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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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王玄之不愧是她爹王程錦的親兒子。於丹青一道上,可以說毫無天賦。就王姝這麼個大美人站在他跟前,他也能畫的奇形怪狀。不過唯一值得認可的,這小子把王姝神態裡靈動的精髓抓到了。雖不至於寫實,但看到這幅畫作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畫的是誰。


“姐姐,你要不要過來瞧一眼?”王玄之有些得意地翹起嘴角,“感覺畫的還不錯。”


王姝哪有空,寫總結都要寫麻了。沒有硬筆和計算機的時代,全靠毛筆來寫。錯一個字就可能毀掉一頁紙,她頭也不抬地敷衍:“嗯嗯,畫的不錯。”


王玄之一看她這態度就十分無奈,就他姐這不解風情的德行哪個男子能喜歡?


王姝管他喜不喜歡,這實驗總結她得寫上十幾天。甭管什麼事,都等她總結寫完再說。


十月下旬時,西北已經漸漸變冷。雖還未到大雪封路的天氣,但也開始刮起了寒風。西北是幾乎沒有春秋的,仿佛過了酷暑就急轉直下。


朝廷的糧草終於在大雪封路之前送至了邊境,王姝的試驗田也全部收割上來。


結果不出她所料,麥種雜交結果不太理想。不過水稻的產量卻是十分可以。不僅產量達到了四百五十斤一畝,舀出來的米品質也很高。口感佳,且澱粉含量很足。除了山腳下那一塊區域的測交試驗田畝產量高低不一,基本滿足了王姝對實驗的最好預期。


實驗的總體結果是好的。王姝心裡高興,食量蹭蹭地往上漲。


原本她就比一般女子飯量大,熬過了胃口不好的前幾個月,她現在用膳恨不得一頓吃十碗。要不是小梁嚴格控制她進食,怕暴飲暴食傷身,王姝恨不得每時每刻兜裡都揣著吃食。吃得多,睡得香,她整個人就跟那上了白釉的瓷器似的,唇越紅,面越白,發絲越烏,好看得不得了。


連近身伺候的幾個丫頭時常瞧見她都容易瞧晃了眼。姜嬤嬤偶爾也會猜測。這生養過的婦人都說生兒娘醜,生女母俊。自家主子越長越俊,這懷得不會是個姑娘吧?


她心裡嘀咕,若是真懷了個姑娘,不曉得蕭宅那邊會不會失望。


王姝不曉得下面人在憂心這些事兒,便是曉得了,估計也會付之一笑。生兒生女對她來說都一樣,若是蕭衍行那邊當真嫌棄女兒,她正好能留下孩子跟她姓王。


十月下旬,涼州邁入了初冬。一場雪降下來,天寒地凍。


蕭衍行是一個雪夜回的臨安縣。他的馬車到王家門口時王姝還沒睡,正在屋裡看王家的賬目。京城商鋪的查賬過程莫名順利了不少。柳賬房能進商鋪去盤查,商鋪裡頭的人也配合了許多。但要揪出那些蛀蟲的尾巴沒那麼簡單,隻能一點一點的來。


接到蕭衍行回來的消息,她剛準備放下手中的筆出去迎接,就聽見外頭傳話說人已經到了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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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任由雲雀替她系好大麾的綁帶,由幾個人護著往二門走去。


剛走出主院,就看到正前方的庭院裡站著一個颀長的人影。雖然下著雪,空中的月色卻格外的皎潔。月光冷冷的灑向人間,為地上的積雪披上一層瑩白的光。隻見那人一身玄色大麾,烏發被紫金冠束起。一隻手提著燈籠,雪粒子在他的肩頭烏發上久久沒有化開。


許是才從戰場下來,周身凜冽如刀刃的煞氣還沒收斂幹淨。整個人仿佛一柄出鞘的劍。


他聽見動靜緩緩轉過身,一張仿佛比這積雪冷的俊臉。幾個人將王姝護在中央的人快速地散開,將王姝給讓了出來,退到了一旁。看到中間站著的王姝,蕭衍行面上的冰霜如霧氣散開。


“怎麼會這個時辰趕回來?”王姝慢吞吞地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


許久未見,蕭衍行這廝模樣又俊俏了不少。不知是經過幾個月戰場的磨礪,還是他個頭又拔高了。今夜的身姿挺拔猶如雪見松柏,眼眸也越發的深沉。刀削斧鑿的面頰在月光下半明半昧,與優越的下颌線好看到危險。這周身的煞氣太攝人,讓一般人看了都不大敢靠近。


“你莫走動了,這地上都是積雪,仔細滑倒。”


他提著燈籠迎上來,而後自然而然地將王姝攏在了懷裡。


王姝一愣,頓了頓,身體才松軟了下來。老實說,許久沒見,再見面時多少會有點陌生感。不過蕭衍行熟悉的氣息襲上她鼻尖,這股陌生的感覺就又被驅散了些許。


王姝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爺你是不是長高了?”


“嗯?”


