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糙漢將軍會泡茶
4013

救下中媚藥的公子後,我心動了。


 


公子體格壯,胸膛鼓鼓的。


 


我正解公子外衫時,頭頂飄出幾行彈幕。


 


【這就是男主那早逝的前妻吧?長得也不怎麼樣啊。】


 


【嘖,我說小反派怎麼那麼不受寵,原來他是他娘霸王硬上弓來的。】


 


【幸虧男主最後被我們溫柔善良的女主治愈。】


 


【還好這女人十月後會難產而S,活該!讓她欺辱男主。】


 


我的手頓住了,招呼在旁邊流口水的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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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這個人你來上?」


 


1


 


堂姐擦了擦口水,滋溜一口說:


 


「不成,我的魚快好了。」


 


「你上不上?不上就給他扔在河裡自生自滅,魚快好了,來吃魚。」


 


我看了眼快烤熟的魚,又看了眼渾身湿透的公子,有些猶豫地說:


 


「可是他中了媚藥,要是不解,他會暴斃的。」


 


堂姐翻轉了下正在烤的魚說:


 


「吃完再說,一時半會兒S不了。」


 


說完她繼續烤魚。


 


我嘴硬道:


 


「他衣衫湿了,我給他脫下來烤烤。」


 


說幹就幹,我又去解公子衣衫。


 


【看得好生氣,這人咋回事,看見個男人就想解衣衫。】


 


【睡吧,誰有你會睡,生個小孩沒娘教,專幹丟人的壞事。】


 


【上,難受十月而S,不上,享受無限人生。】


 


我的所有猶豫,都被最後一句話點醒。


 


我的目光從公子的公狗腰移向男人稜角分明的臉。


 


他輕啟的紅唇發出低沉的呢喃,動情的雙眸裡全是迷霧,雙頰染滿紅暈,好個英俊的少年郎。


 


「別看了,來吃魚。


 


「男人又不能當飯吃。」


 


堂姐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條烤好的魚。


 


魚肉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堂姐說得對,男人哪有吃飯香。


 


吃完烤魚後,躺在地上的公子早已神志不清,隻會夾著雙腿哼哼唧唧。


 


堂姐看我一眼:


 


「看吧,吃完了他還活蹦亂跳的。」


 


我點點頭。


 


堂姐怒其不爭地點了下我額頭:


 


「禾苗,你別給我犯傻,想要男人,滿大街都是。」


 


我咽了下口水反駁:


 


「可這麼英俊的男人滿天下都少。」


 


堂姐細細打量公子一番,呸了一口:


 


「英俊有個屁用,你看他的衣著就不便宜,我們穿粗布麻衣,他穿綾羅綢緞。


 


「你知道什麼是綾羅綢緞不!那是達官顯貴穿的。


 


「這男人你睡了你吃虧。」


 


堂姐的話猶如醍醐灌頂。


 


對哦,他衣著華貴,不是我們普通人能肖想的。


 


娘一心想讓我做正頭娘子,我若做了傻事,在天上看著我的娘得多傷心。


 


「那成,堂姐,你說咋辦,救都救了。」


 


堂姐見我被說通,沒好氣道:


 


「咋辦,你撈起來的男人,你自己看著辦。」


 


我不敢,我怕又看見那些莫名其妙的彈幕。


 


堂姐嘖了一聲,走到公子身後,揮起手,往公子後頸劈去,哼哼唧唧的聲音停止了。


 


堂姐把人砸暈了。


 


砸暈公子後,她向我招招手:


 


「過來。」


 


我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問堂姐幹嗎。


 


堂姐指著渾身湿透的小公子:


 


「不是要脫他衣衫烤幹嗎?烤唄。」


 


我手剛碰到公子,又看到了彈幕。


 


【靠啊,這胖妞是誰,一掌就把男主敲暈了。】


 


【男人暈了還能立起來嗎?我未成年人不懂。】


 


【我成年人也表示不懂。】


 


【所以,小反派不是今晚種的?】


 


【不可能啊,清醒後的男主走的禁欲風,根本不會碰她。】


 


【禁不禁欲先不說,沒了小反派,男女主怎麼拉近感情。】


 


【對啊,女主可是借著照顧小反派的理由才和男主常見面的。】


 


我當沒看到彈幕飄,三下五除二地脫下公子的衣衫,露出裡面的腱子肉。


 


公子身材果然棒極,隻是全身都是舊傷疤,看上去有些瘆人。


 


【啊啊啊啊,這是我們不要錢就能看到的男主身材嗎?】


 


【我怎麼覺得這些傷疤好醜。】


 


【沒關系,小神醫女主會給男主去疤的。】


 


【所以到底睡不睡?我先蹲一下。】


 


彈幕又在翻飛。


 


我嚇得不行,將公子脫得隻剩下褻衣褻褲後就遠離他。


 


