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奕眼神發光:收到。
皇帝現在看到蕭黎就覺得頭疼,以前蕭黎鬧著折騰陸家人,他看熱鬧很開心。
現在蕭黎折騰王家人,他很心累。
所以,都怪王世麒,為什麼非要招惹蕭黎?
“來人,送公主回去。”
一群人躬著身,一時間竟然沒人站出來,皇帝知道他們是被嚇到了,隻能抬手一指:“樓魘,你去送。”
樓魘面無表情,躬身:“奴才遵命。”
長長的宮道上,蕭黎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似乎是身體有些虛弱,走得有些累,掌印大人連忙將手臂遞上,微微彎腰攙扶著。
鑑於玄陽公主持劍砍人的英勇事跡,此刻她使喚皇帝身邊第一大太監,好像沒什麼大問題。
實際上,借由披風遮掩,掌印大人的手翻轉向上,緊緊握住公主的手,指腹摩挲把玩,愛不釋手。
有些人看著冷著一張臉,陰鸷狠戾,生人勿進,實則心潮澎湃,呼吸都不穩了。
也不知道握個手有什麼好激動得,然而他不到片刻就不滿足了,張開五指穿插進她的手掌,光明正大的與她十指相扣。
蕭黎扯了一下,沒扯動。
沒好氣的笑了聲,由他去了。
樓魘一直送蕭黎到轎子上,又一路護送她回府。
後面還有一群人跟著,他實在不好跟公主單獨相處做點兒什麼,隻能遺憾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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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門口,剛好看見出來的王家人。
樓魘微微眯眼,周身陰鬱的氣息更加濃鬱。
肖想公主,想殺公主,現在還責怪公主......
樓魘轉身入宮,而王家人回去的時候,王昌文轎子的抬杆驟然斷裂,他猝不及防被甩出來,摔在地上的時候磕斷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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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蕭景奕旁敲側擊的提點,王家不得不‘主動’賠償玄陽公主精神損失費。
王家死了個三少爺,還被公主殺一頓、訓一頓,現在還要賠償。
前幾日還因為鬥倒了陸家意氣風發,現在就像是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透心涼。
賠禮送到公主府,蕭黎看都沒看,直接讓人劃拉一半送給蕭景奕。
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但也毫不掩飾。
蕭景奕:“......”皇姐這是生怕給他拉不了仇恨啊。
不過財富共享,仇恨共享,這很公平。
他當作不知道王家的仇恨,非常樂意的收下這辛苦費,當然,還不忘再準備一份心意送到皇姐那兒去。
禮尚往來,方得長久,下次有這種好事皇姐才會想到他嘛。
蕭黎可沒空搭理他那小九九,現在她遇到了點兒小麻煩。
天氣冷,蕭黎不樂意動彈,就喜歡窩在榻上看看書,看累了就睡。
反正柳雪茵還沒找到,她也不知道幹嘛,這日子屬實有點兒頹廢。
看書正看的起勁兒呢,樓魘無聲無息出現。
這裡可是蕭黎的臥室。
自從蕭黎給戎擎他們打了招呼之後,樓魘是毫無顧忌,一點兒都不怕被人發現了。
蕭黎躺在榻上看書,知道他來也不動,樓魘也沒吵她,隻是走過去坐在床邊,握住她因為發熱伸出去的腳,放入懷中。
蕭黎翻動著書本,他就坐著,宛如雕塑。
直到蕭黎看完了,動了動腳想要抽回,被他一把抓住不放,指腹還把玩摩挲。
蕭黎故意冷臉睨著他:“以下犯上,該罰。”
樓魘掀起邪冷的眸子,眼中蕩漾過危險的笑意,求之不得:“但憑公主責罰。”
蕭黎沒好氣的抬起腳尖在他心口一踩,想要把他踹開,卻不想被他一把抓住,然後低頭一吻。
“變態啊你。”蕭黎瞬間感覺自己腳背酥麻滾燙,整個人都不對了。
樓魘沒說話,但目光灼灼,仿佛要將人吞噬一般。
蕭黎無奈:“你可別勾搭我了,能看不能吃,也不知道折磨你還是折磨我。”
樓魘眸光微斂:“公主若是願意,奴才絕對盡心伺候,絕不會讓公主失望。”
蕭黎聽他說過兩次,現在已經很淡定了,還能好奇反問:“你去哪兒學的?”
親一下就差點兒自燃了,卻一副老司機的口吻,誰給他的自信?
樓魘誠懇發問:“宮中多秘術書籍,奴才自學,公主可要試一試?”
蕭黎:她是不是還該誇他一句聰明?
樓魘俯身要親,蕭黎嫌棄他親過腳,一下子別開頭,他的吻就落在她脖子上。
樓魘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被拒絕而生氣,雪白細嫩的脖頸,帶著溫度和體香。
馥鬱芳香,一樣讓他迷醉,欲罷不能。
第107章 先帝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吧
沒有旁人打擾,蕭黎閉門不出,潛心研究自己的武器。
然而也就兩三天,再次被人找上門來想薅她出門。
“......”
她看起來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嗎?
