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純愛那年,我靠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打敗了周衛歷任的校花女友,成功上位。
所有人都說,我是他談過女朋友裡最醜的一個。
可我們卻快要結婚了。
都說生理性喜歡,是不看臉的。
我也一度以為,周衛對我,是真愛。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跟好友吐槽:
「虞晚身材是真的頂,可臉醜得看不下去。每次在床上我都蒙住她的臉才能親下去。」
Advertisement
「要不是我媽催得緊,我才不會跟她結婚。」
我站在門口,全身發抖,卻冷靜地可怕。
我走進去,當著周衛錯愕的眼神,慢慢開口:
「那就分手,如你所願。」
可為什麼後來,他卻紅了眼瘋了般上門求我?
1
拍完婚紗照回家,周衛照例和我折騰了一番。
他睡著後,我無聊,打開了他手機。
這才發現,下午我們拍照時,他和他朋友在群裡聊天。
S:【虞晚這禮服真不錯,顯得胸好大。】
周衛:【是啊,胸大腰細是她唯一的好處。】
巴巴卡:【哈哈哈,衛哥,你說是那麼說,到了晚上還不是很賣力?】
周衛:【虞晚身材是真的頂,可臉醜的看不下去。每次在床上我都蒙住她的臉才能親下去。】
我想起傍晚纏綿時,他用絲巾擋住了我的臉。
俯身親我耳垂,語氣灼熱滾燙。
「晚晚,你真辣,快把我魂都吸走了。」
那時候我以為,他是愛我愛到情不自禁,跟我玩浪漫。
沒想到,是因為嫌我醜。
往下翻,他好兄弟又說話了。
S:【你前女友是真的好看,真不知道這麼大的落差你怎麼受得了。】
周衛:【久了就習慣了。不過虞晚就算化了妝,也不及茉茉素顏一半的困難。】
S:【……對了,衛哥,我今天聽到件事兒,黎茉要回來了,明天上午九點到。你要不要見?】
黎茉是他初戀,兩人曾經愛得很深。周家出事後黎家舉家去了國外,兩人也不了了之。
我跟周衛在一起時,問過他黎茉的事,那時我們剛親熱完,他靠在床上,食指夾著煙,罕見的語氣淡漠。
「不過是年少時不懂事,早就忘了,有什麼好問的?」
「現在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把你娶回去,你願意嫁給我,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熾熱的吻落下來,他又拉著我陷入情欲裡。
以至於那時我沒留意到,周衛的動作,比往常都要兇狠。
周衛兄弟說完黎曼的事,群裡短暫地冷了一瞬。
S:【算了,我拉她進群,你們自己聊。】
不一會兒,一個新的人進了群。
那人頭像是高中時穿著周衛外套的半身照,在群裡語氣糯糯道:「周衛,你明天能來接我嗎?」
半晌,周衛回道:「好。」
2
第二天早上,我照舊做了牛奶和煎雞蛋。
周衛睡過了頭,臉色有點不太好。
「我明明定了鬧鍾,你給我掐掉了?」
他趕著早上去接黎茉,現在已經遲到了。
我假裝不知,咬著唇委屈地點點頭:「我看你今天沒什麼事,想著讓你多睡一會兒。」
被我潸然欲泣的樣子噎了下,周衛沒好發脾氣。
他冷著臉看了我一眼,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等他關上門的瞬間,所有防備都卸了下來,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抖。
我愛周衛,所以在發現他那點心思後,沒辦法做到想象中那麼雲淡風輕。
咬著嘴哭了一小會兒,發泄完心裡所有的憋悶。
對著鏡子裡眼眶通紅的自己道:「虞晚,就脆弱這一次。」
「既然得不到愛情,那就不能再失去利益。」
我是在福利院廝S裡長大的孩子,學會的一個道理就是利益最大化。
