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防怒吼。
蕭黎一腳踹過去,直接將她踹飛一丈遠。
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倒在地的陳娉婷:“你想殺我,隨時可以來,但我隻饒你這一次,下一次我不介意做件好事送你去見他。”
“哐當。”
殺人的匕首被踢到面前,旋轉中還劃傷了她的手。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她的無能。
陳娉婷看著滴血的手,再看向公主府的大門,眼裡是恨意翻湧,心中暗暗發誓:蕭玄陽,你且囂張吧,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陳.鈕钴祿.娉婷下定決心,含著恨意入宮,一襲奔喪的衣服嚇得太後差點兒沒斷氣,但陳娉婷下一句話卻又把她拉了回來。
“姑母,我要嫁給表哥。”
她要當妃子,當貴妃,未來要當太後,她要做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將蕭黎永遠的踩在腳下。
陳娉婷野心勃勃,為自己定下了宏偉的目標。
可惜蕭黎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也隻能說一句,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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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的事情蕭黎知道成不了,自然就不會再多管闲事,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陸衍之和柳雪茵。
殺過一回了,她這恨意都消了,自然不會再追著兩人報仇,但她就想知道這兩人死沒死。
柳雪茵失蹤,現在不知道去哪兒找,陸衍之倒是下葬了,額.....要不要考慮去刨個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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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她倒是沒殺過。
之前辰王沒得罪她,所以她一直沒把辰王放在死亡小本本上,但現在辰王是逃犯,她倒是可以用皇帝的名義殺一殺,不知道殺了辰王又會如何。
躍躍欲試中......
蕭黎沒有通天手段,暫時找不到柳雪茵和辰王,算來算去,還是刨墳最實際。
“楊鈞,去查一查這陸衍之埋哪兒了?”
楊鈞不用查都能回答:“陸家人把他送回東陵祖籍葬入祖墳了。”
蕭黎:“東陵啊......從這兒去要幾天?”
楊鈞:“快馬五天,馬車半月。”
見蕭黎還在認真思考,楊鈞不知道想到什麼,試探開口勸道:“公主,東陵是陸家祖籍,那是陸家的天下,因為陸蒼的死,他們怕是恨極了皇室,而且陸衍之還是公主親手殺了,若是你前去祭奠,怕是會被刁難。”
說刁難都是委婉的,該直接說陸家族人會弄死她這個公主才是。
可蕭黎才不怕。
“誰說我是去祭奠?咱們去挖墳,不宜大張旗鼓,最好偷偷的......”
楊鈞腦子差點兒沒轉過來:“啊?”
挖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
但看蕭黎不懷好意的表情,好像...大概...可能他沒聽錯......
“公主......不至於吧......”楊鈞摸了把自己的良心:“人死債消,陸公子已經死了,犯不著挖墳鞭屍。”
“誰說我要挖墳鞭屍了?”
蕭黎奇怪看他一眼:“我是那種殘忍變態的人嗎?”
她笑道:“我隻是覺得好歹三年夫妻,我都沒能親自給他送葬,屬實有些遺憾,就把他挖出來看看,打個招呼而已,沒別的意思。”
楊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不要聽一聽你在說什麼?
表情復雜到難以言喻:所以,把死人挖出來打個招呼就不變態嗎?
楊鈞從屋裡走出來,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變得憔悴又滄桑。
正好戎擎過來,他感慨的拍一拍戎擎的肩頭,再一次感謝公主給他多找個好兄弟分擔傷害。
這越來越詭異的公主,他一個人可承受不了。
戎擎:“???”
這人怎麼越來越奇怪了?總是拍他肩膀,還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目光看著他,讓人心裡毛毛的。
雖然不明原因,但戎擎還是稍稍避開,心裡決定以後離他遠點兒。
第90章 現在......請公主賞賜!
蕭黎闲暇的時候也是看過一些狗血穿越劇的,那時當作打發時間,看就看了,啥也沒記住,但輪到自己了,說真的,她很佩服那些‘既來之則安之’的穿越女。
她是公主,身份夠尊貴吧?家裡夠豪華吧?
可這日子她過著都還是覺得難受。
衣服繁瑣,一層又一層,一套又一套,出門想要好看,還得戴各種飾品。
要知道蕭黎之前可是短發、西裝冷漠寡言的酷姐。
這一身衣服穿得她有多難受就不說了。
出門有轎子、馬車、步撵、馬,可這些用來玩玩兒還可以,卻沒一個能比得上她心愛的豪車。
夏天沒有空調,熱死!放冰,不均勻。
冬天沒有暖氣,冷死!放炭,烤局部,還幹。
最重要的是再好的配置它也顛簸,跑不了長途不說,還有馬屎馬尿......簡直要瘋。
也就吃的和住的她不挑剔了,但洗澡這事兒也難受。
洗澡要人一桶一桶的打水,然後又一桶一桶的提出去。
若是不想泡,隻能一勺一勺的澆。
沒有車、沒有網絡、沒有電子設備,甚至沒有淋浴......
