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小心生在六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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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又把話重復了一遍,然後強調:“那人給我這包東西的時候說明天一早你們務必離開,房門大門都鎖好了,東西放到房子裡就行。”


  “那他怎麼取貨?”孟老爺追問了一句,而回答她的是蓁蓁茫然的神色,似乎沒聽明白話裡的意思。


  白先生朝孟老爺擺了擺手,吩咐下人拿來兩包餅幹一包奶糖遞給蓁蓁,和顏悅色地拍了拍她的頭:“小朋友,多謝你了。”


  蓁蓁抱著東西忙不迭地跑了,孟老爺遲疑地問白先生:“白兄,你說這是誰的手筆?”


  白先生搖了搖頭:“也許是政府也可能是某個高官,不管是哪股勢力一定是對我們極其熟悉的人,不然不會沒見東西就能這麼準確的給東西估價。好在他對我們沒什麼惡意,要不然也不會先給大黃魚。就衝這個,這些年咱就沒白給他們捐錢修路建學。”孟老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拿起屬於自己那兩根大黃魚:“既然這事了了,那我告辭。”


  “告辭!”白先生拱了拱手。


  蓁蓁看著孟老爺離開,便一閃身回了北岔,絲毫不擔心花了五根大黃魚買的那些古董寶貝會被人卷走。白先生、孟老爺一直以來在冰城都是口碑極好的儒商,也做過不少好事。就憑他們的人品和以往的處事原則,蓁蓁並沒有討價還價,而是大方的按照他們的心理預期支付了大黃魚。


  回到山裡,蓁蓁脫了身上的破衣裳丟到一邊,曬了一天的溪水暖洋洋的,蓁蓁索性下了水一邊和魚兒嬉戲一邊把身上臉上洗的幹幹淨淨才回家。


  睡了一個舒服踏實的覺,早上起來蓁蓁連早飯都顧不上吃,拿起一塊餅子風一樣的又衝出了家門,李老太看的直搖頭:“這放假咋比上學還忙呢,也不知道整天在山裡忙乎啥。”蓁蓁的心裡惦記的都是自己那些古董,胡亂咬了兩口餅子,見四周沒有人,不等到山裡她就直接消失在路邊的大樹後面。


  悄悄落在孟家附近的一顆樹上,蓁蓁用意識掃了掃孟家洋樓,裡面早已空無一人。蓁蓁的身影從樹上消失,出現在孟家的客廳裡,隻見客廳裡整整齊齊地擺著十幾個一米多高的箱子,蓁蓁打開其中一個,裡面又有大小不同的匣子。隨手拿起最上面一個大些的匣子,隻見裡面用海綿和軟布墊著底部和四周,一隻漂亮的瓷器用繩子牢牢地固定在匣子上。蓁蓁不懂古董,隻能翻開瓶底看下面的款識,上面寫著大清雍正年制。


  來不及一個個細看,東西放在這畢竟不安全,誰也不知道粉衛兵會什麼時候衝進來,蓁蓁抱住一個箱子,意識一閃,便帶著箱子來到了北岔原始森林的深處。忙活了一上午,蓁蓁不僅把孟、白兩家的古董、字畫、首飾帶了回來,就是書房裡那些書籍、書案和椅子也都挪了回來。實在不是她雁過拔毛,主要是這兩家書房都擺的明代黃花梨家具,這玩意也很值錢的好嘛。


  之前的東西都挪了回來,剩下的零零碎碎蓁蓁也不想放過,兩家走的匆忙,並沒有帶走多少東西。


  找了個樹木並不算濃密的地方,蓁蓁找了一塊沒有樹根的山地,讓這些箱子一個接著一個沉了下去。箱子都埋在了土裡,可這一堆的明代家具讓蓁蓁犯了愁,放在露天肯定過不了多久就能被山上的強風暴雨摧殘了,可是放土裡,蓁蓁又覺得不是保存的好辦法。


  圍著這些明代家具轉了兩圈,最後蓁蓁把視線落在附近鬱鬱蔥蔥的大樹上。隨著蓁蓁的視線移動,一顆顆樹拔地而起,它們的根須交纏在一起,樹幹緊緊貼住、牢固的長在一起,很快蓁蓁周圍被高聳的樹木圍了一個二百平多米的區域出來,隻有位置比較低的一面缺了兩棵樹,像是特意留了門一樣。有了木牆還不行,屋頂是最為關鍵的,蓁蓁抬頭向樹頂望去,輕輕做了個拽的手勢,木牆上的枝幹忽然全部像中間垂了下來,彼此交織在一起,搭成了一個斜面的屋頂。


