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白悅和傅丞禮cp粉大破防後瘋狂湧入我的賬號,那條官宣下,幾乎全是對我的辱罵。
我當初勾引導演出入酒店的照片新聞被全部翻出來,連路人也立馬對我改觀。
【傅影帝什麼眼神?這種人都要娶?】
【呵呵當年悅姐和她一個組,她本來是女主的,結果被拍了。就知道是靠身體上位的。】
【傅丞禮不和白悅在談嗎?這不算出軌?】
【禮樂cp隻是大家在磕哈,別造謠。況且說不定兩人早離婚了。】
我還沉寂在熱鬧的場面裡,門口傳來一陣聲音。
以為是外賣到了,我出門一看,傅丞禮臉色難看的不像話,看到我幾乎恨不得衝上來。
Advertisement
旁邊的中年女人立馬拉住他,低低警告,“你想幹嘛?”
然後她轉頭,滿臉堆笑,朝我點頭。
“江小姐你好,我是傅丞禮的經紀人祝清。
“這次來是想商討下網上的……”
她話音未落,傅丞禮咬牙切齒地打斷,“有什麼好和她說的,真以為官宣一下能威脅到我?
“你幹出的爛事又被人翻了出來,大家都站在我這邊好嗎?”
他梗著脖子,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簡直蠢得令我發笑。
不等我開口,祝清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
“你TM長本事了是吧,公司把你捧太高了?信不信我這次不管你,你馬上就被公司掃地出門。
“還隱婚,光這點公司就能讓你賠得傾家蕩產。”
傅丞禮立馬蔫了下去,嗫嚅著和祝清道歉,“我沒有,我聽祝姐的……”
祝清這才滿意,“江小姐,您看現在場面也不好看,網上對您的言論也很過分。
“我也了解到您之前是優秀的演員,不如這樣,您不想離婚的話讓阿禮帶帶你,你們夫妻合作一下。到時候兩方都好,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我看著她自信的笑,不由覺得好笑。
她估計是不知道傅丞禮都出軌到什麼地步了,還以為有救。
這樣的話,我也陪他們演演戲。
熱度炒的越高,到時候翻車不更好看嗎?
“行。”
聽到我肯定的答復,祝清笑意更濃。
我卻立馬又道,“白悅不是要和傅丞禮合作新劇嗎,這合適嗎?難道不該我去嗎?”
這部劇是邊拍邊播的,就是祝清公司為了蹭這波流量為他們打造的。
可如今,祝清隻能咬牙答應。
加了祝清的聊天方式後,我直接開門見山。
【當年的事查起來不費力吧。照片的人到底是誰你們應該清楚。】
【該放棄誰也不用我多說了。】
當年劇組,用身體上位的其實是白悅,她勾引導演,本來是想加戲。
後來發現媒體認錯了人,她更是撒謊誤導群眾,甚至私下拉著傅丞禮說,我這樣的爛人配不上他。
後來這部劇她如願做了女主,越來越紅。和傅丞禮也越走越近。
那時這件事的聚焦點都在我和導演身上,可如今祝清這種大公司,輕松一查就能查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也肯定是,她來找我的原因。
傅丞禮和白悅的曖昧可以借口營銷,我和他的結婚證確實真真實實的。
在看清白悅真面目情況下,她自然成了棄子。
6.
