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的咄咄逼問，沈煜狼狽逃離。

 

「少爺又沒回家。」

 

管家提醒:「您不管管嗎？」

 

我搖頭:「沒必要，他是成年人，我管不住。」

 

其實是懶得管。

 

林月的手段太低級。

 

她自以為是地加了許寧的好友。

 

每天都會在朋友圈更新她和沈煜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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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哪怕不請偵探，也可以清楚知道沈煜的動向。

 

比如他們最近在巴釐島度假，炎熱的沙灘上，俊男俏女互相塗抹防曬霜。

 

攝影師很會抓拍。

 

照片裡的林月和沈煜很是曖昧。

 

我保留證據。

 

剛好林月的消息跳了出來:

 

「你還要S纏爛打到什麼時候？沈煜喜歡的是我，他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你。」

 

「要不是為了你的錢和許氏的支持，誰會娶你這種蠢貨？」

 

她發來兩張牽手照:

 

「沈煜有這樣和你牽過手嗎？沒有吧，他說過最嫌棄你身上的味道，又騷又惡心。」

 

我一一截圖，隨後冷漠地回了個字:

 

「滾。」

 

林月立馬撤回所有消息。

 

第二天一早，離家半個月的沈煜終於回了別墅。

 

他衝進來，攥著我的手腕:

 

「你又對林月發什麼瘋？」

 

「憑什麼隨隨便便讓別人滾？」

 

「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去和林月道歉，否則我們離婚。」

 

又是這個理由。

 

許寧愛沈煜愛的很卑微。

 

她聽不了沈煜對她的貶低辱罵，更難以接受離婚。

 

因此在大吵一架後，沈煜第二次提出離婚，許寧毫不猶豫在浴室自S。

 

想起她手腕上猙獰的傷口。

 

我笑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擺在沈煜面前:

 

「剛好，我也準備離婚。」

 

「籤字吧沈總，今天是個黃道吉日，籤完字剛好可以和林月辦場婚禮。」

 

沈煜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看: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平常我說句離婚，你都要S要活，現在終於肯離了？」

 

許寧的痛苦，他都知道，但全部漠視。

 

「對啊，」

 

我笑的開心:「你這麼問難不成是舍不得我嗎？」

 

「怎麼可能！」

 

沈煜跳腳，「我怎麼可能舍不得你這種人？」

 

「但離婚這種事情關乎的東西太多了，我們需要叫上雙方家長…」

 

「沈煜！」

 

他的話語被急忙趕來的林月打斷:「沈煜，你終於要回歸兄弟們的懷抱了！」

 

林月激動地拍了拍沈煜的肩膀:「我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接風宴，恭喜你回歸！」

 

7.

 

林月是個普通人。

 

她想要的，始終都是沈夫人的位置。

 

因此在沈煜回到別墅的那一刻，我立馬給林月發了消息:

 

「我要和沈煜離婚。」

 

她和沈煜私底下來往五年，無數次旁敲側擊問過離婚的事情。

 

都被沈煜打著哈哈糊弄。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我親自開口，自是等不及，跟著沈煜一起來了別墅。

 

林月的出現打斷了沈煜的挽留。

 

他看向林月:「月月，你怎麼來了？」

 

林月笑的陽光:「我怕你和嫂子起爭執。」

 

「不會的，」

 

沈煜搖頭:「這是家事，你先離開，我和許寧好好聊聊。」

 

林月皺眉:「好好聊聊？」

 

「萬一嫂子又動手打人怎麼辦？」

 

「之前的巴掌印，過了大半個月才消。」

 

沈煜沉默了。

 

「沈煜，」

 

我看向眼前這個磨磨唧唧的男人，神色平淡:「籤字吧。」

 

「你也不希望我打官司離婚。」

 

聽見我這麼正經，沈煜才開始感到害怕。

 

他前些天剛借著許家的勢，拿下一個合作項目。

 

這些年又多次靠著許家公司財務，補貼沈氏集團。

 

此時離婚，別說合作項目了，恐怕公司資金都得短缺。

 

沈煜千萬個不願意:「我知道……」

 

林月插嘴:「你有什麼資格和沈煜離婚？要離也是沈煜…」

 

