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紅豆枝頭徐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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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煜被堵的說不出一句話,無措地看著江筱雅。


 


“夠了!你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有意義麼?害我一次還不夠,還要害我第二次!”


 


“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那麼想我,當初怎麼會害我?”


 


蘇煜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去掩蓋這個事實。


 


“我不是故意的……”


 


江筱雅深呼一口氣,這就是蘇煜,總會找一千個借口為自己辯解。


 


他一如既往地隻會逃避,每當做了錯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避開這個話題。


 


看來他還是沒有半分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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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不過是為了我手上的股份罷了!想要權,還想要愛,你真貪心。”


 


蘇煜低了低頭,他承認自己的確卑劣,但是直接被戳穿心裡卻一陣幽怨。


 


“我承認之前的確是為了股份,可是後來我真的愛上你了,再給我一個機會,好麼?”


 


“你說出來這樣的話,自己不會心虛麼?自己不覺得好笑嗎?我真的後悔愛過你這樣的垃圾。”


 


江筱雅釋然地笑起來,是對以前的和解。


 


蘇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好像現在的筱雅不一樣了。


 


她眼睛裡有很多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他有那麼不堪麼?不堪到她甚至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筱雅,我們重新開始吧!”


 


蘇煜有些急切地想要重新開始,如果一切重頭再來,他已經會做選擇了!


 


就在他滿心期待地等著江筱雅原諒他的時候,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蘇煜,聽不懂人話應該看醫生,我還有男朋友要照顧,告辭。”


 


說完江筱雅就直接拐去了宋清巖的病房,打開溫熱的粥喂他。


 


看著江筱雅吹著勺子裡的粥,宋清巖原本想提醒她自己傷的是左手。


 


頓了頓,卻識趣地沒有開口,他感覺現在好幸福。


 


“筱雅,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江筱雅臉一下子燒了起來,硬著頭皮繼續喂他。


 


“我知道你現在無心談戀愛,一是你父親的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二是蘇煜讓你沒辦法相信愛情。”


 


“我不能勸你早點走出來,也知道這需要時間自愈,我願意等你。”


 


宋清巖說出了她心中所想,也用最樸素的話跟她深情告白。


 


他的心意她感受到了,可是現在她真的遲遲不敢跨出那一步。


 


看出江筱雅的猶豫和不安,他不想讓她為難。


 


“你不必回應我,我不希望我對你的欣賞給你帶來負擔。”


 


“不是負擔!”


 


江筱雅嘴快接了一句,這次還宋清巖掛不住臉,慢慢紅了起來。


 


“那個什麼,我出去給你打點熱水喝。”


 


出去的時候,江筱雅還不斷地拍著臉,提醒自己要冷靜。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她拿著暖壺走到打水房的時候,蘇煜又跟過來了。


 


還沒等到他衝著江筱雅開口,旁邊一個打水的家屬突然掏出冒著陰森森白光的手術刀。


 


蘇煜迅速把江筱雅緊緊護在身後,刀子插進他的腹部,流出汩汩鮮血。


 


他摸了摸自己流出的血,對著江筱雅慘白一笑。


 


“筱雅,這次我也保護你了。”


 


這次是他救了筱雅,她肯定會心疼他的吧?


 


江筱雅皺著眉頭,剛好剛才的呼救喚來了熱心的家屬和醫生,把那個人控制住了。


 


那個人下手毫不留情,也沒有一絲絲的顧慮,若非將S之人,就隻有一種可能。


 


他患有重大的精神病史,S人也不必償命。


 


江筱雅立刻派助理去調查這個人,還真讓她查出來東西了。


 


不過讓她震驚的是,背後又扯出來了沈綿綿。


 


這個人有精神病史,但是他在法庭上思路清晰邏輯順暢,甚至百戰百勝,是法官律師最痛恨但是又無能為力的罪人。


 


原來,是沈綿綿不甘心被蘇煜整成這樣,她把所有積蓄拿出來給這個人,隻求能把蘇煜弄殘廢。


 


心下了然之後,江筱雅隻能說一句活該。


 


這一切都是蘇煜罪有應得。


 


愣神之際,蘇煜醒了過來,拉住她的手。


 


“筱雅你看,我也可以保護好你的,我們還是在一起好好的,可以嗎?”


