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把她的話當成了挑釁。
但天地良心,那些都是她的真情實感,肺腑之言,她真的很希望白柚繼續發功,把聞延舟纏得沒空理她最好。
這對母女很快被她拋之腦後,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樓藏月到ICU看樓母,然後驚喜地發現,她已經蘇醒過來,隻是還插著管子,說不了話。
ICU裡的護士見她來了,知道她很擔心樓母,之前還連著守了好幾天,便低頭對樓母說了幾句話。
然後外面的樓藏月,就看到,樓母的手抬了胎,眼皮也眨了眨。
她明白,媽媽是在跟她示意。
那一刻,樓藏月覺得,自己忍受聞延舟這幾天,都是值得的。
她的媽媽,真的在康復了。
之前樓母昏迷不醒,樓藏月都舍不得走,現在她醒了有反應了,她更不想離開,隔一會兒就去玻璃看一下。
她想在醫院守夜,聞延舟都可以為白柚守一晚上,她為什麼不能守她媽媽一晚上?
奈何天不從人願,聞延舟的電話,還是在十點的時候打來了。
樓藏月接起來,他隻有兩個字:“下樓。”
他來醫院了?
樓藏月沒辦法,最後看了樓母一眼,下樓。
聞延舟的車就在醫院門口,她走過去,開車的是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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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到後座車窗邊:“聞總。”
男人沒看她,在看手裡的平板,又是兩個字的命令:“上車。”
樓藏月隻能上車。
而後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子行駛在馬路上,樓藏月沉默地看著窗外。
申城是世界級大都市,很多人提起這裡,用的最多的形容詞,不外乎“繁華昂貴”、“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以及“每個申城人的身體裡流的不是血,是咖啡”。
這座城市,物欲橫流,建築物在夜裡亮著樓體燈,連成片,映入眼底,婀娜多姿。
經過一段隧道,外面的光線暗下來,車裡的頂燈在玻璃上映出兩人的側臉,樓藏月看著上面的聞延舟。
男人骨相偏冷,不言不語的時候,更加有生人勿近的感覺,他沒看平板了,支著額頭,闔著眼,像是在假寐。
但緊接著樓藏月就發現,這條路不是回東海岸,也不是去她的公寓,而是開向了她不認識的地方。
她立刻問司機:“我們去哪裡?”
“洛菲莊園。”回答她的是聞延舟。
樓藏月一愣:“現在就去?”她以為是明天……
她很快意識到另一個不妙,“可是我還沒有收拾東西。”
“那是你的事。”聞延舟淡淡的,“我讓你早點回去收拾,是你沒把我的話放眼裡。”
她哪知道他會說走就走!
“我什麼換洗衣物都沒帶,去了莊園怎麼辦?”樓藏月是知道的,洛菲莊園在遠郊,那塊地兒,買什麼東西都不方便。
聞延舟擺明了要她為“不聽話”承擔代價:“那是你的事。”
“……”樓藏月抿唇,“出了隧道,在路邊停車,我找家服裝店買一套。”
聞延舟沒有發話,司機自然不會停。
他睜開眼,放下手肘,換了一個坐姿,憊懶地側頭:“你可以選擇一直呆在房間裡,穿我的衣服,我襯衫帶挺多的。”
第264章 怎麼睡都不夠
“……”
樓藏月選擇讓他死。
現在是冬天,不容易出汗,兩天不換衣服也沒什麼。
不過她還是想到了辦法,直接在微信上聯系她消費過的一家品牌店的導購,讓她幫她挑兩套衣服,她可以另外出錢,讓跑腿直接送到洛菲莊園。
隻是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導購都已經下班回家,抱歉地表示,明天一早到店安排。
樓藏月回了謝謝。
他們到時的,是深夜12點。
柳厭親自出來接他們,他看到樓藏月,眼底的興味更濃:“聞總把樓秘書也帶來了?行,人多熱鬧,我們都睡不著,在上面打牌,一起玩兒吧?”
聞延舟點頭,轉向樓藏月:“你去嗎?”
樓藏月婉拒:“聞總,我有點困了。”
“那樓秘書回房睡吧,休息夠了,明天才能好好玩。”柳厭噙著笑說。
聞延舟也點頭同意她走。
柳厭讓山莊的佣人帶樓藏月去套房。
洛菲莊園是巴洛克風格建築,浮誇富麗,走廊的牆上掛著色彩鮮豔的油畫,燈火通明的院子裡,擺著斷臂維納斯雕像。
樓藏月走在走廊上,腳下是印花地毯,很柔軟,雙腳踩在上面,有種踩在雲朵上的感覺,連空氣裡,也是高級香水的味道。
她想起一件事,問佣人:“請問你們這裡有提供一次性內|褲和衛生巾嗎?”
