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懂得了這句話。

 

「嫂子，這樣光明正大送小叔子水喝不好吧？」

 

季凜川是懂怎麼陰陽怪氣的。

 

幾次碰壁以後，胡柳對季凜川的執念變成了恨。

 

寒假來臨。

 

一星期後，期末成績出來了。

 

全班都非常關注季凜川的成績。

 

這次依然是全班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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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588。

 

班群裡消息不斷：

 

【woc恭喜！】

 

【凜川哥！我滴神！苟富貴勿相忘！】

 

班主任：【同學都非常棒！咱班這次進1000名以內有12個同學了！其中季凜川同學更是進步飛快！大家下學期再接再厲！】

 

接二連三的歡呼表情包中。

 

一個匿名頭像突然發：

 

【不是說要爭年級第一嗎？就這？】

 

全班沉默。

 

一會兒後，季凜川的兄弟和那個匿名同學吵起來了。

 

【尼瑪有多牛逼啊？有本事關掉匿名！】

 

【就是，躲在後面嗶嗶賴賴算什麼英雄好漢？】

 

匿名：【為什麼要關掉？你們不過就是一群說不過就爆粗口下S手隻會威逼利誘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小混混罷了。】

 

我震驚了。

 

這語氣，實在是像胡柳。

 

吵得正水深火熱的時候，季凜川出現了：

 

【酸雞跳什麼腳？不是還有半學期嗎？是怕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不能親眼看見你爹我拿下年級第一亮瞎你的狗眼嗎？】

 

全班再次鴉雀無聲。

 

【好了好了，同學之間要和諧友愛，別吵架，管理員禁一下言哈。】

 

班群風波過去。

 

我私信季凜川：

 

【別氣別氣，走，我請你吃燒烤！】

 

【這麼好？】

 

燒烤架上，擺滿了烤西蘭花，烤蘑菇，烤白菜，烤豆角，烤玉米。

 

季凜川挑眉，「這就是你請吃飯的誠意？」

 

我吃得不亦樂乎，「怎麼了，明明這麼豐盛？」

 

「喂姐姐，我可是雜食動物，我也要吃肉的。」

 

說起吃肉。

 

突然想起上一次他說吃肉就親了我。

 

我一瞬間臉紅到脖子根。

 

「不是，吃個肉你臉紅什麼？」

 

「沒什麼！」

 

這次應該是想吃真的肉。

 

「我去給你點牛肉串！」

 

我忙站起身，手腕被他一把揪住。

 

「你該不會以為我剛才說的吃肉是……」

 

我忙捂住耳朵，「啊啊啊不準說不準說！」

 

季凜川拉住我的手，語氣曖昧。

 

「我其實不介意再無痛當一次爹的。」

 

假孕的事本來我都忘了。

 

他這一提我又尷尬得腳趾扣地。

 

決定三天不理他。

 

三天後，他給我發消息：

 

【時間到了，公主請消氣。】

 

【勉為其難消了。】

 

【那請公主來陪老奴寫寫作業吧。】

 

可能是出門沒看黃歷。

 

剛進門就碰到季凜川在和祁修然在對峙。

 

「高三才來努力，還想超過我，做夢。」

 

說實話，這個樣子的祁修然真陌生。

 

也或許，我從來就沒有了解過真正的他。

 

胡柳在一旁幫腔：

 

「就是，這次期末考，修然還是年級第一噢，你拿什麼跟他比？」

 

季凜川轉著筆，滿不在乎道：

 

「真正的強者是不會浪費時間和不如他的人計較的，除非你覺得我對你有威脅。」

 

季凜川放下筆，站起身。

 

「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然你為什麼不敢借筆記給我？還從初中開始就一直主動提議幫我寫所有的試卷和作業，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怕什麼？」祁修然冷笑一聲，「你根本不值得我怕，我隻是來提醒你不要白費力氣。」

 

「是不是白費力氣，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了吧？」

 

「不早了，就算你是天縱之才也不可能的。」

 

「天縱之才算不上，隻是情有獨鍾罷了。」

 

「為了愛嗎，你真是幼稚得可笑。」

 

「希望我拿下年級第一的時候你也笑得出來。」

 

「噢，我等著。」

 

24

 

由於不想看見祁胡兩人。

 

後來的寒假生活，季凜川都在家教老師家和三姐家來回跑。

 

「草莓胡蘿卜奶昔~」

 

看著三姐遞來的飲品，季凜川嘴角抽了抽。

 

他求助地看向我。

 

我低頭吃沙拉，假裝沒看見。

 

他不喜歡吃胡蘿卜，這是我早就知道的。

 

季凜川拿起來聞了聞，表情復雜。

 

終於在三姐期待的注視下一口悶了。

 

「怎麼樣？」

 

季凜川喝得一臉痛苦，還是努力豎起大拇指。

 

我偷笑被他抓包了。

 

等三姐外出。

 

季凜川把我壓在床上。

 

我忙解釋：「胡蘿卜可以補充維生素，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他笑說：「那現在算是補充夠了吧。

 

