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柳家公子的腿有多值錢。
陸衍之看到了,雖然蕭黎獅子大開口,但陸家拿得出來。
是的,他沒打算告訴柳雪茵,而是自己掏錢。
一個時辰後,一堆契書和銀票送到了蕭黎面前。
岑岸被放出公主府。
陸衍之站在廊下親眼看著柳雪茵把人帶走,這才晃了晃,放任自己暈了過去。
為愛付出到這個地步,把蕭黎都給看感動了。
所以為了他們‘可歌可泣’的偉大愛情,蕭黎把清單給辰王府送去一份。
她的是她的,驸馬的也是她的,所以王妃跑她這兒來請人,自然該辰王買單。
當然,隻要辰王給錢,她可以求皇帝下令大理寺追查兇手的時候不再詢問王妃。
蕭黎不知道辰王經歷了什麼思想掙扎,但最後東西送來了。
一魚兩吃,蕭黎和岑岸之間單方面的恩怨一筆勾銷。
兩個匣子,一個陸家一個辰王府,這裡面的財富足夠抵得上她整個公主府了。
可那又如何?都是虛假的。
蕭黎的行為並沒有多大張旗鼓,但知道的人也不少。
尤其是被‘賣’了兩次的岑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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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的看了眼不遠處的閣樓:“公主,厲害啊。”
空手套白狼,生生給自己敲詐出一筆橫財來。
對於自己被公主拿來利用,岑岸接受良好,沒生氣不說,還主動湊了上去。
“草民聽聞公主最近身體欠安,不知可否有幸為公主請脈?”
蕭黎拿到了‘報酬’,現在對岑岸沒怨氣了,但也不會喜歡就是了。
頭也不抬:“不用,我身體好著呢。”
岑岸像是聽不懂拒絕,還分析上了:“公主氣血兩虛、心脈淺弱,實乃憂思過重,心血虧虛之症。”
蕭黎終於轉頭看他一眼,滿眼不悅,一個大夫站你面前說你有病,你能開心?
雖然她身體確實不好,但她不稀罕。
“聽聞江湖有句俗語叫‘道不送卦、醫不叩門’,神醫沒有教你嗎?”
岑岸一噎,隨即告罪:“草民隻是想要表現一二,一時失言,請公主恕罪。”
然後,岑岸被趕走了。
岑岸醫術超群,走到哪兒都是被人尊敬感激的,哪怕是如陸家這樣的大家族,在他救了陸衍之以後,一家子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偏生這公主,明晃晃的把討厭他寫在臉上。
明明自己病著,卻討厭醫術高超的大夫,還是說單純討厭他?可他記得自己不曾得罪過公主才是。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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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黎敲詐的數額太大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然後她就被喊進宮去了。
皇帝還沒說什麼,蕭黎先表明態度:“到我手裡就是我的,皇兄富有四海,總不會跟我搶這點兒東西吧?”
皇帝未出口的話被堵住,頓時無語:“......”
“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朕差你那點兒東西?”
蕭黎得寸進尺,大方伸手:“那皇兄準備賞點兒什麼好東西給我?”
要不是離得有段距離,皇帝都想給她一巴掌,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還敢跟朕要賞賜,你綁架那個大夫,威脅完陸家又勒索辰王,朕還沒拿你是問呢!”
“讓你跟驸馬好好過日子,你這又是囚禁又是勒索,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
蕭黎湊過去,隨手拿了一本奏折翻了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又放了回去:“陸衍之為什麼回來,皇兄比我清楚,你要是為他撐腰,那就下旨讓我們和離唄,陸家肯定對你千恩萬謝。”
問題是皇帝會嗎?
因為她的作,現在陸家一退再退,甚至被皇帝找到機會蠶食了不少勢力,還打壓了陸家的威望,嘗到了甜頭,皇帝怎麼舍得讓蕭黎跟陸衍之和離?
果然,皇帝聞言佯裝怒斥:“又說胡話,堂堂公主,和離像什麼樣?你跟陸衍之怎麼相處朕不管,但你也別太過分,陸家要是來告狀,朕可保不住你。”
虛偽。
皇帝那兒好忽悠,太後那關就不好過了。
皇帝想著的是對付陸家,但太後單純的就不爽蕭黎的做法。
哪怕蕭黎表明了皇帝已經不追究了,太後還是想教訓她一頓,說她行為乖張,有失體統,罰她跪在廊下抄佛經。
蕭黎:“......”
罵一頓她能忍了,但罰跪她忍不了。
被兩個嬤嬤強硬的摁著跪下,蕭黎的膝蓋痛了,心裡的殺心也起了。
蕭黎是利己者,而且她把自己和這個世界隔開,她甚至都沒有把自己和原身當作一個人。
殺陸衍之和柳雪茵是因為他們是罪魁禍首,而且殺了他們才能離開世界。
殺顧凌是因為他自己撞上來。
蕭黎對付任何人都是因為自己,不是為原身報仇,所以她並沒有把在原身小時候虐待過她的太後和陳娉婷放在死亡名單上。
那是原身的恩怨,不是她的。
她才不會主動接收原身的因果仇怨。
可她之前是懶得計較,現在他們把她當原身欺負,她可就忍不了了。
面前桌案擺好,一本佛經兩指厚,跪著抄完,腿都得廢,而且還讓她抄三遍。
雖然原身抄過,但她抄不了一點。
一襲粉色宮裝、花枝招展的陳娉婷搖著扇子施施然的走過來,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嘲諷道:“喲,這不是我們的玄陽公主嗎?怎麼跪地上了,就算看到本縣主來了,也不必行此大禮啊。”
蕭黎放下筆杆,笑得像是一隻不懷好意的狐狸:“陳娉婷,你過來,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陳娉婷又不瞎,那表情一看就透著算計,然而蕭黎無聲的說了三個字:陸-衍-之。
第43章 貼心的小公子
陳娉婷不想被她威脅,但就是忍不住啊。
猶豫著湊過去,還抬手讓周圍的人退後點兒,靠近,兇狠咬牙:“你別想再威脅我。”
蕭黎隻覺得好笑,不被威脅,那為何還是靠過來了。
一把伸手揪住陳娉婷的衣襟,毫不客氣的一拉,讓她被迫跟她一起跪著。
“你......嘶......”想要罵人,結果痛得臉都變形了,想要揉腿卻被蕭黎禁錮著動彈不得。
這個對話姿勢才公平嘛。
“陸衍之被我軟禁在公主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吃穿用度都被我死死拿捏著。”
“今日我在宮裡受了多少委屈,回去我必將雙倍奉還。”
陳娉婷氣得牙齦都咬出血來:“你怎麼這麼惡毒?”
