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咬大象雖然可笑,但總好過螞蟻一動不動被踩死。
蕭黎試探著碰觸對方,然後吞噬。
她當時被劈成小光點的時候是光與暗的交界處,所以她並不完全屬於金色,黑色的力量也可以融合的。
等黑色世界意識終於搭理她的時候,蕭黎已經成功把自己從一個小光點吃成一個小黑球了。
雖然沒有嘴,但不妨礙她打個飽嗝兒。
“嗝兒~~~~~~”
要被撐死了。
入侵者:“......”
祂這一身黑暗氣息自己都嫌棄,她倒是吃得開心。
什麼都吃,怎麼不吃死算了!
蕭黎感覺到了祂的嫌棄,因為她被踹出來了。
“......”
猛然睜開眼,看著繡花的金色床帳,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一下又是把她弄哪兒來了?
“啪嗒。”
什麼瓷器碎了一地,蕭黎正要轉頭去看,一道旋風撲過來,雙手捧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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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的臉,她有身體了?
看著樓魘那張熟悉的臉,還挺懷念,她這是回原來的身體了?
樓魘就這麼捧著她的頭,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她,一動也不動,嘴唇緊抿,激動到表情僵硬,隻有那雙眸子裡能看到他的情緒。
震驚、難以置信,大概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點兒喜悅都沒有。
蕭黎不介意他盯著看,但這樣脖子真的很累。
“要不你讓我起來再看?”
聞言,樓魘當真放開了她的臉,雙手輕柔但僵硬的把她扶起來,墊著靠枕讓她坐著。
全程一瞬不眨的盯著她,等墊好了,他又緩緩後退,坐在床邊看著她,傻了一般。
“陛、陛、陛下......”
紅月進來,一瞬間被卡成結巴,下一刻欣喜若狂的跑過來:“陛下,你終於醒了。”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陛下,你睡了一年零三個月,奴婢終於等到你醒來了,嗚嗚嗚......”
紅月情不自禁,哭得難以遏制,把藍月、楊鈞都吸引進來,然後紅月和藍月抱著哭。
蕭黎知道她們擔心壞了,靠著枕頭等她們哭,偶爾還摸摸頭做安慰。
兩人也知道輕重,隻哭了片刻就強行忍下眼淚。
“陛下可有哪裡不舒服,奴婢去請太醫。”
蕭黎抬手制止了她:“不用去,我沒什麼不適,不過我醒來這事兒暫時不要宣揚。”
“是。”
蕭黎起身喝了杯溫水,等紅月他們準備水洗漱。
雖然紅月她們每天都會為蕭黎擦拭身體,可這醒來洗澡還是不同的。
兩人都沒讓其他宮人沾手,一起服侍蕭黎沐浴,擦身、洗頭、擦頭,更衣。
等蕭黎重新換上衣服出來,才終於有種活過來的踏實感。
桌子上擺了九道菜品,主食是粥,其他也是非常清淡的羹湯或者糕點。
“陛下剛剛醒來,腸胃可能不適,先少用些,讓身體緩緩。”
蕭黎端起碗喝粥,一群人眼睛盯著她,就怕她有點兒什麼不適,一個個都做好了衝出去請太醫的準備。
不過蕭黎人雖昏迷,但她這身體卻被調養得極好,沒有任何不適。
半碗粥下肚,沒飽,但沒有再吃,慢慢來。
紅月她們在收拾東西,蕭黎坐在一旁喝茶,眼角餘光掃向站在那裡當柱子的某人。
“樓魘,還沒清醒嗎?”
樓魘已經醒了,但不敢往前湊,聞言低著頭上前,單膝跪地,躬身:“奴才恭賀陛下身體痊愈。”
蕭黎放下茶杯,微微傾身,抬手勾起他的下巴,看著他順從的樣子。
“你想說的就隻有這個?”
樓魘垂眸不肯直視她:“陛下......醒來就好。”
蕭黎:嗯?
這咋滴,被刺激壞了?
第248章 陛下要不要多親一會兒?
樓魘傻掉似的,乖順得像是個可以搓圓捏扁的娃娃。
蕭黎逗了幾下,覺得無趣就隨他去了,看他能憋多久。
楊鈞親自去通知宋君湛,怕他太過激動讓人知道,就說紅月有事請他過來。
以至於宋君湛步伐從容的過來,進來第一眼看到蕭黎坐在那兒之後,激動得差點兒暈倒。
蕭黎都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
好在楊鈞扶了宋君湛一下,沒讓他倒下去。
他定了定神緩和過來,看著已經走到他面前的蕭黎,關心的問道:“還好吧,這麼不經嚇?”
他此刻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覺得許是奏折太多批傻了,他怎麼看見陛下在跟他說話呢?
可他顧不得多想,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抱抱她,抱一抱活生生的她。
他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甚至在抱住那一瞬,膽大包天的吻了上去。
紅月等人都看呆了,連忙轉身,還不忘拉著楊鈞出去,這個時候,他們就不要在這裡礙眼了。
等他們全部出去還關上了們,楊鈞一語驚醒:“樓魘是不是沒出來?”
嚯!