  因為一切都由蓁蓁控制,所以枝幹在搭建的過程中不停的生長或是縮小,直到完全密合在一起才停止。蓁蓁快步跑到順著留出的門跑到外面,欣賞著自己用異能搭建的木頭房子。


  因為地下有樹根,所以蓁蓁完全不擔心牢固性的問題,她唯一怕的就是這些銜接的細小縫隙會漏水,揮了揮手,一片片葉子從房頂牆體上蔓延開來,一片壓著一片,遠遠看去就是一幢綠色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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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興奮的把家具都挪到樹屋裡,又返回了冰城把人家的床、被子、沙發、茶幾這些東西都搬了回來,甚至連廚房都沒放過。孟家和白家這樣的人家,如今已經不用爐灶做飯了,一排嶄新的液化氣罐看的眼睛發亮。正愁著很多東西不好拿回家去了,有了這玩意,在山裡也能做飯了。


  蓁蓁把煤氣罐、鍋和灶的都搬了回來,櫥櫃裡裡吃的米、面以外,燕窩、魚翅、海參、魚肚、幹貝這樣的珍品蓁蓁更是一樣沒落下,蓁蓁忙活了一天,終於把東西都搬回了北岔,環顧四周,一天前還奢華富貴的房子如今隻剩下光禿禿的牆了。


  蓁蓁拍了拍手,滿意的一笑,剛要準備離開,忽然一陣嘈雜聲從外面傳來,看著窗外一群帶著粉袖標的粉衛兵一個個翻牆跳進院子,蓁蓁調皮的一笑,隨即身影消失在屋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是的,你們沒有看錯,煤氣罐在65年就出現了。


  因為我們是架空文,又想沾染ZZ的東西,所以一些詞語都改了改,大家知道就好。


第52章


  粉衛兵一開始是大、中學生成立的組織,一群學生湊在一起寫大字報、“破四舊”、抄家、搞運動。總體來說,粉衛兵組織裡的學生們相對而言比較單純、實實在在的搞活動,可有些好鑽空子的人發現這不但是個十分榮譽的好活還能趁機撈不少好處,立馬加入了粉衛兵的陣營。


  在他們看來,加入粉衛兵去抄家,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砸搶資本家的東西,那資本家的家裡不但米面不缺,就是那金子古董也不少,傻子才給砸了燒了呢,都弄回來藏起來,以後發家就指望這些東西了。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多,尤其是那些二流子最喜歡摻和這種事,以前好吃懶做東家混西家蹭的佔便宜被人瞧不起,現在可以打著粉衛兵的名義去搶奪,別人還得誇她革命積極。


  來孟老爺家抄家的就是以二流子為主的粉衛兵,他們一開始加入粉衛兵的時候光找借口去批鬥和自家不對付的人,直到前幾日“還看今朝戰鬥隊”抄了富商張秀明的家,不僅搜刮出很多銀票銀元和大團結,還搶了不少大米百面回去,有一個頭頭還藏衣服裡兩瓶茅臺,這酒可是高價酒,一瓶值十六塊錢呢。


  住在那個頭頭隔壁的一個二流子叫苗福海,自打開始運動以後可把他得意壞了,把平時在一起混的不務正業的人歸攏起來,再叫上自家上中學的弟弟妹妹也成立了一個叫“今朝戰鬥隊”的粉衛兵組織,這幾天他們正在街上看誰不順眼就拽著人剃頭,享受恣意蹂躪別人的快感,可下午回家老娘說起那十六塊錢酒的事,再看著自己搶回來的苞米面頓時滿肚子火氣。


  想著去抄資本家,指定油水不少,苗福海不但把戰鬥隊的人叫上了,自家的弟弟妹妹親戚也叫了一群。把人集合起來,苗福海舉著胳膊高呼:“打到資產階級反動權威,我們要勇於反抗!去抄資本家的房子,拉他們去遊街。”一群人義正言辭的響應者,可臉上的貪戀卻出賣了他們的內心。


  和苗福海要好的一個叫葉羅的立馬湊了上來:“以前我在皮毛場上班的時候整天被資本家孟慶祥剝削,一個月辛辛苦苦上班他還各種找借口扣我工資,簡直就是資本家裡的周扒皮。”他揮了揮胳膊,喊了聲:“打倒資本家孟慶祥。”


  苗福海連忙帶著眾人響應了一聲,心裡十分興奮,以前他去皮草廠拽著葉羅曠工出去釣魚撵兔子的時候可是見過那個大廠子,聽說每個月能掙不少錢,而這還隻是孟慶祥手裡的其中一個廠子,有這麼大家底想必孟慶祥家裡的寶貝一定很多。


  苗福海拍了拍葉羅的肩膀,問道:“你知道資本家孟慶祥家的住址嗎?”


