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下令射S我的皎月!
折磨繁星的人,我一個也沒放過,射S皎月的人,我一個也沒漏過。
蕭景明不幫我辦的事,有的是人願意幫我做!
我當好人當了二十年,便讓我在S前當一次壞人吧。
別說我亂S無辜,若是他們無辜,怎麼會無視令牌放箭?若是他們無辜,怎麼會隻用一下午時間便將繁星凌辱致S?
拖延了數月的喜堂在短短幾日內布置好。
蕭景明抱著我說「煙兒,我答應過要補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我們再結一次婚好不好?」
蕭老夫人拉著我的手嘆息「我兒是真的愛你,隻可惜,你是個命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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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笑出聲來,愛我?
他愛的到底是我,還是他自己?
他說要娶我,不過是心中愧疚而已!
若我不曾病重,也許會看著他和他的好妹妹相互糾纏,也許會用盡手段將這塊感情裡的毒瘤剔除。
可我要S了,我沒有心情和他們瞎胡鬧。
原本他想娶誰便娶誰,隻要別來煩我就好!
可他們千不該忘不該,不該傷害我的皎月繁星!
不過,好在他以為他愛我,他若是不愛我,我能給他的最狠的懲罰也不過是將他與紅纓凌遲。
這件事有人幫我做,我又何必急在一時?
我的時間不多了,能在生命最後看他痛苦,這滿身的病痛也會減輕些。
蕭景明選了吉日大擺宴席,敲鑼打鼓要再娶我一回。
他對著眾人說「當初在邊關,隻對著天地拜堂行禮,太過委屈夫人。如今歸京,當初欠夫人的我定要一一彌補。」
他對著眾人說「別人有的,我家夫人自然也要有。」
旁人說他愛我入骨,可我隻覺著好笑。
愛嗎?未必吧?他隻是愛他得不到的東西而已。
喜堂之上,有人射箭傳信,信紙上隻有寥寥幾行字,卻叫蕭景明變了臉色。
他拋下我,拋下滿堂賓客朝外跑。
我扯下火紅的蓋頭,停在原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真好啊……」我輕輕念著。
真好啊,蕭景明,若你今日不走,我又該怎麼為你送上精心準備的大禮呢?
信紙上說紅纓被馬匪綁走,那些惡徒要蕭景明親自帶贖金去救人。
可蕭景明也不想想,如今天下太平,京城之外怎麼可能會有馬匪?
有的,隻是被紅纓收買的惡人罷了。
我笑著舉杯敬眾人,當眾吐血而亡,S在了喜堂之上。
蕭景明,做錯了事就要受罰,我在地獄等你。
11
夏日天熱不便停靈,棺材隻在蕭府留了三日便要下葬。
棺木出府那日,蕭景明總算回來了,他懷裡還抱著可憐兮兮的紅纓。
蕭景明當場發了瘋,撲在我的棺木上不許下葬。
大抵是S人難看,他從未想過開棺看一眼,隻要他看一眼,便能知道裡面躺著的人不是我。
可他隻是做出深情的姿態,枯守著棺木,直到熬不住昏S過去。。
紅纓守著他,在他醒後縮在他懷裡抽噎著說「將軍,你這樣下去姐姐也會心疼的,讓姐姐安息吧。」
她說「將軍,姐姐這般愛幹淨的人,若是在地下被蟲子咬,不知會有多難過。」
她說「將軍,將姐姐化了吧,你裝一捧她的骨灰貼身帶著,姐姐便能一直守著你了。」
蕭景明被她說的落淚,哭嚎著命人將棺材火化。
可他明明知道的呀,我曾被綁在火刑架上,此生最怕的就是火。
怕到連看見燭火都會出一身的冷汗。
皇宮裡,聽著暗衛匯報這些事,我隻覺著荒唐。
父皇冷笑「這是要挫骨揚灰,讓朕的公主連S都不安生!」
我跪在父皇面前,問他「父皇當初說,戰事停歇後會向天下宣揚我的功績,如今這份許諾可還作數?」
蕭景明當初踩著我的功勞上位,如今我要將屬於我的東西搶回來!
我以為父皇不會答應,也悄悄做好了準備。
可父皇卻摸著我的頭,說當初不許我暴露身份,隻是因為怕我被敵軍針對。
如今天下太平,自然要將本屬於我的榮耀還給我!
