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瘋批公主殺瘋了,眾卿還在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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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名是偷竊,可他一聽就知道這是為了遮掩真相。


  所以,他到底是得手了還是沒得手?


  驸馬一聽說公主這邊出事了就急匆匆趕來,旁人看了定然會說驸馬看起來還是在乎公主的。


  唯有蕭黎知道,他這是回來看犯罪現場呢。


  銅鏡裡倒影著他站在屏風一側的身影,身子颀長,五官俊朗,一身君子如蘭的雅致端方,眉宇間清冷淡漠,恍若遺世半仙,不食人間煙火。


  多美好的痴情男二啊。


  可惜了,她不是女主,也不是被他痴情感動的讀者。


  她啊......是魔鬼、是蛇蠍、是他未來的報應!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勾了勾唇:“也是稀奇了,一個竊賊而已,不算什麼大事兒,哪兒值得驸馬親自來問一問?”


  明明是正常的語調,可做賊心虛的人聽著總覺得像是別有深意。


  陸衍之抓住折扇的手握緊,維持著清冷格調:“公主無事就好,我回去了。”


  比起一個無足輕重的真相,他更害怕公主再糾纏他。


  他轉身要走,蕭黎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張靖臨死前說要告訴我一個關於驸馬的秘密,可惜......”


  陸衍之心口提起,步子挪動不了:“他說了什麼?”


  蕭黎遺憾的補完後半句話:“可惜他還沒說完就死了。”


  陸衍之心裡七上八下的,他自詡坦蕩君子,從未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唯獨今晚鬼迷心竅,竟然讓一個侍衛去玷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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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的不是公主質問難堪,而是這事兒會給他留下汙點,雪茵知道了一定會對他很失望,一想到雪茵失望厭惡的眼神,他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不過張靖什麼都沒說,這確實讓他松了口氣。


  也是,若是公主知道這事兒跟他有關系,她怕是不會這麼安靜坐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他又不免怨恨公主,若不是公主非要與他圓房,他又怎會做出這樣的錯事。


  都怪她!


  思及此,心裡厭惡更盛,話都不願說就要離開。


  “嗖!”


  破空之聲驟響,一個瓷枕落在地上,質量極好,沒碎。


  陸衍之的身形晃動了兩下,抬手摸了把後腦勺,一手的黏膩猩紅。


  “你......”


  腦袋暈乎還沒緩過來,一臉的震驚、難以置信,下一刻,又一個花瓶在他視線中狠狠的砸過來。


  “咚!”


  看著重重倒地的人,蕭黎笑了。


  “一個書裡的紙片人兒,我還治不了你了?”


  玄陽公主戀愛腦她管不了,他是不是被逼的跟她也沒有關系,可她非常明確一點,就是因為他讓那個侍衛玷汙玄陽,才讓她來到這個世界,被困在這軀殼裡,被迫經歷那惡心又痛苦的一切。


  真想殺了他啊......


  蕭黎滿眼瘋狂,也滿眼遺憾。


  她恨不得將陸衍之挫骨揚灰,可現在她也無法離開這個世界,陸衍之身份特殊,殺了他,自己也會惹上巨大的麻煩。


  且留著吧,現在她有的是興致陪他們慢~慢~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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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是給他們臉了


“你們不準進去!”


  “讓開,我們找公子,你們到底把公子怎麼了?”


  “這是公主的臥房,你們敢!”


  “我們公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陸家饒不了你們!”


  屋外嘈雜一片,是守門的護衛跟驸馬的隨從在對峙。


  公主的臥房他們不能進去,可驸馬進去這麼久了還沒出去,他們非常擔心。


  公主醉酒勾引沒有得逞,要是惱羞成怒下藥,這也不無可能。


  屋內紅月正給陸衍之上藥止血呢,見蕭黎恍若未聞的淡定,心裡不免著急:“公主,驸馬現在還沒醒,這可怎麼辦啊?”


  驸馬的人擔憂他被公主佔了便宜,卻不知這驸馬差點兒命都沒了。


  驸馬腦前和腦後兩個血窟窿,現在還在地板上躺著呢,沒死都是命大。


  公主簡直是殺瘋了,這公主府要出大事兒啊!


  蕭黎側躺在床上,一手支著頭,慵懶散漫:“隻是沒醒,又不是死了,急什麼?”


  紅月現在聽不得這個‘死’字,一晚上公主這房間要是抬出去兩個死人......她都不敢想外面人會怎麼說公主。


  蕭黎看著那皺成一團的小臉不免好笑,這紅月在書裡可是陰險惡毒、勢利又狠辣的狗腿角色,幫著瘋魔後的玄陽公主做了很多惡事,下毒、綁架、誣陷、栽贓,害人手段層出不窮,被形容是反派女配身邊最忠心的狗腿子。


  可看看現在她這張小苦瓜臉,哪兒像壞人了,可愛得緊呢。


  蕭黎掃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隻恨這個世界沒有相機,不然她還能給陸衍之多照幾張相,那受傷後躺在鮮血裡的破碎感樣子放到書中當插畫,一定能滿足很多人的XP。


  “把他丟出去吧。”


  陸衍之被架著扶了出去,不出意外外面幾人不可置信的驚呼。


  “公子!你們對我家公子做了什麼?”


  “公主,你出來!”


