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代價就是要面對分離。
美悠眼淚都快掉下來,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親吻珊宜的臉頰,擅自做了主張:“你姐姐說了,這幾天帶你去她的新家一起住。”
珊宜一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真的?我這幾天能和她一起住?”
“真的。”美悠揉她的腦袋,又把看顧寶寶的任務交給了她。
加班到七點多,陳薇奇才開車回了莊少洲的山頂別墅。剛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藍色洋裝的小姑娘和一條活潑小細狗,在客廳裡上蹿下跳。
“珊宜!”陳薇奇鞋都來不及穿,赤著腳跑過去一把抱住妹妹。
珊宜也回抱陳薇奇,“姐姐,我不會打擾你們吧。”
美悠已經把下午發生的事告訴了她,她想起來心中都泛起酸澀,抱珊宜的力道也更緊,恨不得把她塞到自己身邊。
“不會,你以後想住這裡就住這裡,想住陳公館就住陳公館。”
莊少洲從廚房裡走出來,袖口挽著,露出流暢的手臂,他把纏過來的狗撈起來,走到兩姐妹的身邊。
“你姐姐說得沒錯,以後想住就住。”
陳薇奇抬眼望向跟前的男人,他站在燈下,輪廓深如刀刻。
不知為何,突然想和他接吻。
陳薇奇被自己的想法驚訝到了。
第38章 領帶 陪你一起去紐約
吃過晚餐,兩姐妹去高爾夫球場那兒遛了一圈寶寶,過後,珊宜被家庭教師帶去做作業,保姆曲姨全程陪著。
Advertisement
陳薇奇搬來的東西已經收拾了大半,剩下的明日會有專人來整理。美悠親手打包的那箱睡裙此時塞在衣帽間,開口處貼著封帶,等待主人親自來開啟。
這裡是莊少洲常用的衣帽間,非常寬敞,甚至比主臥還要大上一半,一目了然的布局其實很浪費空間。其實這棟別墅裡的每一處都深刻詮釋了浪費空間,在寸土寸金的港島,這種做派相當的傲慢。
靠牆的衣櫃均是敞開式,沒有櫃門,掛滿了他各色的定制西裝,精紡的絲絨的棉麻的綢緞的,日常穿的要偏商務,多為英式和意式,出席晚宴和酒會的款式更豐富,除此之外還有運動時穿的,又分打高爾夫、網球、慢跑、登山徒步等各種功能系運動服。昂貴的腕表們沒有進保險櫃,不論幾百萬還是幾千萬都放在中央的胡桃木展櫃中。
空氣裡浮動著佛手柑的香氛,幽幽地,很適合這山中的夜晚,燻得人神清氣爽。
最讓陳薇奇震驚的不是這些,而是莊少洲的領帶。他居然有一整面牆的領帶,被佣人收束卷好,齊整地擺放在四四方方的木格櫃裡………絲的棉的印花的純色的條紋的花卉的還是手工刺繡的,正式的不正式的,斯文的貴氣的學院派的,應有盡有。
陳薇奇暗暗咋舌,心裡某個隱秘的角落被勾出一絲騷動,她咬著唇瓣,靜默了片刻,還是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踮起腳,瑩白的指尖隨意勾了一卷領帶下來。
莊少洲在洗澡,不會過來打擾她。
她把領帶繞在自己的頸項上,隨意打了一個結,打的不好又拆開,百無聊賴之中想起莊少洲打過一款頗為復雜又精致的領結,叫什麼埃爾……埃爾德雷奇結。對。
陳薇奇去網上找這種領帶的打法,看了幾遍教程,可惜一上手就廢,她是相當聰明的女人,不論是讀書還是做生意,跳舞還是彈鋼琴,都是極具天賦,在這種復雜的領帶系法前,居然變得笨拙了起來。
“Tanya,你在做什麼?”
