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獸世悠然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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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暖伸手將扶翼接過來,輕輕地放在炕桌上:“你這是怎麼了?扶翼。”


  小毛團子在眾獸的目光中變大,伏在炕桌上道:“那個盧石是一隻墮獸,他想要做季暖唯一的伴侶。”


  “什麼!!!”


  “獸神吶!!!”


  聽到墮獸這個名字,作為從小在幼崽洞長大的小雌崽兒,季暖心髒仿佛是被什麼重物壓著似的,沉重極了。


  幼崽洞總有那麼些不聽話的小幼崽,調皮搗蛋的不行,為了讓他們有所畏懼,照顧幼崽的阿嬤們就會給他們講一些森林中恐怖的事情或是兇狠的猛獸。


  最讓原身記憶猶新的就是這個墮獸,那被獸神所詛咒的獸人,他們會殺掉小崽子然後吃掉他們,雖然會獲得巨大的力量,但是壽命卻會急劇縮短,不足50年。


  他們的血液有劇毒,且會隨著罪惡的加重而越發劇烈。


  季暖實在沒想到,沃森部落竟然會混進來這樣恐怖的存在,想到這個墮獸還在打著自己的主意,季暖隻覺像是單衣站在冰天雪地裡,渾身發涼。


  冰涼的小手被一隻熾熱的大掌包裹,將季暖從恐懼中召喚回來,清冷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相信我,恩?”


  最後的那個“恩”仿佛是一把小鉤子,在季暖的心尖兒上來回的撓著,讓獸心痒痒。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季暖歪了歪腦袋,圓溜溜的貓瞳注視著身旁的獸人,不知怎的,竟是直接說了一句震驚眾獸的話。


  “修衍阿哥,我們結侶吧!”


  小雌崽兒的聲音軟軟的,卻像是那轟隆隆的雷聲似的在修衍的耳畔、心中響起。


  平日裡慣是深邃微眯的狼眸此刻微微睜大,嘴角的弧度都停滯了下來。


  “真的?”他有些呆愣的咽了咽口水,熾熱的大手竟是因為緊張而冒出細密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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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暖對自己也為自己剛剛大膽的言論而震驚,但手中湿漉漉的感覺無聲的訴說著眼前這個高大冷峻獸人的緊張。


  她挺了挺小胸膛,臉頰紅紅的道:“真的,等我成年我們就結侶。”


  雖然生活中總會遇到這樣那樣讓獸煩心的事情,但是季暖答應和修衍結侶的事情還是讓獸人們震驚又激動。


  就連棲茉都咧著滿是食物的小嘴嘿嘿笑著,看向季暖和修衍的眼神滿是祝福和歡喜。


  小毛團子扶翼一向少獸老成的小臉兒上也是勾起一抹開心的笑意。


  屋子裡一時歡樂極了。


  “珀尼巫醫,我們帶朵兒來了,可以進去麼?”屋外盧石的聲音打斷了屋內的歡樂氛圍,眾獸將心底的喜悅壓下,準備專心應付這個可怕的墮獸。


  “進來吧!”巫醫阿嬤示意修衍將再次變小的扶翼收進口袋,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喚屋外的獸進來。


第192章 抱怨


臉色青黑的撒朵兒呼吸微弱的被放在了炕上,嘴角還掛著一抹微微泛著黑色的血跡。


  看著昨天還囂張跋扈、心機深沉的雌性現在奄奄一息的躺在這裡,季暖一時心情復雜、


  “阿姐,這樣的情況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也不像是吃了有毒的食物的樣子,你看呢?”貝尼巫醫皺了皺眉頭,憂心忡忡的道。


  一旁的青山部落巫醫也是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我也沒有見過。”


  巫醫阿嬤並沒有理會兩獸的話,被季暖攙扶著走到撒朵兒身邊,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盧石此時正眼眶通紅的站在炕側,一副擔心至極的模樣。


  見季暖看過來,還有些勉強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帶著淚花的憨厚笑容。


  不待季暖做些什麼,一堵高大的肉牆就擋在了她和盧石之間,深邃的狼眸危險的看向有些尷尬的盧石,清冷的聲音中滿是冷意:“照顧你的雌性去吧,少對別獸的雌性笑。”


  季暖暗暗翻了個白眼,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銀狼就是個小醋壇子呢?


