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擎手中長刀做矛,背身狠狠投擲出去。
蕭景昭慌忙躲開蕭黎致命一箭,卻沒想到戎擎長刀緊隨而來,一刀刺在他腳上,直接將他釘在原地。
戎擎身軀隨著大刀而去,在蕭景昭慘叫的瞬間,一把將刀抽了出來,同時朝身邊的蕭景鈺殺過去。
破風在一旁蓄勢待發,戎擎身體離開的瞬間他如獵豹捕食般迅猛的撲過來,蕭黎幾乎是瞬間掏出早已上膛的槍來。
“砰砰砰!”
瞬間打完一梭子五顆子彈,破風反應極快躲開了三顆,但後面的兩顆打中了他,一顆打在他肩頭,一顆正中眉心。
“噗通!”
破風的身軀跌落在地,死不瞑目。
蕭黎滿眼冷漠的看著他還在抽搐的屍體。
“幾次殺不死我,是你的無能,讓你殺我三次還不死,那就是我的無能了。”
破風帶來的死士有十幾人,他們之中破風武功最高,可他不過在瞬息之間就死在了那公主手裡,準確的說是公主手中的暗器手裡。
他們第一反應是想上前,可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哪怕不識那暗器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可殺傷力已經擺在眼前,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蕭黎冷淡的語調帶著一絲從容懶散:“下一個,該誰了?”
一群死士被鎮住,不敢往前,而破風的屍體就在前面,他們想帶走,也不敢往後。
突然,一人高聲喊道:“公主,我們來啦!”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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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百上千的火把噌的一下舉起,整條街道宛如白晝。
隻見蕭黎派去找巡防營的侍衛帶著巡防營半個城的將士將這裡團團圍住。
蕭黎:“......”她武器都掏出來準備大殺四方了,你給我來這個?
那侍衛年紀不大,舉著刀,英勇熱血的衝到蕭黎面前。
蕭黎眉心突突跳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壓下給他一梭子的衝動,這哪兒來的傻缺?
“戎擎,回來。”
巡防營的人到了,那她就不能繼續動手了。
戎擎撤回蕭黎身邊,護著她撤離。
蕭黎往那被打得悽慘的兩兄弟旁邊走了幾步,看著他們眼神裡充滿了戒備和懼意,蕭黎滿意了,知道害怕才對嘛,不然一個個大豬蹄子都不拿她當回事兒,誰上來都敢朝她招呼,她也會很煩的。
“柳雪茵我就帶走了,今日的事情你們亂說一個字,我就賞她一刀。”
“說話之前請想清楚,她經不得經得起千刀萬剐!”
蕭黎上了車撵,柳雪茵被藍月撈上來丟在角落,此刻還昏迷著。
馬車緩緩離開,巡防營的人井然有序的讓開一條道。
巡防營的人極少有人親眼見過這位玄陽公主,但這不妨礙他們了解這位公主的傳說。
殺夫雖然最為人津津樂道,可她令人震驚的了不止這一件事。
最近大半年,這皇城死了不少人,可這些人的死十有八九都有這位公主的身影。
各種襲擊刺殺也好像都圍繞著她,但從來隻有旁人死,這位公主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京城貴女無數,文採、美貌各有千秋,唯獨玄陽公主,美貌華麗,死神相伴,被戲稱為開在黃泉的牡丹。
此刻這場景極具衝擊對比,燃燒的馬車、鮮血、屍體,一群掛彩的不明人士,各有各的狼狽悽慘,唯獨玄陽公主優雅從容的坐上自己華麗的馬車,緩緩離去,無人敢攔。
再看玄陽公主那些侍衛,一個個人高馬大,身著加厚的護甲,騎著膘肥體壯的馬兒,威武不凡,將他們巡防營的士兵襯託得悽慘可憐。
此刻所有人都是滿眼羨慕,聽說隻要被選中成為玄陽公主的護衛就有十兩金子,再看他們這配置,這一身都不止十兩金了,還有那馬兒,那是汗血馬吧?
