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家一脈相承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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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的廚藝就像她的琴藝一樣不忍直視。


 


「陪我睡可好?」鶴寧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腦子一熱,忽然問道:「哪種?」


 


這下換成鶴寧臉熱了。


 


我隻是一時沒想明白,畢竟這些日子她不是經常來我寢宮蹭床,這也能算獎勵了嗎?


 


鶴寧目光幽幽地,最終咬著下唇沒有搭理我了。


 


第二天早朝我讓鶴寧和我一起去,她穿著我提前準備好的官袍。


 


我瞧著她穿著那官袍,比今年備受矚目的狀元郎更俊俏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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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鳶,我去早朝合適嗎?」鶴寧輕聲問我。


 


我笑了笑:「沒什麼不合適的,不合適那就把它變成合適的。鶴寧曾經那麼認真地讀書、寫策論,難道隻是為了得太傅一句公主殿下不輸於天下男兒?」


 


鶴寧沉默了,而後笑了笑:「不是。」


 


「那就走吧。」


 


我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地走上了那金鑾殿,我登上皇後寶座,身邊是神色恹恹的小白臉。


 


你看隻要是男子,就算無能如小白臉這樣,也能撿個現成的皇位,多可笑!


 


他連後宮都管不住,任熙越就差一天換一個妃子侍寢了,他還在玩狐狸。


 


瞅著他那脖子上的紅痕,昨晚指不定又怎麼折騰呢。


 


憑什麼我天天累S累活的,要處理政務,還要為任熙越的妃子們主持公道,好不容易抓到個幫手,還得陪睡,哦還要聽她彈棉花!


 


小白臉卻隻用玩玩狐狸,日子逍遙自在,最大的煩惱不過是他的狐狸精不理他了。


 


呸,廢物點心,連狐狸都玩不明白,還做什麼皇帝?


 


早朝時我頻繁詢問鶴寧的意見,我爹那日雖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在朝堂上卻還是和我一唱一和的。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一臉迷茫,就連太尉都看不懂他到底想幹嗎。


 


當然鶴寧回去之後,也是一臉迷茫。


 


我敷衍了兩句,準備像以前一樣糊弄她。


 


結果鶴寧今天卻不吃這套了,她壓著我的手,半個身子都壓在我身上。


 


老實說我挺害怕的,怕這躺椅不結實,要是塌了怎麼辦?


 


絕不是害怕和她對視。


 


17


 


「十鳶到底想做什麼?」鶴寧平日裡那雙總是溫柔的眼眸,此刻黑沉沉地盯著我,令我無端生起了幾分無處躲藏的感覺。


 


「我本以為你是想推翻父皇取而代之,如今又是想如何?」鶴寧指尖摩挲著我的下巴。


 


她的指尖有幾分涼意,激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猜。」我偏生不想這麼簡單就告訴她。


 


可鶴寧也不願意猜,她低下頭,在我唇邊落下一吻:「不猜,你想做什麼我便陪你做什麼。」


 


她起身,留下一臉震驚不已的我,傻愣地摸了下自己的嘴角。


 


鶴寧對上我震驚的眼神,無辜地眨了眨眼:「鶴寧的心意,十鳶不知,既不知,那鶴寧便主動些說出來好了。」


 


「省得十鳶總是惦記著養狐狸,養鶴寧一個不夠嗎?」


 


「我......」


 


我瞪著她,我越瞪,她神色便越發委屈。


 


委屈得我一顆心都軟成了一攤水,半點舍不得苛責她。


 


「我何時說要養狐狸了?」我不自在地說道。


 


鶴寧又靠過來,一臉不相信地問我:「當真?」


 


「當真。」我用力地點頭,生怕她不信。


 


她抓著我的手:「那十鳶親我一下,我便信了。」


 


「啊?」


 


「果然是我強迫十鳶了,十鳶既對我沒有情誼,那鶴寧便不勉強了。」


 


她這話說得委委屈屈的,活像是被我拋棄了的小媳婦兒似的。


 


整得我腦袋一蒙,嘴快了一步道:「我何時說我勉強了?」


 


鶴寧的眼眸中瞬間染上了笑意,但轉瞬又變了臉:「可十鳶都不願意親我。」


 


我沉默了許久,明知道她就是故意在給我下套。


 


可,誰讓我甘之如飴呢?


 


我靠過去親了她嘴角一下,鼻尖是她身上淺淡的清香,她慣來喜歡用燻香燻衣服,故而衣服上總會帶著淡淡的香味,很是合我心意。


 


得了我一吻,鶴寧心滿意足地去批閱奏折了。


 


瞧著她勤奮的身影,我忽然覺得讓我出賣色相也不是不行。


 


何況我本就對鶴寧有幾分不一樣的心思。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在日日夜夜的相處之中吧。


 


從她年少時我便想護著她,如今也是一樣。


 


也有可能是在聽到朝臣說要給鶴寧尋個好夫君之時。


 


我從未告訴任何人,第一次聽到這消息時,我便忍不住怒火中燒了。


 


隻是那時候我隻是覺得這世上沒有任何人配得上我的鶴寧。


 


