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拒當伏弟魔後我被網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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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是村裡媒婆活動高發期,聽說我回來了,一個個找我爸媽要給我說媒,給我弟說媒。


 


或許這才是我媽催著我回來的真實原因——賣女兒給兒子準備娶媳婦錢吧。


 


媒婆拿著照片,對著那肥頭大耳的男的大誇特誇:「這個小伙子好,家裡搞裝修的,在城裡兩套房,為人老實,年紀跟你閨女差不多,就是帶著兩個閨女。盼盼嫁過去,生個兒子,以後兩套房都是盼盼的。」


 


我看著當年那個把我介紹給傻子的媒婆,倒水時直接把熱水澆在了她身上。


 


我拎著壺:「姨,這麼好的人你咋不給你閨女說呢?你閨女去給人家生個兒子,能繼承兩套房呢。我要不要把村東頭的瘋子介紹給你閨女啊?」


 


媒婆被我掃出了家門,跑的時候鞋都掉了。


 


她指著我罵:「不識好歹,一輩子也嫁不出去。」


 


我撿起她的鞋砸給她,攤手道:「不好意思,已經有男朋友了,比你介紹的癩蛤蟆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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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這幾天,我爸喝酒收斂了許多,他想要我的錢,不得不對我畢恭畢敬。


 


誰能想當年那個動不動要打S我的男人,有一天會卑躬屈膝地千方百計討好我?


 


他跟我媽一起賣慘,說他們年紀大了,以後弟弟妹妹要靠我了。


 


我媽:「你那個男朋友家庭條件怎麼樣啊?」


 


我妹搶著答:「就一媽寶男,沒房沒車沒存款,動不動就他媽說,沒什麼出息。我以後找的對象肯定比她好。」


 


一家人一聽我男朋友的家庭情況,期待瞬間落空。


 


我媽:「那還不如在村裡讓人介紹呢,以後還能幫幫你弟弟。」


 


我樂了:「我能不能靠得住你們不知道嗎?再想餿主意來收人家彩禮,你們再挨一次打哈。」


 


全家一致沉默。


 


22


 


嬌嬌出嫁的日子定在臘月二十八,我過去給她當了伴娘。


 


她嫁得近,就嫁的臨村一小伙,他倆是初中同學,好了很多年了。


 


那男生也爭氣,自己開個網店,一年賺五六十萬,幾年前就在省會城市買了房子。


 


我之前去他們的城市約他們小情侶一起吃飯,我看那男生對嬌嬌全程貼心照顧,當即就放心了。


 


村裡有鬧伴娘的習俗,我提前跟他們打了預防針,說婚禮別鬧得太難看。


 


結果還是有一些村裡人假借婚鬧,想佔伴娘們便宜。


 


好友的婚禮,我也不能明面上地收拾他們,怕破壞了婚禮,讓嬌嬌在婆家不好立足。


 


想來想去,直接開了直播,當初掛我弟的那個賬號積累了幾萬粉絲。


 


我文案說明了好友的家庭情況,希望路過的網友說句祝福:「來帶大家看看我們農村的婚禮呀,走過路過沾沾喜氣吧!」


 


臨到過年,闲人挺多Ṭù₄,直播間湧入不少人。


 


網友很暖心地在直播間祝我好友新婚快樂,說她的家人在天上都會看到的。


 


然後紛紛警告說,別讓他們看到惡俗婚鬧,不然打電話報警。


 


那群村民看著我拿著手機在直播,收斂了許多,走流程時就沒敢鬧伴娘。


 


婚宴結束後,嬌嬌開心地說,她看到好多網友祝她新婚快樂了。


 


她穿著秀禾服,外面裹著羽絨服,頭發上的鮮花摘掉送給小朋友了,終於闲下來了。


 


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盼盼,謝謝你,看到那麼多人的祝福,我很開心。」


 


我擁抱住她,道:「嬌嬌,新婚快樂,以後誰敢欺負你,你找我,我幫你揍他。」


 


她頷首:「好。」


 


然後拍著我的背,輕輕問:「那盼盼,他對你好不好?」


 


我想了想,回答她:「差不多算是除了你以外對我最好的人了。」


 