一問什麼事兒,才知道皇帝又開始幹蠢事了。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主動把南齊王和燕平王招回來過年。
先帝七子,四女。
長子蕭景榮是現在的南齊王,次子蕭景昭是燕平王,當今皇帝排第三,辰王第四,蕭景奕第五,六皇子五歲早夭,七皇子三年前落水而亡。
所以活著的實際就五個皇子。
要不蕭黎總說先帝真的很溺愛蕭景允呢。
先帝知道自己要死,早早立下遺詔傳位給太子蕭景允,而長子和次子都給他一張聖旨打發去了邊疆。
封王封地,駐守國門。
辰王和魏王年紀小,且母族不顯,皇帝把他們留在京城,有幫扶蕭景允的意思。
南齊王、燕平王,辰王、魏王,僅僅從封號就能區分黨派。
先帝為了讓太子能坐穩皇位,也是費盡了心機。
隻要蕭景允坐穩皇位,那時南齊王和燕平王就算有異心,他也有能力鎮壓,更別說還有跟在他身邊的辰王和魏王幫忙。
可蕭黎的記憶裡,在辰王奪位登基之前,這兩位王爺根本沒出現過,不出意外,兩人會在籌謀好一切之後成為辰王蕭景鈺的敵人。
可現在皇帝竟然一道聖旨把兩人給招回來了。
蕭黎:“......”真是能作死啊。
蕭景允就不能好生坐在他的龍椅上嗎?非得給自己找事兒。
蕭景允要是被人換了,蕭黎這個跟他捆綁在一起的妹妹定然沒有好下場。
而她雖然很嫌棄蕭景允,可這人好歹還是她能掌控的,對她也挺容忍,所以......她難不成還得繼續幫忙保住他的皇位?
搞笑。
她要做的是殺穿劇本,不是皇位保衛戰。
這皇位他能坐就坐,不能坐就拉倒!
哪怕皇帝派人喊了幾次,那兩個王爺也派去上門,蕭黎依舊誰也不見。
一群不懷好意的豺狼,她才懶得去跟他們虛與委蛇,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武器、武器!
也就是現在天氣冷,外面風雪重,不然她早就離開京城了。
槍之類的小武器她在府裡還能搞,可若是想要殺傷力大,那動靜可就瞞不住了。
她都已經讓人著手準備她要用的東西,等一切就緒,她立刻搬過去。
皇帝那邊見喊不動蕭黎,就把魏王給打發過來。
“今天要是不能把她喊來,朕唯你是問。”
魏王:“......”這不欺負人嗎?
自己喊不動皇姐,為難他算什麼本事。
然,君命不可違,蕭景奕巴巴的來了公主府,讓人幫忙通傳一聲,然後乖乖的在門口等。
說來也神奇,蕭景允是兄長,還是皇帝,可蕭景奕並不覺得他可怕,反倒是蕭黎這個比他沒大幾天的皇姐,讓他越來越敬畏,不敢造次。
之前來傳喚的人都被擋在了門口,,蕭景奕心裡也沒底,也許皇兄覺得皇姐對他挺好的,可隻有他知道,自己在皇姐那裡真沒什麼分量。
要不是他主動上前體現自己價值,皇姐壓根兒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可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皇姐的冷淡都那麼明顯了,甚至還毫不掩飾她的危險性,他卻偏生就是覺得她好,想親近她。
公主府大門打開的時候,蕭景奕都不敢相信。
“皇姐願意見我?”
看到侍衛點頭,蕭景奕喜出望外,一路進去的腳步都是無比的輕快。
“皇姐,皇姐。”
他此刻倒是像一個十九歲不到的少年,情緒外露,朝氣蓬勃。
他一路來到蕭黎書房,進去之後趕緊湊到火盆邊烤火,嘴裡抱怨:“皇姐,外面可冷了,我都差點兒凍成冰棍,這個天出門,簡直要命。”
蕭黎把玩著一堆瓶瓶罐罐,抽空抬眼瞅了瞅他:“那你來幹什麼,不會想讓我出門吧?”
蕭景奕一點兒沒被點的尷尬,隨手拿了燒得滾燙的水壺,自己給自己衝茶,端著茶杯坐到蕭黎旁邊去。
“皇兄非要我來,我拒絕不得,總要跑一趟做做樣子,等下才好交差。”
他就是來走過場,壓根兒沒想真把蕭黎請出去。
“當然,我也是好幾日沒見皇姐,想來探望一二。”
說完就看向蕭黎面前的一堆罐子,不免好奇:“皇姐這是在做什麼,聞著好像是藥?”
蕭黎:“這是金瘡藥,我讓人試一試哪些好用,給侍衛們都備一些。”
之前蕭黎被刺殺,侍衛損傷嚴重,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備藥也不奇怪。
蕭景奕蹙眉:“大理寺那些廢物,到現在也沒抓到破風,他要是被嚇跑了還好,就怕他還潛藏在京城裡頭,不知道又想做什麼。”
蕭黎:“他能做什麼,不過就是刺殺我而已,我還怕他不來呢。”
破風不是她的目標,但不妨礙她順手除了他,畢竟一條蛇一直蟄伏在暗處等著咬死你,這感覺也不舒服。
蕭景奕一點兒不懷疑皇姐的殺傷力,最近京城死的人,大部分都跟皇姐有關。
想殺她的不少,可能殺她的,暫時還找不到。
不提那些,蕭景奕說起新回來的兩個兄長。
“臘月二十五是秦太妃的五十大壽,從年初南齊王就上折子說要回來,陛下一直沒允,直到上個月才答應,說是南齊王和太妃母子分離多年,讓他們團聚一下,朝堂上都誇陛下仁德呢。”
蕭黎不語,不想評價一個腦子有坑的帝王,被誇幾句仁德,這就找不到北了,這皇位遲早玩完兒。
蕭景奕繼續道:“有人提議,既然陛下都允許南齊王回來了,何不讓燕平王也回來與慧太妃團聚?正好明年開春是先帝忌日,想必先帝也願意看到自己子女和睦,恭兄友弟,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所以皇兄大手一揮,讓人把燕平王和珈若公主一起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