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賀知州十年，他始終放不下他的白月光。

 

我不再奉陪，決定跳崖假S脫身。

 

落地後，我聽見懸崖上有人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還以為是自己精神恍惚，繼續拖著斷腿在地上艱難爬行。

 

直到頭頂出現一片陰影，S對頭霍無雙那張臉在我眼前逐漸放大。

 

我嚇得連滾帶爬，用盡全部力氣，卻還是被他砸S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五年前。

 

這次，攻略對象變成了霍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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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和賀知州的白月光被綁在懸崖邊，綁匪讓他二選一。

 

賀知州沒有說話，但我看得出他臉上的糾結和痛苦。

 

一個是他成婚三年的妻子，一個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看著賀知州猶豫不決的樣子，林婠婠大喊：「我懷了孩子，知州，是你的。」

 

賀知州回了神，攥緊拳頭，不再猶豫。

 

「放了……婠婠。」

 

下一秒，我手上的繩子被割斷，身體控制不住地急速降落。

 

與此同時，系統的提示音瘋狂響起。

 

【賀知州攻略值上升百分之五。】

 

【賀知州攻略值上升百分之四。】

 

【攻略值已達到百分之九十五。】

 

……

 

2

 

我本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奈何運氣極差，落地時腿部精準地砸到了石頭上。

 

兩條腿痛得沒了知覺，隻能靠胳膊在地上艱難爬行。

 

恍惚中我聽見懸崖上有人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晃了晃腦袋，隻覺得是出了幻覺。

 

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頭頂上多出了一片陰影。

 

這陰影還越變越大。

 

我感到不妙，抬頭看向天空，S對頭的臉逐漸清晰。

 

「補藥，你補藥過來啊。」

 

我含淚說了最後一句話，接著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3

 

再睜眼我回到了八年前。

 

我本已經決定放棄賀知州，放棄攻略，肆意瀟灑一生。

 

系統卻在此時給了我另外一個選項。

 

【宿主可以選擇更換攻略對象。】

 

堅定的心又變得動搖，我放棄攻略是因為不想再對賀知州付出。

 

但如果可以更換攻略對象，那我就還有回家的希望。

 

我終究還是沒有抵擋住回家的誘惑。

 

我打定主意這一次要選一個善良的傻子，最好是地主家的傻兒子那樣的。

 

很快我的腦海裡就有了一個人選，【系統，我選擇霍無雙的弟弟，霍無憂。】

 

【不行。】

 

系統拒絕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為什麼不行。】

 

系統停頓了一會回答，【在可視範圍內選擇。】

 

我轉了一圈，能看得見的唯一一個活人就是霍無雙。

 

選他？

 

可他心狠手辣，從不心軟，既不善良也不是傻子。

 

而且他說過討厭我，長大之後我們幾乎沒有說過話。

 

我甩甩頭，不能選他。

 

我推開破廟的門，試著隨便找一個人，哪怕是女人也可以。

 

可這荒郊野嶺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請宿主盡快選擇，倒計時：十、九……】

 

我心一橫，跑回破廟，【我選霍無雙。】

 

【選擇成功，還請宿主綁定攻略對象。】

 

【綁定？怎麼綁定？】

 

【就……就親一下。】系統像是在害羞，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4

 

？？？

 

我滿頭問號，攻略賀知州的時候明明沒有這條步驟。

 

我提出疑問，系統隻說是內部升級。

 

霍無雙就坐在那裡，背影看著高大又健碩。

 

【我去親他，真的不會被他掐S嗎？】

 

【不會的，他都願意與你生S與共怎麼可能會掐S你。】

 

【和我生S與共？】

 

怎麼系統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系統也同樣震驚，【不是生S與共他為什麼要跳崖。】

 

我懵了，【我以為他是沒剎住車，或者是想把我砸S。】

 

系統：【……】

 

我有些被說服了，可還是不敢。

 

【萬一，他是之後喜歡上的我，現在不喜歡怎麼辦？】

 

系統沉默了，好半晌才說：【你放心去，我把他電暈了。】

 

話音剛落，霍無雙高大的身軀就倒在了地上。

 

沒想到系統這次升級後加了這麼多功能。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身邊，發現他的呼吸平穩，像是真的暈了。

 

我半跪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的樣子。

 

細細算來，我和他已經三年未見了。

 

我是胎穿，和霍無雙是青梅竹馬，少時我們幾乎每日都會見面，三年前他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隨他父親遠赴邊關，直到近日才回來。

 

在系統剛找上我的時候，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可那個時候他親口說他不喜歡我，我這才選了賀知州。