頸項上纏著領帶,一時半會解不開,偷拿莊少洲的領帶被他抓包,陳薇奇在心裡自認倒霉,隻能尷尬地轉過身去,可轉過去,面對的是更令她意外的場面。
男人剛衝完涼,窄腰隻是隨意系了一條浴巾,上身一覽無餘,皮膚被熱氣蒸過,顯得比平日更白,性感的青筋在鼓脹的胸肌和手臂處蜿蜒著。
陳薇奇下意識迸出奇怪的想法,手指順著那些青筋的走勢劃過,會不會很有趣。
她為自己色情的想法而羞臊,以及躁動。
這種躁動令她身體發熱,又不得不維持淑女的體面,她裝作不想看,挪開了眼,“我學一下打領帶。”
“學打領帶?”莊少洲走到她跟前。
熱氣伴隨著甜雅的荔枝玫瑰香調一並襲來,籠罩了她。陳薇奇片刻失神,這味道……他偷用了她的沐浴露?
莊少洲不知道她羞澀些什麼,低著頭,不像是在電話裡說要他命的女人。他伸出手,解開她脖子上纏成死結的領帶,低聲嘲弄:“也沒覺得你這麼笨手笨腳,彈鋼琴的手,居然能把領帶打成死結。”
陳薇奇不服氣,“是這埃爾德雷奇結太難了,我其實連三一結能打好。”
莊少洲專注解領帶,英俊的面容舒展著,輪廓很深,“那就不是我老婆的問題,是領帶的問題。”
陳薇奇低哼了一聲,還是不習慣他喊她老婆。真奇怪,喊Tanya,甚至是喊薇薇都好。
除了家人,沒有人喊過她薇薇。
領帶終於解開,冰涼的蠶絲質地順著她纖細的頸部滑走,轉而掛在莊少洲修長而靈活的長指上。
陳薇奇低聲說謝謝。莊少洲面容平靜地看她,幾秒後,他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將領帶從她後方繞過去,箍住她纖細的腰肢,手掌拽著領帶尾部,施力,陳薇奇自然而然地落入他懷裡,甚至是貼上他發燙的胸膛。
他順勢低頭,吻了上去。
陳薇奇受不了他這種強勢又溫柔的調情,悶哼一聲,被他用粗粝的熱舌舔著口腔中每一處。
他呼吸很緊,心跳也緊,其實早就想吻她,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她不是看著珊宜,就是看著寶寶,或者看著那缸魚。
莊少洲低啞著聲問,“不是要我命?Tanya,你說話不算話。”
陳薇奇緊閉著眼,唇舌很麻,好久沒有緩過來,腰那也被那條領帶弄得酸酸痒痒,莊少洲又堵著她,來吻她的耳朵,說一些令她不知如何作答的話,燙熱的呼吸都噴在她最薄弱的地方。
莊少洲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怕在這裡擦槍走火。
“你先停下、stop……!stop!”陳薇奇被他抵在那面領帶牆上,壓著吻,快要窒息。
於是對面順從地停下,好整以暇地看她。
“我先洗澡。”陳薇奇為自己爭取時間。
莊少洲似看穿她玩什麼小把戲,笑了聲,把領帶從她腰間抽走,清淡地說:“Tanya,你玩不起。我去工作了,你洗澡最好快點,我想在十二點之前睡覺。”
說罷,那種潮湿的熱氣從她身上散開,莊少洲來得兇猛,走得利落,像一頭優雅的豹子。一個半小時後,莊少洲已經結束了工作。他慣例會在睡前兩個小時內處理來自美國和歐洲分部的郵件。
莊少洲熄掉燈,坐在床頭,和自己龐大的魚缸無聲對望。海葵生機盎然地揮舞觸手,小醜魚在裡面跳來跳去,兩隻鳐魚貼在內壁,仿佛在微笑,海水柔漾,是那種令人感到沉靜的速度,緩慢地,像是墜入了深海底部。寶寶玩累了,也鑽進擺放在魚缸邊上的小窩裡,難得恬靜地入睡了。
整個臥室都籠罩著一層幽靈藍光。
他沒想等陳薇奇洗完澡,但是不等她,他其實也睡不著。
