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讓我摸你才非要做俯臥撐?”陳薇奇胡攪蠻纏,光滑的指尖更是繞著那性感的背闊肌來回拂過。
莊少洲沒有反駁,無奈地縱容她搗亂,克制住身體的每一寸,不讓自己把陳薇奇摔下去。把這位公主摔下去,她一定會狠狠嘲笑他沒有老四和老七厲害。
莊少洲每一個俯臥撐都做得實打實,不像那些滑頭的伴郎,手臂淺淺一彎就算一個,強壯的手臂因為充血而鼓著,臂圍漲大一圈,陳薇奇看得臉紅,想到那筆直的,難馴服的,根,進入門內後居然還會神奇變大,纏繞的青筋很有生命力,剐出很酸麻的感覺。
“……………”
陳薇奇內心忽然尖叫起來,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嘗過滋味後會越來越葷。
莊少洲哪裡曉得陳薇奇在想什麼,隻是察覺到她在背上不停地亂動,而且他每做一組,陳薇奇都要尖叫,她像是在迪士尼樂園裡玩刺激的過山車,最後實在是鬧得沒法收場,兩人一起倒在厚地毯上。
莊少洲隻能把她困在身下,宛如豹子撲住羚羊,手臂撐在她雙肩兩側,高強度的運動過後氣息粗沉著,“還差六個。”
“我就這樣做。”
莊少洲善始善終,說好一百個就是一百個,陳薇奇被他的氣息淋了滿身,不自然地咽了下,兩人用眼神和呼吸碰撞對方,維持著這種曖昧的姿勢,最後六個俯臥撐做完。
氣氛像開炸的洛神玫瑰般,露出水紅色的心髒,以至於莊少洲吻下來的時候,陳薇奇已經安靜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他含住她的唇舌,吮吸出酥麻。
莊少洲覺得她好乖,乖到舍不得對她太兇。一小時前才哄走了她三次,山櫻色的軟芯都被擀成了一朵深粉色的糖果雪山,花瓣外翻,需要養花之人溫柔地呵護,而不是欺負。
三次其實對莊少洲來說還在興頭上,滿足又不滿足的邊緣,拉扯著,倘若他是喜歡延遲滿足的男人,那這種欲的撕扯能帶來更大的爽感,但他偏偏不是,他想餍足,想精疲力盡,又為陳薇奇硬生生克制下來,學著享受這種撕扯。
侍弄花草不是易事,陳薇奇更是花中最嬌氣的品種,要非常精心地澆灌和養護。
“很快就要天亮了,困了沒。”莊少洲躺在陳薇奇身旁,一隻手臂從她頸下橫穿,充做她的枕。
“有一點。”
陳薇奇被吻得氣喘籲籲,但很舒服,用很松弛的姿勢仰躺,長腿彎曲,手臂舒張,烏黑的長發凌亂地圍著她,像一匹裹在她身上的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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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非常放松,世界仿佛隻剩下愉悅,享受,還有安全感。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絕對的百分之一百的快樂,不是醉深夢死的快樂,不是紙醉金迷的快樂,是踏實而看得見,明天一覺醒來還能再擁有的快樂。
和莊少洲在一起不是暫時的快樂。
他真是一個很神奇的男人。
陳薇奇這樣想著,思緒漸漸就困倦了,仿佛有溫柔潮水漫過她的身體,她打了個心滿意足的哈欠,就這樣躺在地毯上,眯著睡眼。
地毯是新鋪的,大紅色,細膩羊絨材質,上面有俗氣的“囍”字,即使是CDR旗下的高級家具手工工坊制作的,陳薇奇還是很嫌棄,但曾文蘭堅持要鋪,陳薇奇隻能聽媽咪的話。其實臥室裡還點了一對精美的龍鳳燭,靜靜燒著,燭火在明燈之下並不起眼,是細水長流的微光,已經燒了大半,大概等到天亮時就會燒完,所謂洞房花燭,一樣都不缺。
陳薇奇淺淺閉上眼。莊少洲沒有出聲打擾,知道她這下是真的困了,輕步走去把燈關了,折返回來,就著那兩團融融的燭火來凝視她恬靜的睡顏。