「月月！」

 

沈煜冷著臉:「這是我的家事，你先出去。」

 

林月不願意離開。

 

可看著沈煜陰沉的臉色，她沉默地紅了眼眶，轉身出了門。

 

沈煜看著我:「許寧，你非得離婚？」

 

「離婚後，我們可就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了。」

 

「你不是喜歡孩子嗎？剛好我回來了，爸媽也退休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備孕……」

 

「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商量。」

 

許寧在乎的東西，他真的都知道，隻是不在意。

 

如今利益分割，又靠著這些東西開始哄騙。

 

但我不是許寧。

 

「那我要你S了林月，這也可以嗎？」

 

我問。

 

沈煜不耐煩:「你怎麼動不動就把S人放在嘴邊？我都說了我和林月沒有任何關系，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胡思亂想？」

 

「天天像個黃臉婆一樣待在家裡，什麼都不做，哪裡比得上在工作上閃閃發光的林月。」

 

我靜靜地看著沈煜。

 

直到他發現不對，沉默地閉上嘴。

 

「沈煜，要麼離婚，要麼我把事情捅到爸媽那裡。」

 

「我們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沈煜痛苦地彎下腰:「許寧，我隻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你不能不要我。」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不愛許寧。

 

他愛的是利益和金錢。

 

「我可以為了你改變，也可以為了斷絕所有社交，你不能不要我。」

 

男人貫會用弱小的態度謀求女人的同情。

 

我不為所動:「籤字吧，不然我就要起訴離婚了。」

 

沈煜還想說什麼。

 

我懶得糾纏，拿出準備好的證據擺在他面前:

 

「你想讓別人知道你婚內出軌？」

 

8.

 

沈煜沉默地籤好字，我們領了離婚證。

 

站在民政局門口，沈煜朝我禮貌一笑:

 

「許寧，結婚前你答應過我，哪怕離婚也不會帶走沈氏集團的……」

 

我點了點頭:「我不會帶走股份，但許氏集團的合作項目我會一一帶走。」

 

沈煜的臉色瞬間陰沉。

 

我揚了揚手裡的照片:「別忘了，婚內出軌的是你。」

 

「我和林月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你如果介意，我可以和她斷絕……」

 

「沈煜！」

 

林月抱著花，活潑地跑到沈煜身邊。

 

她微微一笑，將花遞到沈煜懷中:

 

「恭喜你終於擺脫苦海了！」

 

林月身後的富二代們走上前，無視一旁的我，蜂擁而至地圍在沈煜身旁，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接下來的安排。

 

「去巴釐島度假怎麼樣？」

 

「……」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吵鬧著，林月站在沈煜身邊。

 

兩人宛若一對新婚夫妻。

 

難怪許寧會抑鬱。

 

她愛沈煜，因此在得知沈煜的真實目的後，選擇沉默應對，包容沈煜的一切。

 

她羨慕沈煜身邊所有人。

 

「許寧。」

 

我剛打算離開，沈煜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我還可以給你一次後悔的機會，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再結一次婚。」

 

「你不是喜歡海邊的婚禮場景……」

 

不等我回答，林月捂著嘴驚訝:

 

「沈煜你怎麼這麼傻？好不容易離婚了還要重蹈覆轍？」

 

「難不成你要像某些人樣，被黃臉婆管著嗎？」

 

沈煜的兄弟附和:

 

「對啊，再說許寧有什麼好的，她除了一張臉能看，還有什麼拿得出手？」

 

「沈煜你要是舍不得，我不介意接下許寧這個破鞋……」

 

越來越侮辱的詞匯從幾人口中說出。

 

我火冒三丈，停下腳步，對著這群人來了幾下。

 

看向始終尬笑的沈煜，我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踹向他的肚子。

 

甩甩手:「不用了，我不愛吃回頭草。」

 

沈煜的兄弟不尊重許寧，也是因為沈煜不尊重許寧。

 

幾個人捂著肚子，痛苦地蹲在地上。

 

他們想不明白，平常隻會紅眼眶的小白兔，怎麼會突然動手。

 

我記下這群人的樣貌，隨後轉身離開。

 

