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與前男友在婚禮上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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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萱被她那個婆婆氣得心髒病復發被送去醫院做手術的事,夏熙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夏萱那個心髒,再經不起折騰了。那兩個人沒有分寸道德,狠起心來,什麼話難聽說什麼,夏萱哪是他們的對手。


  坐進駕駛室,夏熙把手機扔到副駕上,一腳油門駛出地庫。


  心裡惦記著那邊的情況,夏熙連空調都忘了開,室外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幾分鍾就汗流浃背,等紅燈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連忙打開車裡的空調。


  冷風呼呼地往外吹,她感受不到絲毫涼爽。


  擔心夏悅的口氣太溫和,陳松白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夏熙看了眼紅燈倒計時,還有四十幾秒,她撥通了陳松白的電話。


  那邊一接聽,夏熙也不說廢話,命令道:“你現在就給我到萱萱那裡去,萱萱再出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她講話不留情面,陳松白已經習慣了:“我剛接到大姐的電話,已經從公司出來了。”


  夏熙沒有多餘的話,直接掐斷了電話。


  紅燈還沒結束,她煩躁地用指尖敲擊著方向盤,一下一下,節奏紊亂。又等了一會兒,綠燈亮了,前面的車開動,夏熙跟在後面。


  緊趕慢趕到蘇瑾茹家,夏熙出電梯到走廊上就能聽見陳松白他媽的大嗓門。


  “當初這門婚事我就不同意,夏萱跟個豆腐渣一樣,一碰就碎,不能傳宗接代,害得我兒子都成了老陳家的罪人!”


  另一道聲音是蘇瑾茹的,哪怕生著氣,也沒說出半個難聽的字:“你們講點道理好不好,是你們的兒子出軌了,做了對不起我們萱萱的事。”


  “什麼出軌,講那麼難聽,還不是要怪你的女兒是個不能下蛋的母雞,我們松白是為了家族考慮,不想斷了老陳家的香火!你們家的女兒要是真懂事就趕緊把婚離了!”


  大門從外面被打開。


  夏熙走進來,鞋也沒換,冷靜地掃了客廳一圈,氣氛劍拔弩張,陳松白的父母臉紅脖子粗,蘇瑾茹被夏悅扶著,又氣又委屈。


  好在夏萱不在這裡,應該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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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套房子隔音效果不是特別好,夏萱就算躲在房裡,陳松白的父母說話聲音這麼大,她不可能沒聽見。


  陳松白上班的地方離這邊遠,他還沒到。


  夏熙皺著眉,一步一步走到客廳中央。


  苗翠霞看著突然多出來的人,知道她是夏萱的二姐,之前見過,頓了頓,她說話依舊不客氣:“你來得正好,勸勸你妹妹,別賴在我們家了。”


  “阿姨,我不知道你是聽了誰的挑唆過來鬧的,我得跟你說點真實的情況。”夏熙皮笑肉不笑,“是你的兒子陳松白,死乞白賴不肯跟我們萱萱離婚,跪下來求她再給一次機會,不是我們萱萱賴著你們,你們別搞錯了。”


  “你說什麼?”陳父瞪著她。


  “我說,你們與其在這裡欺負萱萱,不如把力氣留著回去好好勸你們的兒子。”夏熙看了一眼表,“不回去也行,反正你們的兒子一會兒就過來了,大家都在這裡,那就把話說清楚,看看到底是誰賴著誰。你們要是繼續在這兒鬧,不怕丟臉,我就把門敞開,把左鄰右舍都叫過來看戲,你們不講理,有的是講理的人。別人一聽就知道錯的究竟是誰,少嘴皮子一碰就在這兒顛倒黑白。”


  陳父哪裡受過這種氣,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個臭娘們兒,說誰不講理,信不信我打得你……”


  夏悅嚇得擋在夏熙面前,生怕陳父對她動手。


  夏熙把姐姐拉到一旁,冷銳的目光直視著陳父,絲毫不懼:“你打吧。隻要你敢打,我馬上報警,你想被拘留我當然沒意見。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誰蠻橫誰就厲害。”