  “知道,我跟蹤過他。”葉羅自告奮勇的帶路,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趕到孟慶祥的家,誰知看到大門緊鎖房門緊閉。


  一個十五六歲的學生從後頭伸出腦袋來,低聲問道:“不會搬走了吧?”


  苗福海皺了皺眉頭:“就是人走了東西也走不了,現在街道上都是各個戰鬥隊,他們要是大張旗鼓的走一早就被攔住了。”


  葉羅點了點頭,率先朝大門撞去,一群壯實的年輕人又是撞又是推很快把大門上精致的別鎖給弄壞了,一群人喊著口號氣勢洶洶地進了院子。


  若說外面的鎖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裝飾鎖,裡面的鎖頭可是十分結實,孟慶祥走的時候擔心收古董的人進不來,思索再三還是沒有鎖門,隻是輕輕帶上而已。蓁蓁來的時候走的又不是平常路,因此她壓根就沒發現房門沒鎖。


  苗福海走在最前面,看了看眼前厚實的木門,使出渾身的力氣踹了一腳。門哐當一聲被踹開,苗福海沒收住力氣,直接摔了進去,大臉結結實實地磕在大理石地磚上,一抬頭臉上都是血,門牙也有些活動。


  抹了把鼻血,苗福海抬起頭剛想罵娘,就被眼前空曠的屋子憋了回去。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轉過頭惡狠狠地問葉羅:“這是孟慶祥家?”


  葉羅不敢置信地看著空曠的客廳,連忙在屋子裡疾走,推開一間又一間的房門,可每一間屋都是空蕩蕩的不說,連窗戶上原本掛著的精致窗簾都沒有了。


  “媽的,什麼時候跑的,前天老子還看著他開車回來,當是開著門還看著屋裡滿滿當當的。”葉羅往地上吐了口口水,一臉憤憤不平。


  “前天?不可能吧,這幾天我在街道口那塊看人剃頭了,也沒看見有大車從這裡走啊。”苗福海的表弟信誓旦旦的說:“進來出去的都是小汽車。”


  “難不成還鬧鬼了?三層高的洋樓,總不能悄無聲息地把東西搬沒了吧?”一群人目目相覷,一開始的興奮全都沒了,甚至有幾個女生看著越來越暗的方子有些腿軟:“要……要不……咱們先走吧。”


  蓁蓁的意識在旁邊一笑,微微勾了勾手,很快一隻隻碩大的老鼠從四面八方跑來,轉瞬間就移到了孟家的大門外,排著隊從門口進來。苗福海的妹子站在最後,她聽見越來越清晰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想起剛才說鬧鬼的話,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剛琢磨著怎麼勸苗福海撤退,就感覺腳面上腿上有什麼東西在撕扯自己的褲子,順著褲腿往下一看,兩隻碩大的老鼠正順著自己的褲腿往上爬。


  “啊!”一聲尖叫響徹整棟洋樓,因屋裡太空曠還引起了陣陣的回音。


  苗福海被嚇了一跳,回過頭剛要罵她,忽然腿上一動,一低頭隻見四五隻老鼠圍著他的腳邊打轉,他下意識抬腿把腳尖上的一隻老鼠踢了出去。這一舉動激怒了老鼠,瞬間所有的老鼠都瘋狂了起來,一個個衝到苗福海腳邊挨個撕咬他。


  苗福海的腿上一陣又一陣的痛,他看著這詭異的宅子不敢再呆了,狼狽的甩開幾個老鼠,倉皇地逃了出去。一群人跑到外面,老鼠卻停在院子裡,站的整整齊齊的直勾勾地看著這群人。


  苗福海看了看已經昏暗的天色,又瞧了一眼隔壁的洋樓,裡面燈光閃爍,窗簾後面隱約有著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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