紅月表情糾結:“應該......不重要吧......”
藍月倒是很淡定:“該操心的是陛下,放心,陛下能解決。”
紅月和楊鈞一起看向她,用眼神表示贊同。
而被關在裡面的樓魘壓根兒沒注意門被關了,他的視線裡隻有那擁吻的二人,本來麻木頹喪的眼神此刻犀利陰沉,殺意畢現。
可惜那兩人誰都沒搭理他。
宋君湛驚嚇過度,唇是冷的,顫抖的,心裡想得是怎麼親都親不夠,可他實際上隻是貼住吻上去,片刻之後就念念不舍的分開,輕輕將人擁在懷中。
“陛下醒來多久了。”
“兩三個時辰吧。”
宋君湛嘆一聲,懊惱:“陛下醒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是我的過錯。”
蕭黎拍了拍他手臂:“你先放開朕。”
這麼被他抱著,感覺哪兒怪怪的。
宋君湛萬般不舍的放開,然後退開兩步,整理衣袖,雙膝跪地:“臣宋君湛,叩見陛下,恭賀陛下痊愈醒來,日後當一生順遂,無病無災,身體康健,永享太平。”
蕭黎這一生就太平不了,不過祝福的好話誰不愛聽。
她伸手去扶宋君湛,他正要起來,蕭黎突然心念一動,一把將他摁了回去。
宋君湛微微詫異,但很乖順得跪好看著她:“陛下?”
蕭黎垂眸打量片刻,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彎腰傾身吻了下去,一吻既離,滿意了。
宋君湛比她高一點兒,剛剛被他抱著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現在才對嘛。
宋君湛的心七竅玲瓏,一瞬間就明白蕭黎想什麼了。
不禁失笑,也不著急起來了:“臣可以一直跪著,陛下要不要多親一會兒?”
蕭黎捏了捏他的臉:“美得你,還不快起來。”
兩人對坐喝茶,宋君湛向蕭黎說這一年多朝中的事情。
丟失越國部分土地,還有三王欲亂,這些是他的失職,但實屬無奈之舉。
當初蕭黎昏迷,為了掩蓋這個事實,他扣留了其它國家的使臣,但蕭黎一個月沒醒,事情想瞞也瞞不住。
他們也想過找個女子易容成陛下,先把這事兒混過去,但哪怕隻是代替,也難以找到讓他們心甘情願奉上皇位跪拜的女子。
一拖再拖,最終東窗事發。
女帝昏迷的消息傳出去,幾國聯合出兵,要求釋放使臣,為了避免開戰,他放了。
至於三王反叛,也算是他默許的。
三王的封地都是在邊疆,他們反叛,定然不會讓其他國家將他們的封地給攻打了去,而他隻需要用現有的軍隊守住中心腹地,讓三路反王不敢出兵朝廷,這天下就算是守住了。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暫時的。
群狼環伺,終有一戰,他能做的就是拖延。
隻要能震懾對方一天不出兵,我方就能擁有一天發展的時間。
種植糧食、鑄造兵器、鎧甲、訓練軍隊鐵騎。
至今一年時間,朝廷肉眼可見的強大,也讓三路反王愈發不敢出兵,現在他們夾在朝堂和他國之間,進退兩難。
宋君湛目光溫柔的看著蕭黎:“如今陛下醒來,就是收復他們的最佳時機。”
他不善戰,隻能治理朝政做後勤,但他有一個善戰且好戰的帝王,他隻要做好一切準備,等待她揮劍天下,所向披靡。
蕭黎迎著他的目光回望著他,一年時間,他的容貌並沒有變化,氣質也還是那麼仙,不過比以前更加沉穩,哪怕在她面前已經收斂了,但還是透著大權在握的威儀。
一朝丞相,萬萬人之上,氣質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搞事業的男人,果然很有魅力。
“收復失地這事兒不急。”
現在外面就是個馬蜂窩,不管她動哪兒,四面八方都會圍攻過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治理現在能握在手中的疆土,百姓富足、兵強馬壯,固若金湯,到時候再多的蜜蜂也都是烏合之眾。
至於反叛的三王,更不能直接出兵,而是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急不得。
蕭黎突然想起什麼,問旁邊的紅月:“戎擎呢?”
宋君湛回答:“一月之前,龍溪溝大火,燒了幾個工坊,我與戎將軍商議後,他帶兵去駐守,同時追查原因。”
“這一年多他們不敢用兵,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陛下手中握住的大火器,所以他們明面上消停,實際上暗中都在想弄到火器,之前修的那些假的工坊前面迷惑了他們一年多,但這次卻被他們找到了龍溪溝,還點了火,不過幸好都是地上的工坊,地下的工坊並未有任何損失。”
為了把熱武器捏在手裡,蕭黎的防御那是無數關卡,各種迷障,想得到可不是那麼容易。
“可你讓戎擎過去,不就是證實那個地方確實有東西嗎?”
宋君湛一笑:“之前每個地方出事,戎將軍和楊將軍都會交替出去一次,短則三日,長則一兩月。”
主打就是一個迷惑,讓敵人摸不著頭腦。
蕭黎輕笑一聲:“真是隻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