我的名字本是父母取的想盼個兒子的名字。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跟我說,我的「盼」才不是「盼兒子」的「盼」,是「盼望」的「盼」,是希望的意思。


 


在我為不懂一些大場面的禮節而自卑時,他會耐心地牽著我的手,給我講解,說他隻是佔有一些優勢,比我先知道而已。


 


他看著我的眼睛,真誠道:「如果你跟我有一樣的教育資源,以你的聰明才智和果斷的行動力,你肯定比我厲害得多。我們隻是比別人慢了一步,趕上了就好了,不要妄自菲薄。」


 


我問過易恆喜歡我什麼,畢竟我自己都不喜歡自己。


 


他並未敷衍地去講一些籠統的東西,而是很認真地羅列我的優點。


 


他:「喜歡你腦子轉得快,你的行動力強,你的勇敢無畏,你想做什麼總是會找到精妙的方法把事情做好。這些人格魅力足夠讓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一直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人,被人平等地對待,被人捧在手心愛惜,怎麼會不心動呢?


 


好友聽聞眸中含淚,又覺這ťųₖ樣矯情。


 


她抬手抹掉眼淚,笑著說:「我們都苦盡甘來了。」


 


是啊,嬌嬌,我們來時的路好難走,所以以後我們都要幸福。


 


23


 


大年三十,我爸喝得酩酊大醉,回來罵罵咧咧的。


 


這些天他的腰彎得像狗一樣,依舊要不到我一分錢,怨氣堆積了不少,ṭū́₃喝完酒看見我站在房子臺階上,瞬間來了火。


 


他嘴裡罵著娘:「張盼,他媽了個逼,老子生了你這個賠錢貨,倒了八輩子霉,你賺點錢還敢跟老子耍威風。今天,老子就弄S你。」


 


這場景太熟悉了,簡直夢回我的童年。


 


咆哮聲,摔打聲,辱罵聲,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啪啪聲。


 


還記得有一次他喝多了,拿了一瓶百草枯,掰著我的嘴要毒S我。


 


我爺爺奶奶當時拉著他,被他一腳踹翻在地,我掙扎著跑到村長家躲了幾個月才敢回家。


 


報警沒有我媽懷孕管用,她懷了我弟,我爸高興壞了,大赦天下,放了我一馬,對我也沒以前那麼苛刻了。


 


今天鬧這一出,是因為我媽打電話把他從他相好家裡硬拉了出來,我爸在那女人那裡沒了面子,隻能借著酒勁回來耍威風來了。


 


我驀然笑了,感覺自己回來就是為了等這一刻,等他酒後的真實面貌。


 


他搖搖晃晃地準備過來打我,我直接上去一腳給他踹地上了。


 


我用擒拿術摁住他,然後拿著繩子綁了他,順便從旁邊抓了一塊帶著油汙的破抹布堵住他不幹淨的嘴。


 


這些年練習的防身術終於派上用場了,我把他扔到三輪車上。


 


我媽叫嚷著攔我。


 


她:「張盼,你瘋了,你動手打老子,這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啊?你弟以後怎麼娶媳婦啊?」


 


我的弟弟和妹妹上來幫忙,我直接去廚房拎了把刀。


 


我不顧面部如何扭曲,指著他們威脅道:「誰敢給他解綁,我先宰了誰。」


 


我的弟弟和妹妹平時就會窩裡橫,遇見點事兒,被稍稍威脅一下,就嚇得不敢動彈了。


 


我媽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的,說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擰動鑰匙要把他送去他喝酒那戶人家,讓他跟他相好的住在一起。


 


人家門沒關,那女主人正在院子裡泡腳,我直接開車進去,扔S豬一樣把我爸丟下車。


 


我拍拍手上的灰塵:「嬸,你們家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喝完回去就發酒瘋。既然在你們家喝成這樣,今晚就住你們家吧。」


 


那嬸子一驚,她男人聽見聲響披著衣服出來了。


 


他嚷著:「你們怎麼能這樣呢?我家就兩間房也住不下呀,這大過年的,哪有住別人家的道理?」


 


我噗嗤笑了:「怎麼住不了人啊?跟你老婆睡一起唄,反正平時你不在家也沒少睡。不過他在你們這喝的酒,出了事當然你們負責啊。」


 


