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珈若痛得蜷縮在地。
“玄陽!”燕平王怒吼:“你別太囂張!”
蕭黎拿出帕子慢悠悠的擦著手掌:“長者為尊,她對我出言不遜還試圖動手不敬,我這個當姐姐的隻能代替慧太妃好好教教她規矩。”
“怎麼?燕平王想打我?”
燕平王是想動手的,但他不敢惹這個瘋子。
珈若被扶起身,痛得龇牙咧嘴,眼裡滿是火花:“玄陽,你給我等著。”
蕭黎:“都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好意思,你的報應就是我,不過我的報應嘛,你一定是沒辦法親眼看到的!”
蕭黎大步離開,岑岸提著藥箱跟在後面,這一刻感覺他成了她卑微的小跟班似的。
他一直都知道蕭黎是壞人,但今天對她的壞又有了一層認知。
壞得囂張、壞得殺傷力十足,還壞得有腦子。
越是接觸得多,他甚至覺得蕭黎這壞得還挺帶勁兒的,就連她做的那些事情,他都覺得不全是她的錯。
明明是黑粉,卻不自覺的開始認可她的作風。
簡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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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
皇帝並不完全相信那是意外,所以太後落湖那天所有在場的宮人都被抓到了這裡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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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用不著掌印大太監親自出手的,但樓魘把所有人都控制在自己人手裡。
現在太後痊愈,慎刑司抬出去五六具屍體,都是受不住刑罰而死的。
樓魘將供詞整合,確認無誤之後才收起來。
出門之前正好看到底下的人抬著最後一具屍體出去,幽冷的眸子晦暗深沉。
隻有死人,才永遠沒有翻供的意外。
“陛下,這是所有宮人的供詞。”
“一切起因是陳答應覺得屋裡悶,提議太後一起去花園走走。”
“當時花園已經清掃過了,並無異物,也無水漬,更沒人推陳答應。”
“奴才親自去看過了,他們所站那塊石頭極為平整,可能因為天冷,又靠近結冰的湖面,被凍得起了霜,這才導致陳答應沒有站穩。”
皇帝蹙眉:“一切都是意外?”
樓魘低著頭:“目前來說,隻有這個結果。”
“其實裡面還差一份供詞,奴才之前本想詢問陳答應,但她一直處於病重,燒得迷糊,話都說不清,前日更是直接病故,若是能詢問到她,此事就沒有疑義。”
皇帝聽完擺手:“罷了,到此為止吧。”
樓魘又道:“陳家人還守在太後那裡,請求處理陳答應的後事。”
皇帝立刻冷臉:“把陳娉婷的屍體給他們,朕還不稀罕呢,別髒了朕的皇陵。”
說完越想越氣,立刻下旨,陳家外祖和舅父的官位全都往下撸一撸,讓他們長長教訓。
樓魘將所有事情都吩咐下去,回頭又來到皇帝面前:“陛下,可要賞賜岑大夫?”
皇帝臉色總算好看了一點:“賞,你去朕的庫房裡挑選幾樣上好的藥材,還有玉器,另外再加黃金千兩,一並送去。”
樓魘點頭:“奴才遵旨,不過奴才不知這岑大夫現住何處,怕是得先去一趟玄陽公主府上。”
“玄陽啊......”皇帝想起這個妹妹,是感動又感慨:“她是真的長大了,懂事了,有這樣的妹妹,朕很欣慰。”
“朕記得年前濱州那邊進貢了一斛東珠,朕還沒來得及賞賜呢,你都給她拿去,讓她做成自己喜歡的樣式。”
樓魘:“奴才遵旨。”
第156章 公主,要賜死奴才嗎?
鳳胤再次來公主府,娃娃臉都小了一圈。
蕭黎說的那個地方,鳳胤去查了,最開始隻看到母子三人,他還沒有明白。
可他相信公主不會無緣無故告訴他這個地址,這三人肯定有問題。
所以他親自蹲守了兩日,終於讓他看到了公主想告訴他的東西。
何長宇提著酒肉和點心過來,敲門之後兩個孩子來開門,高興的喊他爹爹。
門緩緩關上,從越來越小的門縫裡,他看見那個溫柔的女子迎了上來親密的挽著何長宇的手。
他姐夫在那裡待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出門當值去。
鳳胤去問姐姐昨晚姐夫為什麼不在家,她卻說何長宇出城辦事去了。
細細詢問之下才得知,何長宇不著家不是一天兩天,幾乎每隔十天就會出去一次,有時候一去還是好幾天,鳳語都習慣了。
鳳胤打聽到那個女子叫吳秀雲,那宅子是她父親留下的,她家就她一個女兒,她的丈夫叫李長順,因為李長順是入贅,所以他們生的一兒一女都是跟著吳秀雲姓的。
在周圍人眼裡,李長順是在城外給皇親國戚當管事,每隔十來天才能回程一次。
但他對妻子很好,夫妻恩愛,一雙兒女也很聰慧。
李長順每次回來都會買好多好吃的,那母子三人吃穿都極好,所有人都說李長順是一個有本事且顧家的男人。
鳳胤越查越覺得難以置信。
李長順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那他姐夫又是誰?
他姐姐幾年生不了孩子,為此愧疚不已,何長宇總說不急,緣分未到。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體諒鳳語,可誰能想到,也許他本來已經有兒女了,並不在乎鳳語生不生呢?
鳳家覺得他是好女婿,外人覺得他是好男人,姐姐說他是好丈夫。
可就是這麼一個好人,竟然在外面用別的名字擁有一個家,還有一雙兒女,大的那一個都六歲了。
六歲!