蕭衍行好似沒注意到王姝的細微變化一般,自然地握著她手腕摸了摸。懷孕以後王姝身上的熱氣很足,此時手是溫熱的:“沒長高,是你縮了。”


王姝:“……”好的,那一點陌生感又被擊碎了不少。是他沒錯,就是那個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蕭衍行。


見她木著臉,蕭衍行冷峻的面容才松弛下來,嘴角翹著:“怎麼?”


“……沒。挺好的。剛才冷不丁瞧見爺,以為是哪個刀口舔血的殺手穿了爺的衣裳。現在突然發現我想多了,果然是你回來了。”


蕭衍行悶悶地笑了一聲,點點頭:“嗯,是我。你還認得我,真是榮幸。”


“……”


“怕你不認得我,還特意給你帶了治腦子的大夫。”


顯然,這是在懟她說自己不認人的事兒。


王姝扯了扯嘴角,絲毫不讓:“爺,見好就收得了。大晚上的奉勸你好好說話,畢竟這宅子是我的。”


蕭衍行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姝懶得跟他爭執這些沒營養的話,就任由他牽著回了屋。


兩人回了屋裡,屋裡少了地龍,一股暖和的熱氣撲上了臉頰。因著男主人在,雲雀和喜鵲都沒進屋。就在外頭候著。姜嬤嬤則帶著另外兩丫頭去提水。王姝本想自個兒解開大麾的帶子,一隻素白修長的手伸過來。手指靈活的一鉤一扯,替她解開了帶子。


衣裳脫下來,蕭衍行才看到王姝微微隆起的肚子。


已經四個多月了,王姝吃的格外好,肚子便長得也很好。許是她年歲還小的緣故,身體不似年長婦人圓潤。哪怕此時肚子已經凸出來,四肢和臉頰還是纖細的。王姝因著長期在家中待著,頭發也沒怎麼打理,就這麼綁成低低的馬尾拖在背後……


這樣無辜地站在燈下仰臉看著他,蕭衍行不知為何,一顆心忽然就酸軟得厲害。


他甚少有這等情緒,仿佛心裡湧動著什麼似的,他連呼吸都變輕了。


低頭看著王姝,蕭衍行也沒預料到自己的行為時,他就已經低下頭吻在了王姝的唇上。輕輕地貼著,身體都不敢靠她太近,輕輕地吮吸。


王姝緩緩地睜大了眼睛,正想指責他別太離譜,唇上的溫熱便撤了離開。


莫名其妙的,被他一個親吻給鬧了個大紅臉。王姝這胸腔裡八百年不動一下的心髒,一瞬間失了序,跳得仿佛要從嘴裡蹦跶出來。她眼睫快速地眨動了幾下,下意識想往後退。後退又沒眼睛看路,這慌張下又不小心踩到地毯,腳步都跟著晃動了兩下。


蕭衍行差點沒被她晃得這兩下給嚇死,戰場上殺人都沒嚇到,剛才直接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這丫頭莽莽撞撞的!站好!”長臂一把攬住她的腰,他難得加重了語氣。


王姝眨了眨眼睛,算是徹底消除了陌生感。


她沒心沒肺地咧著嘴笑,轉頭走到一旁的軟榻坐下來。這時候正好姜嬤嬤進來送熱水。蕭衍行才從外頭回來,身上還攜著一聲風霜。雖說他一路上一直很注意清潔,但趕路自然沒那麼方便。路上也隻能擦拭身體,這對於潔癖嚴重的某來說是不夠的。


熱水兌好後,姜嬤嬤又送了些吃食進來。


為了趕路,蕭衍行路上沒怎麼進食。


王姝坐在一旁,瞥了一眼慢條斯理地脫外衫的蕭某人,眼珠子落到了桌子上散發了熱氣的點心上。


小梁怕她吃太多將孩子養得太大,將來生產吃苦,一直嚴格控制王姝的飲食。但是王姝本身就是個貪嘴的性子,有了身孕以後就更管不住嘴。下面人便想了個辦法,不給王姝的屋裡送糕點和零嘴兒。


說起來,她也有兩個月沒吃過糕點了。王姝盯著吃食的眼睛就有那麼點兒發直。


“爺,你肚子餓麼?”


“嗯?”


蕭衍行單手扯掉了腰帶,微微偏過臉頰。腰帶扯下來,中衣便會松垮地垂下來。修長的脖頸露出來,鎖骨隨之若隱若現。


“我記得你不愛吃糕點的啊。”王姝吸溜了一下口水,湊過去聞了一下,臉瞬間有點綠。


那幫人為了防止她偷拿偷吃,在點心裡放了芫荽。


正常來說,王姝是很喜歡芫荽味道的。但懷孕以後,她莫名其妙地聞不了芫荽的味道。就跟貓聞不了橘子皮似的,她也聞一下就頭疼。


默默地收回了手,王姝心裡恨得牙痒痒。這幫人!


蕭衍行扭頭看向桌邊的人,王姝那眼睛盯著糕點都快綠了。王姝嘴饞蕭衍行一直是知曉的,猶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一個人就吃了兩個男人的飯。若非手頭事情多,她能逮著空就往後廚裡鑽。此時見王姝這幅糾結的模樣,忍不住笑:“餓了?”


王姝狠狠地點了頭。


“想吃什麼?”


“雞湯面!韭菜雞蛋餅!餃子!麻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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