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與前男友在婚禮上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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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合上文,他提到悠悠,對方表示疑惑,隻能說明發消息的不是悠悠。


  他真笨,連這個都沒看出來。


  徐衍風唇角微揚,溢出笑意,蔓延至眼底。


  他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跟司機說:“稍微開快點。”


  司機以為他有什麼急事趕著回家,“哎”了聲,稍稍提了車速。


  說好的半小時,二十分鍾出頭,徐衍風推開了家門,動畫片的聲音伴著兩個小孩的說話聲傳入耳中,撲面而來的歡樂氣息。


  “叔叔!”悠悠舉起手裡的小叉子,上面扎著一塊哈密瓜,衝徐衍風打招呼,“你回來啦。”


  小姑娘扎雙馬尾,眼睛跟月牙一樣彎彎的,露出兩排整齊牙齒。而她旁邊的子衡,目不斜視,好像沒看見家裡多了個人。


  徐衍風點頭,溫和地笑:“你媽媽呢?”


  悠悠腮幫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在廚房做飯。”


  徐衍風微微一愣,怎麼是夏熙做飯,保姆阿姨去哪兒了。


  夏熙會做飯嗎?


  徐衍風朝廚房的方向走去,夏熙穿著淡紫色的寬松毛衫,米白色針織褲,袖子挽到手肘,小臂纖細白皙,低垂著頭,濃密的眼睫在臉上投下小片陰影,長發低低地挽在腦後,有幾縷散落在頰邊、脖頸。


  夏熙正在剝蝦,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側頭看去一眼,抬高胳膊,將臉頰邊飄來飄去的幾根頭發撥到一邊去。


  徐衍風喉結微動,看了眼流理臺上擺的食材:“張姨呢?”


  “她公公出了車禍,在醫院裡做手術,沒辦法過來。”夏熙說,“我給她放了幾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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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衍風:“你會做飯?”


  在他的記憶裡,夏熙跟他一樣,對廚藝一竅不通。她還自我調侃過,堂堂佩珊大飯店的二小姐不會做飯好像有點丟人。


  夏熙:“放心,不會炸掉廚房,也不會毒死你。”


  被她提醒,徐衍風想起自己煎壞了一堆雞蛋的黑歷史,噎了噎。


  徐衍風從廚房出去,沒一會兒又進來,上身隻穿了一件襯衫,西裝外套和領帶都解除了,邊走邊翻折袖子:“我給你打下手。”


  “別。”夏熙拒絕得幹脆,“你出去,別給我添亂。”


  徐衍風:“……”


  她不肯,徐衍風就自己動手,握住她的手腕,推她到一旁,接替她剝蝦。


  夏熙看他剝得像模像樣,就隨他去了,起鍋燒油,開始做菜。


  徐衍風原本還很擔心,見她熟稔地翻炒、添加調料,他才相信她是真的會做飯,不是說說而已。


  腦子裡突然響起陸明霽說的話——她在國外那幾年過得不容易。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有出國的打算?”徐衍風把一顆剝好的蝦仁扔進玻璃碗中,淡淡道,“外婆葬禮上,我聽琳姨提起,你家裡出事後,夏悅出去借過錢。”


  言外之意,她出國留學的花費不低,從哪兒來的。


第266章 對我一絲舊情都沒有


夏熙猝不及防,鍋鏟從手中掉落,砸在鍋裡,她慌忙拿起來,小拇指不小心碰到鍋邊,被燙得一陣刺痛,她咬了下嘴唇,沒有呼出聲。


  徐衍風的注意力在她臉上,沒看見這個小小的意外。


  夏熙很快鎮定下來,面不改色地說:“臨時決定的。你是想問我家裡出了事,哪兒來的錢出國?周渡給的,他有錢。”


  提起那個人,氣氛陡然凝重,徐衍風不說話了。


  想要拔掉一根扎得很深的刺,注定要帶出血肉。


  夏熙轉移話題:“蝦仁剝好了嗎?”


  徐衍風:“馬上。”


  忙活了一個小時左右,夏熙燒了四菜一湯,蒜香口蘑蝦仁、椒鹽排骨、醋溜土豆絲、香煎豆腐,絲瓜雞蛋湯。


  把菜端上桌,夏熙解了圍裙,喊兩個孩子吃飯:“子衡悠悠,去洗手,我們開飯了。”


  關了電視,倆小孩跑去洗手,悠悠探身看了眼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歡吃的,她開心地鼓起掌:“媽媽做的飯天下第一好吃!子衡,你說對不對?”


  子衡點頭贊同。


  “那你可要吃兩碗飯。”夏熙笑著點了下這個小馬屁精的額頭。


  悠悠豎起三根手指:“我吃三碗飯!”