還是遠離公子好,我就看不見那些莫名其妙的彈幕了。


 


將公子的衣衫架在火堆旁烤上後,我打了個哈欠,想和堂姐先回去。


 


反正在這我倆也沒啥做的。


 


堂姐靠在我身邊說:


 


「你傻不傻,救了人當活雷鋒?」


 


「救了人你就得讓他知曉,記住你的恩情,懂不?」


 


我似懂非懂。


 


堂姐今晚格外古怪,大道理一道一道的。


 


「今夜我倆就在這守著,可不能讓別人撿了恩情。」


 


我聽話地蹲在堂姐旁邊,我倆靠著火堆取暖。


 


就算是夏日,夜間的河邊也很冷。


 


好在堂姐在身邊,她壯實,替我擋了不少河風。


 


後半夜,公子的衣衫終於烤幹,我趕緊取下衣衫蓋在公子的身上。


 


暈著的公子睡得也不安穩,一身紅得像煮熟的大蝦,我摸了把公子的額頭,又摸了把公子的胸口。


 


燙,渾身滾燙。


 


公子發燒了,還燒得厲害。


 


隔壁的王大傻就是發燒燒傻的,不敢耽擱,我搖醒了睡得正香的堂姐。


 


堂姐暈暈乎乎地說:


 


「天還沒亮,還沒到上班時刻呢。」


 


我一拍大腿:


 


「堂姐,公子發燒了,你快醒醒啊。」


 


堂姐一激靈爬了起來:


 


「什麼?發燒了?


 


「這什麼狗屁男主,一點男主光環都沒。


 


「你在這等著,我先回村找我爹,讓他拉著板車來。


 


「哎,早知道他這麼脆皮,昨晚就該拖著他回去,這下麻煩大了。」


 


堂姐從火堆裡抽出一枝正在燃燒的木棍,跑回了村。


 


臨走前,她一再叮囑我,讓我離公子遠些。


 


我等了半個時辰才等來堂姐和大伯。


 


大伯一臉冰霜,來不及教訓我們,他將公子背起放在板車上,拖著公子去了鎮上。


 


2


 


今日堂姐一起床就在嘆氣。


 


「我怎麼那麼笨,光想著讓你避開那臭男人,沒想著他會發燒啊。


 


「話說我這是啥命啊,剛猝S就過來帶娃。


 


「現在好了,男主被我整傻了。」


 


我不敢吭聲。


 


前兩日,大伯將堂姐狠狠抽了一頓。


 


他說堂姐隻顧著吃,都吃成了豬腦子。


 


堂姐無法反駁,我更不敢吭聲。


 


中媚藥的公子被堂姐敲暈,又光著身子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後傻了。


 


傻得徹徹底底,連自己姓啥名啥都不知曉,像個剛出生的稚子。


 


不知傻子公子是哪家人,大伯隻好將他接回家養著。


 


堂姐後悔不已,在回程的路上一個勁地念叨自己年紀輕輕就當娘。


 


我更後悔。


 


我怕日夜相處中都能看見那些莫名奇妙的彈幕。


 


傻子公子啥都不懂,全部都得從頭教。


 


起先,堂姐教得很認真。


 


漸漸地,堂姐耐心耗盡,她將傻子公子甩給我。


 


「吶,你去教,教不會你倆都別吃飯。」


 


她讓我教傻子公子劈柴。


 


傻子公子勁很大,一個使勁,柴沒劈準,斧子落在了石凳上,石凳一分為二。


 


一旁看熱鬧的堂姐破口大罵。


 


得,我和傻子公子喜提一頓西北風午飯。


 


傻子公子膽子小,隻要看不見我和堂姐就鬧騰。


 


堂姐看見他心煩,索性將傻子扔給我帶。


 


「反正他就是個傻子,你倆咋的都擦不出火花。」


 


堂姐很放心我倆。


 


我也樂得帶他,傻子公子特別聽話。


 


而且,我現在就算碰他,也看不見那些奇怪的彈幕了。


 


堂姐放心我倆,但村裡人不放心。


 


村裡那些愛嚼舌根的嬸子開始傳出闲言碎語。


 


他們說大伯怕給我和堂姐出嫁妝,讓我倆二人侍一夫。


 


還說什麼傻子雖好,但體格子大,那方面想必也不差,能傳宗接代。


 


她們說葷話被我和傻子聽個正著。


 


我和她們爭辯,她們還笑我是傻子。


 


「禾苗,你爹娘走得早,你不懂。」


 


「是啊,瞧你瘦的,在你大伯家受委屈了吧?真是作孽,你爹娘留下那麼多家產,全被禾老大貪了,給這丫頭找了個傻子就算了,這傻子還和禾稻那丫頭牽扯不清,哎喲喲。」


 


我氣哭了。


 


傻子公子才不是和堂姐牽扯不清呢,是堂姐扯著他耳朵教他東西。


 


她們怎麼能這麼編排堂姐?