 


江筱雅冷笑一聲,把沈綿綿僱佣那個人的視頻和資料甩給了他。


 


雖然沒有看資料裡面是什麼,但是蘇煜感覺到裡面的東西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心裡不自覺地慌張起來。


 


“本來他就是想要你的命,反而是你害我差點受傷……再者說,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作態!”


 


蘇煜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顫顫巍巍地打開了資料。


 


下一秒,他慌亂懺悔。


 


“都是我不好,引狼入室,不僅自己受傷,還差點連累到你!”


 


聽了他的話,江筱雅搖了搖頭,果然還是至高無上的利己主義者。


 


他讓沈綿綿失去眼睛,失去她最在乎的尊嚴,最後卻隻說自己引狼入室。


 


“你以為這是她的錯嗎?不過是你自己的貪念在作祟!”


 


蘇煜愣了一下,眼眶微紅,睫毛一直顫抖。


 


沉思了很久,他拳頭捏緊又放開,緩緩開口。


 


“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談談吧。”


 


還未等江筱雅開口,宋清巖就走過來摟住江筱雅的腰,低頭看著蘇煜。


 


“那就找個時間好好談談,我們兩個和你一起談。”


 


蘇煜皺起眉頭,卻又帶著期待地看向江筱雅。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插進來算怎麼回事?,對吧筱雅?”


 


下一秒,江筱雅把宋清巖擋在身後,驕傲地回答。


 


“他是我的家人,當然有資格在我身邊,於我而言蘇先生才是外人。”


 


蘇煜明顯被傷到了,臉色慘白。


 


不敢相信這是江筱雅說出來的話。


 


他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除他以外的人是她的家人,原本自己也可以成為她的家人的。


 


她之前一直說把自己當做最好最好的家人看待,當時自己還不以為意。


 


是他自己作的,可是隻要得到她的原諒,他認了。


 


“好,那我們一周後的南湖咖啡館見。”


 


江筱雅和宋清巖對視一眼,默契地回答。


 


“好。”


 


這一幕刺痛了蘇煜的眼睛,他轉過身去不願意再去看他們之間的甜蜜。


 


剛才他們那副伉儷深情的樣子,讓蘇煜胸口好像堵了一團棉花般鬱悶。


 


他摸著手腕上的手串,那是他從家裡翻出來戀愛一周年紀念日禮物。


 


當時江筱雅看了很久很久,最後挑了這個。


 


特地跑到寺裡開光,因為他那段時間經常失眠,帶上之後就明顯減輕了。


 


他當時一直誇江筱雅厲害,後來才知道那是江筱雅冒著雨天路滑的危險求來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擦著手串,好像在牽著她的手。


 


他是不是,真的把那個滿心滿眼的人弄丟了。


 


蘇煜不願意再在醫院遇到他們,下午就辦了出院。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後,發現了之前被沈綿綿弄壞扣子的秀禾服。


 


上面一針一線都是他愛過她的證明,可是他為什麼忘了呢?


 


他重新拿起針線想要縫好,卻怎麼改都不像之前那麼契合。


 


就好像他和江筱雅一樣,再也回不到當初。


 


他崩潰地坐在地毯上,緊緊地抱著它。


 


可是他還是想要再試著縫,一次次扎破手指都毫不在意。


 


等他鮮血淋漓地縫補差不多,天已蒙蒙亮。


 


宋清巖兩人出去後,就開始針對蘇煜研究起來。


 


“你父親那件案子,現在隻差一個關鍵證據,可是有證據的人一直不願意拿出來。”


 


“為什麼?是有人威脅到他了麼?我可以給予他保護,警方也會介入保護的!”


