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聞總快追!樓秘書身價三千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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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他的斷尾求生能不能成功,接下來要看公檢法的調查,與他們無關,他們也幹涉不了。


  隻不過,聞延舟剛做完手術,卻能掌握到這麼多實時情況,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處理的?


  “矮胖不是無差別行兇,他一開始就是衝你來的。”樓藏月道,“我們這些人受傷,都是被你連累的。”


  聞延舟側頭,病床的枕頭和被子都是白色的,與他的臉色不分上下,唯獨眼睛黑得有些過分,神色輕沉地注視著她。


  “他衝我來,是周望指使,周望衝我,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在酒吧帶你走沒給他面子。”


  樓藏月回:“我會惹上周望,起因是蘇蘇把我丟在荒野林,讓我看到不該看的,蘇蘇針對我,則是因為你。”


  “……”


  兩人互相甩鍋,爭論責任是在誰身上。


  聞延舟被她氣得傷口疼起來。


  樓藏月越想越清楚:“你早就猜到周望準備甩出替罪羊了吧?你那天在警局門口對我說,周望很快就不會來找我,意思不就是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


  聞延舟看了她一眼。


  到底是他教出來的人,聰明。


  不承想,樓藏月下一句是:“你既然知道今天去杏花村會出事,你的安保都沒有安排妥當,比起沈教授,你不是更沒用。”


  “……”


  聞延舟當真氣笑了,捂著傷口:“我是神?能料到周望還會訓狗?”


  他帶了保鏢,如果隻是有人行兇,肯定保護得了所有人,問題是,那些是瘋狗,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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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襲擊人的時候,聞延舟讓保鏢去保護隊伍的其他人,要不然當時被咬傷的人肯定更多更嚴重。


  樓藏月:“周全的準備,應該是無論發生什麼都應對得了。”


  聞延舟直接從躺變成坐,捂著傷口,盯著她,氣得不輕:“你為了維護你的沈教授,什麼強人所難的話都說得出來,你混不混賬?”


  樓藏月神色淡淡:“可是這句話,是聞總說的。”


  當初她還在碧雲,有一次接待客戶,期間就發生了預想之外的事,被問責的時候,她向他解釋,自己已經做好了周全準備,而這是個意外。


  他回她的話就是這一句——周全的準備,應該是無論發生什麼,都能完美應對,應對不了就是你沒用。


  當年他衝她射出的“子彈”,終於在數年後正中他的眉心。


  聞延舟:“……”


第214章 反應


  聞延舟的神色不好看,樓藏月也沒別的想說了,她的手臂疼得厲害,按了護士鈴。


  護士來了,她說自己手很疼,護士看了一下傷口:“縫針肯定會疼的,你要是忍不了,我可以去給你拿一片止疼藥。”


  樓藏月點頭:“麻煩你了。”


  心理上的苦痛,再難再高壓,她都扛得住。


  但相對的,身體的疼,她就不怎麼忍得住。


  可能是因為心理的疼,往往是扛不住也要扛;而身體的疼,一般能用藥物化解,所以她能不忍就不忍。


  總不能什麼都強撐,那樣早晚會不堪重負。


  護士拿來止疼藥,樓藏月吃了藥,便想睡一下。


  護士注意到旁邊病床的聞延舟,詢問一聲:“您的傷口也疼嗎?要吃片止疼藥嗎?”


  聞延舟冷淡:“不用。”


  護士畏懼他的氣場,不敢多話,帶上門離開。


  聞延舟神色沉如水,獨自坐了一會兒,才側頭去看樓藏月。


  她閉著眼睛,已然安睡過去,仿佛膽大妄為,敢說他“沒用”的人不是她似的。


  他沒用?聞延舟冷笑。


  他有用沒用,有誰比她更清楚?她忘了她是怎麼求他放過她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嗯?


  聞延舟的思緒走到這裡,不由得頓了一下。


  他原本沒有往那方面想,單純在指他的本事和能力。


  他要是沒有真材實料,哪怕他是聞家的獨生子,也操控不了碧雲這艘龐然巨輪前行;他要是隻靠聞父的庇蔭,早就淪為那些倚老賣老的老臣的傀儡。


  而事實是,現在的碧雲,他乾綱獨斷,說一不二,那些有異心的,都被他以各種手段清退,回家安度晚年。


  誰評價聞延舟,不是一句殺伐決斷?誰敢說他沒用?


  隻是想著想著,又覺得那段話有點兒曖昧。


  “有用沒用”和“求他放過”,放在那種事情上,也不是不可以。


  樓藏月中藥那天,起初是強忍著,承受他的佔領,但到後來繃不住了,就抽抽噎噎地求他慢一點。


  這樣的事,在那三年裡,幾乎每個夜晚都會上演。


  她是真的不太能受疼,快了就抓他的手臂,重了就抓他的後背,狠了就抽泣求饒。


  每次都讓他有種“她是第一次嗎”的疑問。


  “……”


  越想越偏。


  聞延舟穿的是病號服,領口微敞,並不會讓人感覺窒悶,但這會兒,他卻覺得有點兒熱。


  他皺了皺眉,將被子往下推。


  他本來想伸手倒杯水,但杯子離得太遠,夠不著,他腹部剛做了手術,就算不太嚴重,也是動了刀的,現在還不能拉伸。


  他也不是不能叫何清,她就在門外候著,隻是他又感覺自己似乎起了反應……


  聞延舟掃了眼被子,眉眼間有點煩。


  煩這種無意被撩起的生理本能,也煩哪怕有了反應,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做不了什麼。


  隻能忍著,等它消下去。


  他扭頭去看那個惹起他這場無名火的女人。


  她睡得毫無知覺,一頭茶褐色的長卷發散在白色的枕頭上,蜿蜒出了美麗,側臉的線條在暮色光線裡,畫面柔和靜謐。


  聞延舟看了一會兒,收回目光,心下談不上什麼感受,手機震動,是岫鈺的來電。


第215章 雄競


  聞延舟沒接,掛了電話,在微信上打字:“什麼事?”