在跟周衛戀愛前,我學的是護理,在醫院實習時認識了周衛的媽媽。
他那會子正創業累得六親不認,媽媽生病也隻能請人看著,偶爾半夜才有時間來探望一下。
在一次又一次病情交流下,我對這個談吐得體,行為紳士的男人動了心思。
原本隻是想藏在心裡默默喜歡著,沒想到周衛媽媽看穿了,在又一次他來病房時,做主給我們牽了紅線。
我和周衛戀愛兩年,感情一直不溫不火,除了床上一事頻繁些,私下裡其實並不算親密。
早該想到,高貴如周衛,不會隻S心吊在我一棵樹上。
既然周衛的心已經飄走了,那我能利用他換取一些別的價值也不錯。
3
傍晚,那個外套半身照頭像加了我。
什麼都沒說,隻是在幾分鍾後,發了條朋友圈。
明眸皓齒、長發飄飄的女孩,半依偎在周衛懷裡,配文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周圍一圈熟人,都是周衛的發小和兄弟。
平時吃飯總是很排斥我參與,這會倒是整整齊齊出現在黎茉朋友圈裡。
這意味著什麼,我懶得多想。關掉照片後,給周衛發了條消息。
【醫院的資質都下來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可以去見見你說的投資人呀?】
那頭很快回復:【明天下午,我帶你去。】
一年前從醫院辭職後,周衛媽媽一直鼓勵我自主創業。
在看了一圈項目後,我選擇了比較穩妥的醫美行業。
隻是我學的是護理,並不能做手術,不管是客源還是醫生,都需要周衛家幫忙牽線。
周衛也算言而有信,隔天下午,真的來接我去見投資人。
上車的瞬間,我察覺到問題。
椅子往前了五釐米,鏡子被人動過,最重要的是,副駕駛門把手下面,有一隻粉色口紅。
處處是黎茉留下的痕跡。
周衛專注地開著車,似乎毫無所察。
隻是在上樓的電梯裡,忽然想起來問我:「怎麼昨天晚上沒給我發消息?」
我過去很愛查崗,他晚上不回家,我都會要他報備位置。
可昨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
壓根沒等他回來。
他眼尾微撩,似是隨口一問。
我也跟著笑笑:「因為有點累。」
4
周衛約的投資人,是圈子裡有名的貴婦。
也是群裡那個S——蘇銘盛的老婆。
蔣玫三十七八歲,保養得很好,渾身上下透著珠光寶氣。
不過她很不喜歡我,隻看了我一眼,就對周衛道:「老周,你這眼光,真是不咋地。」
周衛能翻身,百分之四十的訂單都來自蔣玫,所以面對她明晃晃的譏諷,也不好說什麼。
隻是捏了捏我的手道:「我和晚晚已經拍婚紗照了,嫂子你給我留點情面。」
有了周衛這護著的話,蔣玫到底沒再為難我。
不過對我提的醫美醫院商業方案,也是興趣缺缺的樣子。
一頓飯吃得不上不下,到走的時候蔣玫也沒放過我。
她拎著愛馬仕站起來,桌子上的沙拉一口沒動。
「老周,下次再有這種局,不用叫我,這點錢你自己完全出得起,沒必要過我賬面。」
「什麼阿貓阿狗都跟我談合作,那我這日子真是不用過了。」
「對了,明天一起吃飯,銘盛說想給茉茉辦個接風宴,你記得早點到。」
她抬腿要走,我站起來,衝她脆生生笑道:「嫂子,您慢走。」
也不知道是意外我沒翻臉,還是相中我嗓子甜。
蔣玫淡淡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周衛三不五時看我一眼。
饒是我閉著眼睛假寐,也扛不住這頻率,索性看向他:「怎麼了,周總?」
他倒是悶聲笑了,摸了摸我的頭,道:「沒,覺得你今天很讓我意外。」
「哪裡讓你意外?」
「我沒想到,你這麼……」他半天才找到一個詞:「大氣?」
「蔣總巴掌扇你臉上了,你居然也沒生氣,到底要做老板了,已然有了大將風範。」
我自是知道他在笑什麼。我們戀愛兩年有限的鬧脾氣裡,好幾次都是因為他朋友給我擺臉色。
我對這種事極為敏感,對方雖然沒明說,但我依然能察距到他們不喜歡我。
