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覺醒時,正在跟男主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看到我不動彈,男主輕呵一聲。
「別磨嘰,我還要修煉,沒那麼多時間。」
後來,說好的別磨嘰,硬生生磋磨了我三天。
1
頭暈目眩,睜開眼,熟悉的雕欄玉柱映入眼簾。
我不是S了嗎?
怎麼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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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我從床上坐起。
看到席雲捱正在一件一件地脫衣服,面色潮紅,很不自然。
他轉頭看向我,見我傻愣著不動彈,輕呵一聲。
「別磨嘰,我還要修煉,沒那麼多時間。」
此情此景,我大腦瞬間清明。
我好像,重生了。
S後,我了解到這個世界是一本書,席雲捱是書中男主。
而我,是男主早年S去的炮灰前妻。
他不愛我。
甚至嫁給他,都是我設計的。
我爹是檀城首富,父母寵愛我,下人恭敬我,我覺得沒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十六歲時,我偶遇席雲捱,他皎皎如玉,過分俊美,我看上了。
給席家施壓後,席家押著席雲捱到我府上,做我的小廝。
我給他最好的待遇,可他不為所動。我吃他豆腐,他躲閃拒絕。
「請自重,我有心愛的女子。」
我留了心,調查到他有個青梅竹馬,阮月。不過,阮月兩年前被修仙者看出了潛力,被領進了仙門。
天高皇帝遠,兩人不可能。
我心存僥幸,暗自得意:「隻要我不放棄,席雲捱終將屬於我。」
後來,仙門收徒,席雲捱背著我偷偷前去報名,最後驗出了極品冰靈根。
各大仙界宗門搶著要他。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要離開我,去找他那青梅竹馬。
我很煩躁,喜歡了這麼久的人,暖人家的心暖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暖到他沒有那麼排斥我。
突然之間,他要走了,要跟其他女人跑了。
我心裡不是滋味。
我不想要這樣,我想跟他在一起,於是使陰招給他下了藥,意欲懷上他一男半女,纏他一生。
確實懷上了。
席雲捱無奈,隻能拖家帶口去了宗門。
我咧著嘴笑,揮手離家。
隻是沒想到,我笑得有多開心,後面就有多難過。
在宗門,我過得很苦。
沒有伺候的人,沒有好吃的飯菜。
聽聞我是使計謀懷上孩子,還受到眾人唏噓。
席雲捱跟阮月也常在我面前晃蕩,美其名曰修煉,但我看著嫉妒不已,心中怒火衝天。
尤其是,阮月還嘲諷我是個拖累。
哪哪都不順心,我內心崩潰,受不了落差,開始挑剔席雲捱,跟他大吼大叫。
一次爭吵後,席雲捱第一次兇我。
「我已經很累了,你別無理取鬧。」
我心灰意冷,帶著孩子破門而出,下山路上,一個踩空,一屍兩命。
思緒回歸,看著眼前將自己脫幹淨的席雲捱。
心中十分不快。
甚至想要他現在就滾,愛找誰解媚藥就找誰,那麼明顯有異樣的茶,誰讓他喝了?
重活一世,說什麼我也不去勞什子仙界了。
什麼狗屁仙境?
哪裡都沒自己家裡舒服。
我萌生退意。
可又一想,小寶就是這次懷上的,小寶很可愛,他是我心中最美的光彩。
是我不能割舍的血脈。
我唯一後悔的事,是讓小寶跟自己陪葬。
我想讓他榮華一生,不去仙界受苦受難。
為了寶寶,我也要忍他一次。
看著席雲捱,我勾了勾手。
「來。」
這次,我要去父留子。
2
再次醒來時,已是三天以後,渾身酸痛地爬起來,看著身上的印子,暗罵席雲捱。
上輩子是兩天,怎麼這一世是三天?