 


我哭紅腫的眼沒能逃脫堂姐的法眼,堂姐指著我腦袋問我誰幹的。


 


如今的堂姐啥都不怕,我不敢說實話。


 


但傻子公子敢,他一口氣將嬸子們說的全都告訴堂姐。


 


堂姐怒目圓睜,呸了一口說:


 


「我呸,那群蘭嚼舌根的娘們。


 


「我這就去收拾她們一頓。」


 


我攔著堂姐,不讓她去。


 


堂姐今年十八,本就因為體胖被人說,再因脾氣被人說道,她不得熬成老姑娘了?


 


堂姐甩開我的手:


 


「禾苗,既然現在是我,那我就要讓那些人閉嘴。


 


「在村裡,你就別信什麼謠言止於智者這話。」


 


說罷,堂姐掙脫我去找那些人算賬了。


 


傻子公子也跟在堂姐後面。


 


走前,他倆還將我反鎖在家裡。


 


我翻牆出去時,他倆已經折返回來。


 


堂姐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前面走著,傻子公子離堂姐五步遠在身後跟著。


 


這天過後,我再也沒聽見別人說我們一家的闲話。


 


就這樣過了一月,傻子公子的家人還沒來找他。


 


堂姐整日在房裡記賬,全是傻子公子在我們家的開支。


 


一文錢的包子堂姐記成一錢銀子。


 


五十文錢的短衫堂姐記成五兩銀子。


 


諸如此類的多的是。


 


短短一個月,傻子公子欠了堂姐快一千兩白銀。


 


堂姐說,救了他的命,就得拿銀錢買,有錢人家的恩情可不能隨便要,那種恩情要命。


 


這天,大伯讓我隨他去鎮上收租,傻子公子也要跟著我去。


 


我怕傻子公子走丟,牽著他的手一同去。


 


時隔一月,我的頭頂再次出現彈幕。


 


【啊啊啊,不是吧,一月後一句話概括,男主怎麼傻了?】


 


【劇情走偏了,先蹲一下,看怎麼回事。】


 


【我就想知道小反派現在在不在他娘肚子裡。】


 


【啊,男主看反派他娘的眼神不對勁,拉絲了啊。】


 


【啥玩意就拉絲了!男主是女主的好吧!反派娘隻是個生反派的工具人。】


 


【對哦,還有一個月,他們這家人除了反派娘,都被SS了。】


 


彈幕看得我心驚膽戰,趕緊甩脫傻子公子的手。


 


傻子公子眼裡全是迷茫,他伸出手:


 


「牽牽,丟丟。」


 


「乖,不牽,跟緊點。」


 


傻子公子搖搖頭:


 


「要牽的。」


 


大伯笑著打圓場:


 


「男女授受不親,來,大壯,我牽你。」


 


大壯是堂姐給傻子公子取的名。


 


大壯嫌棄地縮回手:


 


「牽苗苗。」


 


大伯輕哼一聲:


 


「那你就誰也別牽,跟著去。」


 


我怕大壯牽我,和大伯並排走。


 


大壯跟在我們後面走。


 


一路上,我總感覺脖子涼飕飕的,有種小命不保的直覺。


 


爹娘去後,將家產與我全都交給大伯保管。


 


爹娘在鎮上有五間鋪子,大伯每半年都要帶我去收租。


 


租金的五分之一給大伯,算我在他家生活的花費,其他的大伯全都給我存在錢莊,等我出嫁時當嫁妝。


 


大伯一家才不是村裡人所說的貪圖我爹娘的銀錢呢。


 


他們一家待我好著呢。


 


不像以往,今日鎮上格外安靜。


 


大伯走進鋪面向掌櫃的打聽。


 


「聽說那什麼將軍走失了,這幾日一大堆士兵挨家挨戶著找著呢。


 


「是那大將軍的獨子,可了不得。」


 


我下意識往後一看。


 


大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見我看向他,大壯委屈道:


 


「苗苗,不牽,冷冷。」


 


我擦了下額頭的汗。


 


冷?好吧,自發燒燒傻後,大壯確實怕冷。


 


但要我牽手,不成,我可不想看見那些彈幕。


 


那就冷著吧,反正冷的不是我。


 


收了這家租金後,大伯帶我們去了隔壁。


 


剛出鋪面,就有人在我們身後大喊大叫:


 


「將軍,那是將軍。」


 


3


 


我轉頭一看,那群官兵氣勢洶洶地往我們這邊來,大壯將自己捂得更嚴實了。


 


前面走著的大伯也轉頭看著,他看了眼大壯,皺著眉說:


 


「大壯,太陽這麼大,你咋像個姑娘家呢,還怕被曬黑?」


 


說著他就去扯大壯用來裹頭的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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