  (因為他都是在暗地裡收拾了那些覬覦你的獸。)


  這時,巫醫阿嬤終於是停下了檢查,季暖走上前去扶著她在炕上坐下:“怎麼樣了,巫醫阿嬤,還能好麼?”


  巫醫阿嬤的臉色有些沉重,黑沉沉的眼睛環視一周,見幾個部落的族長都在,開口道:“撒朵兒這是喝了墮獸的血液了...”


  誠如季暖所想,墮獸的名頭太大了,屋子裡的獸齊齊臉色大變。


  “我以前見過一個因為喝了墮獸血液而悽慘死去的獸,全身都青黑青黑的。”


  薩卡爾走上前來愛憐的摸了摸自家崽子的頭發,隨即看向巫醫阿嬤:“喝了墮獸血液有什麼方法能夠活下來麼?”


  巫醫阿嬤先是有些沉重的搖了搖頭,後才開口道:“想要讓撒朵兒活過來,隻能夠是讓她再喝一次墮獸的血液解毒。”


  薩繆爾有些難過的道:“但是我們現在不知道這個墮獸在哪裡啊?可憐的朵兒,如果找不到這隻墮獸,我的阿妹…”


  撒卡爾眼眶通紅的看向氣息微弱的撒朵兒:“沃森部落為什麼會出現墮獸,還傷了朵兒崽崽!”


  那話語中滿是對沃森部落的抱怨和不滿,甚至還夾雜著那麼一絲絲的怨憤。


  撒卡爾的話瞬間讓季暖皺起了眉頭,她走上前,有些嘲諷的開口道:“你們青山部落沒有來之前,我們沃森部落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墮獸傷害雌性和獸人的事情,說不定這個墮獸就是你們青山部落的呢!”


  季暖的話讓趴在撒朵兒身邊的盧石身體一僵。


  撒卡爾也被季暖說的面色通紅,尷尬極了,被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崽子當著這麼多獸的面嘲諷,他隻覺得老臉火燒火燎的難受。


  這時,盧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隻見他上前一步抓住撒卡爾的手臂:“阿父,其實我出去狩獵的時候,發現…發現了…”


  


第193章 真面目


盧石這樣欲言又止的樣子徹底勾起了獸人們的好奇心,心急火燎的薩卡爾反手抓住他的手臂,低吼道:“發現了什麼你倒是說啊,你的伴侶躺在這裡馬上就要死去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盧石眼眶泛紅:“我發現了一個鼠族獸人,一直偷偷地跟在我身後,還想要趁我打獵的時候殺死我,但是卻被我打傷逃走了,我在部落門口等了好幾天都沒有發現他。”


  “那他是哪個部落的獸人?”貝尼巫醫問道。


  盧石頗為小心翼翼的看了戈行等沃森部落獸人一眼,閉了閉眼睛,咬牙道:“是沃森部落的獸人,我曾經在狩獵隊見過他。”


  盧石的話音剛落,貝尼巫醫就嗤笑了一聲:“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沃森部落的獸呢?你說你見過他,但他現在不見了,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盧石有些崩潰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低吼道:“我真的見過他,就在沃森部落的狩獵隊裡面,不信你們可以查一查,是不是有一個獸不見了。”


  一聲輕軟的嗤笑聲打斷了盧石的精彩表演,季暖慢悠悠的走到修衍身旁:“那如果這個獸人現在出現在這裡,你能夠認出他來麼?”


  盧石身形及不可查的一頓,隨即肯定的點點頭:“能,我還傷了他的一隻腿。”


  季暖抬眸給了修衍一個眼神,隻見獸人頗為憐憫的看了盧石一眼,修長大手伸進衣兜裡,掏出來一隻小毛團子。


  季暖很清楚的看到,扶翼出現的一瞬間,盧石的瞳孔狠狠地縮了好幾下,眼底深處的驚駭怎麼也擋不住。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你應該認識他吧!”


