好。
等兔暖暖吃飽後,赤璃便起身收拾東西。兩人忙活一陣這才躺在床上,兔暖暖因為之前的烏龍,一直保持著獸形的狀態。
她迷迷糊糊躺著,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東西。
隨後反應過來,連忙跑去收納箱旁邊。收納箱太大,兔獸形態的她隻好跳進去找。
赤璃疑惑地看著,心想,難道暖暖不想和我一起睡,委屈自己去睡箱子嗎?
他心裡一陣難過,卻還是起身想將兔暖暖抱回床上。
如果小兔子不願意和他一起睡,那他睡地板好了。
誰知兔暖暖叼著蛇蛻枕頭又跳了出來,她尾巴一搖一擺地,得意地將枕頭放在床上。
“還是有它才睡得著啊!”
赤璃看見枕頭,身體微微一怔,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問道:“你...你怎麼沒丟掉?”
他知道小兔子怕蛇,以為枕頭早已在失憶時被丟掉,可誰知又被兔暖暖叼在床上。
兔暖暖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枕頭上,她一臉疑惑道:“說來也奇怪,失憶的時候我很怕蛇,卻不怕這枕頭,隻有天天晚上抱著它我才睡得著。”
她想了想隨即笑道:“可能潛意識裡知道,它是非常重要的人送給我的禮物吧!”
黑夜裡小兔子笑的燦爛,讓赤璃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著,比他接吻時還要跳得強烈。
天天抱著睡覺......
重要的人送的禮物?
很早就說過,赤璃是一隻會抓重點的蛇!
此時的他幸福不已,他覺得這世界沒有比他更幸福的蛇獸了!
黑夜裡赤璃的視線反而比白天清晰,他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沙啞:“暖暖...你化為人形好不好?”
兔暖暖不懂赤璃為什麼這麼說,可出於對對方的信任,她下一秒就化成了人形。
可她忘了,自己化為人形沒有穿衣服。
她臉色通紅,一隻手在摸索著獸皮裙,心裡慶幸還好把火把熄滅了,不然不知怎麼面對赤璃才好。
化形期後就是變形麻煩,每一次都要換衣服。
她哪知道,赤璃現下將她看得清清楚楚,一雙金色的眼眸在黑夜裡漸漸轉化成豎眸。
兔暖暖摸索著的手一下被赤璃的大手抱住,她一愣問道:“怎麼了?”
赤璃眼底的熾熱絲毫不隱藏,聲音沙啞卻又充滿磁性:“暖暖...我想和你結侶,可以嗎?”
這些天的分離讓懵懂的赤璃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他深愛著眼前的小兔子,很愛很愛,愛入骨髓。
兔暖暖愣神之際,赤璃卻松開她的手,背對著她,整隻頭都埋進了被子裡:“暖暖,對不起,我不該冒犯你的。”
他臉色懊悔,歉意道:“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暖暖對他的態度實在是太好了,讓他有些飄飄然。他一隻蛇獸,無父無母的流浪獸,怎麼能主動找雌性索要身份呢?
他赤璃哪裡配的上暖暖這麼好的雌性?
兔暖暖一愣,感覺到了身邊人的自卑。
良久,她緩緩開口問道:“可是我沒有生育能力,你不介意?”
赤璃滿臉疑惑:“沒有生育能力怎麼了,暖暖你就是很好很好啊,沒有生育能力你也是一隻很好的雌獸。”
聽到赤璃的回復,兔暖暖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有點害羞地開口道:“赤璃,我願意和你結侶。”
可赤璃半天沒吭聲,暖暖甚至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
不會吧?這條蛇是不是逗她玩的,才說要結侶?
可猛地暖暖被抱了起來,她摸著那滾燙的肌膚,心想,蛇獸不是冷血動物嗎?
赤璃拿著蛇蛻枕頭放在暖暖的嘴邊,他緩緩道:“暖暖,你咬著這個。”
“噢。”暖暖不懂,但還是乖乖的用櫻桃小嘴叼著蛇蛻枕頭。
黑夜裡一雙金瞳閃爍,赤璃輕輕地吻著對方的眼睛,臉頰和嘴巴。
他將頭埋在小兔子的頸窩,聲音低沉又急促:“暖暖......
