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辰全身僵硬，瞳孔放大。

“所以，她真的參加了這次任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話音剛落，陸曉辰沒顧上穿鞋，就往外衝。

 

跑到已成廢墟的大樓前，用手拼命地挖。

 

雙腳血肉模糊，手掌無數次被鋼筋刺穿。

 

仍不為所動，瘋了似地翻找。

 

“好寶，你等等我，我馬上就能把你找出來了，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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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不到了。

 

我在大樓下埋了一百顆炸彈，足以讓我屍骨無存。

 

在碎石深處，看見我衣服碎片的那一刻。

 

他空洞的眼睛裡突然有了光。

 

拿著探測器，把我的骨灰一點點裝進盒子，帶回家。

 

所有人都說陸曉辰瘋了。

 

他每天抱著溫寂舒的骨灰吃飯睡覺，說什麼都不肯松開。

 

甚至有隊友看見，他把骨灰給吃了！

 

眼中是不見底地痴狂。

 

“這樣，我就可以和我的好寶，永遠在一起了。”

 

晚上，宋可可走到陸曉辰床邊。

 

穿著他最喜歡的黑絲套裝引誘他。

 

“辰哥哥，我知到寂舒姐姐的離開讓你很難過，她能為你做的，我也可以。”

 

“讓可可來溫暖你好不好？”

 

陸曉辰掐住宋可可的脖子，把她提至半空。

 

聲音如同地獄索命的惡鬼。

 

“好啊，正好來和你對一下賬。”

 

宋可可臉色青黑一片。

 

“辰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和我對賬？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溫寂舒的S，和我無關！”

 

“要說是誰S了她，難道不是她為了救你，被石頭砸中的嗎？難道不是你，親手朝她開的槍！”

 

陸曉辰五指收緊，想把宋可可活活掐S！

 

“和你無關？那我從廢墟碎石裡提取的白色粉末又是什麼東西！”

 

“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辰你相信我……”

 

“啊——”

 

宋可可被陸曉辰重重摔倒地上。

 

陸曉辰拿出一把刀，在她臉上慢慢地剜。

 

“溫寂舒易容加變聲器，當時情況緊急，我確實沒來得及認出她。”

 

“但她完全有和我解釋的機會，就是因為你用了這個粉末，讓她失聲說不出話！”

 

“醫隊監控裡面清清楚楚，就是你偷走的藥！”

 

宋可可臉色慘白。

 

僱佣兵隊無人不知，陸曉辰除了是個S人機器，還是審訊的活閻王。

 

在他手中，想痛快地S掉都是個難題。

 

宋可可認了。

 

陸曉辰仍覺不痛快，整整折磨了她五個小時。

 

宋可可全身血肉糜爛，耷拉在骨架上。

 

如同一具S屍。

 

在陸曉辰徹底起了S心的那一刻。

 

宋可可用她僅剩的氣息說。

 

“陸曉辰，放了我。”

 

“我就告訴你，溫寂舒去哪了。”

 

7

 

畫面一暗。

 

我把電量耗盡的隨身監控器，隨手扔進垃圾桶。

 

陸曉辰之後是S是活，都與我無關。

 

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該開啟我的新生活。

 

非洲這邊醫療條件落後，我重操舊業，當了隊醫。

 

原以為生活，可以繼續平靜無風地過下去。

 

直到早上我開門，發現陸曉辰正跪在門口。

 

樣子比監控裡得更加慘淡。

 

看見我，黯淡無光的眼裡驟然閃起光亮。

 

“好寶，真是太好了，你沒S。”

 

“我來接你回家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急迫地拿出戒指，婚紗，雙手捧到我面前。

 

“你看，這是我為你定制的新戒指，還有婚紗，我都帶來了。”

 

“嫁給我，你要是喜歡這裡，我可以拋棄一切來陪你。”

 

“隻要你開心，能夠原諒我，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

 

我隻覺好笑。

 

“你現在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陸曉辰，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這是我們倆最好的結局。”

 

“你要是喜歡跪的話，隨你。”

 