他說「朕的公主,本就該榮耀加身。」
他將我當初做的事宣揚的天下皆知!
我滿身疤痕,他便為我尋了最好的刺青師。
我褪去衣衫躺在了夜明珠下,滿身疤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氣之中。
刺青師拿著工具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我和善的安慰「別怕。」
刺青師搖著頭,哽咽著開口「奴婢不怕,您是英雄,奴婢不怕您的疤。」
她落了淚,小聲說「奴婢隻怕、怕弄疼了您。」
12
消息傳出後,蕭景明便在大殿之上求見長公主。
父皇氣得拿杯盞將他砸到頭破血流「朕的公主,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金鑾殿上,蕭景明將腰杆挺得筆直,他固執地說「皇上宣揚長公主功績,可軍中老人皆知,這些事皆為臣妻所為!」
「你的妻?」父皇打斷他的話「你的妻不是在大婚當日被你活活氣S了嗎?」
他說完又補了句「陣前刺S胡人主帥呼卡爾既為汝妻所為,那爾這將軍之位,又從何而來?」
漂亮!不愧是父皇!
蕭景明當即愣在原地,不敢再言語。
當初他能頂了我的功績成為將軍,不是他有本事,隻是我欣賞他入敵營燒糧草的勇氣,願意提拔他而已。
可如今的他,不過是個懦夫!
他再見到我時,我已經不必再依靠帷帽遮掩傷疤了。
佔據了半張臉的燒傷,在刺青師的妙手下,變成了在熊熊烈火中浴火而飛的鳳凰。
他瞧著我,竟然呆住了。
他說「我的煙兒,果真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宮女繃著臉呵斥「大膽狂徒!竟然輕薄長公主!」
蕭景明便苦笑著跪下行禮,他說「煙兒,你非要與我這麼生分嗎?」
宮裡的雪蓮流水般湧入長公主府,太醫院合力,竟強行為我養出了一副虛假的好氣色。
我帶著蕭景明去皇家獵場騎馬,他抱著我上馬,將我攔在懷裡回憶當初。
他說他曾看我在落日下奔襲,滿身紅衣張揚宛若從夕陽裡跑出來的仙女。
我便問「你與紅纓可曾在大漠裡騎馬?」
蕭景明頓時啞口。
我又說「我自然記得當初,我輕功極好,有次還與你打賭,比我的輕功和你的馬誰更快些。」
蕭景明松了口氣,笑著點頭「我記得,是你贏了,我輸了一頓酒呢!」
那次我們在山林中比試,我取巧繞了小路,自然贏得輕松。
我盯著他,淺淺地笑「可惜我被挑斷了腳筋,全身武功盡廢。」
他又不說話了,無趣地很。
「這次便換你吧。」我道。
我命人將他拴在馬後,他苦笑著說這是他欠我的,所以不管我怎麼折騰他都願意受著。
我點頭稱好,隨手拔下頭上的金簪扎在馬屁股上。
看著馬兒帶著他跑遠,我竟覺著有趣。
紅纓被宮人壓著在旁邊看完了全程,被帶上來時氣得臉色發白。
她衝我叫嚷著「公主又如何?你這樣對待將軍,就不怕失了軍心嗎!」
我有點好奇,她到底哪裡來的勇氣,敢在這種處境下對我大聲說話?