怨氣深重,怨念滔天,這日子越過越堵心。
洗個澡越洗越氣,一點兒睡意都沒有,索性穿了衣服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就是那最高的閣樓。
桌子上還堆著不少木頭和紙張,這是蕭黎之前弄狙擊槍剩下的。
那兩把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暗器此刻就藏在這旁邊的暗格裡。
一把霰彈槍、一把狙擊槍,就武器來說,這絕對超前太多了。
蕭黎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鼓搗什麼,電子設備依賴衛星和芯片,她總不能現在開始研究發射衛星吧?她可沒那本事。
搞點兒小發明改變生活?笑死,她又不是真想在這個世界過日子。
煩吶!
必須想辦法再見一見那個什麼世界意識。
恍惚間蕭黎拿起了自己雕刻用的尖刀在自己脖子和心口比劃,衡量著從哪兒下手死得比較幹脆。
突然一道身影從窗戶竄進來,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快速的將刀奪走。
“你這是要做什麼?”
溫怒的聲音拉回了蕭黎的神智,意識到來人是誰,正要抬頭看去,樓下腳步聲快速奔來。
“公主!”
是戎擎,顯然他察覺到樓魘的出現了。
蕭黎連忙喊住他:“沒事,是熟人。”
戎擎的腳步聲停下,緩緩向後退了幾步:“屬下在二樓守著,公主有事就喊一聲。”
“知道了。”
回答了戎擎,蕭黎轉頭看向樓魘,卻發現他整個人躲到了燈光照不到的角落去了,隻能看到他修長的腰身和衣擺。
“你躲那兒做什麼?”
明明光芒照不到,可他的目光卻如有實質般落在她身上:“公主還沒回答奴才的問題。”
蕭黎回想了一下,再看被他丟得遠遠的尖刀,不禁失笑:“你不會以為我要自殺吧?我就是發呆,比劃比劃。”
樓魘目光一瞬不眨的盯著她,想從她表情裡看出什麼破綻。
“公主可是後悔殺了陸衍之?”
後悔?
“我隻怕自己沒能殺死他。”
她現在總覺得陸衍之能詐屍。
她已經殺死他一次了,倒也不至於多恨他了,可一想到陸衍之死前那表情,瞬間雞皮疙瘩掉一地。
前夫這種玩意兒,還是死徹底比較好。
一邊想著,順手從旁邊的櫃子拿出一壇子酒,拿了兩個酒杯斟滿,將其中一杯推到旁邊的位置。
“來了正好陪我喝一杯。”
然而蕭黎都把自己的酒喝完了,樓魘還是沒過來。
“奴才該回宮了。”
蕭黎放下酒杯:“你在躲我?”
“為什麼?”
看樓魘一直站在那個角落,蕭黎不禁狐疑,這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她起身朝他走過去,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覺到那身軀在僵硬。
呵?
蕭黎覺得更有意思了。
猛的一把扯開簾子,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那人站到她背後去了。
蕭黎無語笑了:“這當了掌印大人,怎麼還變慫了?”
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然後轉身。
觸目所及,一下子沒繃住。
“哈哈哈哈......”
“你弄個面具做什麼?好醜啊!”
她還以為樓魘藏著什麼呢,原來臉上帶了一個可怕的惡鬼面具。
倒是不嚇人,就是看著好醜。
樓魘僵硬著身子,但還是伸手扶住,生怕她笑得摔倒。
“董常瑞武功不高,但暗鱗衛統領武功在我之上,一時不慎被他傷了臉......”
蕭黎明白了,因為臉受傷了,不想讓她看到,所以才戴了面具。
“可這面具真的好醜。”
她走到旁邊坐下,又倒了一杯酒:“就不能把它摘下來嗎?”
樓魘終於走過來坐到她旁邊,看著蕭黎斟給他的那杯酒,聲音微沉:“怕嚇到公主。”
蕭黎可不是不解風情的木頭,這掌印大人明顯是欲迎還拒啊。
看了他兩眼,突然抬手勾了勾手指:“過來。”
樓魘微微傾身,蕭黎的手掌輕易的落在了他的面具上,隻需要微微一用力就能拿下來。
蕭黎可不是那種猶豫不定的人,直接就拿了。
還是熟悉的容顏,不過他的臉頰上多了一道傷疤,一指長,但已經完全好了的,隻剩下一條淡粉色的疤痕。
這明顯是用了極好的藥治療過的,一點兒都不猙獰,何談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