並未多想,我穿戴好衣服去見了爹娘。
爹娘正開開心心給我收拾離家的物件。
娘看到我,拉著我開心地說:「我家小酥以後就是仙人之妻。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不用拘泥於這一方城池。」
我攔住了爹娘收拾行李的動作。
「爹,娘,我不去了。」
爹娘聞聲停下。
「這麼好的機會,為何不去?」
「昨晚沒成?」
我慢條斯理地分析道:「女兒細想了一夜,去那裡有什麼好?我一介凡人,即便去了仙界,照樣是凡人,而且,還會受仙人們的排擠。」
「閨女,你不是說離了席家小子,活不下去嗎?」
「爹,以前是女兒沒想清楚,現在想清楚了。而且,他有一個仙人相好,女兒隻要他幸福就行。在檀城,女兒有家人、有父母,女兒更想在父母膝下,孝敬父母。」
說完,我潸然淚下。
爹娘也心疼得一塌糊塗,扔下物件。
「不去了,閨女說得對,咱不去了。就在這檀城舒坦活百年,咱不去受苦受累。」
跟爹娘達成一致後,我安心養身體。
席雲捱自那晚後,便消失不見了。
正合我意,最好這輩子不再相見。
可天不遂我願,半月後,席雲捱又出現在了檀家。
門外,席雲捱身穿仙門服飾,絲帶飄浮,已有仙人之姿。
爹拂了拂衣袖,問他:「來作甚?」
「接檀酥,一同前往宗門。」
上輩子是我哭著求他,說自己懷孕了,讓他負責,帶上我一起去宗門。
這次,竟是他主動說要帶上我。
「我不去。」
他有些愣神,看向我的小肚子。
「仙人多慮了,醒後我便喝下了絕子湯。」
席雲捱皺了皺眉。
「無論如何,事已發生,我都是要負責的。」
席雲捱罕見地啰嗦。
我越發不耐煩,摔了手上的茶杯。
為了讓他徹底S心。
我走到席雲捱面前,踮起腳,在他耳旁輕聲說:「你技術不行,我不滿意,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3
看著席雲捱走遠,我舒了一口氣,終於跟上輩子的經歷岔開。
【滋滋滋……】
腦海突然響起奇怪的聲音。
但僅此一聲,我以為自己幻聽了,沒有過多在意。
現下,席雲捱走了。
隻剩下了一件事。
回到家中,面對著爹娘我跪了下來。
「爹,娘,女兒說了謊。」
娘連忙拉我。
「跪什麼跪,別寒了身子。有事跟爹娘說。」
我坦白了肚子裡的孩子。
「女兒並未喝絕子湯。」
上一世,受仙人指指點點時,總能聽到小寶那稚嫩的聲音無畏地反抗。
每一次,都是這個小豆丁在維護我。
我對婚姻早已失了幻想,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小寶。
看著還未隆起的小腹,輕聲地說:「我喜歡他。」
不過,我不能隻在乎自己的想法,留下他是我的私欲,我不能不顧及爹娘的想法。如果爹娘不願,現在月份不大,也可以拿掉。
娘有些顧慮,來回走動。
「閨女,你若把他生下來,往後席家小子來搶,該是如何是好?」
我搖了搖頭。
「娘,他不會去查。他不愛我,巴不得讓我離他遠遠的,與我相關的事,他怕是都覺得晦氣。」
「再者,他是仙人,做不出強搶之事。檀家不是什麼破落戶,並非養不起小寶,他若強搶,傳出去怕是會有辱仙風。」
「而且,他那麼愛他那青梅,定然不想委屈她,讓她平白養一個外子。」
娘步子輕緩了些,思索良久。
轉頭又問。
「沒有親爹,孩子能健康成長嗎?」
我頓了片刻,滿臉鄭重。
關於此事,我問過自己無數次,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小寶,這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於我而言,我需做好心理上和物質上的準備。金錢不必說,我檀家是首富;而心理上,我無比堅定,已經做好了未來承擔撫養小寶的準備。
而於小寶而言,我認為隻要有愛,有正確的思想引導,他便會茁壯成長。
「娘,我與之前任性的我已然不同,在我看來,孩子需要的是愛,而不是某個特定的人。家庭成員是誰並不重要,隻要在充滿愛的環境中長大,他就是健康的。」
腳步停頓,空氣凝滯,爹娘沉默良久。
「孩子,你長大了。爹娘沒什麼意見,檀家家大業大,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孩子。」
爹一錘定音。
我鼻尖發酸。
爹娘是開明的,他們傾盡全力地愛我,不管什麼事,他們都想替我兜底。
4
夜晚,躺在床上,事事順心,睡得格外香甜。
很快,進入了夢鄉。
……
夢中,彌漫著雲霧。
雲霧散去。
眼前枝繁葉茂,高大的樹木直插雲霄。
這是哪裡?