“我隻有一個要求，別來騷擾我。”

 

多說無益，我徑直繞過他離開。

 

陸曉辰沒得到我的原諒，不敢起來。

 

雙腿跪行，扒住我的車門不放。

 

我踩動油門，把他直接甩飛出去。

 

匍匐在地的陸曉辰，和當初被壓在石板下的我一樣。

 

狼狽不堪。

 

分部已經傳開了。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總部最強的陸曉辰，跑咱們這來了。”

 

“聽說是為了追一個女人，老板不讓他來，他以S相逼的。”

 

“直接把自己賣給獵鷹了，怕老板不同意他來，還服了毒！”

 

陸曉辰為獵鷹做事，卻極度厭惡這裡。

 

尤其是獵鷹特制的毒藥。

 

一旦服下，必須定期服用解藥，否則會承受萬蟻噬心之痛。

 

陸曉辰是真的瘋了。

 

怕他再來找我發瘋，我把正門徹底鎖S，用密道進出。

 

結果大晚上他翻陽臺進到我家！

 

十二層的高樓，他就這樣爬了上來。

 

跪在我的床邊。

 

像狗一樣，朝我搖尾乞憐。

 

“好寶，我好冷，可不可以抱抱我？”

 

“滾出去。”不帶一絲溫度。

 

“我知道你嫌我髒，所以我把自己洗幹淨了才來見你的。”

 

陸曉辰的胳膊上沒有皮，隻有炸出來的血肉。

 

我強忍住惡心，冷哼道。

 

“可惜了，你的每一寸，都很髒。”

 

話音剛落，陸曉辰掏出一把刀。

 

先是自宮，後是刮皮。

 

他說，他要把身上的每一處都刮幹淨。

 

等它們重新長出血肉後，我就不會再嫌他不幹淨了。

 

“好寶，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你再疼疼我，好不好？”

 

“我隻愛你一個人，那些女人我從未給過她們一絲喜歡，我隻是玩玩她們而已，對你我是認真的。”

 

我困得要命。

 

把他反鎖在房間裡，任由他自生自滅。

 

等陸曉辰沒動靜了，我叫醫隊把他帶走。

 

畢竟他S在我這裡，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

 

陸曉辰醒來後，吵著鬧著說今天是我生日，要給我做蛋糕吃。

 

醫隊沒人能攔住他。

 

無奈找到我

 

我更無奈，因為今天不是我生日。

 

隻好帶他去掛精神科。

 

陸曉辰。

 

這次是真的失憶了。

 

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最愛我的那一年。

 

8

 

我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

 

進去之後，陸曉辰極度不配合。

 

一個人打暈了十幾個隊友，逃出來找我。

 

像以前一樣，親手為我做蛋糕。

 

我已經好久都沒見過這幅畫面了。

 

陸曉辰曾經對廚藝一竅不通，知道我喜歡吃甜食後，才特地跑去學。

 

做完蛋糕，又忙著做家務。

 

那一瞬間，就像當初愛我的陸曉辰又活了過來。

 

可惜，我已經S了。

 

“寶寶，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我對你好壞好壞，你對他那麼好，他卻連下半身都管不住，還假裝失憶騙你。”

 

“我永遠不會像他那樣對你，我以前是玩得很花，但我自從遇見了你，就下定決心潔身自好了。”

 

“你把我從痛苦中解救，你就是我的救贖，我真的恨不得S了他！”

 

我沉默一會，笑著問他。

 

“萬一那個他，就是你呢？”

 

陸曉辰一怔，眼神無比堅定。

 

“怎麼會是我啊，首先不愛你這件事情我都做不到，怎麼可能還會傷害你。”

 

“放心吧，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話未說完，他停頓片刻。

 

態度無比認真。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就親手S了我。”

 

看吧，人甚至有時候不能共情曾經的自己。

 

為避免陸曉辰又從陽臺翻進來。

 

在防盜網外，裝上了幾道密封性極強的電網。

 

確認萬無一失後，安心地睡著了。

 

9

 

再次醒來，眼前一片漆黑。

 