  陳父手指頭顫抖,被她的眼神和話語震懾住,隻敢放狠話,不敢真的動手。


  苗翠霞罵罵咧咧,一直到陳松白滿頭大汗地出現才停止。


  “爸,媽,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陳松白臉色難看,他本就愧對夏萱,急於求得她的原諒,他爸媽過來一鬧,他的心都涼了,隻覺得復合無望。


  苗翠霞像是找到了支柱,緊抓著陳松白的胳膊,他個子高,跟他說話得仰著脖子:“兒子,你終於來了,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想開了,不再吊死在夏萱這棵樹上。”


  陳松白雖然著急忙慌地趕來,但他還沒到昏頭的地步,他和夏萱之間出了問題,沒跟父母提過,夏萱和她的家人更不可能說,二老是怎麼知道的?


  “我問你們,為什麼要來找小萱?!誰讓你們來的!”


  “你跟誰說話呢,大呼小叫的。”陳父動不了別人,教訓自己的兒子還是很有底氣的,當即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我就問你,這個婚你離是不離?”


  “不離。”陳松白一秒鍾的遲疑都沒有,“我死都不離。”


  陳父臉色鐵青,又是一巴掌招呼過去。


  就這麼一個兒子,當初結婚的時候百般勸阻都沒用,陳父心裡抱有一絲僥幸,興許夏萱身體沒那麼槽糕,能生孩子。等到現在,他徹底不抱希望了,隻盼著他們趕緊散伙,不耽誤陳松白另找。


  陳松白被打得耳朵裡嗡鳴,仍舊堅持自己的決定,不同意離婚。


  苗翠霞又氣又急,用了狠勁捶打他的胳膊,一下又一下,罵他不孝子:“你是不打算對佳佳負責嗎?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戀愛都沒談過,被你佔了便宜……”


  “誰告訴你的?!”陳松白變了臉色。


第375章 他說了不算


被陳松白一吼,苗翠霞像啞火的炮仗,突然不出聲了,慢慢松開了攥著他胳膊的手,瞥向自己的丈夫。


  氣氛短暫的僵硬。


  陳父梗著脖子,絲毫不退讓,手指頭差點要戳到陳松白的鼻子:“陳松白,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要是不同意離婚,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陳松白痛苦地看著他:“您一定要這麼逼我嗎?”


  “你自己看著辦!”陳父背著手撇過頭,一眼都不想看他。


  房門被打開,夏萱踩著拖鞋走出來,臉色很不好看。她漆黑的眼眸無神,盯著陳松白,許久,才鎮定地開口:“陳松白,我們離婚吧。”


  之前她狠不下心,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才給了陳松白的父母傷害她和她家人的機會。


  夏萱停了幾秒,強撐著,沒有露出半分脆弱,她喉嚨發緊,逼自己說出早就醞釀好的話:“陳松白,請你帶著你的父母滾出我的世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反了天了,夏萱,有你這麼目無尊長的嗎……”陳父氣不過,衝過去要教訓她,陳松白攔在他們之間,他背對著陳父,面朝夏萱。


  這段時間,陳松白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消瘦了不少,臉頰都往裡凹陷。他眼睛通紅,張了張嘴,說了同樣的話,卻不似面對陳父時那麼決絕:“我死都不離。”


  夏萱的心狠狠震顫一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像被戳破的氣球,泄了氣,再難擺出冷硬的態度。


  她迅速轉身,走了幾步,遠離陳松白。


  陳松白朝著她的背影說:“小萱,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解決好這一切。”


  “陳松白,你要氣死我是不是?”陳父拽了陳松白一把,恨不得再甩他幾個巴掌,好將他打清醒,“我讓你跟這個女人離婚,你聽不見?!”


  陳松白置若罔聞,視線仍舊黏在夏萱身上:“對不起,嫁給我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他抿唇,再說不出別的話,道歉的話說多了總顯得虛偽,真正有誠意的道歉不該光靠嘴巴說,還要付諸行動。


  陳松白帶著父母離開了這裡,臨走前,他歉意地看了眼蘇瑾茹,他知道自己的父母蠻不講理,可能氣到了蘇瑾茹,他羞愧,但又無力改變。


  人走後,家裡頓時寂靜得隻能聽見空調細微的運作聲。


  房門被拉開一條小縫,悠悠透過縫隙往外看,沒看見討厭的人,她才出來:“媽媽。”


  夏悅回神,扭頭看見穿著碎花小裙子的悠悠,連忙過去抱住她,撫摸著她的頭發:“沒事了,他們已經走了。悠悠是不是害怕?”