「我想吃肉了。」

 

這次的吃肉……應該？

 

還沒想完，唇就被他堵上了。

 

反正掙扎不了。

 

不如閉眼享受。

 

畢竟季凜川的吻技是真的好。

 

吻技為什麼這麼好？肯定是身經百戰！

 

想到這。

 

我瞬間氣不打一出來。

 

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頭。

 

他發出一聲悶哼。

 

大著舌頭道：「怎麼突然咬人啊？你也想吃肉了？」

 

「你親過多少女孩子才練出來的？」

 

「就你好吧？」

 

「我不信，你在學校明明交過很多女朋友！」

 

「這我可無辜了吧。」他一臉委屈，「我隻是婦女之友，女性朋友多，不是女朋友，她們非得在學校裡造謠我能有什麼辦法？最離譜的是，一天8個女孩子都自稱我女朋友，不知道的人真以為我多風流呢。

 

「其實小爺我，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呢。」

 

「那你為什麼……」

 

這麼會親？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他捏我的臉，手上的薄繭蹭得我痒。

 

「畢竟小爺我天賦異稟，學什麼都一點就通。」

 

25

 

開學考，季凜川考了98名。

 

這個長期墊底的姓名突然擠進前100。

 

年級主任懷疑他作弊。

 

抽取他考了滿分的數學試卷，叫他講解題思路。

 

在他有條不紊、條理清晰地都講出來以後，年級主任激動道：

 

「好！非常好！你明天就去1A班報道！」

 

季凜川拒絕了。

 

「不用了，10班挺好的。」

 

「1A班的師資力量可是全校最強！去那，你能進步更快！」

 

「真不用了老師。」季凜川背起書包，神秘一笑，「我女朋友在那，她的腦瓜子啊，隻上得了10班。」

 

年級主任傻了。

 

「喂同學！不許早戀啊！」

 

26

 

期中考，季凜川考了年級第七。

 

「我喜歡這個排名。」

 

我們才吃完宵夜，走在街上消食。

 

我知道，年紀前十的爭奪不僅僅是努力的程度。

 

而是絕對的實力加運氣。

 

我安慰他：

 

「其實，就算你考不到年級第一我也最喜歡你！」

 

他搖頭，「不是，因為年級第七，七七，跟你名字很像。」

 

我臉一紅。

 

他突發奇想，「不過說起來，你們家起名字也太敷衍了，第幾個生就叫白幾，那第二個生豈不是就叫白二？」

 

說完，季凜川就大笑起來。

 

「白二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忙拉他，「別笑了……」

 

二姐站在不遠處，俊俏的臉上一臉冷漠。

 

她走了過來，「很好笑嗎？」

 

季凜川一愣，「帥哥你誰？」

 

我悄悄說：「我二姐，被女孩子親了，就變成了男人。」

 

季凜川恍然大悟，立馬乖巧。

 

「二姐好！」

 

二姐冷哼一聲，對我說：「兔媽媽說想見見他。」

 

我看向季凜川。

 

他一陣慌亂，「現在？兩手空空見丈母娘？我頭發也沒吹，這也太快了！不行不行！」

 

我揪著他，「沒事，走吧。」

 

路上，我們遇見化了人形的豺狼虎豹。

 

我們也沒惹他們。

 

但他們似乎就是衝我們來的。

 

縱然季凜川在人類世界有多厲害，但在絕對實力的壓制下，還是落了下風。二姐和季凜川SS拖著豺狼虎豹，叫我快去報妖警。

 

那是我兔生中跑得最快的一次。

 

警察來了，季凜川渾身是血，陷入昏迷。

 

他可是人類啊。

 

醫生一臉凝重。

 

「懸，就看他挺不挺得過來了。」

 

26

 

我把我家的傳家寶都給季凜川吞了。

 

終於，他活下來了。

 

隻是仍然昏迷。

 

「這麼關鍵的時期受傷住院，真是太遺憾了。」

 

班主任嘆息道。

 

10班的各科老師知道季凜川放棄了1A班。

 

都很感動。

 

把每節課的筆記都整理好了叫我轉交給季凜川。

 

「祝好，早日醒來。」

 

一次課後，祁修然來找胡柳。

 

兔子聽覺靈敏，我豎起耳朵仔細聽。

 

「一個星期了，他還沒出院嗎？」

 

「拜託，那可是化人形的豺狼虎豹，沒打S算他運氣好。」

 

果然是他們！

 

我騰地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

 

我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大聲質問：

 

「就這麼怕季凜川超過你嗎？」

 

「憑什麼我努力這麼多年，他隨隨便便就能超過我？」

 

隨隨便便？

 

他是沒有看見解題到凌晨，做夢都在背英語單詞的季凜川。

 

但人就是這樣，總喜歡美化他人的成功。

 

忽略背後付出的努力和汗水。

 

我懶得跟他廢話，豎起中指說：

 

「因為你是垃圾！」

 

說完，我揚起手給了兩人一人一巴掌。

 

打得我手心火辣辣。

 

兩人都被我打懵了。

 

胡柳最先反應過來。

 