沈煜還想阻攔:「許寧…」

 

卻被林月著急地拉住手臂:「沈煜，她現在就是個瘋子，你過去隻會挨打。」

 

沈煜這才作罷。

 

從那天後，我代表許寧正式和沈煜離婚，做主將許寧的所有東西帶回許家。

 

看著綠色的證件，母親很不滿意:

 

「你居然沒讓沈煜淨身出戶？」

 

我看向電腦上的報表，輕輕搖頭。

 

母親很生氣:「那你假裝這一趟，幹什麼了？」

 

我皺著眉想了一會:

 

「扇了沈煜幾巴掌。」

 

「沒了？」

 

「沒了。」

 

母親沉默了。

 

三秒過後，又開始哭哭啼啼:「我可憐的寧兒啊！你怎麼這麼慘！」

 

「你這麼做，不就是給那個小三讓位嗎！」

 

我笑:「讓位？」

 

「也得讓沈煜願意娶。」

 

9.

 

事情的發展如我所料。

 

沈煜並沒有娶林月的打算。

 

哪怕林月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

 

林月找上門時，我剛和沈母通完電話。

 

「你來了。」

 

我看了眼她顯懷的孕肚:「不止三個月了吧？」

 

林月驕傲抬頭:「快五個月了。」

 

五個月前，許寧剛經歷喪子之痛。

 

「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炫耀。」

 

林月坐在我的對面:「沈煜對於你的離開，耿耿於懷，我希望你能斷了他的念舊。」

 

我笑了笑:

 

「聽說林小姐為了不嫁豪門，拿著沈母給的五千萬瀟灑出國留學。」

 

「明明答應與沈煜斷絕關系，卻私底下和他藕斷絲連。」

 

「留學期間，你們沒少廝混。」

 

這些資料，都是沈母告訴我的。

 

她比我想象中，更厭惡林月的存在。

 

林月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你居然敢調查我們？」

 

「你不是許寧。」

 

沈煜這個和許寧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沒有發現我的不對。

 

反倒是林月察覺蹊蹺。

 

「許寧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她即使知道我和沈煜之間的不對勁，但隻要沈煜不同意，她就不會調查我們。」

 

「但你不一樣，所以你根本就不是許寧。」

 

我又笑:「那又如何。」

 

沈煜不娶林月，還是因為利益。

 

前腳離婚，後腳娶懷孕五個月的新妻。

 

都不需要我爆料，所有人都會發現不對勁。

 

沈煜要考慮沈氏集團，自然不可能娶林月。

 

更何況，當年林月為了錢，多次對沈煜進行過言語折磨。

 

如今雖然借著兄弟名義靠近。

 

但沈煜心裡還是不暢快。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林月帶著最大的秘密逃離別墅。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

 

我接手了許氏集團所有項目，每天兩點一線。

 

尤其最近沈氏集團動蕩，許多合作商拋棄沈氏選擇許氏。

 

再次見到沈煜。

 

是在某場慈善晚會。

 

照理說，這種規格的慈善晚會，並不需要我親自到場。

 

但據說晚會拍賣物中，有許寧身前賣出去的畫作。

 

她很愛畫畫。

 

有許氏集團的支持，成年後，就在繪畫界小有名氣。

 

可惜沈煜不喜歡她玩弄畫筆。

 

因此結婚後，許寧從未畫過畫。

 

我坐在包廂裡，平靜地看著人群拍賣。

 

直到畫作上場，我毫不猶豫:「五百萬。」

 

隔壁包廂傳來加價:「六百萬。」

 

我不願意多做糾纏:「一千萬。」

 

隔壁瞬間安靜。

 

畫作到達手裡的同時，沈煜帶著林月不請自來。

 

他看向我:

 

「許寧？還是應該稱呼你一聲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

 

我仔細查看畫作，確保是許寧的作品後，吩咐人小心包裝。

 

這才抬起頭，打量起沈煜和林月。

 

兩個人最近過得不太好。

 

身上的西裝禮服，似乎還是前幾個月的舊款。

 

「我聽許寧提起過你。」

 

我不在意，總歸不是什麼好話。

 

畢竟爸媽出車禍後，我時常擔心唯一的妹妹也會發生意外，每日每夜貼身守護。

 

有時還會偏執地要求，許寧向我匯報所有事情。

 

導致許寧對我格外害怕。

 

婚禮當天都是迫不及待將我趕走。

 

10.

