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公主看見我攬住雪......王妃,很是生氣......”
錢慧滿不在乎:“驸馬都說了是為了救人一時情急,是公主眼裡揉不得沙子斤斤計較,驸馬跟公主好好解釋,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陸衍之沉默良久,嘆息道:“可公主現在根本不讓我靠近她,更別說進入臥房了。”
錢慧一聽有戲,眼珠子一轉,得意笑道:“這點兒事兒還不簡單,隻要驸馬願意,老身保管你們冰釋前嫌,恩愛有加。”
陸衍之放下簾子:“那就......麻煩嬤嬤了。”
-------
錢慧回到來的時候蕭黎正在沐浴,她進去看了一眼,幾個丫鬟侍候著,倒是用不上她。
心思一轉走了出去,兩刻鍾之後端著一個託盤進來。
“公主,該喝藥了。”
蕭黎現在看到藥就頭疼,最近天天喝,人都快被腌入味了。
一看蕭黎不想喝,錢慧苦口婆心的勸說:“公主昨日才累得暈倒,這藥絕對斷不得,太醫又加了好幾味補藥,公主這身子必須得好好補補了。”
受不了她的碎碎念,蕭黎端了藥碗一飲而盡。
看她喝完,錢慧這才滿意的笑了,臨走還不忘叮囑:“你們趕緊服侍公主起來,別泡太久,對身體不好。”
蕭黎確實泡得有些久了,撐著浴桶起身,腳尖落地得瞬間有些虛軟,她覺得自己這身體確實太虛了,過兩日這武藝得繼續練起來,不知道戎擎的傷勢如何了。
今夜月明如白晝,她本想出去走走,但身體實在是有些疲倦,讓紅月給她手上了藥,幹脆就躺床上去了。
困倦感越來越深,她都快要陷入沉睡了,突然一股子燥熱自腹部升起,緩緩向四肢蔓延。
Advertisement
好悶、好熱、還好口渴。
“紅月。”
她一腳踢開被子,想起床,卻隻起到一半就重重跌落,身體虛軟得不行。
還有那一股一股的熱浪,讓她身體發燙,甚至衝擊著理智。
“來人,紅月、藍月......”
蕭黎意識到了不對,她身體就算生病也不該是這樣來勢洶洶。
她這樣子更像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錢慧端來的那碗藥?
而這身體的感覺,怎麼那麼像是春藥?
“公主。”
一道修長的身影走進來,掀開珠簾來到床邊,正是陸衍之。
他看著床上面色潮紅、衣衫凌亂的蕭黎,眼裡沒有欲望,更多的是認命的麻木。
蕭黎看到他出現,那還有什麼不明白。
滿眼厭惡:“你竟然讓她給我下藥。”
陸衍之握住衣襟的手一頓:“不是我吩咐的,錢嬤嬤隻是為了公主好,想讓我們夫妻圓房。”
他解開了自己的腰帶,緩緩坐向床榻,目光平靜的看著蕭黎:“我以後願意跟你做一對真正的夫妻,公主若是能早日生下一兒半女,我們一家子就更圓滿了。”
真正的夫妻?一兒半女?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陸衍之,你的不要臉真是讓我驚嘆,敢情跟柳雪茵一起商量著要殺死我的不是你啊?”
她果然聽到了。
陸衍之抿唇:“王妃當時情緒激動,我答應隻是安撫她,並非真的要對公主不利。”
他目光沉沉落在蕭黎身上:“我與王妃自幼相識,也算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我隻是把她當妹妹,公主不必記恨她。”
蕭黎滿腔情緒翻湧,最後隻匯聚成了兩個字:“傻逼!”
他當她沒腦子呢,這種蠢話也行?
更別說她親自經歷的那一次,可是親眼見證了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
現在他就像那出軌被抓的渣男,能解釋的就隻有那人是妹妹,你聽到的都是哄人的假話,你要是計較了,反而是你不夠大度。
但凡換個對他有一點兒心思的女子,現在怕是都要被氣炸了。
也就蕭黎不把他當盤菜,才能無動於衷。
蕭黎明明中了藥卻依舊不把他看在眼裡的態度刺激到了陸衍之,斯文內斂的貴公子也是有氣性的,傾身而下,目光染了火氣:“我就不該跟公主說這麼多。”
說完就想親人。
蕭黎醞釀所有的力氣匯聚成一腳,奮力踹出去。
“滾!”
第54章 去死吧!禽獸!
在踹開陸衍之的瞬間,蕭黎拔出金簪刺入手臂,用疼痛來壓制藥性。
“鏗。”
金簪拔出丟在地上,上頭還帶著鮮血,她一把扯下床簾撲過去,她本想把陸衍之綁起來,但她現在身體力氣不足,而陸衍之再文弱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力量懸殊,蕭黎不但沒能綁到人,還被反制住。
打鬥間身體摩擦,便是沒有喜歡,陸衍之也有了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
他直接把蕭黎壓在地板上,眼裡是惱怒、是欲火:“公主以前求著我跟你圓房,現在我答應了,你又何必反抗?我們是夫妻,三年前就該圓房了。”
蕭黎簡直要被氣吐了,她以為跟陸衍之之間是不死不休的仇人,這打哪兒來的強奸戲碼?
說好的為柳雪茵守身如玉、終身不近女色呢?
“刺啦!”