可笑的是,傅丞禮的賬號一直被公司管著,除了一些熒幕上的互動,私下不多。
反而是白悅那裡,微博處處充斥著暗戳戳的撒糖。
如今公司轉變路線,自然把我們這對真cp綁的SS的。
傅丞禮一天後,也轉發了我的微博,這才是真官宣了。
鏡頭前,傅丞禮裝作深情,摟著我笑道,“藏了這麼久的人,是時候帶給大家見見了。”
我也笑,“近年身體不太好,他為了不讓別人打擾我,所幸就半退圈啦。
“如今新劇要和大家見面啦。”
採訪視頻一發,白悅粉絲和cp粉一擁而上,全是對我的辱罵。
【什麼狐狸精,勾引上位的吧。這部劇不是和悅姐拍的嗎?】
【傅影帝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我不認這個嫂子。】
不少難聽的辱罵讓路人看得也皺眉,紛紛出來發言。
【不是之前那個新聞,臉都沒拍清,怎麼確定是江渺渺的啊。】
【傅影帝又不是傻子,如果被綠了怎麼不離婚?】
【人家小夫妻都沒說什麼,你們在這叫什麼?】
我知道其中不少祝姐安排的水軍,畢竟她答應我,先把水攪渾,到時候再澄清,這才更精彩。
面對網上的言論,白悅那邊倒沉不住氣了。
她曬了一隻哭紅的眼,配文【男女主,意難平。】
底下網友立馬心疼起來,紛紛替她打抱不平。
可也有質疑,【明明是白悅在蹭吧,傅影帝隻是正常營業吧。】
這下一來,先前支持白悅的路人也紛紛動搖,看不了不對來。
我和傅丞禮的新劇就拍了一集,馬上就被抬了出來。
熒幕前我們抱在一起,眼神纏綿。
眾人看到我不輸影帝的演技,對我的好感更增添了幾分。
“真夫妻就是好磕”的熱搜一上,我的風評悄無聲息開始逆轉。
我在片場和導演相談甚歡,可傅丞禮卻越來越心不在焉,多次被叫卡後,他不耐地將頭發往後順。
我笑著提醒,“怎麼,替孩子媽媽擔心?
“不過別急,周圍都是鏡頭呢?我們要是一不恩愛了,你不就完了。”
他眼裡滿是厭惡,聞言僵笑著,惡狠狠地擠出“賤人”兩字,轉身就朝祝清走去。
我跟上去,看他著急地和祝清要手機。
“能不能就讓我和白悅打個電話。”
他乞求道,沒注意祝清越來越冷的眼睛。
“現在拍攝任務這麼緊,你難道不該一心一意在劇本上嗎?
“傅丞禮,別挑戰我的底線。”
祝清冷淡中帶著厭棄。
傅丞禮隻能閉嘴,看到一旁看戲的我,他眼神陰狠,不甘地離開。
“爛泥扶不上牆。”
我輕笑著罵道。
一旁祝清看我的眼神更深了幾分,倒是沒有反駁。
7.
隨著我與傅丞禮的劇越播越火,我倒是也吸了不少粉絲。
祝清信守承諾,放出了我被誣陷的事實,一下子我的粉絲們全部挺直腰杆。
更清晰的照片傳來出來,白悅靠在導演懷裡,曖昧地攀上他的脖頸。
白悅的粉絲瞬間炸開,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眼中的清純小白花竟然是這副浪蕩樣。
再加上當時她暗示我勾引導演的視頻放出來,她一下成了眾矢之的。
【不是,明明勾引導演的是她,結果誣陷江渺渺?】
【難怪我說白悅這兩年怎麼這麼順,原來是睡出來的啊。】
【碰到一個男的就S命炒作是吧,傅影帝也是慘。】
我看著輿論驟然一邊倒,不禁覺得好笑。
夾雜在罵白悅的評論間,還有不少替傅丞禮說話的。
網友一致認為,是白悅利用傅丞禮,勾引傅丞禮。
我忍不住嗤笑,如果網友知道他們是你情我願,會是什麼反應。
傅丞禮今天的戲拍得格外不順,導演看他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不滿地趕他去休息。
我來到休息室湊熱鬧時,祝清正抱臂教訓著他。
她將一疊高清照片甩在傅丞禮面前。
一張張尺度極大的豔照,仿佛利劍將傅丞禮釘住。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哆嗦著手去撿。
“不可能……悅悅她不是這樣的人。”
他顫抖著唇,喃喃低語。
祝清冷笑一聲,“我說你之前怎麼和她炒cp這麼積極,原來真愛上了。
“瞪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喜歡的都是什麼貨色。”
他抬起頭,面目猙獰地朝我喊,“你在這兒幹什麼!看我笑話?”