已經嘗過有她躺在身邊的滋味,就不可能再委屈自己。那種香的,柔軟的,滑膩的,溫涼的感覺,好似摟一塊美玉。
陳薇奇從浴室出來已經過了零點。她心裡想著,莊少洲若是睡了,那就算了,如果沒睡,她願意給他一點甜頭,因為他最近表現不錯,對她多
了很多體貼和包容,偶爾的挑逗也無傷大雅。
她並不討厭他的調情。
最後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布滿霧氣,朦朧映出一抹紅,是她身上的紅色睡裙。說睡裙倒很不準確了,性感內衣更貼合。陳薇奇心跳加快,匆匆把滑落至手臂的絲綢罩衫拉上去,轉身就走。
莊少洲耐心等著,沒過幾分鍾就瞥一眼時間,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身下的被褥,垂眼的功夫,陳薇奇就像幽靈一樣,悄無身息地走了進來。她赤著腳,踩在地毯上,人又輕巧,居然半點動靜都沒有。
人都到跟前了,莊少洲看見兩條筆直的長腿,這才有所察覺,抬頭望去。
“…………”
莊少洲的手指在空中停住,靜而深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種薄而透的大紅蕾絲材質在莊少洲眼裡是和豔俗掛鉤的,可眼前的女人穿著,那種俗不見了,隻剩下豔。
一身細膩的皮膚欺霜賽雪,他摸過,知道有多滑。
一頭柔亮的長發被主人吹至七分幹,此時自然地垂順下來,被熱氣燻過的眼睛很湿潤,也同樣沉靜地回望著他。那微上挑的眼型,不化妝時有種純真在,但還是媚,她渾身上下,從眼睛到嘴,從胸到腳,沒有一處不像妖精。
“Tanya。”莊少洲不自覺暗了嗓音。
如果不做,那就別來撩撥他,他不是那種樂意被勾著吊著被玩著的男人。
陳薇奇很輕地哼了哼,抬手扯開系帶,那襲豔俗而華美的袍子從她滑膩的皮膚上墜下去,像一片落葉,停在她腳邊。
“……………”
不知該如何形容,莊少洲覺得自己在拆生日禮物,他的嗓音已經無法用暗來形容,眼底的欲輕而易舉為她燃燒。
如果她的睡裙都性感到這種程度,再給他一年,也許都適應不了。
陳薇奇沒給他適應的時間,徑直跨坐上去,像騎一匹不會被任何人馴服的烈馬。她把手裡的領帶繞在莊少洲脖子上,如同為他套上馬匹的水勒。
莊少洲不知道她要玩什麼,吞咽著,早已興奮地為她揚了起來,試圖舂著她那弱不禁風的蕾絲,或者去從中間撕破,像撕生日禮物的包裝紙袋。
陳薇奇知道他現在隨時隨地可能把自己掀翻,壓住,不管這些,隻是認真地在他脖子上系著領結,耐心地,專注地,一氣呵成地系出了一個完美的埃爾德雷奇結。
隻是他沒有穿襯衫,隻用一身處在克制狀態的肌肉去襯託這漂亮的埃爾德雷奇結,也不知是不是浪費。
陳薇奇滿意自己終於掌握了這種復雜領帶的系法,心底那個隱秘的愛好在這一刻實現了,她對莊少洲笑了笑,是那種滿足的,嬌憨的笑,“你不穿衣服打領帶還挺性感的。”
莊少洲深吸氣,突然想問她一句,這些要命的招數都是在哪學的。
在他之前,還有沒有別的男人領教過?她會打領帶,連三一結都會打,是不是給別人打過?不用想這些,她為一百個男人打過領帶又怎樣,她以後隻能在他根上給他打領帶。
莊少洲抬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摔在床褥中,隨後翻身欺上去,這點震動弄醒了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