他們這些巡防營的士兵,一輩子到頭都弄不上這身行頭。
就在這時,車撵緩緩停下,裡面傳來一道慵懶幽冷的女聲:“你們要是把那邊所有人都抓了,本公主親自找陛下給你們討賞,若是把他們放走了,呵......”
這不經意的嘲諷,誰敢說自己不行啊?
巡防營的統領立刻接話:“卑職等絕不會讓公主失望!”
說完一揮手:“把他們全部拿下,反抗者,就地格殺!”
蕭景鈺想跑,但無路可退。
蕭景昭表明身份:“本王是燕平王。”
統領被晃了一下眼,定睛一看,這人頭發都沒有,他就算再沒見識,也沒聽說燕平王是個禿子。
“全部拿下!”
第120章 玄陽就路過?
準備開大卻被潑了冷水,蕭黎心裡有點兒憋悶,不過看到躺在那裡的柳雪茵,突然覺得值了。
兜兜轉轉,這女主還是落她手裡了。
“唔......”
柳雪茵緩緩醒來,茫然的看了一眼馬車,在看到蕭黎的時候身子劇烈一顫,瞬間縮成一團。
蕭黎懶散的靠在迎枕上,喝著藍月衝的茶,享受藍月的捏手服務。
察覺到柳雪茵醒來,她抬眸看過去,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臉上的笑意幽冷詭譎:“柳雪茵,別來無恙啊~~~”
雪芝蜷縮著自己,但還是堅強的反駁她:“我叫雪芝,不是什麼柳雪茵,公主認錯了。”
蕭黎勾唇:“那你抖什麼?”
蕭黎拍了拍藍月讓她走開,隨手拔出別在一邊的短刀朝雪芝走過去,二話不說一刀下去,刀尖在即將刺破柳雪茵肌膚的瞬間受阻。
蕭黎沒氣,反而笑得更燦爛了。
“嘖嘖,就是這種感覺,化成灰我認得出來。”
她用刀尖點了點柳雪茵的心口。
“你是柳雪茵還是雪芝都不重要,你記不記得我也沒關系,隻要我確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就可以了。”
她緩緩起身:“放心,這一次我不殺你。”
若是殺一次,柳雪茵就消失一次,那她找起來多麻煩啊,而且殺了柳雪茵並不能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索性把她困住,慢慢研究脫困之法。
反正她已經殺她一次了,氣消了一半,此刻對她還是有點兒容忍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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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皇帝終於查到陳娉婷下藥的事情,震驚之後是苦惱,陳娉婷肯定要罰的,這事兒簡直太過分了。
可他也知道太後一定會護著陳娉婷,但慧太妃遇到的事情太荒唐,這事兒必須給個說法。
正想著該怎麼善後呢,宮外傳來消息,燕平王和辰王當街廝殺,兩敗俱傷,通緝犯破風死在那裡,玄陽公主路過。
不是......什麼玩意兒?
燕平王和辰王廝殺?
皇帝想到那雪芝是辰王妃,之前玄陽也說過辰王在找他的王妃,那兩人要是打起來好像也不奇怪。
畢竟今天燕平王都說那雪芝是他側妃了,奪妻之仇,該打。
可通緝犯破風怎麼死的?誰打死的?
還有那玄陽公主路過?
玄陽怎麼路過的?
按照她那德性,這路過真的是路過?
“查!給朕查清楚!”
雖然有些曲折,但燕平王的身份到底還是被確認了,跟辰王反賊的身份不同,燕平王身上沒罪名,而且還被辰王襲擊了,巡防營稟報到宮裡,皇帝立刻召見了他。
燕平王帶著帽子進來的,但他實在是太特別了,眉毛都消失不見,脖子後面更是光滑得很,皇帝第一眼沒看出問題所在,但總覺得不對。
“燕平王你這......你是燕平王?”
蕭景昭的表情堪稱屈辱,但還得自己解釋:“臣一時吃錯了東西,導致毛發掉光......”