燈下看美人,風情更甚。室內中深暗濃影,陳薇奇那張精巧的臉也陷入倫勃朗式的油畫色調,莊少洲的目光從她的額頭緩慢地向下移動,到睫毛,鼻尖,耳朵,唇瓣。
陳薇奇知道莊少洲在看她,但她實在是很困,勉強抬起手,在莊少洲的臉上胡亂掃過,哝著,“真困了……”
“我抱你去床上睡。”
“就這樣睡……”陳薇奇此時很愜意,不想挪地,翻了個身,朝向莊少洲這邊。
莊少洲隻好把被褥和枕頭從床上抱下來,把她蓋嚴實,陪她在地毯上睡。他整理著被褥邊角,把她露在外面的腳塞進去,手掌繞過她的頸部下方,把頭輕柔託起來,把枕頭塞在下方。
陳薇奇享受著他的照顧,任由他擺弄。一開始以為莊少洲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高高在上且揮金如土的大少爺,越和他接觸,越懂得他高傲外表下細膩的那一面,熱烈又溫柔。
她唇邊漾出淺淺的笑痕,忽然開口說:“莊少洲,其實你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空氣安靜,隻有被褥和地毯磨出的沙沙聲,即使陳薇奇的聲音很輕,像夢話的囈語,莊少洲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手指頓了下,繼續從容地替她掖好被窩。
“有多好?”他在她身邊躺下,看著天花板。
“很好。”
陳薇奇窩進莊少洲懷裡,把他當抱枕會睡很舒服。莊少洲不得不側過身來,抱住這一身冰肌玉骨,陳薇奇順勢把臉埋進他的胸肌裡,蹭了兩下。
“既然我這麼好,那你喜歡我嗎。”莊少洲笑了聲,漫不經心地問,就像是道晚安那樣不經意。
唯有他自己知道,心髒微微拉緊了。
很怕她又不言語,或者睡過去,回避這種問題。
陳薇奇在他懷裡又蹭了蹭,骨頭縫裡泛出酥軟,她此時一半睡意一半清醒,能聽見莊少洲在說什麼。
時隔兩個月,莊少洲再次問了這個問題,她已經不再緊張無措,安靜許多也平和許多,得到安全感之後的心髒似乎可以做一些更形而上的思考。
這個問題她過自己,也有過答案,答案就是——她不會再去追尋一些困擾她的問題,譬如為何她和周霽馳七年的細水長流,抵不過和莊少洲短短幾個月。
因為這種問題就是沒有答案,喜歡和命運都不講道理,不是幾個月就要輸給幾年。
很多時候,一天、一秒、一瞬間都能改變一生。
愛是自由的,任意的墜落,無解才是正解。
陳薇奇閉著眼,呼吸著莊少洲身上好聞的氣息,動人的嗓音低靡著,含著一絲小女孩般的羞赧,但她收斂得很好,以至於隻像一句慵懶的夢吟,
“……我不告訴你。”
這個回答比沉默好上百倍,也糟糕百倍,令人心痒難耐,宛如一根線纏著莊少洲的心髒,一下一下地拉扯,撩撥他敏感的神經。
莊少洲必須承認陳薇奇很厲害,她勾引男人無師自通,玩弄男人也無師自通。
莊少洲感嘆:“Tanya,你比我想象中要壞。”
下一秒,懷裡冒出一句:“莊生也比我想象中沒有耐心。”
“…………”
她都困了還伶牙俐齒地頂嘴。莊少洲從後面圈著她,長了粗繭的拇指按壓住她唇,揉著那兩瓣豐盈,低沉命令:“
不準說話了寶寶。睡覺。”
再說話,他會很想把隨時能為她揚起的根塞進她紅潤的嘴裡,讓她徹底染上不幹淨的標記,就是不太舍得,也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海上,想一想。
很快,懷裡的人就徹底安靜了下去,睡著了,呼吸輕淺,均勻,月色下的夜海仍舊溫柔地來回翻湧,高臺上奉著的龍鳳燭已經燃到隻剩短短一截。
莊少洲沒有睡意,直到東方緩緩泛起魚肚白,濃墨般的海水淡去,成了灰藍色,世界將醒未醒,他才抱著懷中的妻子沉入夢鄉。
……
婚禮結束後,賓客陸續離島,陳莊兩家出動了三架私人飛機。陳薇奇沒有隨家人一起回港,而是和莊少洲乘坐那艘超級遊艇,去百公裡外的白蘭度島玩了兩天。