  盧石緩緩地點了點頭:“就是他,在森林中跟著我還想要殺了我的獸。”


  修衍手中的小毛團子很是不雅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在眾獸的目光中變成獸人形態,年輕明朗的臉龐上掛著一抹諷刺的笑意:“我為什麼跟著你,你不知道麼?盧石,你才是真正的墮獸。”


  說完竟是直接將自己上半身的獸皮脫了下來,幹淨的臂膀上除了交錯的傷痕,沒有任何墮獸標志。


  “說我是墮獸,我還說你是呢,你敢將衣服脫下來麼?”


  被獸人的動作驚呆,盧石眼神閃爍起來,腳步悄悄地向某個方向挪動著:“我的手臂被你傷到了,包扎了草藥,現在不能取下獸皮。”


  “呵~這樣的謊話,沒有獸會信的,盧石,你和你的阿父不是還商量想要綁了我帶去尼亞森林的大部落。”季暖的話語清晰極了,屋內的獸人們都聽了個清楚,盧石周邊瞬間出現了一大片的空地。


  知道自己再沒有辦法掩飾身份,盧石索性暴露了本性,原本憨實的笑容瞬間變得邪惡而陰冷,正直的臉龐上也滿是殘忍和殺意:“嘖嘖嘖~真是的,怎麼就讓他回來了呢,真是礙事。”


  “小心,他準備抓那個小雌性...”棲茉軟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眾獸瞬間就注意到了盧石現在所在的位置。


  


第194章 盧石逃走


盧石一把抓住奄奄一息的撒朵兒,嘴角的笑意看的眾獸心底發涼:“已經晚了哦~”


  看向那站在炕邊的戈行族長:“麻煩戈行族長讓獸人們將門打開放我出去,否則的話我這沒輕沒重的,萬一手一抖,這朵兒的小脖子可就不保了。”


  戈行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動作,沃森部落和圖芒部落的獸人都十分淡定的站在那裡,沒有行動。


  盧石勾起唇角砸吧了下嘴:“雖然馬上就要死了,但是朵兒還可以陪著我,我們繼續做伴侶也挺不錯的。”


  薩卡爾目眦欲裂,自家百般疼愛的小雌性像是一頭死去的獵物般在她曾經的伴侶手中搖擺,讓他心中的殺意瞬間升到了極致:“盧石,馬上放開朵兒,否則我立馬就殺了你!”


  盧石頗為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越發嘲諷起來:“就憑你,呵呵~”


  那囂張的樣子,完全不將這個剛剛還口口聲聲叫著阿父的獸人放在眼裡。


  巫醫阿嬤的聲音從身後慢悠悠的傳來:“讓他走吧,但是出去之前要將朵兒放在門外,而且···”


  巫醫阿媽將身前炕桌上放著的瓷碗遞上前去:“你先放一些血在這裡面,才可以走。”


  季暖結過瓷碗放在不遠處的炕邊上,然後迅速退回到修衍身後。


  盧石抓著撒朵兒的手沒有一絲放松,身後的虎尾一卷,就將瓷碗拖到了身前,解開胳膊上裹得厚厚的獸皮,一個陰森可怖的圖案出現在眾獸眼中,圖案之上還有一個傷口橫列著。


  盧石面帶微笑的擠壓著自己的傷口,暗黑色的血液順著手臂滴答滴答的落在瓷碗裡,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屋子裡彌漫開來。


  季暖的小身子晃了晃,感覺自己有些暈。


  修衍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鼻端屬於熟人幹淨清冽的氣味讓有些頭暈腦漲的季暖清醒過來,有些後怕的將腦袋埋進修衍懷中,沒想到這墮獸的血液竟然這麼厲害。


  巫醫阿嬤將裝著盧石血液的瓷碗收好,戈行族長這才帶著眾獸一起跟在盧石身後,亦步亦趨的到達了部落門口。


  沉重的城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最後砰地一聲落在地面上,目送盧石扛著撒朵兒出去,眾獸又將城門拉起。


  修衍扇動著身後的翅膀懸在城牆上方,看著盧石將撒朵兒放在牆外,而後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地裡。


  “出來吧,他已經走了。”清冷的聲音落在撒卡爾等獸耳中,簡直就如天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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