緊接著他突然愣住,像是回憶起來什麼一樣,“難道當年……”
“傅丞禮,我說了很多遍,當年不是我。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我平靜地開口。
他瞳孔皺縮,眼底先是茫然,然後閃過孩童般的無辜,再然後,他掙扎著開口,“我錯了?我信了白悅的話……”
他夢囈般呢喃,眼裡滿是悲涼。
我卻懶得再管,留下一句“趕緊過來拍下一場”就瀟灑離去。
這場是大結局,女主犧牲,失去愛人的男主悲痛欲絕。
而趕來的傅丞禮眼眶通紅,倒確實符合劇本。
我倒在他的懷裡,血浸透了整件衣衫。
卻顫顫巍巍地伸手,用盡全身力氣,撫上他的臉頰。
“別哭,阿越。”我含淚笑道。
他的淚如決堤洪水,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臉上,眼底全是悲痛和不舍。
我的手一點點地落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哽咽著開口,“別走……”
我的眼終於閉上。
鏡頭對焦,其實劇本的結尾沒有臺詞了,隻要拍清他的一滴淚滴下就行。
可傅丞禮卻突然抱緊了我的身體,仰天嘶吼,“別離開我,別拋下我———”
我被他抱得難受,他的哭聲也吵得我耳朵疼。
在內心催促無數次後,導演終於喊卡。
傅丞禮遲遲不松手,我卻冷漠地睜眼,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淡淡道,“結束了。”
我們結束了,傅丞禮。
後來導演告訴我,那場戲傅丞禮足足哭了一小時,還喊著什麼對不起孩子。
8.
祝清對我很滿意,甚至要籤下我。
我這邊忙著升咖時,白悅卻狗急跳牆了。
這幾天她的風評迅速下降,被全網黑。
眼見著傅丞禮也不理她,她之前曬出和傅丞禮的聊天記錄、開房記錄,以及,那張懷孕報告。
鏡頭前,她面容憔悴,眼下青黑,蓬頭垢面幾乎癲瘋。
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她猙獰地笑著,“這孩子你不會不認吧?”
霎時間,傅丞禮的微博淪陷。
先前維護他的粉絲驟然變臉,破防大罵。
【渣男賤女,虧我之前還磕過。】
【天,我正磕著真夫妻呢?怎麼又塌了。】
【這下真“禮崩樂壞”了。】
【合著隻有江渺渺是好人唄,江姐實慘。】
我滿意地看著評論,心底一陣暢快。
如今和傅丞禮的劇一播,雖然粉絲裡不少co粉,但替我說話的人越來越多。
網友覺得被渣男賤女耍了,罵得更狠了。
祝清千防萬防,沒防住手底下帶了個蠢貨。
我推門進辦公室時,她正大罵傅丞禮,見他一副蔫了的模樣,嘲諷道,“現在怎麼不擔心孩子她媽了?
“哦,原來你不一定是孩子他爸啊。”
我聽了忍不住笑出聲。
祝清氣得隻按眉心,“滾吧,之後的工作全部取消,別出現在我面前。”
傅丞禮垂眸往外走,路過我時,朝我投來乞求又眷戀的眼神。
我看得惡心,轉頭問祝清,“祝姐,找我有事?”
她眼神復雜,審視我一番,開口問道,“你都知道?”
我大方回應,“是啊。”
她見我這樣,忍不住一笑,聽起來頗有幾分自嘲之意,“被你這個小丫頭利用了。”
我知道她不會生我的氣,依舊好脾氣笑道,果不其然下一秒她開口,“行了,以後打工回報我就行。之後的工作都給你排好了,我手底下容不下蠢貨,你識相點。”
“祝姐放心,我一定乖。”我笑著保證。
祝清替我安排了新的住處,回家準備收東西時,卻被開門後撲面而來的酒氣惡心得一退。
朝裡望去,對上傅丞禮那雙通紅的眼。
客廳裡,酒瓶散落一地,他癱在中間,狼狽得像流浪狗。
“渺渺?”他迷茫開口,然後又扯著笑搖頭,“怎麼可能,肯定是幻覺。”
見我走進,他才清醒了一點,跌跌撞撞走來,“渺渺,真的是你嗎?