再後來,便是任熙越入了宮,初時她看我的眼神是那樣赤裸裸的。


 


可後面又不知道為何,她看我和鶴寧的眼神中多了許多曖昧。


 


我第一次覺得不喜歡鶴寧與旁人太親近,是在看到她與任熙越相談甚歡,我卻插不上話時。


 


彼時隻覺得心頭悶悶的,瞧著她倆笑得歡快我就覺得心情不暢。


 


18


 


鶴寧在認真地批閱奏折,我坐在旁邊看著她曾經給我寫的話本。


 


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寫的,自然是符合我心意的話本。


 


以前看過,如今再看一遍卻有了新的感悟。


 


我說為何鶴寧總是喜歡在話本故事中加上一些女子相愛的橋段。


 


縱然不是她筆下的主角,卻也都是不可忽視的配角。


 


如今想來怕是在暗示我,可在任熙越入宮之前,我還當真未想過這件事。


 


後來任熙越入了宮,我也隻是想著鶴寧不願嫁人是因為喜歡女子。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從未想過鶴寧喜歡的人會是我。


 


一定是因為我爹給我找事,所以我沒想起來這茬。


 


都怪我爹。


 


等鶴寧批完奏折,我過去給她捏了捏肩膀,殷勤地問她想吃什麼。


 


她卻抬起頭親了我一下。


 


鶴寧眼眸微彎:「想吃十鳶做的點心。」


 


「今日來不及了,明日給你做吧,吃點別的。」


 


鶴寧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後挑了些我喜歡吃的。


 


接下來一年多的時間,都是我這個皇後穩坐朝堂。


 


畢竟小白臉皇帝你讓他放個屁,他都放不出來。


 


我承認他人不壞,但作為天子來說卻當真有些不學無術了。


 


這一年多時間,鶴寧也在朝堂上大放異彩。


 


世人皆知長寧公主不僅有絕世美貌,更是個治世之才。


 


這一年多的時間,在鶴寧的努力下,我這個皇後倒真擁有了比我父親還強大的權勢,在朝堂上說一不二。


 


她像是天生的帝王,帝王之術被她運用得爐火純青。


 


時常聽她與我說一些權衡之術時,我就覺得自己隻長了一個腦子不太夠用。


 


當然能有今日的局面,也有我父親刻意放權的緣故。


 


雖然我也不知道真鬥起來,鶴寧和我父親誰會更勝一籌。


 


但能不鬥,我自然是願意的。


 


小白臉也不管這些,有時候我覺得他也算是聰明,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便也不圖謀自己圖謀不了的東西。


 


原本我想著就這樣徐徐圖之,掌握了朝堂上的話語權,再慢慢地將兵權收回來了。


 


可我父親明顯等不及了。


 


某日我剛剛午睡起來,就有小黃門急急忙忙地過來,說太尉病重了。


 


任熙越也跑過來求見我。


 


可我並不想見她,因為我知道太尉病重之事定然是我父親的手筆。


 


我靠在鶴寧懷裡,把玩著她的發絲:「鶴寧,我回去見一趟我父親。」


 


鶴寧隻是親了下我的額頭,而後溫柔地說道:「好,去吧,宮中有我。」


 


有她在,我確實覺得很安心。


 


19


 


我回了家,父親沒有見我,是他身邊的心腹侍衛過來見了我一面。


 


他將一封信給了我,我沒有拆開,但是看上面的字跡也認得出來是我父親的筆跡。


 


「小姐,老爺說,北漠不日將會對大晟出兵。」


 


我聞言頓時心頭一震:「這也是父親的手筆?」


 


「小姐,老爺還沒有能力操縱北漠,北漠換了新王您知道。」


 


我苦笑了聲:「父親呢?」


 


「老爺病重,說就不見小姐了,他先去陪陪夫人。」


 


我沉默著離開了,一回宮,便將宮裡的太醫派了一半去了丞相府,另一半去了太尉府。


 


我相信北漠要出兵的事不是我爹能操縱的,但他能將消息先瞞下。


 


瞞到我將兵權盡收手中。


 


回宮之後我將我爹給我的信展開,鶴寧在書房之中,沒有來打擾我。


 


我爹在信中告訴我軍中有哪些是他布下的棋子,又說太尉病重之事確實是他謀劃的,我動作若是夠快,太尉便S不了。


 


信中隻字未提他自己的病。


 


我覺得憤怒,他總是喜歡這樣,什麼都瞞著我,自己先做決定。


 


「滾進來。」我將信紙砸在桌上。


 


隨後兩隻狐狸從窗戶溜了進來。


 


「我爹病重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北漠要出兵之事為何不說?」


 


兩隻狐狸瑟瑟發抖地匍匐在地上:「回、回少主,是主上不允許。」


 


我臉色格外陰沉,手中的信紙瞬間化為了灰燼:「很好。」


 


「既然你們主上什麼都不想讓我知道,那你們以後也不用跟著我了。我做不了你們狐族的少主,也做不了未來的主上。」


 


「少主恕罪,小的們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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