在每次親熱後,都會拉著周衛追問他們為什麼不喜歡我。
周衛慣會糊弄我,他捂著我的眼睛,低喃道:「我喜歡你就好了,他們不重要。」
那時的我不明白,男朋友的朋友如果不喜歡你,那男朋友對你的愛也深不得哪兒去。
現在看清楚這個道理,腦子裡也多了些清明。
甚至能和周衛打太極:「我這不是,耳濡目染,跟你學的嗎?」
他又笑,目光灼灼。
紅綠燈亮,俯身過來咬著我下唇親了好幾下。
「我真好奇,晚晚,如果有一天我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你還會不會這麼淡定?」
4
當一個人問拉屎怎麼辦時,他的褲襠裡一定已經有屎了。
周衛憋的什麼心思,我自然知道。
隻是我沒想到,竟然會在幾天後的下午,看到蘇銘盛和別的女人約會。
那女人看著才二十來歲,幼態長相,穿著JK,勾著蘇銘盛旁若無人的接吻。
真是年紀小膽子大。
我默默拿手機拍下照片,打開了蔣玫的聊天框。
【蔣總,您有空嗎?有點事想跟您聊聊。】
我再次見到了這個身家數億的女人。
和所有對愛情心懷期望的女人一樣,看到照片的瞬間,她紅了眼眶。
蔣玫和我不一樣,她是在蜜罐子裡長大,二十七八歲才遇見蘇銘盛,愛他愛得天崩地裂。
為了他,跟家裡人決裂,鬧崩。
用盡了手段,才嫁給了愛情。
婚後,因為身體原因,遲遲不能給蘇銘盛生孩子,她於心有愧,就去做人工受孕。
幾百針受孕針,打的肚子上密密麻麻沒一個好地方。
蔣玫看著照片,眼尾都是血色,她豆蔻紅唇張了又張,顫著嗓子道:「有煙嗎?」
我從包裡掏出煙遞過去,然後又掏出打火機。
隨著薄荷味漸漸散開,蔣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三年了,為了備孕,都快忘記煙是什麼味道了。」
她恍惚地對著窗外看了會兒,才慢慢回頭。
「你,叫……」
「虞晚,虞姬的虞,傍晚的晚。」
「虞晚,好名字。說吧,你想要什麼?」
看著她微涼的眸,我開口,說出了目的。
「我想要蔣總您,入股YW美容院。」
5
曾經注冊公司創業,不過是為了完成周衛的安排。
可在黎茉出現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女人擁有自己的事業何等重要。
一方面,有錢等於有了底氣。
另一方面,我對上流社會的圈子,產生了極大興趣。
憑什麼要仰賴著男人鼻息撿他賞賜的愛意呢?若我足夠強大,結果必然不一樣。
但開始時,我需要抱一個足夠扎實的大樹。
蔣玫能拉周衛翻身,重回創業圈,是個好對象。
而我,更明白她要什麼,更能為她賣命,選擇我,或許更有用。
我是周衛女朋友,發現他兄弟出軌選擇主動奉上照片,這是一種投誠和表態。
至於要不要,就看她怎麼選了。
吃完飯回家,周衛已經回來了。
他穿著白色襯衫,坐在沙發上跟誰打電話。
周衛的語氣很溫柔,說的話也很細碎。
「陽臺上的窗簾記得拉好再睡覺,注意隱私。」
「明天早上給你買喜歡的瘦肉粥,別睡過頭了聽到沒?」
「是……茉茉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生,你乖,早點睡。」
「好,拜拜。」
他掛了電話,扭頭看到我。
神情愣了一瞬。
「你……怎麼開門一點聲音都沒有?像鬼一樣。」
倒開始怪我壞了他好事。
我沒說話,自顧自進了浴室。
沒想到沒一會兒,周衛也跟了進來。
他已經脫了衣服,從後面摟住我,在我脖頸處細細密密吻著。
上下遊移的掌心點燃了一處又一處火熱。
我喘息著,從鏡子裡看他。
二十八歲的周衛眉眼更多了些冷靜和深沉,顯得愈發成熟。
這樣的人,為什麼一而再,覺得我好糊弄?
我從泥濘處爬起來,把我為數不多的天真都用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