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等皇親是被魏王騙過來的,他們本來是被燕平王和南齊王喊來,為的是將蕭景允除族這事兒。
原本計劃是他們先把皇帝拉出來,然後對他進行審判。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皇後把玉璽一放,他們自己先打起來了。
還沒打出個結果,辰王出現了。
本以為辰王是最後贏家,沒想到最後竟是玄陽公主出現把他們三個都收拾了。
在外面就聽到裡面在喊女帝萬歲,他們心急如焚,怒罵蕭黎。
魏王不動聲色的站在眾人之前,在眾人將希望的目光投向他之後,他表示:“皇姐做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我,我們關系最好,她隻想扶持我上位,但我勢單力薄,皇姐為了維護我,一個人抗下所有罪名,現在隻要我們進去,諸位勸說一下皇姐,她有個臺階下,她就會把皇位給我了。”
總之,魏王一頓忽悠,讓諸位皇親也堅信隻要他們一開口,蕭黎就會把皇位交出來。
哪怕魏王一個照面就把他們賣了,堅定的站到了蕭黎那邊,他們都還覺得魏王是在做戲。
端王上前,端著一副長輩姿態:“玄陽你受苦了,今日的鬧劇到此為止,我等會將蕭景允除族,你把玉璽交給魏王,我等擁護他為帝,這孩子心地仁善,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好的。”
讓你把已經到手的寶藏讓出去,然後別人對你好一輩子,聽起來你還得感激涕零那種。
這大餅,狗都不吃。
蕭黎眼中劃過一絲嘲諷,手中的玉璽顛了顛,然後往後魏王面前送:“你想要這個?”
蕭景奕嚇得連忙跪地:“不要,臣弟衷心擁護皇姐為帝,女帝陛下萬歲!”
蕭黎看向眾人:“看起來你們的魏王殿下不太想讓我一輩子記得他的好。”
蕭景奕抖了抖,皇姐可別記仇啊,這話可不是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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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我不敢。”
端王蹙眉,這魏王一見面就被嚇成這樣,屬實有點兒丟人了。
有位宗老看向後面三人,渾濁的目光透著精明算計:“自古以來,立嫡立長,要我說,這皇位還是該給南齊王。”
其他人立刻附和:“確實,當初若是沒有假皇子,這皇位理應傳給南齊王。”
有人直接抬手:“玄陽公主,請把幾位王爺放了吧。”
蕭黎沒好氣的踹了魏王一腳:帶幾個老頭子進來存心惡心她是吧?
“看來幾位也是不服我這個新帝。”
“來人,拿下!”
銀甲衛上前拿人,還很有先見之明的準備了塞嘴巴的布,直接捂嘴拖下去。
蕭黎是來搶皇位的,不是來聽他們說教如何分配皇位的。
什麼叔伯,什麼族老,她才不認。
警告一次還不知道認清現實,那就都殺了。
所以,她轉身看向身後三人。
銀甲衛一人給一腳,三人齊齊跪在地上。
蕭黎抽出長刀,噗呲一刀扎進辰王的腹部,下一刻迅速抽出。
辰王瞬間倒地抽搐,鮮血淌了一地。
另外兩人嚇得臉都麻了。
蕭黎眼神冷漠,語氣森寒:“你們可以不認我這個皇帝,我也不屑你們的認可,都不重要,隻是暫時還有點兒利用價值,留你們一命。”
“拖下去。”
銀甲衛拉來三個精鋼鐵籠子,一個籠子關這三個王爺,一個籠子關那些老臣和王爺,一個籠子關陸衍之和陸家有關的人。
陸家那些人還是剛剛才看見陸衍之不是活人,而是活屍,被砍斷手臂和腿都不怎麼流血,而且都這樣了還活著,不斷掙扎。
現在被一起關在籠子裡,一群人嚇得瑟瑟發抖:“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蕭黎看了眼,籠子準備少了。
不過精鋼的籠子不好弄,暫且將就吧。
陸家眾人崩潰:不要將就,將就不了一點啊!
“砰!砰!砰!”
又是三聲炮響,所有人嚇得不自覺的一抖。
實在是剛剛那血腥的場面太過震撼,一聽到這個聲音都生怕炮彈落下來。
現在也就魏王敢出聲問了:“皇姐,這是做什麼?”
蕭黎眼底溢出一絲邪冷的淺笑:“不過是一些不自量力的烏合之眾。”
不重要,幾炮下去就老實了。
所有反對之聲被鎮壓,蕭黎這才把玉璽拋回樓魘手中。
玉璽,兵符,這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權柄皆在他手中,天下人無不為之瘋狂。
樓魘隻是看了一眼,將玉璽放入盒子中擺好,恭敬的捧著盒子跟隨在蕭黎身後。
大殿的房門早就已經打開,屋內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地。
皇後跪在最前面,帶領著眾人拜下:“拜見女帝陛下!”
“拜見女帝陛下!”
蕭黎為帝,皇後接受良好,其他的都是奴才和太醫,見皇後都接受了,他們也好像沒什麼可反對了。
都是奴才,給誰當不是當?