恍然間，還被人推到地上，用力踹了幾腳。

 

舊傷裂開，疼痛蔓延全身。

 

“已經和獵鷹發消息了，隻允許陸曉辰一個人來救。”

 

“到時候將他倆都S了，這樣獵鷹就損失了兩名大將，我看他們之後還怎麼和我們橫！”

 

粗獷男聲之後，女聲愉悅地回應。

 

“陸曉辰到時候帶回去隨老大處置。”

 

“至於這個女人，交給我處置，我要她生不如S！”

 

我反應過來。

 

“宋可可，你到底想幹什麼。”

 

套在頭上的麻袋被拿開，入目是宋可可形同骷髏的臉。

 

她面目猙獰，眼中隻剩對我的滿腔恨意。

 

“幹什麼？當然是S了你啊！要不是你，陸曉辰不會不愛我！也不會為了你，把我弄成這副鬼樣子！”

 

“其實當初我知道，你是獵鷹老板派出來暗中支援陸曉辰的，是我故意不說的，我就是要讓他親手S掉你！”

 

“就連當初狙擊點被轟炸，也是我身上帶了定位器，故意泄露的。”

 

“你就沒有想過，他連我都不愛？”語氣風輕雲淡。

 

“又萬一，他不來救我怎麼辦，讓我這個棋子S在這，再靠著基地定位S過來，把你們一鍋端。”

 

反倒讓宋可可咬牙切齒。

 

她一刀刺入我的肩膀。

 

“我不信，如果他不愛你，為什麼在你假S離開後，瘋成那個鬼樣子！”

 

陸曉辰一分鍾不來，宋可可就插我一刀。

 

第七刀時。

 

陸曉辰踢門而入。

 

宋可可反手將刀架在我脖子上。

 

許是他們也聽過，陸曉辰一人幹翻一個窩點的事跡。

 

態度格外謹慎。

 

宋可可將一顆藥丸塞入我口中，強迫我咽下。

 

用我的性命要挾陸曉辰，將他們的控制芯片，植入控制終端。

 

我叫得聲嘶力竭，想要阻止他。

 

陸曉辰卻無動於衷。

 

他照做了。

 

宋可可如約給我喂下解藥。

 

笑得猖狂，以為大計將成。

 

下一秒，陸曉辰趁他們不注意，一個過肩摔將壓制他的兩人摔倒在地。

 

撿起地上的槍。

 

同時，我解開了捆在手上的繩子，對著宋可可就是一肘擊。

 

成功抽出匕首解開腳上的束縛。

 

陸曉辰扣動扳機，擋在我身前。

 

“再輕舉妄動一下，大家都別活！”

 

宋可可咬牙切齒。

 

“陸曉辰，你就算把她救出去了也沒用！”

 

“你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我們的芯片是特制的吧！還有十分鍾，它就會和你的血肉徹底融合，你將再也擺脫不了我們的控制！”

 

“想要後期取出？做夢吧你！”

 

陸曉辰沒說話，一槍擊中宋可可要害。

 

牽著我的手一路S了出去。

 

最後五分鍾。

 

他把自己的防彈衣換給了我。

 

最後兩分鍾。

 

他把我送到了接應點。

 

最後一分鍾。

 

他握住我的手。

 

要我親手S了他。

 

10

 

一切塵埃落定。

 

打掃衛生時，我在垃圾桶裡，找到了一封揉爛了的信。

 

是陸曉辰的字跡。

 

上面的內容反復塗抹過很多次。

 

【寂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你身邊，當然，如果你還是舍不得我，我也可以選擇留下。】

 

【寫這封信時，我已經恢復了記憶，我無法相信，那些傷害你的事情，是我曾親手做出的。】

 

【你無法原諒我，我更不會原諒自己，時至今日，我早已不配再說自己多麼愛你。】

 

【如今我能給你的，是你要的自由，我要將你的世界重新還給你，讓你好好做自己。】

 

我重新將紙揉爛了，丟進垃圾桶。

 

過去的早已過去。

 

現在的我，才是新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