 

「她說你是個好姐姐，要是我敢欺負她，你肯定饒不了我。」

 

沈煜苦笑。

 

我覺得虛偽。

 

「您可以讓我見見許寧嗎？」

 

沈煜略帶祈求地看向我:「我有很多事情想和她說。」

 

「S了。」

 

我很冷漠，沈煜無法接受:

 

「怎麼可能！」

 

「許寧怎麼可能會S！」

 

「是不是從頭到尾都不存在許寧，這一切都是你想遠離我的借口？」

 

「所以你和我媽合作，一邊離婚，一邊幫她搶走沈氏。」

 

天底下從來沒有浪子回頭的好事。

 

沈煜痛苦害怕，都是源於再也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許寧的好。

 

加上沈母不留餘力地幫助私生子搶奪沈氏。

 

「沈煜，你不去寫書，簡直是虧待了你的才華。」

 

「責備他人之前，不如想想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沈煜自私自利。

 

他從小就知道家裡人不愛他。

 

因此在沈母懷上第二胎後，故意汙蔑沈母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

 

還帶沈父“捉奸在床”。

 

沈母的孩子沒保住，遭到沈父的嫌棄。

 

卻因為是豪門聯姻，兩人沒有離婚，隻能捏著鼻子繼續過日子。

 

沈父在外花天酒地，沈母私下養了小白臉。

 

兩人各自的私生子，都隻比沈煜小五歲。

 

但名義上，沈父的孩子隻有沈煜一人。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開始重視沈煜。

 

他靠著這件事情扶搖直上，卻害得沈母極度抑鬱，差點自S。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我看向裝糊塗的沈煜，笑了笑:「沒事就滾吧，我不喜歡許寧，自然也不喜歡你這個妹夫。」

 

「不行，我要先見見許寧……」

 

「好啊，」

 

我把水果刀丟在沈煜腳邊:

 

「許寧S的時候，拿水果刀割開了手腕，你也試試，這樣子就能和許寧見面。」

 

沈煜不相信:「怎麼可能……」

 

我將許寧屍體的照片甩在他臉上。

 

僅一眼，沈煜瘋狂幹嘔，最後狼狽地看了我一眼，落荒而逃。

 

他口中的情深意切，還比不過大黃剛撿的狗骨頭。

 

從那之後，我很少聽見沈煜的消息。

 

慈善晚會結束，有了我的推波助瀾，沈煜失去了沈氏集團總裁的位置。

 

他不甘心，拿著手裡的積蓄創辦公司，想和沈氏一決高下。

 

結果創業初期，所有資金被林月卷走。

 

他談的合作被沈母截胡。

 

一下子，從雲端跌入泥潭。

 

沈煜幾乎瘋狂，不敢找沈母的麻煩，於是天南地北尋找林月的蹤跡。

 

最後在夜店找到她。

 

「你可能不知道，沈煜在得知林月是夜店女後，搶走了林月手裡所有錢，跑去醫院做了檢查。」

 

女人雖然年過五十，但風韻猶存，說起話來很是溫柔。

 

「檢查自然沒有發現問題，他不甘心，繼續拿著錢創辦公司。」

 

「這次我沒有阻攔，很快沈煜就被騙得人財兩空。」

 

「以往他得罪過的對手找上門，現在沈煜已經淪為了某個商場保安。」

 

「至於林月，她沾染了不幹不淨的病，前些年S了。」

 

我無聲笑了。

 

望向激情澎湃的沈母:「您該回去了。」

 

樓下青年迎風而站，發現我們的目光，溫潤一笑:

 

「媽，我來接你回家。」

 

他是沈母的養子，代替沈煜繼承了沈母所有財產。

 

「許小姐，回見。」

 

我笑著應好。

 

但這不過是句客套話。

 

沈氏比不過許氏，又有沈煜的所作所為在前，這輩子，我不會再和沈氏有任何合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