蕭黎頓了頓,上前彎腰將皇後扶起來:“嫂嫂免禮。”
在她詫異的目光中,抬手為她扶了扶發髻,笑得溫和親熱。
“我知道嫂子不喜歡麻煩,但現在還是不得不讓嫂嫂受累一回,你比我了解後宮,這些人的安置還需嫂嫂幫忙。”
蕭黎的表情很親和,可皇後能感覺到那目光並未落在自己身上,便是笑,也不帶溫度,心口一緊:“願為陛下效勞。”
後方,王婉清兩眼亮晶晶,震撼又興奮,噌的竄到蕭黎面前:“願為陛下效勞。”
蕭黎看了她一眼,抬手將她額頭推開。
“都起來吧。”
“謝陛下。”
殿內一大股濃鬱的藥味,蕭黎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面色如紙一般,是死氣的慘白。
他已經死了。
皇後和岑岸跟了過來,其他人都在屏風外候著。
皇後:“他是兩個時辰前死的,外面亂起來了,我就壓住沒往外面宣布。”
蕭黎點頭:“我等下讓人把他送走,秘密安葬。”
蕭景允的身世是不能入蕭家皇陵的,哪怕當了這麼久皇帝,野種就是野種,與其日後被人挖出來鞭屍,還不如秘密安葬,得個身後安寧。
皇後:“太後自缢,本該設靈堂,但她乃是有罪之身,還請陛下定奪。”
太後,皇後要是不說,蕭黎都忘了太後了。
“發還本家,讓他們自己安葬去。”
她可不想自己當了皇帝,第一件事是去給太後磕頭哭靈。
晦氣!
第207章 該滾的滾,該殺的殺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尤其是蕭黎還是女子之身,那更是想像得到的艱難險阻。
不過蕭黎並不操心這些,她之前辦才子宴的作用就在這裡。
第一批唐書玉等五人已經摸清楚了官場運作規則,第二批招攬的才子熟讀前面五人嘔心瀝血的心得,第三批認真聽話,有高效的執行力。
宋君湛充當相的角色統領所有才子,把蕭黎制定的制度精準且強硬的執行下去,這群人早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固有的為官思路,而是官場定向培訓人才。
因材施教,分工明確,將每個人的優點最大化。
這就像一臺已經打磨裝備好的大型設備,隻等挪到固定的場地開機運轉。
有不足的地方需要磨合更改,但大方向是錯不了的。
當然,她這些人肯定不足以支撐這個國家運轉,那就需要從舊的官員裡篩選,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剔除。
該滾的滾,該殺的殺。
說白了,蕭黎就是把國家當作一個公司,現在她帶著新的團隊入住一個新收購的企業。
新的團隊接手公司,裁掉舊公司的高層、底層員工篩選錄用。
因為早就制定好了方案,壓根兒不需要蕭黎操心,有宋君湛帶著團隊執行就行了。
蕭黎都不用擔心能否成功,宋君湛等人都很年輕,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滿懷抱負,還有被世族打壓的怨氣。
仇恨、野心、熱血、激情。
有這幾樣情緒的支撐,隻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能創造無限可能。
蕭黎給了他們機會,給了他們底氣,成為他們不可撼動的精神支柱。
他們遇到困難估計都不會來找蕭黎,而是想方設法,拼盡全力去完成。
因為他們會想證明給蕭黎看,他們不會讓她失望。
文臣那邊不用蕭黎擔心,武將就更不需要了。
楊鈞接手了禁軍,劉副官劉棟和戎擎的大徒弟武獵一起接手了兵馬司,戎擎的另外兩個徒弟張有力、田勝接手巡防營。
而戎擎帶著一半銀甲衛拿著蕭黎的女帝手諭,挨個兒拜訪世家大族。
接了手諭的,跪地臣服,不接手諭的,殺人抄家。
當然,這手段屬實兇殘血腥了些,怨氣自然是少不了。
一時間,女帝兇殘的名聲甚囂塵上,說她殘暴不仁、暴戾恣睢、暴虐無道。
但這些世家早就過夠了驕奢淫逸的生活,譬如之前的宣平侯,明明是武將門庭,可宣平侯和他兒子,一個肥頭大耳,一個沉迷酒色,哪個都不像是能提得起刀的。
此刻被殺上門,他們也就能嘴上罵一罵,真正有反抗之力的,寥寥無幾。
原來的朝堂被世族和一群老頭子把持,早就腐朽、骯髒、黑暗,現在就是去腐陳新,煥發生機的過程。
一定會很痛,一定會流很多血,但這就是世界的規則。
皇帝輪流做,貴族也輪流做,哪兒有變革不流血的。
文臣、武將都不用操心,還有數不清的財產充入國庫。
因為朝堂還沒有完全整合好,奏折也沒幾本,以至於所有人都忙得冒火星子,最闲的竟然是蕭黎這個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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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夜晚的皇宮都是燈火通明,死得人太多,洗地都洗了三天。
銀甲衛守衛在蕭黎周圍,一個個站得筆直,銀甲寒光凜凜,氣勢威武。
蕭黎站在金鑾殿的門口,看著遠方的燈火。
從這個位置看,果然是不一樣的景色。
當皇帝和當老板,感覺也有些區別,君臨天下的感覺,是每個人都拒絕不了的誘惑,哪怕她仍舊覺得這是一個虛假的世界,此刻也忍不住熱血澎湃。
一道修長的身影靜默的佇立在蕭黎身後,不遠不近,亦如之前他侍候皇帝那般,不過跟以往不同的是曾經的他總是低著頭,從不直視天顏,而現在,他的眼裡隻裝得下眼前這道倩影。
他是知道公主不輸其他王爺,知道公主有謀略有膽魄,但他也真的沒想過她竟然親自奪走皇位。
他還在因為不能去公主府而煩躁,她卻親自走到他面前,成為他真正的主子。
夜風吹過,帶來了她帶著笑意的調侃:“掌印大人,收斂點兒,你的目光都快在我身上盯出窟窿了。”
樓魘微微斂眸,仗著這個角落背著視線,單膝跪地,一手執起她的手掌,低頭吻在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