“我以為不會回來了。”
他眼眶湿潤,眼睫微顫。
“我收拾東西,以後不回來了。對了,什麼時候有空,去把婚離了。”
我淡淡道,走近臥室。
他剛想拉住我,卻被我一瞪,又縮回了手。
“渺渺,對不起我知道是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我們好好過,還有孩子……”
他提到孩子,喉頭哽澀,頓了一下。
“孩子會再有的,我們一家三口換個大房子……”
見我沒理會,他小心地說著,絮絮叨叨,語氣裡滿是對未來的期望。
我卻從衣櫃裡翻出一疊東西,扔在他的面前。
是一條又一條的手織圍巾。
在他不歸家的日夜,我記不清扎到多少次手指出血,就這麼一點點地織著圍巾,妄圖織起我們破碎的婚姻。
可那時,傅丞禮面對我期許的目光,他隻淡淡掃過圍巾,然後嫌惡地開口,[這些怎麼戴的出去?我怎麼跟粉絲們解釋。]
現在,我看著他像狗一樣跪在我旁邊,將圍巾一條條套在脖子上,哀求般看著我。
我隻一字一頓,重復了他當年的話。
他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
這幾個字,如回旋鏢一樣,沒入血肉,砸斷脊梁。
他終於如崩斷的弦,一點點佝偻下去。
他的嘴一張一合,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最終,他隻能泄出一句,“對不起……”
9.
後來傅丞禮同意了離婚,拿到離婚證那刻,我忍不住嘲諷,“這不是你當年求我的嗎?”
他沒說話,人卻像被遲來的痛苦淹沒,扯出一個破碎的笑來。
我開車揚長而去,後來在網上看到,記者拍到他站在麼民政局的門口遲遲不走。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網友們替我罵了。
這年我重回演藝圈,在祝清的力捧成了新晉小花。
拿到最佳女主角的獎項時,記者攔住我問我,“大家都知道你一路走來不容易,如今回望往事,有什麼想說的話?”
我笑得明豔,“雖然走了彎路,但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前路晨光熹微,我將堅定不移朝前看。”
祝清滿意地朝我笑,我提起裙擺,剛準備離開。
誰知人群中爆發一陣尖叫。
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突然衝出,她擰開手裡的瓶子,避開人群朝我衝過來。
我心道不妙,剛準備躲,就見她擰開瓶子,瓶子裡的液體在空中劃過一條直線,直直地向我襲來。
千鈞一發之際,我被人狠狠一推,倒在地上。
再看去,衝去的男人竟是傅丞禮。
他面目猙獰,袖子上已沾到了一點液體。
“是硫酸!大家閃開。”
他拉住那個女人,咬牙喊道,“渺渺快躲開。”
“傅丞禮,江渺渺,你們都給我去S,是你們毀了我!”
悽厲的女聲響起,我一下認出了是白悅。
她的手被傅丞禮牢牢攥住,瓶子裡液體搖搖晃晃,仿佛馬上就要被潑灑出來。
傅丞禮不顧手臂上傳來的灼燒般的痛,從白悅手裡奪過瓶子。
仿佛失去理智般,他狠辣地罵道,“賤人,都是你!毀了我和渺渺的幸福!”
或許是疼痛吞噬了他的理智,他面紅耳赤,竟泄憤般將僅剩的一點液體倒在白悅腿上。
“都別動!”
耳邊灌入保安的聲音,他卻宛若瘋魔,S紅了眼般動作不停。
白悅發出悽厲的慘叫,不停喊著救命。
保安一個劍步衝來,將傅丞禮按倒在地,“不許動!”
他這時才像是清醒般,扯著嗓子喊道,“渺渺呢,渺渺沒事吧。”
他轉動眼珠,終於和我對上視線。
安心般停止掙扎,他順從著讓保安鉗制著帶離現場。
臨走時,他還是衝我笑。
我讀出了他翁動的口型。
他說,對不起。
但,又有什麼用呢?
或許,他將用下半輩子,在牢獄中懺悔。
無論如何,都與我無關了。
前路漫漫,我一個人,也能走得很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