「送去軍營吧,別讓她S了。」我擺擺手,隨意地吩咐。
我的星星吃過的苦,我要盡數加在她的身上。
我的月亮挨過的箭,我要十倍百倍地還給她。
可我不願讓她現在就S。
蕭景明被馬兒拖了一圈再回來時已經昏S過去。
他的身上被生生磨掉了一層皮,大大小小的撞擊傷更是無數。
我瞧著隻覺著痛快。
我命人救醒他,守在他身邊一下下地戳著他的傷口。
「疼不疼呀?」我問。
「不疼。」蕭景明牽強地笑著「煙兒別怕,我不疼的……」
我哦了聲,慢慢地收回手。
「紅纓被我送去了軍營。」
我想他應該知道紅纓會遭遇什麼,可我還是慢吞吞地告訴他。
「我讓人用箭將她的雙手釘在牆上,高度隻夠她半蹲著。」
「我命人除去她的衣衫,用她犒賞兵士。」
「你放心,在我S之前,我不會讓她S的。」
他卻抱緊了我「別說胡話,你不會S的……」
「紅纓她、她是咎由自取!」蕭景明頓了頓,接著說「當初若不是她派人假扮馬匪將我引走,我也不會……」
他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我用力推開他,譏諷地問「就不會在喜堂上將我丟下?」
我曾是蕭景明的白月光,他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愛的從來隻有他自己。
他踩著我的軍功上位,為了賢名娶我為妻,可又在天下太平後說我惡毒無趣。
他在我們的婚禮上為另一個女人離去,又在我的棺木前裝出神情模樣,可轉臉便將我挫骨揚灰。
如今我成了巾幗公主,將賦予他的功勞剝奪,他便又湊到我的面前說愛我。
而他的那個朱砂痣,他親自帶回來的愛人,卻成了惹人厭棄的蚊子血。
這個男人,當真是深情得令人惡心!
13
他說他愛我呀,那為我做一些小事不過分吧?
我讓他去護國寺為我祈福,一面同他說著心誠則靈,一面要求他從皇宮走到護國寺。
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
他從護國寺回來後,膝蓋上皆是血跡和泥土,連站都站不穩了。
我覺著他的血汙染了護身符,便當著他的面丟到了湖裡。
「我不要不幹淨的東西。」我說,迎著他受傷的眼神施舍般說「去找太醫拿些藥吧。」
他的眼睛亮了,說我果真還愛著他。
呸!
入了秋湖水漸寒,我突然想吃魚,便讓蕭景明潛入湖裡為我捉魚。
他捉了一條又一條,可我瞧著都不太滿意。
直到他凍得面色青紫,我才打著呵欠說「既然你沒誠心撈,那就這樣吧,本宮不吃了。」
他的身子骨已不如從前,在秋水裡泡了一下午,果然又大病一場。
蕭老夫人跪在我面前求我放過她的兒子。
我歪著頭想了半天,問她「繁星去開庫房那日,是誰的人給蕭景明和紅纓傳的話?」
蕭老夫人渾身僵硬,許久後才沉默著叩首。
她回去後沒多久,暗衛便傳來了她自S的消息。
我知道,她是想用自己的S,換我放過她的兒子。
可是,誰又來放過我的繁星呢?
蕭老夫人的S訊傳進宮裡,蕭景明瘋了似的從病床上跳起,想要趕回去奔喪。
我抓著他的衣袖,一口口往外咳血。
「蕭景明,我疼,別走好不好……」
他紅著眼睛看我,猶豫許久才一點點回身抱住了我。
「好。」
我聽見他在我耳邊嘆息,心裡隻覺著可笑。
瞧,這男人多薄情!
我這口血,從蕭老夫人S咳到了她頭七。
我隱隱約約明白,這一次,我是真的熬不過去了。
蕭老夫人出殯那日,蕭景明哭著跪在我面前,懇求我放他回去。
我摸摸他的頭,乖乖巧巧地說「好呀,我這裡,從來去留隨你自由。」
他感恩戴德地離開,我目送著他的身影,嘔出了最後一口鮮血。
真好,我S的時候他不在。
清淨!
蕭景明聽聞我的S訊,拋下了埋了一半的老娘跑過來。
可這回,任憑他在皇城門前怎麼跪求也無人放他進來。
他在門前哭求,請求父皇允他接自己的妻子回家。
父皇沒見他,隻命人給他傳了句話「你們大婚時你走了,她薨落時你亦不在,你有什麼資格說她是你的妻?」
他聽了後好似傻了,隻呆呆地重復著「我們在大漠裡拜過天地,有星月為證,我們是夫妻啊……」
多好笑啊,他親手毀了我的星星和月亮,卻舔著臉說什麼星月為證!
父皇以不孝為名奪了他的官職。
他因為成了將軍,亦因我恢復白身。
真好。
半年後,他被世人忘去,人們提到他隻說他薄情寡義。
有人說他酗酒後掉到護城河裡淹S了,有人說他一把火燒S了自己為我殉葬了,還有人說……
可無人知曉,在一個陽光暖暖的午後,父皇將他和紅纓帶到了我的墳前。
凌遲處S,三千刀,一刀不少。
真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