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絕食。
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像一具行屍走肉。
我知道這樣下去我會S。
但我無所謂。
S了也好,S了就能見到謝昇了。
皇上又來看我了。
他端著一碗湯藥,想讓我喝下去。
我別過頭,拒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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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把藥喝了。」他很少這麼溫柔,但不知為什麼,我覺得他以前應該就是這樣的。
可我不想喝。
我隻想S。
他嘆了口氣,放下藥碗,用手輕輕抬起我的下巴。
「皎皎,別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他懇求道。
我看著他,眼神空洞。
「謝昇已經S了,你就算把自己折磨S,他也回不來。」
「我知道。」我聲音沙啞,卻異常平靜。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因為我想見他。」
他沉默了。
我知道他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皇上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服從。
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失去的滋味。
所以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也不懂失去愛人的痛苦。
他再次端起藥碗,舀起一勺湯藥,送到我嘴邊。
「喝吧,乖。」
我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他放下藥碗,突然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唇很涼,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
我愣住了。
他撬開我的牙關,將湯藥渡進了我的嘴裡。
我被迫吞了下去。
但很快,我又扣著自己的嗓子眼,把剛才喝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我的心已經S了。
隨著謝昇一起S了。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放下藥碗,語氣平靜得可怕:「你知道嗎?謝昇的頭顱現在還在慎刑司,泡在藥水裡,保存完好。」
我的心猛地一顫,不可置信地抬起頭,SS地盯著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你想不想知道,如果我把他的頭顱掛在市口暴曬七天七夜,會是什麼樣子?」
「他會變成一堆白骨,眼窩裡爬滿蛆蟲,被野狗啃食,最後連渣都不剩,被眾人唾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他一字一句,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渾身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來,我知道,沈俞初這個瘋子是真的會做出這些事。
「不要……」我哀求他,聲音嘶啞,「求求你,不要……」
他看著我,重新端起藥碗:「把藥喝了,我就把他好好安葬,如何?」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顫抖著手接過藥碗,一口灌了下去,苦澀的味道直衝鼻腔,我忍不住幹嘔起來。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語氣溫柔:「乖,喝了藥就好了。」
我猛地拍開他的手,狠狠地咬在他的虎口上,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男人悶哼一聲,卻沒有生氣,隻是任由我咬著。
「皎皎,你是在為了他懲罰我嗎?」他輕聲問道。
我松開嘴,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我卻毫不在意,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沈俞初,你真讓我惡心。」
沈俞初笑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脖頸,將我往前一提,他彎下腰舔舐過我嘴角的鮮血:「皎皎,不要再激怒朕了,無論你說什麼,朕都不會放開你的。」
他眼神裡的溫柔一點點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滿是瘋狂的佔有欲。
「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一切,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26
自從我開始按時進食,沈俞初變得十分有耐心,他每日都來良辰殿看我,與我闲聊。
「今日早朝,戶部尚書上奏,說今年西南的稅收比去年增加了三成,看來今年的國庫又要充盈不少了。
「北疆戰事吃緊,好在骠騎大將軍勇猛依舊,已一舉平定叛亂。」
我毫無反應,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直到一日,他躺在我身邊熟睡的時候,我突然出手了。
我猛地抽出藏在枕頭下的銀簪,狠狠地刺向他的脖頸。
簪子很鋒利,是我日日夜夜磨出來的。
我要為謝昇報仇。
原本熟睡的男人猛地睜開了眼,反應迅速,銀簪擦過他的脖頸,沒入了他的肩膀。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我的手,也染紅了他的龍袍。
「皎皎,你確定你還要再捅下去嗎?」他的目光定在我的臉上,站在陰影裡,面上平淡至極,卻無端讓人感到壓迫。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伸手捂住肩膀上的傷口,鮮血從他的指縫間不斷湧出,眼神稍暗,一貫冰冷倨傲的聲音,此刻變得有些沙啞。
「如今科舉制正在推行,北邊的戰亂繁多,而揚州的鹽鐵貪汙一案鬧得沸沸揚揚,都在等著朕去解決。」
皇上的眼神深邃而復雜,語氣平淡道。
「皎皎,朕是皇帝,朕的背後是天下蒼生。」
是啊,他是一個好皇帝。
自從他登基以來,勵精圖治,減免賦稅,開倉放糧,百姓的生活過得越來越好。
我曾聽宮女們私下議論,說當今聖上是一位難得的明君,將來必會開創一個太平盛世。
可是,這樣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卻囚禁我,傷害我,在我面前像個瘋子一樣,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確是一個為國為民的明君。
我拔出了簪子。
鮮紅的血液順著我的指尖滴落,在地面上綻開一朵朵妖冶的花。
「皎皎,你終究是舍不得S朕。」他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
他的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舍不得?