前方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我飄了過去。
看到一堆仙人,中間是席雲捱。
他正抱著我和小寶的屍體。
明明是S了自家妻兒,卻愣是看不出悲哀,面無表情往前走。
這是前世?
為什麼我會看到上輩子S後的情形?
我記得,S後腦子裡也隻是閃過這世界的劇情,並無畫面。
飄到小寶的屍體面前,我滿心悲涼,伸手觸摸,手指卻穿了過去。
「S了活該,讓她平時那麼作。」
「攤上這麼個娘親,這孩子也是倒霉。」
「有生之年,她能來宗門一觀,此生也該無憾。」
「再也不用拖累雲捱師兄了。」
「S在此地太晦氣了。」
……
旁邊的仙人紛紛指責。
一聲一聲唾棄,一句一句詛咒,絲毫不顧忌自己仙人的身份。
我看著自己和孩子下葬,看著眾人歡聲笑語,看著阮月圍繞在席雲捱身邊。
別人看不到我,聽不到我說話,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我想離開,可超出了一定範圍,便會傳送到席雲捱身邊。
「雲捱哥,你值得更好的開始。」
阮月在席雲捱身邊溫柔小意。
兩人如常一起修煉。
席雲捱一夜築基,一月結丹,境界眨眼便能提升,堪稱修煉天才。
種種事件,與書中描述無異。
隻不過,他越來越沉默寡言。
高臺上,席雲捱的師尊指腹為婚。
「阮月丫頭陪伴雲捱左右,配得上我徒兒。」
尊長點了頭,此事必要成。
兩家長輩仙尊定下了締結道侶之日。
席雲捱沒有反駁,隻是有些木訥地回了院落,卻看到了濃煙滾滾。
三五個仙人,殷勤地跑過來邀功。
「恭喜師兄喜結良緣。」
「為了減輕師兄煩惱,也為月師姐順利搬進,我等自發將那女子的衣物焚燒殆盡。」
「您看,還有什麼遺漏嗎?」
我圍繞著屋子轉了個圈。
確實沒啥遺漏。
席雲捱沒說話,走向那堆廢墟,拾起邊緣被焚燒一半的荷包。沒有理會那幾個仙人,徑直走向了屋子,關上了門。
到了晚上。
席雲捱如往常盤腿修煉了一個時辰。
修煉結束,躺下便要睡。
剛躺下,又起身,從身下拽出一物件。
原來是被荷包硌到了。
席雲捱盯著手上的荷包,一動不動。
我靠近,看到那荷包上面繡著醜陋的鴛鴦針腳,且荷包被燒得隻剩了半數。
這荷包是當初我在人間時縫制的。
按往常我是不接觸這些下人們的活計。
偶有一天,我聽說荷包是貼身之物,送心上人荷包可拴住心上人的心,讓他時時刻刻忘不了。
所以,我突發奇想,繡了一個給他。
繡的是並蒂雙蓮、鴛鴦戲水。
我送到席雲捱面前,還握他的手揩油。
他拿起荷包,盯著鴛鴦。
「這小鴨,是何寓意?」
什麼鴨?那是鴛鴦,他沒眼光,我氣得要拿回,他卻直接掛在腰間,還說:「送人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思緒拉回,我看向席雲捱,嚇了一跳。
剛才的黑發,竟轉眨眼變成了白發。
突然,身後一股吸力襲來,將我吸進了虛無。
5
再次睜眼,我在自家的房間。
剛才種種,是夢嗎?
席雲捱盯著荷包時,在想什麼?為何黑發眨眼變了白?
難道……是因為我嗎?
如此大膽的設想,我不禁自嘲,即刻否定這種自作多情的猜測。
我的不甘心在作祟罷了。
若真是我,何至於等我S後第五年才悔恨?夢中,我被下葬時,他可是一點難過都看不出來。
搞不清楚,惹得頭疼。
我甩了甩頭,將其拋之腦後。
飯後,去找娘嘮家常。
這時,外面慌裡慌張的腳步聲靠近,小廝來報。
「夫人,小姐,老爺……老爺他摔下了馬。」
我連忙讓小廝去請郎中。
隻見爹被人抬進了內室,腿上流著血。
娘趴在床邊,流著淚。
「怎會如此?」
爹疼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