沒有帶任何屬下、保鏢,唯一的活物隻有寶寶。
在波拉波拉島上,他們兩人幾乎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不論是出海、浮潛還是傍晚散步,走到哪都有一幫人跟著。
在白蘭度的兩天,是真正的與世隔絕。
陳薇奇赤腳踩在細膩的沙灘上,在海天一色的盡頭穿著大膽的粉色蝴蝶比基尼,一半的雪球都露在外面,還有不著掩飾的修長雙腿,被陽光照得像新雪。莊少洲舉著一臺不知從哪裡搞來的富士,為她和寶寶拍了很多照片。
這座私人小島私密性極高,對客人的保護也非常周到,活動中撞不見任何其他的陌生人,他們仿佛擁有一整片海洋,一整片沙灘,一整片鬱鬱蔥蔥的椰林,他們在白色的沙灘上接吻,在被椰林環繞的露天遊泳池邊做愛,大膽到整個過程裡,陳薇奇的腎上腺素都在飆升。
莊少洲還命人搞來一艘直升機,就停在遊艇的停機坪。莊少洲在美國讀書時就考了直升機駕照和固定翼駕照,此時派上用場,開著飛機帶陳薇奇去空中看七色海。
受限於地理條件,這艘租來的直升機內飾不算豪華,也沒有隔音設計,但已經是當地最昂貴的一臺。螺旋槳的轟鳴聲很大,陳薇奇戴著降噪耳機,長發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身上的裙擺也鼓蕩起來。
“你的駕照是真的還是買的!”
陳薇奇的聲音通過耳機傳到莊少洲耳底,這幼稚的,小朋友的一句話,讓莊少洲笑出聲來,黑色飛行員墨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他眼底的縱容和溫柔。
“就算是買的,你也坐了我的副駕駛。”
莊少洲沉穩而從容地踩下腳蹬,推動操縱杆,直升機突然在空中來了一個大幅度的左轉彎,陳薇奇不害怕,隻是興奮地抓住莊少洲手臂。
身下是一望無際的藍色,松石綠般的藍,明亮地,耀眼地,鋪滿了眼底。
陳薇奇白皙的頸脖上戴著一串瑩潤的黑珍珠項鏈,這種黑色珍珠是大溪地獨有的珍寶。項鏈沒有復雜工藝,不過當地人在取珠後,洗淨、鑽孔、再拿繩子將珍珠串起來,一刻鍾就制作完成,非常原生態,比不過陳薇奇珠寶櫃中任何一款華麗精巧的設計。
可就是這樣簡單的珍珠卻無比襯她,那幽邃的藍黑色,一如她的冷而豔。珍珠和鑽石、彩寶、翡翠這些不同,不需要人工的打磨,拋光,切割,隻有天然的海水和有生命力的貝殼才能孕育如此美麗的石頭,是貝殼的疼痛才讓石頭變成珍珠。
莊少洲偏過頭,目光深沉地鎖住陳薇奇,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想,也許陳薇奇就來自這片地球上最美的海,她是海裡最漂亮的那顆珍珠。
“沒有度蜜月會不會委屈?”莊少洲問。
陳薇奇把手伸出窗戶,感受著蓬勃的風在她手掌中變成圓球形狀,“不會委屈。這樣就很好了。”
為了這場盛大的婚禮,兩人都推掉了很多工作和應酬,積攢起來的文件和需要拍板的事項已經如山,莊少洲接下來一個月的行程表都分不出空檔,要飛內地和日本出差,連來白蘭度的這兩日也是擠出來的,暫且當做度蜜月。
莊少洲不知為何,有些不舒服,心髒被牽著,他騰出一隻手,握住陳薇奇的手指,“別這樣懂事,Tanya,我會很愧疚。”
“愧疚什麼,我也很忙啊,也不是為了遷就你。”陳薇奇睜大眼睛,有些不解。
這個月快到聖誕,蕤铂有大大小小的聖誕活動,還要官宣新代言人,一系列的物料廣告需要拍攝,全球地廣要重新鋪一輪,上下都很忙,而且她還要分出部分精力放在另一家公司。
莊少洲很帥,很慷慨,很會搞浪漫,在床上讓她很舒服,她很喜歡他,但她也不能天天和男人玩物喪志。
這樣她也會很愧疚。
莊少洲把她的手指拿到自己這邊,低頭咬了一下,“你不是說想去我在尼斯的莊園,還有獵場。”
陳薇奇指尖酥酥麻麻的,神思也蕩著,她揉搓著指腹,那裡還殘留著莊少洲咬過的感覺,“是很想……”