扔下他,我開著三輪車走了,走的時候順便把他們家的大門給鎖上了,鑰匙丟到旁邊臭水溝裡了。


 


院子裡面傳出摔盆砸碗的聲音,男的罵女的破鞋,女的罵男的不舉,走了老遠還聽見我爸一聲聲的慘叫。


 


這樣一鬧,他們在村裡徹底沒臉了,我弟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吧。


 


我全身都是抖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昔日他怎麼打我的,我現在還記得。


 


時隔十八年,我從未來來到這裡,保護了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孩。


 


我抱著她說:「盼盼,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我們再也不用怕了。」


 


你知道嗎?盼盼,未來你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有一個很愛你的男朋友,和一個屬於自己的小房子。


 


你可以把房子粉刷成奶油色,可以在陽臺種些花花草草,還可以養貓貓狗狗了。


 


我開車圍著小村莊轉了一圈,街道無人,各家各戶都在熱熱鬧鬧地吃ţũ₋團圓飯、看春晚。


 


月亮朦朦朧朧的,村子周邊圍著幾棵高大的楊樹,遠處是一望無際的麥田。


 


麥田裡有兩個小土包,埋著我的爺爺和奶奶,我去跟他們說了會兒話。


 


當晚,我就拎著行李箱走了,一次頭也沒回。


 


再見,我生長十五年的小村莊,這輩子是最後一次回來了。


 


我掰掉舊手機卡,又看了一遍手機文件,那是年前廠裡發給我的新廠副總經理聘書。


 


我不會讓他們找到我的,如果要見面,那一定是在法庭上了。


 


不過那還要好多年,畢竟我的父母還年輕,沒那麼快喪失勞動能力,而且他們沒我身份信息,現實中想起訴我並沒那麼容易。


 


真到對簿公堂那一天,我會給他們赡養費的,告一次給一次,一次給個幾百塊錢,餓不S他們就行。


 


列車駛過黑暗,窗邊微微露出晨光。


 


24


 


我下了列車,男朋友正在出口等我。


 


他接過我的行李箱,握住了我的手,給我暖暖手。


 


他:「事情解決了嗎?」


 


我點點頭,長舒一口氣。


 


用個文绉绉的話來說,這趟回去算是回去拯救了少年被欺凌的自己。


 


我再也不用夜夜夢回小時候被毆打的場景了,終於了卻心事,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我回到市裡,買的房子下來了,年前我就拿到鑰匙了,一直拖著沒來看。


 


雖然大家都唱衰房地產,但我還是覺得要買個房子,心裡才踏實。


 


我知道男友家有房有錢,可還是覺得先有獨立意識,才能愛人。


 


我去年選了一套小一居,把積攢的錢付了首付。


 


我做夢都是開心的,終於有自己的房子了,可以養隻狗,再養些花花草草了。


 


從前,我剛來到這個大城市,蹲在地鐵旁灰頭土臉地找工作時,我在想我什麼時候才能在這個城市立足,有個屬於自己的房子啊?


 


現在我做到了,拿著鑰匙的手都在顫抖。


 


大年初一,我們在新房子裡,看著外面的煙花。


 


易恆:「許個願吧。」


 


我閉上眼睛:「希望未來的張盼一年比一年好,會有很多錢和很多愛。」


 


他扣住我的手,給我的手上戴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我皺眉,歪頭笑道:「什麼?手镯嗎?」


 


他示意我看看:「你抬手。」


 


綻放的煙花下,我抬起手來,眼前是亮閃閃的一個金手镯。


 


確實是從小就在渴望的東西,不過小時候想要的是銀手镯,長大後有錢買了也就不想要了。


 


我假裝審訊他:「小易子,發財了?」


 


他這種科研仔隻是聽著職業高大上,工資低到離譜,也就是愛好支撐職業罷了。


 


不過今年聽他講,好像實驗成功了,科ŧű̂⁷研所給了大額獎金。


 


他配合我:「回娘娘,既然買了,就買金的唄。」


 


我眼淚落下,過去抱住他,他拍拍我的腦袋,柔聲說:「盼盼,未來會有很多很多人愛你。今年跟我去見見我爸媽吧,別再拒絕了。」


 


我:「好。」


 


我可以不怕拖累他,可以給他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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