蕭黎勾唇一笑,但笑意涼薄,眼神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我就是惡毒了,你奈我何?可憐的驸馬落在我手裡了,陸家人救不了他,陳縣主要不要來當他的救世主啊?”
陳娉婷不甘心被拿捏,她很生氣,恨死蕭黎了,可她沒辦法。
一想到陸衍之那出塵謫仙般的人兒被蕭黎折磨,她如何能坐視不理。
“你這麼惡毒遲早會有報應的,你給我等著!”
陳娉婷說著詛咒的話語,最後還是去找了太後,讓太後免了她的跪罰,讓蕭黎帶著佛經回去抄,原本三遍,回去抄十遍。
蕭黎勉強接受,反正回去最後誰抄還不一定呢。
路過宮道的時候,她遠遠看到樓魘帶著一行人走過,腳步匆匆,殺氣騰騰。
帝王的鷹犬出行,氣勢逼人。
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樓魘殺顧凌的樣子,冷血果決,宛如無情的兵器,鮮血飛濺,真是帥得人腿軟。
她倒是想把樓魘從皇帝那兒薅過來,但目前來說不現實,真是令人傷心。
坐著轎子慢悠悠的晃回去,手裡拿著那本佛經,陸衍之昨晚好像發燒了,岑岸醫術那麼好,這都大半天了,應該沒問題了吧。
他喜歡安靜又喜歡讀書,抄十遍佛經應該很樂意,反正這事兒都是他惹的,就該他收尾。
蕭黎滿心算著怎麼壓榨陸衍之,轎子就停在了公主府門口。
剛剛下地,就有人迎了上來。
“鳳語見過公主。”
看到鳳語等在門口,蕭黎有些意外:“你來做什麼?”
鳳語把懷中被布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盒子拿出來:“阿弟讓我將這個親手交給公主。”
蕭黎看著那盒子,大概就明白了。
那天她被鳳胤送了回來,但她身上的兵器都不見了,那小公子看著呆,其實聰明著呢。
看到那些東西,不知道是否猜到了什麼。
若是猜到了,這麼多天卻一聲沒吭,怕是睡都睡不好了。
心裡不由升起一絲歉意,掃了鳳語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東西?”
鳳語搖頭:“我不知道,他說得神秘兮兮的,說什麼都不讓我看。”
蕭黎聽完彎了彎唇角,如此貼心的小公子,真是可愛。
“進來吧。”
蕭黎不著急拿回那些東西,哪怕那東西落在別人手裡輕易可以成為給她定罪的證據。
反倒是鳳語牢記弟弟的叮囑,緊緊抱著那個匣子,一定要親手交給蕭黎。
進屋之後上了茶,蕭黎才讓紅月接了那盒子放下去。
“前幾日多虧了鳳小公子相救,不然我怕是會遇到危險,我也該向他道謝才是,就是怕他不太方便。”
鳳語顯然也是知道的,忙道:“公主言重了,你之前那麼兇險的情況下救了他,他隻是把公主送回來,那是給他報恩的機會,應該做的,哪兒需要公主道謝?”
蕭黎垂眸,指尖捻起杯蓋轉了轉:“那天可嚇到他了?”
鳳語:“他也是男子漢,哪兒那麼容易嚇到,倒是公主身體現在可好些了?”
蕭黎:“好多了。”
鳳語松口氣:“那就好,公主可一定要保重身體。”
因著對鳳胤的救命之恩,鳳語的關心也是發自真心的。
蕭黎不在乎這個世界,但也分得清好賴:“多謝關心。”
鳳語哪兒當得起公主多謝啊,連忙轉開這個話題:“說來那天能遇到公主也是阿弟的運氣,不但幫到了公主,還避免了一場禍事。”
“哦,怎麼說?”蕭黎挑眉問道。
鳳語憤憤的嘆口氣:“都怪何長宇那個混人,竟然帶著阿弟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喝酒就算了,還點了姑娘作陪,要不是阿弟離開得早,怕是就被他們帶壞了。”
說著還給蕭黎解釋一下:“何長宇是我的夫君,人倒是好的,就是狐朋狗友多,喝起酒來總幹些氣人的事兒。”
喝醉酒就點姑娘作陪,這不是氣人,是想找死吧?
不過蕭黎還是被震驚了一下:“你已經成婚了?”
鳳語被蕭黎震驚的表情逗笑了:“我比公主還大三歲呢,今年都二十一了,要是還不嫁人,那不得被人笑話是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