我怎麼會舍不得?我恨不得他立刻去S!
「皇上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為何要舍不得S你?」我嗤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嘲諷,「你弑兄奪位,逼S父皇,這些罵名,眾生可都知曉。」
皇上臉色一僵,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我的胳膊,力氣大到讓我的胳膊幾乎都要斷裂。
「百姓愚昧,隻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卻不知道你為了這個皇位,究竟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我步步緊逼,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他的心髒,「就算皇帝又如何,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兒郎,好兄長!你是一個失敗的人!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人真正地愛你!」
字字誅心。
皇上的臉色變得蒼白,但他很快便平靜下來,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是啊,朕不是一個好兒子,也不是一個好兄長。」他看著我,眼神深邃而復雜,「可那又如何?」
「皎皎,如果朕是暴君,那你就是暴君的皇後。」他突然伸手,一把將我拉進懷裡,緊緊地禁錮著,「我們會一起遺臭萬年,永生永世都糾纏在一起。」
他的語氣溫柔,卻又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偏執。
我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放開我!」我怒斥道。
「不放。」他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我的氣息,「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
「沈俞初,你瘋了!」他的動作越來越露骨,我攔住他往我裙擺下方探去的手,震驚地看著他。
「是,我是瘋了,但皎皎,朕是被你逼瘋的。」他低低地笑,聲音裡卻聽不出絲毫笑意。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看著皇上的雙眸,一字一句道。
「咎由自取?」他猛地收緊了環抱著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嵌入他的骨血裡,「你S了朕的孩子,還說朕咎由自取?皎皎,你好狠的心啊。」
「難道不是嗎?」我強忍著疼痛,語氣冰冷,「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證明你不僅傷害了我,還逼我忘記一切,現在又來說愛我,你不覺得可笑嗎?」
「可笑?」他重復著這兩個字,宛如一頭受傷的狼般陰鸷。
皇上猛地低頭,狠狠地吻住了我,唇齒交纏。
我感受不到絲毫的愛意,這個吻是懲罰性的、侵略性的,像是要將我整個人吞噬殆盡。
「唔……」我的喉嚨因炙熱的觸碰發出一聲嗚咽。
「可不可笑,你說了不算!」
他一把將我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動作粗暴地將我扔在上面。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他,想要逃離,卻被他牢牢地禁錮在身下。
「謝昇已經S了,以後我們好好的,忘記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
「給朕再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皎皎就不會再想著離開朕了。」
「不!我會再S了他!」
我拼命掙扎,卻被他強勢地壓制住。
「沈俞初,停下來好不好?」腰肢被緊緊握住,雙手被他一隻手捏住舉過頭頂,他的手指燙到幾乎要將我融掉,眼看反抗無效,我低聲哀求,「你這麼做,我會恨你的。」
「不,你會原諒我的,情蠱的解藥已經找到了,隻要你想起了一切,我們就會回到以前,畢竟你曾經那麼愛我。」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邊,他的眼神深不見底,宛若漆黑幽冷的寒冰,聲音卻溫柔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華麗的裙擺在錦緞的床單上暈染開來,像極了盛開的彼岸花,妖冶而絕望。
他的吻、他的觸碰、他的氣息,都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緊緊地纏繞,讓我無法呼吸,也無法逃離。
27
各種珍貴的補品絡繹不絕地送來了良辰殿。
那晚之後,我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任由擺布。
他喂我吃飯,喂我喝藥,甚至親自幫我擦身子,換衣服。
舉動之溫柔盡顯帝王之柔情。
或許在他眼裡,他真的愛我。
可是被不會愛的人所愛,是一種折磨。
「皎皎,情蠱的解藥已經在路上了,你很快就能想起一切。」他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希望。
我無所謂地撇過頭,不去看他。
找到解藥,那又如何呢?
我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可我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謝昇。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穿著青色的長衫,臉上帶著熟悉的笑容。
我原本以為那是夢,但很快,我發現不是……
是真的謝昇,他沒有S!
「皎皎,你怎麼這麼傻?」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眼神裡充滿了心疼,「怎麼把自己的身體弄成這樣?」
「謝昇……」我抓住他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你沒S,你真的沒S……」
「傻瓜,我怎麼會S呢?」他笑著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可是老虎……」我語無倫次地說,「皇上說你被老虎吃了……」
「老虎?」謝昇愣了一下,隨即解釋道,「那都是皇上騙你的,我當時跑了,狗皇帝沒有抓到我,老虎吃的是別的動物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