佣人恭敬回答:“有的,在房間浴室的抽屜裡。”
樓藏月松了口氣:“好。”
快到房間時,樓藏月迎面遇到聶連意,她禮貌性點頭。
聶連意頓了一下,然後微笑回禮,算是打過招呼。
而後樓藏月進房間,聶連意則去了那個牌局。
……
這裡都是套房,兩間臥室,一個書房和一個客廳。
樓藏月徑直去了次臥,打開衣櫃看了看,發現他們給客人準備的是浴袍,便沒有換。
她洗了臉和手腳,躺上床。
她不全是託詞,她確實是困了。
這幾天老有種怎麼睡都睡不夠的感覺,而且這會兒都凌晨一點了。
她回了一下信息,便裹著被子睡了。
不過睡得不熟,在身旁的床墊下陷時,她就猛地醒來!
聞延舟雙腿跪在她身側,雙手撐在她腦袋邊,虛虛地凌駕在她的身上。
黑暗裡,他們的眼睛對上。
他看到她醒了,便沒有迂回,直接低下頭尋到她的唇。
然後手也不安分地鑽進她衣服。
樓藏月剛睡醒,還不夠冷靜,第一秒就扣住他的手腕!
鋪天蓋地的排斥從心底擴散至全身,她腦袋胡亂躲避:“……聞總!”
“躲什麼?”聞延舟的嗓音低沉,像大鼓在耳邊敲響。
樓藏月眼神閃了閃,然後說:“你突然,我嚇到了。”
聞延舟沒說信不信。
扯開了襯衫扣子,房間沒有開燈,隻有庭院裡的光照進來,從他修長的脖頸傾照而下,隱沒在鎖骨的陰影裡,顯得性感。
“張嘴。”
樓藏月:“啊湫!”
聞延舟:“……”
樓藏月連忙側頭,快速從床頭櫃上的紙巾盒裡抽了紙巾捂住口鼻,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啊湫!啊湫!”
第265章 懷疑她故意躲
聞延舟眉頭擰得死緊,抬手開了床頭燈。
樓藏月的鼻尖微紅,因為接連打噴嚏,眼角也沁出了淚水。
在他的注視下,她又打了一個噴嚏。
聞延舟再好的興致也沒了,直接從她身上起來,沉聲問:“你很冷?”
樓藏月吸了吸鼻子:“可能是因為,聞總你身上冷吧。”
聞延舟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都是冬日凌晨那鑽心的冷意。
他不自覺又離她遠了一點兒,看她蜷縮在被子下的身體,再次蹙眉:“睡覺穿牛仔褲,不覺得不舒服?”
樓藏月心忖不舒服也要忍,難道她要穿酒店的浴袍?那豈非更方便他。
“我沒有衣服換,隻能將就。”
聞延舟解開襯衫的紐扣,淡淡睨著她:“你的衣服,也在行李箱裡,自己去拿。”
樓藏月一愣:“聞總有幫我收拾衣服?”
聞延舟輕哼勾唇:“還是說,你更想穿我的衣服?”
樓藏月是有些沒想到的,他居然還會幫她帶衣服。
以前他出差或出門,行李都是她幫他收拾……現在他出差或出門,行李應該是保姆收拾吧?
反正她不信他親自動手。
他肯開尊口吩咐保姆帶上她的衣服,就很善良了。
樓藏月平心靜氣地道:“我主要是覺得,如果我連續幾天,都穿同一套衣服,那丟的,不也是聞總的臉。”
“這麼為我著想?”聞延舟看著她,似乎又有點興致,樓藏月又抽了一張紙,擤了一下鼻涕。
“……”聞延舟直接轉身回主臥。
樓藏月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聽到浴室門咔嚓關上,她迅速下床,進了主臥。
聞延舟的行李箱,已經打開躺在地上,裡面有一半是她的衣服。
她將自己的衣服都拿走,回到次臥,想到了什麼,又轉頭將房門反鎖。
樓藏月沒有立刻換衣服,而是靜靜等著。
她聽到聞延舟洗完澡,打開浴室門,又趿著拖鞋在房間走了一圈,隨後響起吹風筒的聲音,吹風筒關閉後,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又過了十幾分鍾,那邊才徹底安靜下來,聞延舟應該也睡了。
樓藏月終於松開呼吸,這才敢去換衣服。
在將上衣脫下來時,樓藏月忽然聞到一股清淡卻好聞的香水味,有些像栀子花。
她有些奇怪,又將衣服拿到鼻子邊嗅了嗅。
是她衣服上的,但不是她的,不知道是在哪兒沾上的?剛才好像還沒有……是聞延舟傳給她的?
那麼,聞延舟又是從哪兒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