說著他拿下了自己的帽子。
皇帝感覺自己眼睛受到了攻擊。
“噗......哈哈哈......燕平王你這......怎麼這樣啊?”
蕭景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笑,皇帝尷尬的咳了兩聲,忍住笑意:“咳咳,那......朕讓太醫給你看看,這得好好治治。”
“沒事,你還年輕,頭發能長出來的。”
蕭景昭那腦袋實在是太亮堂太好笑了,以至於皇帝的怒火和鬱氣都笑沒了,耐心的聽他說今晚的事兒。
蕭景昭絕口不提雪芝的身份,就說自己回府途中,辰王無緣無故襲擊他,兩方人馬廝殺在一起,然後玄陽路過那兒,破風刺殺玄陽,後來巡防營的人來了,他們就被抓了。
皇帝知道他想掩藏雪芝的身份,倒也沒有追問到底,但他很好奇一點。
“玄陽就路過?”
蕭景昭抬頭:“陛下這是何意?”
皇帝表情狐疑:“朕的意思是她就看看,什麼都沒幹?”
蕭景昭:......皇帝還挺了解那個蛇蠍的。
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作痛,想到玄陽幹的那些事兒,蕭景昭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剐,更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惡毒真面目,可雪芝在她手上。
就算他說出真相,皇帝不一定懲罰她,可那個惡毒的女人一定會對雪芝下手。
“她湊近看戲,說了很多風涼話,然後被破風襲擊了......”
就算掩飾過,也能體現出蕭黎的缺德。
皇帝眼角抽了抽,怎麼說呢,這皇妹遇到的事情都很精彩啊。
把男主和男配丟給皇帝去處理,蕭黎一點兒不擔心自己會被他們捅出來,心情極佳的帶著女主去了莊園。
路不好走,顛了三個時辰才到。
蕭黎下車的時候身上骨頭都僵硬了。
所以說,就古代這交通,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景泰山莊,蕭黎從皇帝手裡薅來的羊毛,不過裡面已經被她裡裡外外清了兩次,日常維護的人也是重新找的,至少目前應該不會有人把手伸到這裡。
畢竟都兩個多月了,皇帝都沒發現自己在這裡藏了男人。
而那個幸運的被蕭黎‘金屋藏嬌’的男人,此刻蓬頭垢面,一臉虛弱。
岑岸是神醫傳人,喜歡治病,喜歡藥材,但是他更喜歡自由啊!
前一個月還好,他雖然被關著,但日子也過得很悠闲,要什麼有什麼。
結果前一個月休息好了,後一個月就開啟地獄模式,陸陸續續,各種病人送來,閉著眼睛抬進來,閉著眼睛抬出去,他負責看病、開藥、治療。
然後就是批量的藥材進來,讓他研制各種藥物,主要都是刀劍外傷和各種致命傷所需的麻醉藥和金瘡藥。
怕他累著,還給他配了十名助手,有男有女,學得特別起勁兒。
治病、磨藥、制藥,他被囚禁在這裡卻愣是幹出了一種藥鋪作坊的感覺。
奴役、壓榨,根本不給他離開這棟藥房一步,簡直慘無人道、毫無人性。
岑岸也不是沒想過逃跑,可蕭黎抓他過來的時候給他撂了一句話:岑岸,我不會傷你性命,也不會關你太久,可要是在我放你離開之前你逃了,再次見面,我會殺了你。
岑岸不知道他救陸衍之壞了蕭黎的事,也不知道蕭黎忌憚著他的醫術可能會成為女主的金手指,但他能從蕭黎那平靜的話語中聽出認真和篤定,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認真,而她篤定自己一定能殺了他。
岑岸早慧,於醫術一道有著極高的天賦,十五歲之後,經常獨自出入山林雪地採集各種奇花異草,對危險有著超強的警覺,而那位公主,他見她的每一眼都覺得是危險。
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與她為敵。
然而這一妥協,差點兒沒把他給幹廢了。
恍惚中聽到外面有人喊公主,岑岸抬頭,麻木空洞的眼神激動得快哭了,這是要解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