 


江筱雅一臉焦急地詢問,宋清巖無奈開口。


 


“是你媽媽,她接受不了你父親去世的事實,也不願意接受任何詢問。”


 


江筱雅陷入了沉思,媽媽自從父親去世就意志消沉,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當她主動提出要去雞鳴寺為父親吃齋念佛三年時,江筱雅沒有拒絕。


 


如果這樣能夠讓媽媽開心起來,她不介意任何方法。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那麼愛父親的媽媽,不願意給父親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著愁眉苦臉的江筱雅,宋清巖安慰道。


 


“放心吧,你去勸勸媽媽,她或許隻是還沒緩過來。”


 


兩個人驅車前往雞鳴寺,順利見到了江母。


 


“筱雅,前幾天不是剛來過嗎?現在怎麼又來了?”


 


江筱雅斟酌的開口說想查清父親的S因。


 


沒想到剛才還在給他們布素菜的江母,身形一頓。


 


“你們走吧,我是不會給你們證據的。”


 


江筱雅滿臉的不可置信,不相信媽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為什麼媽媽,你不想給父親一個交代麼?”


 


江母神情變了變:“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她神情悲憫,卻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媽,父親的S大有蹊蹺,若泉下有知,他怎麼能安心?”


 


“你們幾十年的夫妻,是什麼讓你不願意拿出來證據,為他作證?”


 


“還是說,你對父親的感情都隻是惺惺作態!”


 


“當然不是!隻不過……這其中恩怨糾纏太深。”


 


江母露出悲傷的表情,她夾在中間很難。


 


“媽,你說出來到底怎麼回事,如果真的讓你為難,我們不逼你。”


 


江筱雅語重心長地說,希望媽媽能讓她知道為什麼不願意拿出來證據。


 


江母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實情。


 


原來,蘇煜的母親曾經救過江母,臨S前把蘇煜託付給了她。


 


為了能讓蘇煜盡可能健康地成長,江母並不禁止蘇煜和江筱雅接觸。


 


之前的江母是不會同意任何一個沒家世的人靠近江筱雅,因為他們都心懷鬼胎。


 


隻不過江母沒想到,蘇煜也是這樣的人。


 


但是看到自己女兒護著他,她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恩人的恩情在那裡,讓她左右為難。


 


況且,當年蘇煜也是滿心滿眼都是女兒,直到有別的女人出現。


 


她在幻想,也許他隻是一時想不開,心裡還是有女兒的。


 


當初江父去世,江母悲痛欲絕,的確想把證據拿出來把蘇煜繩之以法。


 


可是蘇煜父親跪在門前三天三夜,最後瀕S之際,還在求她不要把蘇煜抓起來。


 


江母終究還是心軟了,但是另一邊又對不起江父,便跑到這個雞鳴寺吃齋念佛。


 


江筱雅聽完母親這些,語重心長地和江母交談。


 


“媽,先不說蘇煜一家是不是挾恩圖報,這些年我們對蘇煜也算是仁至義盡。”


 


“這是兩輩人的事情,況且蘇煜害我眼睛失明那麼久,是不是也欠我的?”


 


“什麼!你眼睛視物不清是他害的?我現在就給你去拿證據。”


 


江母不能忍受自己女兒也受到傷害,這筆賬也該算清了!


 


她想通了,小輩的事情她不去摻和,但是老頭子的賬她必須給他個交代!


 


江母從書房裡摸出來一個u盤,交給江筱雅。


 


“這裡面有蘇煜的全部罪證,你去交給警察,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了。”


 


看著江母已經想通,江筱雅鄭重地對著她點了點頭。


 


“放心吧媽媽,我一定會把這些事情處理好的。”


 


等離開雞鳴寺,宋清巖又陪著江筱雅去找了很多之前的證據,以及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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