  子衡:“你怎麼不說你吃五碗。”


  悠悠:“我吃八碗。”


  子衡:“……”


  飯桌上的氣氛溫馨又歡樂,本是徐衍風所期盼的情景,當他嘗了一口桌上的菜,卻有些沉默。悠悠沒有誇大其詞,夏熙做的菜確實是天下第一好吃。


  由此,他不禁想,她在國外是怎麼照顧兩個孩子,還能出色完成學業,事業也做得風生水起。


  也是周渡幫她的嗎?


  *


  晚上八點,夏熙依次到兩個房間給孩子掖被子,坐在床邊陪他們說會兒話。


  從悠悠的房間出來,夏熙往露臺的方向看。


  徐衍風坐在沙發椅裡,旁邊的透明玻璃高幾上放著一瓶紅酒,一隻高腳杯。


  他一個人,自斟自飲,從背影看,透著些許落寞,仿佛心事很重。


  他吃飯的時候情緒就不太對勁,全程沒說過話,夏熙往前回想,眸色黯了幾分,或許是因為她提到周渡,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他那會兒問得太突然,她腦子短路,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隻好推給周渡。


  她忘了,周渡對他來說是不可提及的人。


  夏熙垂下眼,內心翻湧起一陣酸澀,指甲用力掐了掐指腹,她強行將那股情緒壓下去,慢吞吞地往房間走。


  “夏熙。”徐衍風嗓音低沉,叫了她一聲,“過來。”


  按照兩人目前的關系,夏熙應該當作沒聽見他的話,徑自回房,可她的腳好像不聽使喚,轉了個方向,走去露臺。


  “什麼事?”夏熙語氣平淡,逼迫自己不去看他,目光遠眺,望著漆黑夜幕下星星點點的燈火。


  “坐下說。”


  夏熙胸口堵堵的,瞥了眼另一張沙發椅,依言坐下。


  “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做菜。”徐衍風端起高腳杯,抿著紅酒,幽邃的眼神在她臉上徘徊。


  夏熙微怔,略有些茫然,他叫她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露臺比室內冷,夏熙手臂交疊,搭在胸前,心不在焉地說:“人不可能一成不變。”


  徐衍風話接得很快:“所以你變得心狠了。”


  夏熙抿唇,說不出話,目光下意識看向他,他又喝了一口酒,酒杯已經空了,他把杯子放到高幾上,拿起酒瓶倒酒。


  夏熙突然注意到酒瓶裡的酒就剩了個底,也不知道他本來拿的就是半瓶酒,還是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就喝完了一整瓶。


  他酒量不怎麼樣。


  “你少喝點吧,阿姨不在,你喝醉了沒人搬得動你。”夏熙好心勸他,“你明天沒有工作安排嗎?喝多了影響工作。”


  明天周六,但他向來沒什麼休息日可言。


  徐衍風灌了一大口酒,感覺腦子裡有漿糊在攪拌,烏黑的眼眯起:“想跟你請教一下,是怎麼把心練得這麼狠的,這方面,我不如你。七年了,距離我們分開已經過了七年,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長得多。如果時間真能衝淡一切,那為什麼七年前的事我還能記得那麼清楚。是不是時間還不夠久?”


  他好像在自言自語,不需要人回答。


  夏熙心頭梗了一下,無意識地掐著指腹,食指的指腹被她掐得通紅,剛開始還覺得疼,後來就麻木了,感覺不到。


  “徐衍風。”夏熙垂頭,艱難地開口,“你喝多了。”


  她就是不肯正面回應他的話。


  “是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片陰影傾覆過來,夏熙猝然抬眼,撞進徐衍風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的確喝多了,距離近了,便能看清他的面龐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神沒那麼清明,有些迷離。


  視線在他眼睛上定了一會兒,夏熙別開臉,手撐著沙發椅的扶手站起來:“你早點回房休息吧。降溫了,喝了酒再吹風會頭……”


  “疼”字還未說出來,肩膀倏地被徐衍風握住,他垂下眼簾,呵出的氣息滾燙,嗓音已有些啞:“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真心的嗎?”


  她也許會像之前那樣,選擇繞開話題,或者幹脆沉默,徐衍風補充了句:“這個問題不許回避,回答我。”


  夏熙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很快,要從身體裡蹦出來。


  再怎麼樣,她不可能否認跟他的那段情,就算想要把他推得遠遠的,也不能推翻曾經的美好。那樣就太傷人了。


  那是她這輩子最寶貴的一段回憶,怎麼敢玷汙。


  “是。”夏熙話音很輕,呼吸卻因這個字而變得急促起來。


  徐衍風握著她肩膀的手上移,扶著她纖細的脖頸,將她拉近,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既然是真心的,還生下了我的孩子,再見到我,你能做到無動於衷?對我一絲舊情都沒有?”


  夏熙的眼皮痙攣般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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