  陳松白的父母剛進來時,悠悠嚇壞了,她就把悠悠推進了房間,給她戴上耳機,以防小孩子聽見爭吵再被嚇到。


  悠悠搖頭,她在看動畫片,剛摘下耳機,什麼都沒聽到。


  夏熙捂了捂額頭:“我去看看萱萱。”


  敲了下門,夏萱沒吭聲,夏熙站在門外沒進去,就這麼等著。過了幾秒,她又敲了兩下門:“萱萱,姐姐進來可以嗎?”


  夏萱:“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夏熙從門前離開,坐到了沙發上。


  蘇瑾茹到現在胸口還堵著,臉色也沒好轉,想到陳松白那對父母她就來氣:“這都什麼人吶。”


  *


  陳松白開車載著父母回到了住處,他身上的襯衫湿了大半,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一句話沒說,陳松白徑直回臥室,換了件T恤,出來的時候,陳父緊皺著眉敞開腿坐在沙發上,苗翠霞四處轉了轉,拿了兩瓶礦泉水,遞給陳父一瓶。


  陳父沒接。


  苗翠霞把那瓶礦泉水放到茶幾上,擰開另一瓶,一口氣喝掉大半。


  陳松白心頭壓著巨石,背上也壓著巨石,幾乎喘不過氣。他走到二老跟前,面無表情道:“這件事你們別摻和了,我給你們買明早的高鐵票,你們回老家去。”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孝子,屁股還沒坐熱就想趕我們走,不想想是誰把你拉扯這麼大!”苗翠霞火冒三丈,把小半瓶礦泉水砸到陳松白身上,礦泉水掉到地上,骨碌碌滾出老遠,“正好夏萱回娘家了,這裡就你一個人,我和你爸決定住下來,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們就什麼時候走。”


  陳松白隻覺跟他們交流有困難,蹙了蹙眉:“想通什麼?”


  “早點跟夏萱離婚,娶佳佳。”苗翠霞說,“人佳佳長相清秀,個子也不矮,還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


  陳松白覺得荒謬:“她是我表妹!”


  “什麼表妹,又不是親的。”


  “勸您死了這條心。”陳松白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她。”


  苗翠霞氣得胸口疼,用拳頭捶打胸口,看一眼沉默抽煙的陳父:“你沒聽到你兒子說的嗎?他不肯離婚,也不肯娶佳佳。”


  陳父把煙灰彈到地板上,仰頭看著陳松白:“他說了不算。”


  苗翠霞跟他一致,衝陳松白道:“對,你說的不算。我告訴你,你舅舅舅媽還不知道這事兒,等他們知道了,我看你怎麼交代。你欺負了他們的寶貝女兒,還對人家不理不睬,你良心上過得去嗎?你是想我們一家跟你舅舅撕破臉?”


  陳松白腦子都要炸了,不再跟他們做無謂的爭執,他再次進了臥室,找出一個大號的行李箱,胡亂地把衣櫃裡的夏季衣服往裡塞。


  大有短期內不回來住的架勢。


  聽到臥室裡窸窸窣窣的動靜,苗翠霞皺著眉走了進來,看見地上攤開的行李箱,以及裡面亂七八糟的衣服,愣了愣:“你要去哪裡?”


  陳松白眼皮都沒抬一下,將行李箱蓋上:“我回公司宿舍住,你們想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


  二老不願意走,他不可能綁著他們送上高鐵。


  他也不想聽他們每天在他耳邊嘮叨,勸他離婚,隻能躲得遠遠的。


  “說你是個不孝子都輕了,你個沒良心的,有了媳婦忘了娘的狗東西!夏萱那個喪門星是給你下了什麼咒,你連娘老子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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