  岫鈺沒有受傷,負責跟進事件,這會兒剛從警局出來。


  “周望說,他跟矮胖和瘦高隻是普通朋友,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他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做這種事。”


  聞延舟哂笑:“鬼話。”


  “誰都知道他說的是鬼話,問題是,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周望指使他們,警察也隻能先把他放了。舟兒,我覺得這個人物,雖然沒什麼來頭,但比我們想象的要難纏一些。”


  聞延舟:“他能馴狗,便衣警察也看到了。”


  岫鈺:“他說他隻是隨便吹吹口哨,不是馴狗,他不是杏花村的人,那些是杏花村的土狗,不可能聽他的話,反正就是各種撇清自己的幹系,現在也確實拿他沒辦法。”


  拿他沒辦法。


  那可未必。


  聞延舟冷峭地勾唇:“這件事,你告訴阿路了嗎?”


  岫鈺挑眉:“還沒有。”


  這種事要是讓路在野知道,他百分百不會那麼溫和地處理這件事。


  聞延舟是覺得,既然明的不行,那就“黑吃黑”。


  總之,他不可能吃下這個虧。


  岫鈺知道該怎麼做了,轉而問:“你的傷沒事吧?樓秘書的傷呢?”


  “都是外傷,沒大礙。”聞延舟聽到病房門被轉動,放下手機看去。


  進來的人是沈素欽。


  沈素欽看到聞延舟也在這兒,眉頭當即一皺。


  聞延舟態度疏淡,沈素欽也隻是禮貌性點了下頭,沒有別的話,徑直走向樓藏月。


  樓藏月睡得熟,沈素欽沒有打擾她,坐在她的病床邊守著。


  聞延舟滑動著手機,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語氣清冷:“沈教授還有空過來?不用照顧你妹妹?”


  沈素欽同樣疏離:“不勞聞總關心,妙妙和藏月我都會照顧好。”


  “你照顧你妹妹是應該的,至於樓藏月,”聞延舟看過去,眸底如雪花那般冰涼,“你照顧她,是為了你自己照顧,還是替那個藏頭露尾,不敢露面的人照顧?”


  沈素欽不動如山:“聽不懂聞總在說什麼。”


  聞延舟:“我就說到你懂——你在哈佛攻讀碩士和博士學位的時候,認識了商時序,結為朋友,後來你回國,受聘成為申大教授,私下跟商時序一直保持聯系。”


  沈素欽表情徹底收了起來:“聞總是不是侵犯我隱私了?”


  “見不得光的東西才叫隱私,在沈教授的定義裡,你和商時序認識是不可告人的?”


  沈素欽抿唇。


  聞延舟哂笑。


  樓藏月被丟棄在荒野林時,司機交代,他遭沈素欽逼問,而沈素欽轉頭就把位置告訴給口罩男,口罩男是商時序的人。


  他就是由此確定,沈素欽跟商時序認識,所以才會去查他們的淵源。


  聞延舟靠著床頭,神色嘲弄:“姓商的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長進,隻會在背地裡做些小動作。”


  沈素欽推了一下眼鏡,漠聲道:“聞總對藏月不好就算了,總不能不允許別人護著她,對她好吧。至於時序是怎樣的人,聞總似乎也沒有權利評價。”


  聞延舟冷冷:“我對她好不好,也輪不到你評價。商時序託你照顧她,應該沒託你把她照顧到床上吧?沈教授,你也夠下作的。”


  沈素欽臉色一沉。


  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本就隻是小憩的樓藏月,她醒得剛剛好,打斷他們一觸即發的劍拔弩張。


第216章 我在這


  樓藏月不知道他們剛才在說什麼,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話題。


  她看了聞延舟一眼,又去看床邊椅子的沈素欽,想坐起來。


  她傷的是左手,沒辦法撐著床墊,沈素欽直接起身,自然而然地扶著她的肩膀,還將枕頭墊在她腰後,讓她靠得更舒服。


  他神色已經恢復溫從,細心問:“怎麼樣?疼不疼?”


  樓藏月搖頭:“吃了止疼藥,不疼。你怎麼過來了?沈小姐傷得嚴重嗎?”


  沈素欽答道:“手術很順利,她的麻醉還沒退,人還沒醒,我讓護工在病房看著,她醒了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樓藏月皺眉。


  沈素欽猜她是想讓他回去守著沈妙妙,不用管她。


  他在她開口之前,說,“妙妙的病房也在這層樓,我走幾步就到,我不來看看你,我也不放心。”


  都這樣說了,樓藏月隻好咽下原本的話,改為:“我好像都沒問你,你受沒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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