 

我輕輕撩開他臉上的頭發，閉上眼睛，慢慢貼上。

 

唇瓣觸碰到柔軟的面頰後，我快速縮回頭。

 

【系統，綁定上了嗎？】

 

【綁，綁定……上了。】

 

【人工智能還會結巴？】

 

【卡了。】

 

我「哦」了一聲，就靠在牆角閉目養神。

 

系統像是無聊，突然冒出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霍無雙的攻略值。】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你告訴我也可以，不告訴我也可以，我都行。】

 

我現在已經不會因為攻略而患得患失，成功自然可喜可賀，不成功我也能接受。

 

系統頓了一會，【百分之九十，你高興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楚家的侍衛到了。

 

我走後，地上的霍無雙坐了起來，眼神清澈，神志清醒，絲毫不像剛醒的模樣。

 

5

 

回到家我借口休息了兩日，今日卻是怎麼也逃不掉上學堂。

 

學堂門口，好友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旁，遞給我一個精致的盒子。

 

「喏，你要的玉潭方墨，你都不知道我為了這塊墨費了多大勁。」

 

「拿去給賀知州吧，我剛剛看到他進去了。」

 

我鄭重地收好這塊墨，「琳琳，多謝你，但是這墨我不打算送給賀知州了。」

 

宋琳琳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為何？」

 

「因為他不值得。」

 

宋琳琳先是一愣，然後一拍巴掌，「好，真是太好了，你終於想通了，我支持你。」

 

我聽著她對賀知州的聲討，時不時還附和一句。

 

學室裡賀知州已經坐下，我和宋琳琳選了一個離得最遠的角落。

 

隨著我們坐下，周圍瞬間變得安靜。

 

好一會才有人竊竊私語，「她今天怎麼沒有坐在賀知州旁邊。」

 

我同窗們的議論充耳不聞，認真地看著手裡的書。

 

賀知州的好友劉襄走到我的桌前，隨意地拿起桌上的錦盒。

 

不待我阻止，他就把盒子遞給了賀知州。

 

「知州，楚泠真的給你找來了玉潭方墨，你快打開看看是不是像傳聞中那樣神奇。」

 

我皺著眉頭站起身，「這並不是給他的東西。」

 

劉襄打開錦盒，拿出裡面的墨。

 

「沒錯啊，這不就是賀知州說的玉潭方墨。」

 

「我就說我親眼看見的怎會有錯。」

 

我眉頭越皺越緊，語氣嚴肅，「還給我，這是我的東西。」

 

劉襄一行人因為賀知州的關系，一向對我趾高氣昂。

 

突然被我下了面子，他臉色不快，「不就是沒讓你親手送給知州嘛，至於這麼生氣嘛。」

 

他帶著怒氣把盒子往桌上一推，墨塊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一個角。

 

我忍無可忍，怒視劉襄，「不問自取即為偷，讀了十幾年聖賢書，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這塊墨你若是不賠給我，我一定讓爹爹去請教一下劉學士。」

 

劉襄臉上難看，求助地看向賀知州。

 

一直保持沉默的賀知州站了起來，「一塊墨而已，我本就是隨口一說，你不需要如此在意。」

 

看著賀知州虛偽的樣子，我恥笑一聲，「跟你有什麼關系。」

 

「當然你如果要幫他賠的話我沒有意見，看著同窗的份上，賠我三百兩就好。」

 

劉襄氣急，「一塊破墨怎麼可能值三百兩。」

 

「確實不值，玉潭方墨本來就是用一塊少一塊，現在再買要四百兩呢。」

 

賀知州走到我面前，屈尊降貴地撿起地上的墨，語氣施舍，「好了楚泠，你不要鬧了，這塊墨我收下了。」

 

我氣笑了，「誰說要給你了。」

 

賀知州面色不快，「楚泠，欲擒故縱對我沒有用。」

 

我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夫子進來了，我隻好忍下怒火坐回位置。

 

6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夫子授課結束後，我們被帶到了校場。

 

武夫子身邊站了一個人，正是我幾日前見過的霍無雙。

 

武夫子清清嗓子，「霍小將軍隨父駐守邊關三年，今日就由他來教你們騎馬。」

 

我即便低著頭也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在跟隨我。

 

宋琳琳忘記拿她的馬鞭，等她回來，我往日騎的那隻小白駒已經被人選走了。

 

賀知州還站在馬厩，他牽出一匹寶馬走到我面前，「紅豆性格溫順，你騎它吧，我給你牽馬。」

 