六年前他還沒娶他姐姐呢!
鳳胤讀了無數的書本,但沒有一本書教他該怎麼處理這種荒唐的事情。
蕭黎看著他那憔悴的樣子,真是好笑又心疼。
“可憐的小公子,這就懷疑人生了?”
蕭黎靠在榻上支著頭:“你要是不敢戳破真相,那就不用管,反正你姐什麼都不知道,活得也挺開心的。”
鳳胤正色道:“這是欺騙,我姐不能被騙一輩子。”
蕭黎:“那你就解決事情唄。”
蕭黎翹起腳尖想了想:“那李長順不是說自己在皇親國戚家裡當管事嗎?你就叫人打扮貴氣點兒過去,說是李長順的朋友,李長順出事了,被人打斷了腿,需要家屬過去領人。“
“帶走那個女人,剩下兩個孩子要是纏著,那就一並帶走。”
“你也不用做什麼,隻需要把那母子三人找個地方關起來,等他發現人不見了之後,你就看他還能不能用李長順的身份把人撈出來。”
“你要是不想讓你姐知道,那就把那三人送得遠遠的,何長宇一輩子都找不到,那你姐也不必知道這件事。”
鳳胤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兒,綁架人屬實有點兒為難他,他心裡天人交戰,板著一張小臉,看起來很凝重的樣子。
明明是很嚴肅的表情,可他這張臉做出來,莫名就覺得好玩。
蕭黎隨手從花瓶裡摘了一支孔雀的羽毛,拿著戳他臉蛋。
鳳胤痒得不行,一把抓住,無奈又好氣的看她一眼,嗔到:“公主,莫鬧。”
話是這樣說,但他的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蕭黎唇上,那紅豔的色澤燙得他連忙轉開,羞得手足無措。
樓魘就是這時來的,遠遠就聽到笑聲,繞過回廊就看見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公主,以及坐在旁邊矮凳上害羞的小公子。
兩人眉眼含笑,氣氛歡快,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形成一副美好的畫卷。
明亮美好,刺得人眼睛生疼。
藍月:“公主,樓公公來了。”
蕭黎手裡還拿著那根孔雀毛,微微晃了晃,掀開眸子看過去。
樓魘一本正經的行禮:“奴才奉陛下命令,給公主送來一斛東珠,以及給岑大夫的賞賜。”
乖寶寶鳳胤起身:“公主,那我先行告退。”
蕭黎拿著羽毛擺了擺手:“去吧。”
鳳胤臉上還有沒退下去的羞澀,想跟公主說點兒什麼,可礙於旁人在場,隻能離開。
等人走了,樓魘才詢問:“不知岑大夫何在?”
蕭黎不可能讓宮裡的人去宋君湛那裡,隻道:“東西留下,等下自有人給他送去。”
樓魘表示懂了,然後讓其他人跟著藍月一起去把東西放好,而他卻單膝跪在了蕭黎榻邊。
皇帝賞賜的珍珠被他隨意放在一邊,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單子,以及一塊紫色的水晶吊牌。
“這是奴才在宮中的心腹,任憑公主調遣。”
“靠近太後和陳娉婷的宮人都被奴才處置了,還有那些可能知道公主入宮的人,奴才一個沒放過。”
“陳娉婷的屍體發還陳家,不得厚葬,陳家官爵全部降了兩級,皇帝也徹底相信那一場意外。”
公主不缺寶物,也不要真情,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隻有讓她看到自己的價值和這張臉。
他緩緩伸手,試探的抓住蕭黎捏著羽毛的那隻手,將她的手輕輕的朝自己這邊拉過來,然後放在脖子上。
仰頭,看著她,幽冷的眸子裡此刻微微顫抖,薄唇抿起,下顎繃直,仿佛那壓抑的瘋狂即將噴湧而出。
“現在,知道這一切的隻有奴才。”
“公主,要賜死奴才嗎?”
蕭黎說過,樓魘和她很像,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靈魂能達到高度的共鳴。
但也有一點兒不同。
蕭黎是瘋狂的掌控者,她可以接受死、可以接受失敗,但絕不屈居人下被人掌控。
而樓魘很強,殺人如麻,他拼命的往上爬,看似沒有感情,實際上是因為沒有值得在乎的。
一旦遇到了令他心動的,所有感情傾泄而出,必定濃烈到令人窒息。
而且他在宮中多年,身上不免沾染了些許太監的奴性。
比起掌控別人,他更享受被掌控。
看看他這樣子,明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她,自己卻興奮得快暈厥了。
像個抖M變態似的!
她現在要是拿起鞭子抽他一頓,那不得讓他爽死?
蕭黎不想獎勵他,可他實在是太撩人。
羽毛尖尖自下而上,劃過胸膛、脖子來到下巴,毫無力量,卻能讓他跟著仰頭,將自己最脆弱的命脈奉上,一副被完全掌控的樣子。
蕭黎放開羽毛,換手捏住他的下巴:“掌印大人,好乖呀。”
話落,一把將他拉過來,重重落下一吻。
第157章 稍微有點兒......不好形容
樓魘以為,公主願意親他,他們就算和好了。
然而當他夜裡再次來爬公主府的牆,發現牆上多了不少釘子。
好不容易翻進去了,竟然又看到戎擎拿著刀坐在那裡。
這場景,似曾相識。
“戎將軍,公主這是何意?”
戎擎:你跟公主之間的事情問我一個護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