兔暖暖逐漸沉淪的意識一下清醒過來,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對方的吻打斷。
夜色很長,她醒了睡,睡了醒,誰知赤璃是一刻也沒睡著。
鏡湖。
一片茂密的樹林中央有一片廣闊的湖,它清澈見底,如同一整座森林的心髒。
湖面中心凌空漂浮著兩位高大的獸人,一隻獸人較為年長,他一頭黑色的長發,雙眼已經渾濁,眼角隱隱長出細紋,身材依舊高大隻是有些佝偻。
另一位圓潤的身體,一雙眼睛一黑一白,就連眉毛和頭發都是黑白色,長得頗有喜感。
他們在這已經待了整整三天,湖水一直波動著,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原以為是獸神有旨意,連忙遣去族人,隻剩他們兩位族長在此等候,外面留下自己的孩子負責保護。
可到現在還沒有所謂的旨意。
兩位獸人盯著莫名翻滾著的湖水皺眉:“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不是獸神的旨意?”
兩人皺了皺眉,望向彼此的眼裡都是疑惑。
可誰知一股湖水突然升起,飄在黑發男人的眼前。
黑發男人滿臉驚喜:“這是我的!這是獸神給象族的旨意!”
旁邊圓潤的男人撇撇嘴,但也無可奈何,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代表獸神旨意的湖水湧入象獸的眼睛裡。
沒一會湖水便從象獸的眼裡滲透出來,落回湖裡。
象獸直衝衝地往下倒去。
圓潤男人大驚失色,嘴上喊著“老象!”伸出去的手卻沒將男人抓住。
好在危機之時,兩位男人衝上前,一位和男人面龐有幾分相似的白發少年伸手想攔住男人下墜的身體,誰知伸出的手一偏,完全和男人不在一個方向。
好在另外一位少年將其救下,輕輕放在湖岸的草地上。
“父獸,您..您沒事吧!”坤靈靠著嗅覺慌忙走上前,自責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看不清,也不用您如此操勞。”
他一雙白眸的眼睛無神地看著男人所在的方向,滿臉都是自責。
巨木咳嗽一聲,拉著坤靈伸出的手,往他手背上拍了拍。
他嘴裡雖在咳血臉上卻很高興,一雙渾濁的眼睛裡都是喜悅。
白掌見好友沒事,也慌忙從鏡湖中央飛來,他急急問道:“老象,獸神給你了什麼旨意?”
上一次接收到獸神的旨意還是在幾百年前,那是前幾代族長的事情,那一次旨意幫助兩族避開天災危機。
巨木笑著看著老友道:“白掌,獸神大人回來了,她回來了啊!”
“什麼?”白掌身軀一震,隨後淚流不止:“是...是我們的信念召回了他嗎?”
兩位飽經風霜的獸人哭得像孩子一樣,另外兩位年輕的獸人表現倒是淡定多了。
他們不像獸父那般,鎮守鏡湖多年一生為等回獸神而活。兩人年輕氣盛,還在盼望著有一天能離開鏡湖看看外面的景色。
阿淼左手拿著竹子一邊啃一邊疑惑道:“可獸神現在在哪裡啊?”
“這......”巨木一愣,他隻接收到了獸神回來的消息,可獸神在哪他真不知道。
坤靈兩眼無神地看著眾人,他目露擔憂道:“獸神大人不會獨自一人在獸世某個地方吧?”
“這可怎麼辦?”兩位獸人急的抓耳撓腮。
坤靈見狀道:“不如我出鏡湖找她。”
“不可。”
“不行。”
三人異口同聲。
巨木拍了拍兒子的手:“這件事我們會從長計議的,你可千萬不能出去。”
他擔心兒子看不清,離開鏡湖恐遭遇不測。
坤靈見狀隻好作罷,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
巨木和白掌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離開隻等第二天召來族人開會。
阿淼和坤靈紛紛跟在自己的父親身後,阿淼深深地看了一眼如今平靜的鏡湖。
他心想,聽說獸神大人做的食物仿佛天上美味,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