  竟敢直接對公主吆五喝六,真是給他們臉了。


  原身再不受寵也是皇家長公主,擅闖公主住所,還大聲呵斥,足夠治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外面那幾人之中,不用想她也知道一定有陸衍之最忠心的貼身侍衛陸棋和陸書,他們是從陸家遠房選拔出來的,自幼跟在陸衍之身邊貼身侍候,最是忠心。


  喜陸衍之所喜,惡陸衍之所惡。


  原身討好驸馬,對他們也很客氣,但他們卻跟陸衍之一起恨原身,仗著陸衍之的身份,從不把公主放在眼裡。


  呵......


  陸衍之她動不得,這群嘍啰她還動不得嗎?


  “外面那些人,每人給我打三十大板,剛剛吆喝得最厲害的給我打他嘴上。”


  楊鈞聽到命令有些為難,走進來想要勸說一下:“公主,那是驸馬的貼身侍從......”


  “那又如何?”蕭黎冷冷的打斷他:“驸馬的人本宮打不得?”


  想到原身雖然身為公主實際上真沒什麼權勢,她又多解釋一句:“你隻管聽命行事,自有本宮擔著,隻要你足夠忠心,本宮不死,沒人能動你。”


  是解釋,也是諾言。


  楊鈞猛然抬頭看向蕭黎,突然覺得今日的公主好陌生。


  殺人、打驸馬、現在還要處置驸馬的人。


  不過這樣極好,之前公主一直討好驸馬,讓他們這些效忠公主的家臣在驸馬的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是該給他們長長教訓了。


  “屬下遵命!”


  楊鈞大步出去,沒一會兒就讓人把驸馬的人帶走了。


  也多虧了陸衍之對公主府沒歸屬感,就帶了幾個貼身的人侍候,楊鈞一出手,他們連個援手都沒有,隻能挨打。


  三十大板,楊鈞還是留手了,所以放開之後這群人還能扛著陸衍之離開。


  逃也似的出了公主府,像是有洪水猛獸追趕一般。


  蕭黎吃了飯之後,不疾不徐的讓人侍候著穿衣打扮。


  “這件太素了,這件像是奔喪的,晦氣!”


  她對著一堆衣服挑三揀四,最後拿起一條紅白漸變的流仙裙,這顏色看著挺乖的:“就它了。”


  錢嬤嬤站在一邊安靜的等著蕭黎挑東西,似乎終於接受自己看著長大的公主殺人的事實,主動上前為蕭黎穿衣。


  “公主受了委屈,驸馬罪該萬死,可陸家勢大,陛下都要忌憚三分,這要是鬧到御前可怎麼是好?”


  也是她沒用,剛剛被嚇到了,不然定要規勸公主,怎麼能打驸馬呢?


  這下麻煩大了。


  蕭黎懶得解釋,反正她們很快就知道了。


  中午沒到,宮裡來人了。


  太後傳玄陽公主入宮。


  原身是寄養在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名下的,雖有母女名分,但並不親厚。


  故事裡沒寫,但原身的記憶裡可多的是被太後打臉打手、掐肉罰跪的事情。


  太後不可能寵一個養女,皇帝也把這個妹妹當棋子,所以太後身邊這些宮人對原身也不可能恭敬,來傳個話,架子比她這個公主還大。


  蕭黎上了步撵,漫不經心的看著前方,腦海裡翻動原身的記憶。


  玄陽公主的生母不是宮女,但祖父隻是區區縣令,在這宮裡無依無靠、沒錢沒勢,可能比那宮女還不如。


  溫婉、賢淑、善良,都是美好的品德,可放在這吃人的皇宮裡,沒有寵愛沒有點兒心機,下場隻有一個。


  她死在玄陽公主七歲的時候,原身的記憶裡隻有一個模糊但溫暖的影子。


  錢嬤嬤他們都是在原身去到皇後身邊才來照顧她的。


  錢嬤嬤他們是忠心,也為原身考慮,可她們隻是奴才。


  皇後的打罵懲罰、皇兄的排斥、皇子公主間的欺凌孤立,誰又能幫得了她呢?


  最終她學會了忍氣吞聲,謹小慎微、心驚膽戰的活著,把自己變得越來越麻木,越來越聽話乖巧,任人擺布。


  嫁給陸衍之那樣出色的男子,對愛情和未來的向往重新激活了那顆死寂的心。


  她從沒端過公主的架子,從來都把自己擺在陸衍之妻子的位置上。


  她順從他、討好他、仰慕他,想要跟他做一對平常夫妻。


  可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陸衍之不喜她,注定了這是一場悲劇。


  而她後來之所以瘋魔,不過是知道一切無望,人生毀滅。


  想活不能好好活,想死又不甘心,所以崩潰了。


  蕭黎能理解她,但她不是她!


  這天下最能凝聚人心的不是血緣也不是感情:是權勢、財富、利益。


  這皇宮是龍潭虎穴又如何?隻要有人,就總有能讓她利用的地方。


  再不濟,大不了她掀了這棋盤,誰也別想好過。


第4章 我要休夫!


蕭黎跟著太監走路去到太後的長春宮,裡面已經坐滿了人,一個個衣著華貴,為首之人威儀厚重。


  看過無數宮鬥劇,這場面倒是嚇唬不了她。


  打量了眼這裝潢奢華的宮殿,再看一個個看到她就瞬間沉了臉。


  三堂會審啊。


  皇帝和太後端坐上首,左邊幾人看著眼熟,右邊也挺眼熟。


  沒等蕭黎細細分辨,就看到頭上纏著紗布、臉色有些慘白的陸衍之。


  一眾衣著華貴的人中間,他這一頭白紗還挺醒目,白天看著這張臉更是俊美,尤其是現在這受傷可憐的樣子,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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