蕭黎的衣服被撕開,露出裡面白底牡丹的真絲肚兜,絲綢的白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白皙瑩潤,褪去了豔色,這純白在她身上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清純嫵媚。
肚兜半掛,酥肩雪白,這一幕是個男人看了都不能無動於衷。
陸衍之眼睛瞬間都紅了,急不可耐的低頭湊過去。
而就在陸衍之獸性大發的時候,蕭黎抓到了自己剛剛丟下來的金簪,握緊,毫不猶豫的朝陸衍之的太陽穴刺過去。
“去死吧!禽獸!”
“噗呲!”金簪刺入血肉。
“公主!”藍月驚慌的呼喊聲傳來,下一刻房間的門被撞開。
藍月看清了屋內的一幕,驚恐得血液逆流。
驸馬半跪著身子壓在公主身上,可這個姿勢卻沒有半點兒曖昧旖旎,隻因驸馬雙手捧著臉,鮮血從指縫中滿溢而出。
鮮血染紅了驸馬的手掌和衣服,還滴滴答答往下落,落在了公主雪白的肌膚和肚兜上,宛若點點紅梅,猩紅刺目。
這一幕,看著就血腥可怕。
“公主。”藍月聲音都在顫抖。
血液回流,僵硬的身體終於能動,藍月連忙過去想把兩人分開。
而就在她身後,幾個人扭打著進來,紅月拼命往前跑,後面三個婆子死命去拉她,最後一起倒了進來,齊齊摔在地上。
四人不約而同的朝這邊看了一眼,同樣震驚,嚇得魂飛魄散。
“驸馬!”
“公主!”
藍月一把將陸衍之推開,趕緊去扶蕭黎,觸手就感覺到了異於常人的溫度。
“公主,你這是怎麼了?紅月,快去請太醫。”
紅月從錢慧手中扯回自己破碎的衣角,什麼也沒說就衝出去了。
“公主、驸馬......”錢慧此刻也顧不上阻攔紅月了,屋內的一幕已經讓她傻眼了,不該是這樣的。
公主吃了藥,驸馬也願意,他們不應該成就好事,以後夫妻和睦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驸馬!”錢慧連滾帶爬的去扶陸衍之,見陸衍之捂著臉痛得顫抖,她也嚇得白了臉。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錢慧反而接受不了了。
她看見藍月把蕭黎往床上扶,她連忙爬過去,摸到蕭黎滾燙的手,汗水混著鮮血滴落,再看她的臉,是隱忍和壓抑的痛苦。
藥起效了的,真的起效了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蕭黎緩緩睜開眼,因為藥性,眼裡染了水霧,但眼底深處依舊是滲人的冷。
“錢慧,把解藥拿來!”
錢慧緊張回道:“那是宮廷秘藥,太後之前賞的,沒有解藥。”
藍月氣得狠狠推她一把,怒道:“你竟敢給公主下藥,好歹毒的心腸,公主哪兒對不起你了?”
錢慧連連搖頭:“不是的,那隻是助興的藥,隻要公主和驸馬圓房就沒有問題了。”
說著她還想勸說蕭黎:“公主,這個藥沒有解藥的,若是不解,對女子傷害極大,你總要為你的身體著想啊。”
蕭黎沒說話,藍月聽不下去了,一腳朝錢慧踢過去:“藥是你給公主下的,這個時候裝什麼好人?”
“說什麼疼愛公主,結果竟然對公主下藥,你真是該死!”
蕭黎掃了旁邊一眼,而恰好陸衍之抬頭看過來。
他流了很多血,但傷口絕對不深。
蕭黎那一簪本來是衝著他太陽穴去的,可她身體虛弱,沒什麼準頭,扎偏了,劃過了他的臉頰。
死不了,但不出意外一定會毀容。
陸衍之是疼得,但疼到大汗如滾珠,臉色慘白,他也沒有崩潰慘叫,甚至此刻蕭黎看了過去,他還放開了手。
果然,那血糊糊的臉上,一條從眼角至鼻翼的傷痕清晰可見,皮肉翻飛,他那張俊美出塵的容顏此刻隻有猙獰可怖。
他定定的看著蕭黎,那眼神出奇的平靜,透著讓蕭黎都看不透的冷。
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樣,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蕭黎能怕他?隻恨自己現在爬不起來,不然高低得打死他在這兒。
去他的陸家,去他的皇權,要不是藥性沒解,她今天非得光明正大殺了陸衍之不可。
藥性發作愈發兇狠,熱浪一股一股翻湧,蕭黎忍得痛苦,全身暴汗如雨,很快連意識都有些不太清醒了。
她死死抓住床單,牙關咬到出血,不能失去意識,不能。
“把他給我趕出去!”明明是恨的,可說出口卻軟弱無力,這個時候隨便來個人她都再無反抗之力。
真是窩囊啊。
藍月聽完立刻就要去執行,錢慧卻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拉住。
“你幹嘛?”
錢慧這個時候還不死心,期期艾艾道:“公主的藥還沒解,那藥真的無解的,現在趕走了驸馬,難道還要找別的男人?”
紅月帶著楊鈞進來,怒道:“這裡是公主府,公主不情願,誰敢逼迫她?這公主府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來做主了?”
錢慧氣得又要對紅月動手:“你個小賤蹄子怎麼跟我說話的?公主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能害她不成?”
陸衍之沒看吵起來的兩人,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蕭黎,往前走兩步卻被藍月擋住。
他停下步子,一臉血跡卻不在乎,眼裡似乎隻有蕭黎了。
“公主......”他開口,聲音沙啞。
“公主離了我,你還想去找誰?”
蕭黎閉眼不說話,藍月呵斥楊鈞:“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把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