「賤人你敢打我？！」

 

她剛想反擊。

 

幾個高大的身影疏地擋在我面前。

 

「想欺負嫂子，先過我們這關！」

 

「喲喲喲是年級第一啊。」

 

「年級第一是誰？是不是那個在運動會上把腰閃了的弱雞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嘲笑中，祁修然和胡柳臉一陣紅一陣綠。

 

好不精彩。

 

兔仗人勢，我走上前高聲道：

 

「這麼看來，你真是什麼都比不上季凜川，難怪嫉妒心重！我跟你說，有些人就是你一輩子都超越不了的人，使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隻能證明你在性格上也是有缺陷的，實在是想不通的話，建議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如何接納不完美的自己吧！」

 

「不愧是嫂子，罵個人都這麼文明。」

 

我愣了愣，「這還文明啊？」

 

然後他們親自讓我見識了什麼叫不文明的罵。

 

具體我就不說了。

 

罵得太髒了。

 

胡柳被罵哭。

 

祁修然敢怒不敢言，甩手走了。

 

這麼一個「優雅文明」的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化那些髒話。

 

放學，胡柳紅著眼睛問我：

 

「本來是我先看上的季凜川，為什麼就被你截胡了？」

 

我脫口而出：

 

「愛就是這樣，沒有先來後到，沒有你說好和我說好。」

 

媽媽耶，我感覺我越來越像個哲學家了！

 

27

 

半個月後，季凜川終於醒了。

 

「太丟人了，我居然被打到住院半個月，千萬別跟我那些兄弟說，不然我的校霸名聲不保。」

 

他的手上腿上腦袋上還纏著紗布。

 

我擦擦眼淚，「你就想說這個啊？」

 

「不，還有，你沒事就好。」

 

他活動了一下胳膊，「不過我真得抓緊時間鍛煉了，那天遇到的幾個人，力氣大到簡直異於常人！不然我以後還怎麼保護你？隻能叫你跑嗎？」

 

「他們本來就不是人，他們隻是化了人形的豺狼虎豹，你打不過太正常了。」

 

「原來如此。」季凜川恍然大悟，感嘆：

 

「我就納悶了，真有人連豺狼虎豹都敢親啊？」

 

「又不隻有親親才能化人形，每個族別都不一樣。」

 

聊完，他吃了點流食。

 

看著堆砌如山的試卷和資料，一愣神。

 

「這是什麼？」

 

「老師們對你的關愛啊。」

 

我拿衣服把那些資料蓋著。

 

「別管了，你好好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我考不了年級第一怎麼辦？」

 

我抱住他。

 

「你倒數我也喜歡，隻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太煽情了，我受不了了，快拿數學書給我緩緩。」

 

季凜川身體素質好。

 

再加上我從家裡拿的各種靈丹妙藥。

 

三天後，季凜川回學校了。

 

此時，距離高考還剩一個月。

 

季凜川用功到話都不怎麼跟我說。

 

一說話就是，我考考你。

 

一晚，我撒嬌：「別看書了，陪陪我。」

 

「我的祖宗，別折磨我了。」他放下手中的物理習題，捏了捏我的臉，眼中是極力壓制的欲火，「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我必須贏，我可不能白挨揍。」

 

我低眉，「好吧……」

 

他拿年級第一的執念，已經不僅僅是為了我了。

 

我不能影響他。

 

想著，我褪去外套，準備脫掉裡面的蕾絲吊帶睡裙。

 

「等等！」

 

他猛地站起身，「誰教你這麼穿的？」

 

我臉一紅，「是不是不好看啊，我馬上脫掉。」

 

「好看好看。」

 

他一把將我撲倒在床。

 

我推他的胸膛，「可是我現在不能影響你。」

 

「影響就影響，去踏馬的年級第一！」

 

說完，他就把手伸到了我的睡裙裡。

 

……

 

28

 

炎熱六月，高考如約而至。

 

文昌帝君的廟我跑了不知道幾趟。

 

香上了一把又一把。

 

頭磕了一個又一個。

 

六月末，高考成績出來了。

 

季凜川不是年級第一。

 

是全省第一。

 

10班老師的臉都笑爛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教出個狀元。」

 

「我們提供的不僅僅是知識上的支持，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鼓勵，每一個所謂的墊底差生，隻要給予其正確的引導，都能激發出無限的潛能……」

 

這位省狀元，海城一中傳奇人物，今年高考的輿論中心人物，此時正站在泰山頂，看著初生的旭日，神色平靜。

 

「怎麼樣，開心嗎？」

 

「嗯。」

 

「你就應該跟你爸爸姓！」

 

「為什麼？」

 

「祁凜川，奇跡耶！」

 

他失笑，「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我仰臉看他，「什麼？」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是旭日初生。

 

「你的倏然降臨，搞得我心恍神惚手足無措，也至於剛見面就說出讓你親我一口的傻逼話，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想愛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變成傻瓜。」

 

我墊腳吻上他的嘴角。

 

「你才不是傻瓜。

 

「你是我心裡永遠的第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