我看著賀知州溫潤如玉的面龐，若是上一世，此刻我怕是要高興地蹦起來。

 

可現在，我轉身略過他，「不必了，我自有我自己的選擇。」

 

我向馬厩裡面走進，忐忑地看著那隻活在學生們傳說中的馬。

 

它叫疾風，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馬，光看身形就知道它的不凡，又高又大，氣勢上甩其它馬一大截。

 

我大著膽子伸手，墊腳撫上疾風的腦袋，它意外的乖。

 

「看來疾風還挺喜歡你的。」

 

我嚇得縮回手，看向趴在欄杆上的霍無雙，「你怎麼在這。」

 

「在看我的學生有沒有選好馬。」

 

我指了指疾風，「我隻能選它了。」

 

霍無雙勾唇一笑，「有我在，保你安全無虞。」

 

我扶著霍無雙上馬，他先是牽著繩帶著我圍著校場繞了一圈。

 

然後就松開手，讓我自己慢慢繞圈圈。

 

賀知州看到我，調轉馬頭和我並排騎行。

 

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你和霍無雙是什麼關系，他為何要為你牽馬。」

 

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京城裡幾乎人人都知道，楚家和霍家隻隔著一道門。

 

我和霍無雙從小一起長大也不是什麼秘密。

 

不過想來也對，賀知州從不關注我，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我不欲搭理他，一夾馬肚，加快速度。

 

賀知州像是犯病了一樣也加快速度追上。

 

「疾風性子烈，你駕馭不住的。」

 

兩匹馬的距離極近，賀知州還想伸手把我抱到他的馬上。

 

我又急又氣隻能極力躲閃，與此同時，系統的提示音不斷響起。

 

【霍無雙攻略值下降。】

 

……

 

【霍無雙攻略值下降至百分之八十。】

 

這時候變故突然發生，賀知州的馬踢在疾風的後腿上。

 

疾風受到驚嚇，陡然加速帶著我奔向校場外的深林。

 

我緊緊抱住疾風努力穩住身形。

 

【別怕，霍無雙就在你後面。】

 

我向後看去，霍無雙騎著馬緊緊追在我的身後。

 

他看準時機，跳到我的馬上，勒住韁繩，猛地一振，疾風仰起前蹄，停了下來。

 

7

 

回到校場，霍無雙走到賀知州身前，臉上帶著薄怒，「害同窗遇險，現罰你洗馬厩一月，你可有不服。」

 

賀知州同樣面色不愉，「我是為了救她，疾風這樣的烈馬她駕馭不住。」

 

他身旁幾人也紛紛開口。

 

「就是，更何況那匹馬之前還害好幾個學生受傷，這種不通人性的畜牲早該送走了。」

 

我上前拉住霍無雙，「疾風能不能駕馭我自己知道，若不是賀知州的馬發狂，疾風根本不會失控。」

 

賀知州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的臉，像是不認識了我一樣。

 

我目光冰冷，不躲不閃地和他對視。

 

賀知州突然笑出了聲，看看我又看看霍無雙，「原來這就是你的新手段，楚泠你總算沒有那麼無趣了。」

 

說完他們轉身便要走，我擋在前面。

 

賀知州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怎麼，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我伸出手，「五百兩銀子還未還我。」

 

賀知州臉色變得難看。

 

「多出的一百兩是從何而來？」

 

「今日你害我受到驚嚇，一百兩並不過分。」

 

賀知州輕笑一聲，「那這價錢還算中肯。」

 

劉襄一臉鄙夷，自顧自地開口，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人的臉色已經變了。

 

「父親入仕又如何，骨子裡還是透著銅臭氣。」

 

「你這樣的居然還有勇氣肖想賀知州。」

 

賀知州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我的手上，「摔了砚臺的人是劉襄，牽走你小白駒的人也是他，他若不賠給你五百兩，我會讓我的父親找他。」

 

劉襄懵了，「賀知州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是為了你才做這些事的。」

 

賀知州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8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我已經準備洗漱，系統又蹦了出來。

 

【宿主，霍無雙攻略值降到百分之八十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啊，白天不是說過了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我覺得你應該想辦法把攻略值升回來。】

 

【明天不可以嗎？】

 

【遲則生變。】

 

……

 

我和系統無聲地對峙了一會，最後我率先敗下陣來。

 

用梯子爬到牆邊，牆那邊的霍無雙正在院子裡練武。

 

刀、劍，槍，鞭，每種兵器他都耍了一遍，身姿飄逸又大開大合。

 

我趴著牆邊欣賞了一會，一個不注意，霍無雙就已經到了我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